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深深koala
中途,语鹿只是用干毛巾给他擦汗,因为不敢打扰他静养,身体维持这这个姿势早已接近僵硬。
语鹿捏了发麻的腿,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周然不要吭声。
以免打断薄司寒的休息。
周然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走到餐桌上放食物时,却在想,薄司寒平时遇到这种受伤时候,都是独自一个人反锁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因为那种脆弱时刻,他谁也不信任。
没想到,他竟然会把后背和颈动脉都露给苏语鹿。
第60章 罂粟情人
其实,在周然来之前,薄司寒第一次跟苏语鹿聊了一点关于自己的私事。当时是这个情况,她趁着他在睡觉时,就拿出电脑做教授布置的作业。
正做的出神,也不知他什么时候醒的,携着那副慵懒冷淡的调子,在她电脑屏幕上戳了戳。
指出了她论文里很多问题。
她就在他指导下,手把手的改,事实上,关于股权并购这种案子,没有实战经验光凭想象,写出来的东西简直没办法看。
好在,她身边有个动不动就能搞垮别人公司的高手。
一堂醍醐灌顶的课程下来,薄司寒嘴唇都白了,还想拿烟。
语鹿把他的手按下来,让他躺在自己腿上,闭上眼睛,她轻轻帮他揉按着太阳穴。
期初,薄司寒泛起警觉敌意,表情变得不善。
苏语鹿没看懂他脸上的戒备,拉着他哀着他听话。
“以前我爸爸每次下班回来,我都会给他按头,他本来睡眠不太好,老失眠,我给他按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语鹿眨了眨眼,话语说的极为软绵。
薄司寒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闭上了眼睛,任由她摆布。
阳光正好照映在男人生得极好的眉眼间,可能是柔和光晕的问题,衬得他看起来比往常要平易近人几分。
也让语鹿渐渐没有了戒备。
后来,她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自己大学校园里的事,说着说着,不知怎么说到自己的父亲苏杰。
那是一个为了正义牺牲的警察,也是她一生中最敬重的人。
“沉重、冷静、勇敢,后来他牺牲后,我知道很多人在嘲笑他傻,人活在这世上不为名利,只为了虚无缥缈的正义与信仰。但是我却觉得,不是这样的,他一定是找到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值得生命为之粉身碎骨。”
她话音刚落,低头看到薄司寒目光冷冽的凝望着她。
“你看着我干嘛?”
他避开她微笑的脸,顿了顿才说:“有些意外普通家庭的亲子关系这么黏糊。”
苏语鹿立马不开心了。
感情她自己感性了半天,是对牛弹琴,还是自作多情。
也是,她干嘛要对他走心,那不是有病是什么。
这股想要分享的冲动,被他一瓢冷水浇灭回去,她再也不肯多说了。
薄司寒也察觉出自己刚才那句话颇有些冒犯,事实上,他只是在回避苏杰这个名字。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想起过,她是苏杰的女儿。
苏语鹿这短短几句,已经勾画出他不想再回忆的过去。
但他又有些不忍心她被冷落的样子。
半响后,他的声线在语鹿耳朵里清晰起来:“我大部分时候都没有跟父母在一起过,所以很难理解那种崇拜。我爸是个爱赌的纨绔,因为输掉了很多地皮,最后被我爷爷赶了出去。我妈,就是个爱购物的败家娘们,现在在洛杉矶。”
语鹿微怔:“唉?”
