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边疆 第104章

作者:鸩离 标签: 时代奇缘 种田文 爽文 年代文 现代言情

  “没事,我抱你去洗。”

  洗澡水早已烧好,陈胜青把水兑好, 特意在厕所放上一个火盆, 这样杨秋瑾洗澡就没那么冷, 然后回到房里, 抱起杨秋瑾往厕所里走。

  在杨秋瑾刚生完小天星的那几天, 因为是夏季,下面又很痛, 她自己洗澡不方便, 陈胜青就帮她洗澡。

  一开始杨秋瑾还不习惯, 两人虽然已经是十多年的夫妻,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但坦诚相待, 相互搓澡的事情,很少做,她有些不好意思。

  后来看陈胜青事无巨细, 洗得很认真,也没有别的动作和想法, 她渐渐习以为常,再没有当初的羞涩。

  十多个平米的厕所里,火盆烧得旺盛,厕所又有两个透气口,让里面温暖的同时,又不会憋闷中毒晕过去。

  陈胜青向往常一样给杨秋瑾搓洗着后背,搓完后面又搓前面。

  两人面对面坦诚相见,不知怎么地,杨秋瑾总觉得男人今天不太一样,看她的眼神,太过火热。

  当男人碰到她胸脯,粗粝拇指划过她细嫩皮肤的触感,她情不自禁地起一身鸡皮疙瘩,笑骂他一句:“你干嘛?”

  陈胜青目光火热的看着她,“秋瑾,我明天要去巡防,可能有一个多月不会回来。”

  “这都快过年了,怎么还要巡边?”

  “正因为过年,其他国家都知道过年我们全国人民都在庆祝,对我们虎视眈眈,边防会比其他时候更加戒严防备,今年过年我值巡,明年就是另外的军官值巡。”陈胜青把她揽进怀里说。

  杨秋瑾落入男人怀里,感受到男人滚烫的体温,杨秋瑾脸色微红地看着男人,漂亮的眼眸里,含着欲说还休的意外。

  陈胜青接收到她的目光,夫妻俩心照不宣地快速洗完澡,穿好衣服躺回炕床上去。

  天儿太冷,两人想在厕所干点事儿也不允许,趁着孩子睡着了,两人好好的来上一回。

  太久没做那事儿,夫妻俩都激动的不行,尤其陈胜青,一开始还怕杨秋瑾受不了,一边放慢动作,一边问她:“疼不疼?”

  他慢腾腾的,对杨秋瑾来说就是一种折磨,她伸手挠着他的后背说:“我又不是第一次,怎么会疼。”

  她这么一说,陈胜青也不客气了,屋里全是杨秋瑾无法抑制的声音。

  做完一次,两人稍微歇了一会儿,又开始第二轮。

  这次弄到一半,原本睡在炕床里面的小天星忽然翻了一个身,嘴里喔了一声,砸吧着小嘴,把夫妻俩给吓得,一同停止动作,就怕孩子醒过来,看到不该看的画面。

  屋里没点灯,夫妻是摸黑办事,小天星才六个多月,她看到了也没啥。

  杨秋瑾还是不希望孩子看见,因为让孩子看见,她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好在小天星只是做梦翻了个身,没有别的动作,也没醒,杨秋瑾暗自松气的同时,发觉男人更加起劲了。

  为了不吵醒孩子,杨秋瑾不得不死死压住喉咙里想喊的声音,完事以后,推搡着陈胜青,埋怨道:“不是说好做两回就结束,你非要多做一回,你也不怕吵醒孩子,不怕咱妈跟天佑听见。”

  “是我的错,下次我注意点,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办事。”陈胜青亲了亲她的脸颊,端一盆热水给她清理着身体。

  杨秋瑾挑眉:“你还想避开孩子办事?能去哪办?”

