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旺旺兔兔
陈映南无心追人,进了厨房,看清沈烟的情况,他眼眶都红了,手脚发软的蹲下身给她解开手上的绳子,拿掉了嘴巴里塞着的布团。
“烟烟,你再坚持一下,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陈映南颤着音调,横抱起她就往楼下跑,毫不顾及闻声出来看情况的邻里。
……
凌晨五点。
沈烟面色惨淡的躺在医院病床上。
她望着天花板出神时,陈映南推着病房门进来。
他把食物放到桌板上,低身摇起病床,轻声道:“先吃点东西,吃完好好睡一觉。”
沈烟目光发直,没有什么反应。
陈映南自责的抿了下唇,坐在床边,拿起了粥碗,舀起一勺喂到她唇边:“你的邻居有人报警了,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我也托了人找他们,一定会把他们绳之以法,不会让他们再去骚扰你的。”
“没用的。”
沈烟睫毛上下扇动着,瞳仁逐渐聚焦:“那些人都是拿钱办事。只抓他们,没用的,需要抓到背后那个人才可以。”
陈映南眸光一定:“你知道是谁做的?”
“嗯。”
“谁?你告诉我!我这就派人去给你出气。”
陈映南很是愤慨。
沈烟看着他,直到他说要帮她出头的话不是开玩笑,但她不能让他为了她而和薄御白闹起来。
就像是薄御白说的,这里是夜城,不是申城。
她不想让陈映南为了她而吃亏。
“我自己会想办法,抓到那个人把柄。”喉咙干哑的厉害,她舔着唇,缓了缓:“你可以让你的保镖,看住小墨吗?别让他受伤。可以吗?”
“这个是自然。不过烟烟,你还是和我说清楚比较好,我这样才可以保你周全。你别怕牵连我,为你做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他在她面前,真恨不得将一颗心掏出来给她。
“谢谢。”
见她怎么都不肯说,陈映南无奈轻叹:“好吧,你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向我开口。”
“嗯。”
“吃饭吧,多吃点东西,才有精神和力气。”
他买的都是沈烟爱吃的,但沈烟的胃在牢里待的已经习惯了吃粗食,冷不丁被他喂了这么精细的食物,吃完后,她反倒是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
她没表现出来,吃完就躺下了。
等着陈映南收拾完垃圾带着病房门离开,她立刻撑起身子,拿过床头上的手机,打开微信,往下翻了许半天,点开了个花花绿绿的头像,敲着键盘,发了段文字过去——
【帮我从乔莺莺父亲嘴里问些东西。】
还以为要等很久对方才能回她,没想到却是秒回——
【这是求我,还是命令我?】
沈烟:【请你帮忙。】
段风:【我可从不帮免费的忙。】
沈烟:【你要的,只要我有,都可以拿来跟你做交易。】
第18章 纯情
手机屏幕上映着沈烟倔强的小脸。
她将唇瓣抿成一条细线,紧盯着聊天框,心情忐忑的等着准确回复。
在她还是风光无限沈家大小姐的时候,追求者能从南排到北。
其中最显眼的当属两人。
一个是申城的陈映南,另一个便是玥洲的段风。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申城文化气息浓郁,才有了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陈映南。
玥洲那边赌场遍地开花,奢靡风气远近闻名。
段风本人被熏陶的非常好,这从他第一次见她就拉着她说要睡她,便可见一斑。
所以,当年她对陈映南是完全没放在心上,但对段风她是厌恶!打心底里的瞧不上!
然而时光轮转。
眼下她就算是想给他睡,也要担心人家还愿不愿意要。
男人迟迟没回话。
沈烟感觉自己被架在了火炉上,是那种赤条条,等待着被人品味的煎熬。
她心底萌发出打退堂鼓的念头,几次都想把消息撤回来。
但她清楚,能帮她办成事的只有段风。
他心黑手辣,用他治乔莺莺算是对症下药。
眼见手机要自动息屏时,聊天框才跳出条消息——
【好。】
一个字。
仅一个字。
没有任何她想象中轻佻,侮辱的话语。
沈烟恍惚了下,很快眼前糊了厚厚一层泪水。
呵……
她太可笑了。
当年怕是选择嫁给段风,都好比嫁给薄御白吧?
沈烟头向后仰,视线被完全模糊掉,她咬着唇,想把哭声憋回去,但心中交织了太多情感。
有恨,有悔,有委屈,有自己对自己如今所作所为的唾弃。
她最终没忍住的哭出声,弓下身,一手攥着手机,一手攥着被子,双目赤红的从牙缝挤出了几个字:“乔莺莺,这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
二十五号当天。
薄御白过来接沈烟去寿宴。
他把车子停在了沈烟所住的单元门口前,她一出来就能看到的位置。
印象里,他和沈烟婚内期间,每次带着她出席酒会,晚宴等活动,她都要磨蹭好久才能梳妆打扮好。
薄御白手搭在方向盘上,掐着表,看着分针从七点五十,逐渐转到八点十五。
他面上表情淡淡的,不意外,也没有不耐烦,就是已经习惯了的感觉。
沈烟从前磨蹭是因为女为悦己者容,她想打扮的毫无瑕疵的站在薄御白身边,让外界的女人一看到他身边的她就断了要上位的念头。
这次她磨蹭,却不是为了尽态极妍,而是因为陈映南的忽然登门。
她早上七点刚把早餐做好,男人就来了。
陈映南帮了她太多忙,尤其是在给沈墨看病的方面上。
她一直不知道如何感激,这下子赶上饭点过来,她紧忙的又去炒了两个菜,邀请男人一起吃。
陈映南过来是告诉她好消息的,沈墨的手术日期已经定下来,就在三天后,这月的二十八号。
沈烟实在是太开心,太开心了。
聊起来就一下子忘记了时间,眼看着都八点二十了,她连碗筷都没收拾,也没化妆,回卧室套上礼服,涂了个口红,拎着包就锁门和陈映南一起下楼了。
“你腿上的伤还没拆线,慢着点。”
“不要紧,已经不疼了。”
“那也不行。”
陈映南抓住她的胳膊,带着点医生专有的固执道:“你的伤口不浅,最好是静养两天,你这一点休息都没有,还走的这么快,到时候伤口裂了,还得重新处理。一来二去,不是更耽误事?”
他板着脸,严肃的像是学生时期的教导主任。
沈烟弯了弯眼睛,如同个觉悟很高的三好学生般点头:“好的陈副主任。”
陈映南耳根唰的红了,脖子也红了,松开她胳膊后,一只手无处安放的道:“你……你知道就,就好。”
男人的纯情的反应让她有点好笑。
二十六岁的人了,怎么像是个男高一样。
俩人一前一后,缓步下楼。
期间沈烟好奇的问:“你这么多年在国外,没有交过女朋友吗?”
陈映南顿了下,语气诚恳的道:“没有。”
沈烟讶异的回头:“一个都没有吗?”
陈映南清俊的眉眼间晕着腼腆,轻声答道:“没有。”
沈烟沉默了。
收回目光,脚下稳健的步伐变得凌乱。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干净的男人。
陈映南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几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