作者:赵深深koala
可是,薄司寒就是因为她不具有任何权威,才突然站出来替她撑腰。
不是为了主持公道。
而是……
“公开也有公开的好处,虽然会麻烦了点儿,但这样我走了以后,才没人敢欺负你们。”
刚才发生的事,让薄司寒意识到,不公开还是不行。
他这前脚一走,照顾不暇,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借着这个机会闹大了也好,不管外人怎么想,他是在人前亲自承认了她和薄五一在他心中的地位。
那些别有居心的人,想要对她们动手,也会有所顾忌的。
可是语鹿听到他刚才那句话,第一反应不是感激或是感动。
她突然变的毫无反应。
表现的很平静,心却在狂跳。
有那么几秒钟,她甚至忘记了呼吸。
她并不是那种没有底气的人,艰难抿着唇,都不知道这种激荡的情绪,是自己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
“你走哪儿?”
“之前没有告诉你,天晟在纽约成立了新公司,这一回投入很大,我准备亲自过去,这一去要去好几年。”
她不言不语,很久才又开口,说出来话却是答非所问。
“我和五一不需要你的保护。”
他笑了笑:“就当是照顾一下我的掌控欲吧。”
“……”
“我明天就走。”
她视线摇摇晃晃的模糊。
薄司寒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是在审视她。
看着她抬手将鬓角上垂下来的一缕发丝挂在耳后,神色寡淡看不出情绪。
薄司寒试图组织出一个逻辑完整的句子。
“我知道你不能原谅发生的很多事,这段时间我想过很多,要赎罪的话光是说对不起说抱歉一点意义都没有。我这次走了,你跟五一过一些平静的生活,对你们大概会好一点吧。”
语鹿的目光望过来,暗流涌动的眸光与他的目光交汇。
薄司寒突然发现,一向能言善辩的自己,变的不会说话了。
心里某些东西灼灼火热。
也愈发忐忑。
他深呼吸一次,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轻松:“我不知道这种方式,是不是你想要的?”
话音刚落,刚刚止住的控制欲,又从心底流了出来。
心里一个声音不断的重复。
只要你说一句留我,我就留下来。
可是他立刻又否定自己,告诉自己不能再这么做了。
忍痛忍到眼角绯红,幸好黑暗里苏语鹿看不到他心碎的神色。
其实他是个很吃硬的人,从记事起落泪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后来想想,其实他这么多年,忍受没人心疼没人爱的寂寞也习惯了。
因为语鹿突如其来的闯入他的心,他误打误撞的在她身上得到了他想要的慰藉……
他依然病态且偏执的希望她成为自己的所属物。
但她不愿意。
总有一人要让步。
第231章 一曲终了
他在阴影里,依然是那个冰冷、强势且无情的男人,可是那双深沉的眼眸中,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
“我很想给你戴上手铐,拴在我身边,这种感觉很强烈,我都害怕那样的我。”
“其实我们之间,我知道的,始终都在强调我自己的感受,我不能允许你不接受,不允许你不听话,不允许你爱谁都可以却始终不爱我。”
“当然,我既没有心胸宽广到即使被骗也能原谅,也没有死心眼到即使受伤也不要放手。”
薄司寒嘴角噙着一抹细微的笑。
他不确定自己究竟想表达什么。
只是觉得,从今往后或许就是这样了,心里始终有种不甘心的预感。
可让谁彻底成为谁的东西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没有办法再抱紧,至少可以在背后为她提剑挥刀。
语鹿听的他突如其来的一番掏心置腹,没有动,僵硬的身体和黑暗融为一体。
非常不巧的是,电梯到了,医生拎着药箱被女佣带进门。
灯打开,黑暗驱散,白的耀眼一片,刚才谈话的什么痕迹都没剩下。
薄司寒觉得自己在房间里显得有些多余,把时间留给语鹿和医生,从房间退了出去,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医生检查过五一的情况,只是破了点皮。
已经上过碘酒,其实不用再做额外处理,但医生已经习惯这家人的小题大做,象征性的又给五一小胳膊喷了点药水,又贴上一个幼儿的ok绷。
撕起来不会痛的那种。
语鹿刚才脸上的表情还算平静,只是医生做完这一套流程,她手捂着眼才开始哽咽。
眼泪落了下来,泣不成声。
医生哭笑不得的安慰:“他真的没事,不用太紧张。他甚至不需要打破伤风针。”
语鹿手心擦着眼泪摇头。
泪珠还是成串的流出来。
她想起薄司寒他说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样的方式,其实语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当你沉浸在某种情绪里,有些东西总是看不到。
然而就在你开始感到没有安全的时候,才发现习惯也能变成天性,有没有爱,到了一定程度是能感受到的。
但分隔两地一定会是致命伤。
语鹿知道自己还是不够坚强,不够争气,莫名的想哭。
晚一点下楼,她脸上已经丝毫没有哭过的痕迹。
但别人看到她从旋转楼梯走下来时,眼里充满了尊重、嫉妒与假惺惺的笑意。
有人为了拍薄司寒的马屁,晚会结束前的最后一个节目是让薄总和夫人共舞。
号召人敲了敲细长的香槟酒杯。
一串气泡在清亮的浅金色液体中升起。
角落里的乐队弹奏起《最后的华尔兹》,这首歌总会作为一首舞会的终场曲。
每个乐手面前也点上一支燃烧的蜡烛。
薄司寒缓笑轻谈中镇定泰然走过来拉她,语鹿还不习惯这种上流社会的排场,拒绝说自己不会跳舞。
薄司寒低头靠近她,鼻息从她的鬓边略过:“你跟着我跳就行了,就算我们把华尔兹跳成迪斯科,他们也只会鼓掌说brave。”
他压低了嗓音,这个姿势落在旁人眼里,就很像是两人在亲昵的互动,并且马上就要亲了上来。
然而事实上,并没有。
他深知像他这种有前科的人,必须自律,滚烫的吻一旦落下来,想要得到的念头就会在这一刻破体而出。
那么多忍耐和煎熬,都会前功尽弃。
语鹿听他的语气极其认真,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似懂非懂笑起来,彻底冲散了方才淡淡的伤感。
薄司寒伸手抱紧了她,久违的实实在在的把她拥在怀里,尽管有许多次,他在梦里这么做。
她被他搂着腰带进舞池。
随着两人开始在音乐中起舞,随后无数男女也纷纷加入舞池,搂搂抱抱。
落地窗外回旋的银白色雪花,在黑夜里轻舞飞扬。
蜡烛嫣红的火苗也在歌舞升平中婆娑,可是一首曲子的时间很短,乐手在奏完自己的部分后,挨个将蜡烛吹灭。
当最后一支蜡烛吹灭,一片黑暗中,人影摇曳定格。
舞会也随之落幕。
看着像是在挥别一种生活。
*
翌日,薄司寒一大早就启程去了纽约。
清晨的薄家一片寂静,除了家里的佣人,其他人的不见踪影。
昨天聚会的痕迹,欢闹的痕迹一点都没留下,仿佛前一天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薄司寒走后,生活看上去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语鹿认真照顾着薄五一,按时在心理医生那里做心理咨询。大约半年后,她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便申请回警队报到。
语鹿的上司是老苏从前的徒弟肖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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