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养大的小玫瑰凭什么便宜他人 第6章

作者:忙忙加油 标签: 现代言情

  谢卿淮正困得紧,余光瞥见小姑娘垂头丧气朝门边走去,没多想,哑着嗓音淡淡道:“记得把门关上。”

  昨夜陈温瑶将她送回房间收拾干净后,特地让他夜里多加照料。

  两人就住对门,半夜时分,一阵诡异又有规律的撞击声回荡在门外。

  饶是谢卿淮不信鬼神,脑中也无端划过杀人狂魔入室抢劫的想法。

  等他开门,才看见努力往他门上撞的宋酥酥。

  很好。

  都塞回房间了还想撞死他。

  为避免明早门外横尸一具,他只能将人带回房间。

  后半夜总算消停,现在不知又哪根筋抽到。

  他扯了扯被子,正要躺下,却见宋酥酥蓦地停下脚步,转头泪眼朦胧,声音颤啊颤:“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搬出去,谢家的恩情我总有一日会偿还的。”

  “?”

  -

  早上六点,天蒙蒙亮。

  宋酥酥洗漱完翻出个行李箱,收拾了几件应季穿的衣服和些许生活必需品。

  等装好手机数据线和电脑,她站起身,在窗边发了会儿呆,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在谢家已经住了十二年,早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但她同样清楚地明白,这里不是她的归宿。

  谢家人亲情寡淡,小时候刚来这里时,就只有保姆照顾她。

  一年到头她见谢伯父谢伯母的次数屈指可数。

  两人为事业奔波,别说是她,恐怕谢卿淮也同样没怎么见过自己父母。

  这样淡薄的感情下,她不知道如果谢伯父伯母知晓自己侵犯了他们儿子会作何反应。

  生气报复也罢,她就怕他们失望。

  只是现在想什么都来不及了。

  宋酥酥咬咬唇,低头按开手机,思考能去哪里。

  平时在谢家待久了,姑姑宋芸就会接她去住一段时间。

  宋芸待她不错,她小时候总喜欢黏着宋芸讲故事。

  只是后来发现,每次只要她去,姑父就会请来许多同事客户,笑眯眯地介绍她和谢家相熟,常常托她给谢家人带话。

  久而久之,她也就不怎么去了,只在偶尔约宋芸见一面。

  但不论如何,夏晚眠才是宋芸的女儿。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姑姑一家,也不想再跟夏晚眠扯上任何瓜葛。

  思来想去,似乎只能回学校。

  只是今年要实习,大三学生不需要回去,她的实习申请还在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来……

  越想越头疼,宋酥酥干脆揣着身份证,准备去酒店住两晚,到时候再租房子也不迟。

  她拉上行李箱,蹑手蹑脚往外走。

  开门瞬间,视线里撞入道修长身影。

  男人半靠在墙边,眼睑耷拉,长睫深黑,胳膊懒洋洋抱在胸前,似是困得厉害。

  听见动静,他才纡尊降贵地抬眸,目光落在她手中行李箱上,嗤笑一声:“准备逃婚?”

  逃……逃婚?

  想起那轻描淡写的“娶我”,宋酥酥脸颊发烫,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这话似乎有点歧义。

  她瞧见谢卿淮挑了挑眉,忍不住轻咳一声,硬着头皮又道:“昨晚,我们……”

  “昨晚你很主动。”

  他抬手,瞥了眼腕上手表,“凌晨一点十七分开始砸我的门,砸到了二十七分才如愿爬上我的床。”

  “宋酥酥,你很有毅力。”

  “……”

  倒也不必这么详细。

  宋酥酥脸红得更彻底,所幸天还没全亮,走廊未开灯,瞧不清她脸上神色。

  她不知该说什么,默默低头往外走。

  准备就这样离开时,行到谢卿淮跟前,突然想到点什么。

  既然是凌晨才砸的门,显然……

  她猛地抬头,杏眸亮晶晶:“所以伯母没看见?”

