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深深koala
瞬间吓的魂飞魄散。
一边急吼吼的跳起来拢裤子,一边用耳朵夹着手机给薄司寒打电话。
“薄先生,我现在就去机场接苏小姐。”
薄司寒人已早就到了机场出站口外,他的黑色豪车像一只高贵的黑豹一样卧在街的对面。
人靠着车门,漫不经心的听着周然向他抱歉。
然后,听的电话里发出一声惊叫:“艹,车钥匙呢?车钥匙呢?”
薄司寒散漫地把玩着手里的铂金打火机,风口风很大,打火机半天都打不出一个完整的火苗:“我已经在机场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持久的沉默。
薄司寒没兴趣再跟一个宿醉的家伙多费唇舌:“今天不算你旷工,放你一天假。但昨晚你吐我一身报废的西装,购置费从你工资里扣。”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湛蓝的天空中,飞机一架接一架的飞过,拉出深深浅浅的白线。
出站口的感应门时开时闭。
旅客匆匆,人流如织,一波又一波从门内出来。
再度打开不知第几次时,苏语鹿走了出来。
只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戴着黑色墨镜,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松弛优雅的叼着根烟,慵懒的玩着一个打火机。
他个子高,身材比例好,把长大衣撑的别有一番韵味。
引得每个路过的旅客,都忍不住侧过头来多看他两眼。
而语鹿看到他,心里没来由地升起许些不知名的情绪,总感觉……她已经离开他很久了似的。
第72章 守心
苏语鹿以为来接她的人会是周然,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薄司寒本人。
然而,此时此刻,语鹿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薄司寒。
她还没做好面对薄司寒时的心里设防,很担心会再度被他蛊惑。
在苏语鹿离开薄司寒的四天里,虽然看上去不过是短短的96小时,但足够她去思考她到底想要什么。
语鹿自问不是一个头脑清楚的人,虽然何子帆说过,她总是知道自己要什么,从小就是。
但回想最近这一段时间,去哪里、做什么,以后想要干什么,似乎都不是她自己的决定。
她只是跟着薄司寒,由他为她做决定。
因为他眼界比她宽广,目光比她长远,什么都懂什么都会。
人一旦见识过更美好的风景,是很难再回头去看自己那贫瘠的一亩三分地。
一开始她还会自己想一想,后来习惯了,觉得这样很好。
也是一样的理由——他都打着为她好的借口,而她也确实尝到了甜头,毕竟在他的引导下,她很快就有了远超同龄人的眼界与能力。
但跟何子帆在一起的这几天,她被打回原形。
一千五百千里外的生活,才应该属于她的生活最本来的样子,足够她从薄司寒带给自己的那种纸醉金迷的上流生活里清醒过来。
也好在有了何子帆的一通控诉,让她回想起了,薄司寒与自己的关系是畸形的,他残忍伤害过她的事实一直都没变过。
明明是一个施暴者,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博学多金的包养人。
如果仅是单纯的包养关系还好一点。
钱货两讫。
但事实上,薄司寒只是在表面上教会她独立。
只要语鹿再倒回去想一下,就会发现她的独立只是建立在他想要给她看到的那个世界之上。
他安排她的生活。
明明知道她需要他帮助成长,他也毫不吝啬的给予她指导。
久而久之,自然就会产生依赖感。
这种依赖感会不会蒙蔽掉双眼,逐渐转变为另一种感情,语鹿真的很难去评断。
但她不得不承认,有一段时间,她对他有过心动的感觉。
而且心动那一刹那,从心灵到身体,感觉都极其强烈。
再多看薄司寒两眼,语鹿心脏都绷紧了,这一次从江城回来,在机场与何子帆依依惜别时,她就千叮万嘱自己,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
只要挨到薄司寒结婚,一切都会结束。
只有心还是她自己的,她才可能真正的重新开始。
像是有感应一般,薄司寒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感应门,就见苏语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离他五米开外的地方。
穿的还是她走的时候穿的那身衣服。
只是表情有点愣愣的,静静的杵在原地,定定的望着他。
薄司寒没有多想,嘴角倒是不由自主的上扬。
江城飞北城,航班BG7865,早上八点十分从江城出发,十点二十抵达北城首都机场。
这个航班信息,他在心里不知默念了多少遍。
为了这个“十点二十”,薄司寒从昨晚开始就在等待。
会有一点莫名其妙的开心,无关于占有带来的掌控欲,也不掺杂任何其他非赢即输的反差感,就像心痒了被挠了一下。
尚且不知这快乐的由来,但这个“十点二十”,是他几天之中最棒的一刻。
薄司寒将那只没点燃的烟重新塞回烟盒,修长的手抄着西装裤口袋,快步穿过车流。
离她越近,脚下越快。
等到真的确定苏语鹿就站在自己面前时,心一瞬间就安下来了。
薄司寒一副闲散又冷淡地的表情,朝她掀起眼皮,似乎极其缓慢,目光先从头到脚把她仔仔细细的描摹了一遍。
一时间,竟也产生了一种方才苏语鹿看到他时的感觉……她已经离开他很久了似的。
他差点就伸出手去搂抱住她,但看到语鹿眼里并没有一丁点儿看到他的激动。
抄在裤兜里的手指动了动,按捺不动。
“怎么,这么不想见到我?”薄司寒心里有点不得劲儿,却轻弯起了唇。
“我还以为是周然呢,把我可吓到了,怎么敢劳您尊驾。”
语鹿立马挂出笑脸,也学会了在他面前演。
薄司寒看着她,嘴角仍透着点意味不明的笑,眼中情绪逐渐转冷。
直接开门见山。
“我的礼物呢?”
“嗯?”
语鹿脸上浮现出疑惑。
薄司寒的嘴角彻底放了下来,盯牢了她。
语鹿这才想起出门前自己许下承诺,要给他带礼物的。
这记性……可真是太糟糕了。
她抬眸看他,给自己找补,可是这个人什么都不缺,应该也不会那么在乎什么旅行礼物吧,他要什么买不到。
“我……那个……”语鹿支支吾吾的想解释。
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他不想再听她说下去,极好看的面庞一片清冷。
修长的手接过她的行李,语调缓慢懒散:“随口一说呢,走吧,先上车。”
语鹿努力没有让自己眨眼,留意到男人眉骨微不可察地轻皱了下,但她装作什么都听不懂,跟着钻进车里。
这丫头十分不懂事。
等薄司寒放好行李回来,她直接坐在了车后座。
薄司寒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拉开车门拧动车钥匙。车开出老远,两人之间一句话都没说,气氛沉闷的可怕。
苏语鹿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让薄司寒给自己放行李,自己坐后座右后排,简直是有病!这不是把他一个堂堂豪门总裁当司机使唤了吗?
她手指不由的抠紧了毛衣,心里忐忑的要死,虽然她不想跟薄司寒纠缠的太深。
但激怒他绝对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这个人又十分记仇,怎么能受这种委屈?
不行……苏语鹿思来想去,觉得十分不妥。
等到一个红灯快要亮起,前面的车正在放缓速度时,她试着从两个前座中间的位置穿过来,爬到副驾驶去。
薄司寒正踩刹车呢,冷不丁的有个东西从自己右手边爬过来。
“你干什么?”
惊的眉头拧成一团,立刻踩了急刹车。
苏语鹿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她差点被摔了出去。
在安全气囊弹出来那一刻,薄司寒眼疾手快解开安全带,折过身来抱住她的头。
紧接着,车身就迎来一连串的连环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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