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忙忙加油
比起跟沈让退婚……
好像把谢家独子睡了更对不起他们一点……
“嘎吱——”
隔壁吧台长椅被拉开,余光瞥见谢卿淮支着条大长腿坐上,顺手拿起她刚才喝过酒杯看了眼,嗓音挺淡,接过刚刚的话茬:“我刚看见沈让出轨了。”
宋酥酥:“……?”
他不可能看见。
那时候他被众人簇拥着,根本抽不开身。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比起这个,陈温瑶的反应显然更剧烈,她惊愕开口:“你说什么?!小让出轨了?”
“嗯。”
谢卿淮将酒杯放下,煞有其事地开口,“跟酥酥的表姐,都亲一起了,好在我出现及时,否则……”
他微顿,瞥了眼紧张的宋酥酥一眼,笑:“否则他们就得干宋酥酥不能看的事情了。”
亲一起纯属是胡诌,滚床单更不可能。
沈让再无耻,也不至于这么胆大妄为在谢家做这种事。
宋酥酥轻掐了自己一下,还没来得及搞清谢卿淮意图,素来端庄的陈温瑶就已经气得微微颤抖脸颊通红:“他把我们谢家当什么了!?酥酥这么喜欢他!他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不怪她生气错愕,明眼人都能瞧出宋酥酥对沈让的心意。
为此她才将那段许久没人提起的婚约拿到台面上,问两人是否愿意。
若是当时一口回绝也罢,她还能给宋酥酥另找门亲事,偏偏沈家那边答应得痛快,沈让第一日就拿着礼物上门拜见。
现在居然敢出轨?
这跟踩在她头上有什么区别?
谢卿淮轻敲了下桌子,将暴怒边缘的陈温瑶注意力重新吸引回去:“所以说,这桩婚事我不同意。”
“不用你说,我还不同意呢。”
陈温瑶抚了抚胸口,显然气得不轻,拉住宋酥酥的手道,“酥酥,别担心,这事我一定为你做主。”
“啊……谢,谢谢伯母。”
宋酥酥微怔,傻愣愣地回过神,似乎抓住点什么。
谢卿淮难道是知道她不好意思提退婚的事,所以把故事引到自己身上,给她做工具人?
她轻眨了下眼睛,脑袋略有些迟钝。
“待会儿我就去把谢崇叫起来,不能就这么算了,什么玩意儿,我刚退休,就敢欺负到我家酥酥头上来。”
陈温瑶毫无形象地骂骂咧咧片刻,谢卿淮抽空提醒:“沈家未必会认。”
她这才回忆起曾经在陈家争夺财产的那些腥风血雨的年代,冷哼一声:“找证据还不简单?放心,半日就能有结果。”
自然没人会怀疑陈温瑶的手段。
谢卿淮微微颔首,似乎对这件事没什么其他看法,起身淡淡道:“我回房间了。”
“是不早了,酥酥乖,晚上早点睡。”
两人走出几米,忽觉不对劲,停下脚步转头。
宋酥酥仍沉默地坐在吧台边,头顶射灯落下微黄的光,映着她莹白小脸,杏眸极圆,瞳孔漆黑干净,长睫在眼下投落阴影。
像个瓷娃娃。
陈温瑶心道糟了,小姑娘头一次谈恋爱,就被伤成这样。
她上前两步:“酥酥,晚上要不要跟妈睡?”
谢卿淮也耐心地在原地等。
只见她终于有了反应,慢吞吞爬下升降椅,慢吞吞回头。
然后抬眸,攥拳。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脑袋撞进了谢卿淮怀里。
速度之快超出人类极限。
谢卿淮闷哼一声,下意识抓住宋酥酥肩膀,好笑道:“你要跟我同归于尽?”
陈温瑶下巴快掉到地上,用力地吞了吞口水:“你,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前两天谢卿淮刚回家,两人见面连句话都没有。
不过也很正常,宋酥酥本来话就不多,谢卿淮忙于工作,更加不爱说话。
原以为三年不见,他们应该不太熟才对……
没想到还能打打闹闹。
惊讶之余她又略有点欣慰,但下一秒,这点欣慰就烟消云散。
因为宋酥酥默默转头,走到离谢卿淮十米开外的地方,再次攥拳,冲刺撞进了谢卿淮的怀里。
“……”
“……”
难言的静谧在母子之间蔓延开。
谢卿淮猛然想起刚才在泳池边,宋酥酥似乎被他欺负得惨,也很想撞他来着……
他瞥了眼吧台,又瞥了眼不远处再次起势的宋酥酥,艰难道:“宋酥酥,你喝了多少酒?”
回答他的只有宋酥酥毛茸茸乱糟糟的脑袋。
陈温瑶反应过来,忙去拿酒瓶:“你外公酿的杨梅酒,这得三十多度……”
破案了。
不是关系好。
是单纯地潜意识里想创死她儿子。
第6章 昨晚你很主动
头疼欲裂。
嗓子干得冒火。
宋酥酥迷迷糊糊扯掉身上毛毯,伸手去摸床头柜。
那里常年备着一杯水。
摸了半天也没碰到任何东西,她刚觉烦闷气短,一只手忽而托住她的脖子,将她微微抬起。
玻璃杯贴上唇,凉水入喉,冲缓些许不适。
咦——
她只觉头脑发胀,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直到耳边音色微哑,带着点将醒未醒的倦意:“慢点,没人跟你抢。”
几乎是瞬间,她脑中一空,心脏跳到嗓子眼。
男人的声音!
她的房间里怎么会有男人!
此时天色渐亮,房内仍是一片昏暗。
“啪嗒。”
床头台灯被人按开,宋酥酥循着光亮,机械扭头,瞧见身侧男人倦懒冷恹眉眼。
她瞬间清醒,恍若雷击。
片刻,嘴里难以控制地冒出两个字:“我——艹——”
大掌毫不客气地轻拍了下她的嘴,男人眼底有散不去的困意,懒懒道:“谁教你骂脏话的?”
“……”
这是重点吗?
宋酥酥觉得自己快碎掉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谢卿淮会出现在她床上!
难不成两人又……
她慌乱低头,慌忙检查自己的衣服。
睡衣!!
还是她最喜欢的那套毛绒睡衣!!
随着天气转暖,早就放进更衣室里没拿出来。
怎么……
脑中划过昨夜断片前的片段,她隐约想起陈温瑶担忧神色,表情不加克制地出现抹裂痕,几近呆滞地看向谢卿淮,手脚冰冷:“完了。”
她难不成当着陈温瑶的面把谢卿淮给非礼了?
陈温瑶虽纵容她,却是个极看重礼数的。
她麻木坐起身,翻下床,目光扫过屋内陈设,突然发现个更恐怖的事情。
这不是她的房间。
是谢卿淮的!
果然……
一定是她死缠烂打,把谢卿淮给睡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