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忙忙加油
似是踩到雷点,夏晚眠表情骤变,近乎癫狂猛地摔开桌面电脑。
巨大响声惊得两人齐齐后退,见她步步上前,嗤笑道,“你哥割的腕,难道还比我少吗!让我猜猜,他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娶我吧!”
她一点一点靠近,手里还拿着块沾血的砚台。
宋酥酥拽着沈绒,一点一点后退。
方才来时的气势荡然无存。
真不是她们认怂,全南城的人他们都可以惹,但谁敢招惹一个疯子?
两人弱小无助地缩在墙边,沈绒硬着头皮道:“他愿不愿意又有什么用,我妈说了,不论如何这门婚事都要成......”
“可我不想成!!”
耳边忽地巨响,“砰”一声。
两只小鹌鹑尖叫抱成团,哭着脸转头,瞧见墙上多了个坑。
夏晚眠手上的砚台不知什么时候砸过来,只需再偏一点点,就能砸中宋酥酥的脑袋。
宋酥酥垮着小脸,紧紧和沈绒抱在一起,磕磕巴巴:“你,你以前不是可喜欢沈让了吗?我都不跟你抢了,你,你是不是婚前焦虑啊?”
“是,我以前是想嫁给他,因为他温柔,他才华横溢,他高贵优雅,现在呢!?”
夏晚眠顶着那张鲜血横流的脸,零距离朝宋酥酥凑近,冷笑道,“他离开你之后,他就疯了!你要不要去看他一眼,跟狗有什么区别!”
沈绒努力移开视线:“其,其实还是有区别的。”
“有区别?你告诉我区别在哪?”
夏晚眠忽地扭了脖子,朝沈绒鼻尖对着鼻尖,“他曾经是你们沈家继承人,现在呢?沈家还会交给他吗?”
沈大小姐头一次被人欺负得想哭。
脑中掠过二对一应该有胜算的念头,就算真打人,顶多也就是坐几天牢。
她攥拳,忽地瞧见夏晚眠另一只手。
那里银白色刀刃反光。
她默默把念头压下去,挣扎道:“不会是不会,但我爸妈特别疼他,你放心吧,你俩在一起,绝对不会缺钱花。”
“我呸!”
夏晚眠忽地伸手,重重掐住宋酥酥小脸,“一旦我们两个结婚,就要立马出国,这辈子都回不来!时日一久,沈家还会愿意接济我们吗!”
宋酥酥皮肤薄,被她猛一掐,立马泛起薄红,疼得眼中雾蒙蒙。
带着哭腔,她软声软气开口:“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把视频删了,我跟谢卿淮说,不让你俩出国了,行吗?”
“不够。”
沈绒眉头一皱,忍不住了:“这还不够,当初是你自己要做小三.......额。”
眼前蓦地白光乍现。
夏晚眠不知什么时候拿了刀出来,轻巧地在她脸颊蹭过:“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两人毫不怀疑,现下情况,这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宋酥酥慌忙开口:“你要什么,尽管说,我都会满足你的!”
“我要谢卿淮。”
“什么?”
“谢卿淮。”
“什么?”
“我说!”
夏晚眠没了耐心,蓦地掐住她脖子,嗓音冷戾,“你跟谢卿淮离婚,把他让给我,我把沈让还给你。”
“......”
宋酥酥蹬蹬腿,努力掰开她的手指,因为呼吸困难,整张脸都泛红,“我,我答应你。”
应得太快,夏晚眠反而一愣,松手迟疑道:“你,你答应了?”
“嗯嗯!”
小命要紧,抹黑的话张口就来。
宋酥酥认真道,“谢卿淮最喜欢替别人养孩子了,以后等你嫁给他,你连孩子都不需要打掉,直接给他当小孩。”
夏晚眠也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脑子迟钝,真有些心动:“真的?”