薄司寒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前些年我爸还来找过我,他没钱了,来找我要钱,他年轻的时候靠着一副好皮相,还能吃女人饭,后来搞别人家的女人,被人家老公断了命根子,走投无路了,才想起他还有一个儿子。”
“可以了,可以了。”苏语鹿见这人开始抽风,赶紧打住他。
但已经阻止不了他说下去。
“我怎么可能给他钱,这种烂人,只要给了他钱,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我怕他不长记性,还来纠缠我,我直接把叫人把他两只手都打断。”
薄司寒说到狠处,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这比他愤怒狠厉的的样子更为可怖。
这些话就跟能提神一样。
让苏语鹿突然明白,她究竟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
他或许有时候真的对她挺好的,他博学,聪明,又绅士。
但这都不能改变他是个恶魔的事实。
薄司寒也察觉出苏语鹿因他这一席话,变的灰白而僵硬。
唇边的那点轻慢一点点散去。
其实,薄司寒这样告诉她,是想让她知道,他并非是在鄙夷他们家那种深厚的情感羁绊。
而是在他这里,他没有那种情感羁绊。
可惜,苏语鹿并没有理解到他的用意。
他默默看她,轻笑了一下:“打断手脚是吓你的,我给了他一笔钱,他后来没来找我了。”
语鹿没有立刻接话。
半晌之后,抬起卷曲的眼睫,看向薄司寒那张因病而变的无害的脸,启唇淡淡的说:“我就知道你是骗人的。”
薄司寒面色不觉微变,她的回答有些超出他的意料。
她还真信?
薄司寒淡淡一笑,修长的手指绕进她的手指。
她的手细而小,他的手则大得多。
他指尖渐渐用力,嘴角依旧含笑:“要是你不乖,会不会打断你的手脚,倒难说。”
语鹿只当他是开玩笑,手抽出来轻轻抚上他的眼睛,轻揉着他的额角,让他闭上眼睛休息。
*
薄司寒那种脆弱幼稚到需要人陪伴照顾的时刻并不多。
等第二天烧一退,他又变回了那个不苟言笑,冷酷无情的上位者。
有时候他很长时间都不会来找她,但有时候又会连续好几天都要她留在他身边。
只要心头有事,他来了一句废话都不会多说,就只是做。
语鹿就这样跟他这样继续混下去。
那时候,她可能有一点了解他,但她又不能潦草的说自己了解他。
自从那天他跟她说了一丁点他私人的事,后来便再也没有透漏过只言片语。
但对她的私事,他却屡次插手。
比如系里有什么竞赛资格,难得的荣誉,但凡她自己搞不定,他都会用其他办法给她搞定。
当然,事后还是免不了把她一顿训,训她这么点小事还要他出面。
还有她妈妈住院的事,他曾说转到北城最好的医院来,他帮她处理。
语鹿担心妈妈哪天知道自己又跟他纠缠在一起接受不了,就拒绝了。
后来去雪都探病,从医生那里才知道妈妈那边很多昂贵的特效药,这些费用都是他一手包的。
薄司寒还教会她很多东西。
不过会挑着教,他也不是事事都手把手的带。
比如她拿到了驾照,他丢了张卡,里面有30万,让她自己去选车,要求是买回来的车要让他觉得物超所值,否则……就会有惩罚。
为此,语鹿不得不提前从发动机、各种零件配置,各地区销售优惠等等……做好各种车辆的功课,而且还得去现场跟那些油滑的销售员谈判。
学会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更多的时候,他对她的学业却抓的很紧,选修要学哪些课程是他定,学位要修双学位,讲义和补充阅读资料堆积如山。
一连几个礼拜,每天念书到深夜,一点都不轻松。
她扒在书桌上念书写作,他就坐在旁边看财报,看的累了也把她拉到腿上让她学着看财报。
他问。
她答。
要是说的不对,他就会让她经历难以启齿的惩罚。
第61章 占有欲
那段时间里她过的忙碌又刺激,平淡又充实。
感情上,和何子帆的关系,也从一开始的扭扭捏捏走向稳定。
只不过,苏语鹿那点道德感还没被薄司寒完全染黑。
因而每次跟薄司寒在一起的时候,哪怕是被动,她还是会不自觉的走神。
原本她对这种事就不够热情,只有他剃头挑子一头热。
这事儿,就跟挑衅到了某些人男人的自尊心似的。
薄司寒的神情瞬间冷却,恼火不堪地把她从床上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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