  两人这下凑得近。

  谢卿淮微微垂眸,目光落在她微微凌乱的头发上,伸手揉了两把,似笑非笑道:“你很失望?”

  早听闻他毒舌,宋酥酥三年未见识,只觉他功力又上涨了。

  但现下情况,微微的欣喜代替气恼,宋酥酥正欲开口,不远处突然传来道惊讶声音:“酥酥?卿淮?”

  宋酥酥陡然一僵,扭头。

  楼梯口,陈温瑶拿着杯水朝这边看来,脸上略有不解。

  无数借口在脑中晃过,宋酥酥注意到自己头上还搭着只手,正漫不经心地揉着她脑袋。

  显然这份亲密,已经超出了正常社交距离。

  她张了张嘴,还未开口,男人微微俯身,笑得恶劣:“这下你不用失望了。”

第7章 你这是小三

  “说吧,什么时候的事情?”

  长桌上,陈温瑶坐在最顶端,捧着碗桃胶雪梨羹,细眉勾勒,温婉不失严厉,让人凭空生出两分忌惮。

  宋酥酥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地扫了眼放在旁边的行李箱,又扫了眼事不关己的谢少,嗓音软得发颤:“伯母,我……”

  “砰!”

  瓷勺摔进碗里,发出清脆声音,吓得宋酥酥陡然一颤,将话咽了回去。

  谢家人虽然在外雷厉风行,但情绪大多不带回家。

  这还是宋酥酥头一次见陈温瑶生气。

  也是,捧在掌心的独生子被她玷污,怎么能不生气。

  恩将仇报,说得就是她了吧。

  她紧张地攥紧衣摆,眼眶酸涩难忍,再次试图开口:“伯母,我会搬出去的。”

  “确实该搬出去。”

  陈温瑶忍了忍气,目光直挺挺瞪向谢卿淮,“你待会儿就给我收拾行李滚蛋,回来第一天,祸害谁不好,祸害我家酥酥!国外没见过女人是吧!”

  宋酥酥:“……?”

  她微微愕然,正欲开口,陈温瑶探身,安抚地抓住她的手,满脸歉疚:“这些年是伯母不好,没看出这小子居然是个禽兽。”

  “不,不是……”

  禽兽的人是她……

  可惜陈温瑶显然不太听得进去,紧张道:“你实话同伯母说,他是不是三年前就在欺负你了?”

  三年前……

  宋酥酥恍然回神。

  三年前她未满十八岁,这是把谢卿淮当犯罪分子了。

  她剧烈咳嗽两声,抬眼瞧见男人垂眸坐着,那时常勾人的桃花眼此刻没什么情绪,唯独桌上冷白手指蜷曲。

  这副不争不辩的模样,无端令人瞧出两分委屈来。

  宋酥酥立刻愧疚不已。

  昨天被她三番两次轻薄欺辱的人是他,在沈让跟前给自己出头的人也是他,现在要被赶出家门的人还是他。

  难怪昨日事后,他字字深冷,说谢家封建,不会让失了贞操的男人留下来。

  居然是真的。

  她脑中划过两字,下意识脱口而出:“伯母,我会对他负责的。”

  空气静默一瞬。

  等宋酥酥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时,耳根发烫,忙又找补:“谢,谢卿淮不是那种轻浮的男人,我们是认真的。”

  “……”

  “……”

  陈温瑶神色愈发复杂,回想起昨日敲响书房门,桌子底下露出的那抹淡色裙摆和自家儿子脖子上的草莓。

  还有那句“二十岁”。

  料想她陈董事长一生在商界叱咤风云,终于修成正果准备退休回家,打算享受享受生儿育女的好日子。

  谁知自我消化了。

  眼看着陈温瑶将瓷勺子快捏碎,宋酥酥咬着唇,讷讷补充一句:“伯母,他真不是变态。”

  谢卿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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