“真的真的。”
沈绒忙在旁边帮腔,“以后你的孩子,不仅能继承谢家产业,连沈家的也能一块继承了。”
她疯狂吹彩虹屁,说起假话来脸不红心不跳:“以后南城,谁还敢惹你呀。”
宋酥酥心有余悸地护着自己脖子,忙不迭点头:“对对,嫂子你就放心吧。”
大饼摊得又圆又厚。
夏晚眠抿起唇,眼底浮现些许希冀。
两人慌忙小心翼翼往外挪,嘴里还一刻不停地哄着她:“等你嫁给谢卿淮,以后可别忘了我们俩啊。”
“就是就是,我们以后给你做跟班。”
“......”
然而才挪出半寸,夏晚眠忽地暴躁,举起小刀朝近些的沈绒砍去,声音尖锐几近划破耳膜,难掩怨怼:“你们两个贱人!休想骗我!”
死亡的恐惧侵袭,沈绒一时间忘记动弹,眼睁睁地看着刀锋朝下,向她直挺挺刺过来。
还是旁边宋酥酥反应过来,慌乱下狠推她一把。
然而手臂剧痛,耳边同时传来门被撞开的声音和沈绒的尖叫:“酥酥!”
警察和保镖一起冲进来。
宋酥酥疼得几近晕厥,嘴唇微微发白跌坐在地,强忍着没哭出声,还有空扯扯沈绒裙角,声音发抖地安慰她:“都怪我,不该带你过来的,对不起。”
“你别他妈道歉了!!愣着干嘛啊,送她去医院呀!”
宋酥酥捂着胳膊,隐约之中看到夏晚眠被按在地上。
她不知被谁抱起来,一路下了电梯进了车,汽车疾驰在马路上,冲进最近的医院。
沈绒紧随其后,手指冰凉拉着宋酥酥:“别怕,缝针就好了,别怕别怕。”
宋酥酥嘴唇也颤,坐在病床上,泪汪汪的,近乎哀求:“绒绒,我不想缝针,我疼。”
第128章 委屈?
小姑娘怕得要命,蜷缩在病床上,泪眼朦胧的。
胳膊已粗略包扎过,系了个蝴蝶结,隐约可见鲜血溢出。
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的原因,她皮肤白得几近透明,伤口边缘甚至勒得泛青。
这儿不是谢家名下的医院,医生不认得他们,只好脾气地叮嘱沈绒:“你安慰一下患者情绪,等准备好了来叫我,我那边还有一个病人。”
临出门前,她顿了下,又转头道:“缝针得在六小时之内,别耽误太久,还得打破伤风,别忘了。”
要缝针,还要打针。
宋酥酥抽了下鼻子,将哽咽压回去。
她怕疼,也很能忍疼。
但莫名其妙,这回怕得厉害,手脚都凉。
沈绒性子急,焦虑得在病房内转圈圈:“姐,大姐,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听话!我可不想欠你一条命!”
“绒绒。”
宋酥酥忍着细碎哭腔,拉拉她的袖子,“你说我能打麻药吗?”
“能打能打!”
见她松口,沈绒忙点头,“刚医生就说了,给你打麻药呢!!打了麻药就不疼了!”
“可是......”
宋酥酥嘴一瘪,“打麻药的那个针,也很尖。”
“......”
沈绒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她小时候打针,也这么欠欠的。
要不说养小孩麻烦呢。
想到这位算是自己半个救命恩人,沈大小姐强行将脾气压下来,哄道,“哎呀,一点儿也不疼的啦!这样,待会儿她给你打麻药,你要疼,你就咬我,行吧?”
“不行。”
宋酥酥又有点泛酸,抽噎了声,“我咬人可疼了,我怕你哭。”
“......不是,我怎么可能哭。”
“那你为什么刚刚眼圈红红的。”
“我,我心疼你还不行啊?”
沈绒试图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你再不缝针,以后可要留疤了啊,胳膊这儿留疤,以后都没法穿裙子。”
“啊?”
似是被唬到,宋酥酥嘴一瘪,方才强撑着没掉的泪珠啪嗒滚落,砸在手腕上,“我穿不了裙子了?”
沈绒:“你现在缝针就能穿。”
“可我不想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