  陈胜青指着黑漆漆的窗户:“咱们回部队,让妈跟天佑领着小天星在镇上住。”

  李秀娥没有探视权,没办法在部队过夜,一直住在镇上的房子里。

  杨秋瑾不放心她一个住镇上,平时都叫陈天佑跟着李秀娥住在一起,有个照应。

  如果陈胜青晚上没有任务,她则带着孩子跟陈胜青一起住在镇上的大院里。

  当然,陈胜青不在,她更要带着孩子跟婆婆住在一起,这样才不会冷落婆婆。

  杨秋瑾噗嗤一笑:“你想得挺美,小天星还没断奶,离不得我,隔几个小时就得喂奶,我要跟你离开一整晚,她醒来没看见我,不得哭翻天。”

  小天星越大,喝奶的次数就越长,从最开始的两三个小时喝一次,到现在三五个小时喝一次,这孩子又很粘杨秋瑾,真离开她是不行的。

  陈胜青给她清理干净身子后,给她盖上暖呼呼的被子,低声道:“现在没机会,等小天星断奶以后,我们有得是机会,不着急。”

  “谁着急了。”杨秋瑾哭笑不得,摸黑穿上衣服裤子,转头抱着小天星奶呼呼的小身子睡觉。

  陈胜青久违的得到释放,浑身都很舒爽,倒完水回到房里,抱着妻子女儿沉沉入睡。

  期间杨秋瑾起来喂了小天星一次奶,他也难得的没听见。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小天星开始闹腾着不睡觉了,陈胜青很快就醒过来,轻手轻脚地给孩子换完尿布,抱着孩子洗漱哄了一会儿,直到小天星饿得慌,一直找奶吃,这才抱给杨秋瑾喂奶。

  杨秋瑾迷迷糊糊地喂完奶,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再次醒过来,孩子被陈天佑抱着在客厅玩飞机炸坦克的游戏,而陈胜青,早去边境值巡去了。

  为了招待好兵团来得领导,晚上去参加联谊会之前,杨秋瑾特意在家里穿上李秀娥织得鸡心领毛衣,外套一件修身的墨蓝色大衣,脚上穿着羊毛雪地靴,脸上擦着防风防皲裂的友谊牌雪花膏,颈子裹着厚厚的毛巾,脑袋再戴一副羊毛绒,打扮得精致漂亮,又不显俗气,还有几分女干部的干练,带着两个孩子,还有李秀娥、隔壁的王松月,往院外停的吉普车上走。

  吉普车是陈胜青特意嘱咐他的勤务兵小李,留在部队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杨秋瑾一众女眷出行。

  杨秋瑾上到吉普车后,客气的对驾驶位的勤务兵道:“小李,劳烦你跑一趟了。”

  小李是个二十多岁出头的士兵,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回答说:“嫂子,我所做的事情都是我职责范围,不辛苦。”

  杨秋瑾笑了笑,没再说话。

  勤务兵是副团级别以上配给的士兵,专门负责处理副团级别军官以上的各种内务及杂事,当然也会帮忙处理一些家务事,这很正常。

  杨秋瑾要太过客套,反而让勤务兵无所适从,还不如该怎么就怎么地。

  车子驶出天黎镇,向着农场团部行进,天色暗沉下来,不过也才晚上七点左右。

  陈天佑抱着小天星,让她的小脚虚立在自己的腿上,提早练习她的下肢站立能力。

  小天星第一次出远点的地方玩,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白雪皑皑的场景,她兴奋的小腿乱蹬,嘴里喔喔说个不停。

  陈天佑险些抱不住她,不得不把她放抱在怀里说:“妹妹的力气好大。”

  杨秋瑾坐在他旁边笑他,“你小的时候跟她一样,到了六个多月开始一点也不安分,那小胳膊小腿,看着小,冷不丁就给我一脚,踹得我痛死了。”

  李秀娥附和道:“小婴孩的力气都不小,天佑他爸跟天星差不多大的时候,一脚踹到我胸口上,胸口都给我踹青,痛了好久。”

  “这么厉害啊。”陈天佑看着手里戴着一个纯白兔毛帽子,穿着军绿色小棉袄,看起来奶呼呼,长得特别可爱的小天星,觉得抱她不是,不抱她也不是。

  “咱们小天星可聪明着呢,她喜欢你这个哥哥,不会蹬你,你放心的抱着她吧。”杨秋瑾一边给他吃定心丸,一边嘱咐他:“一会儿到了场里,你跟王松月不要乱跑,就在厅里吃东西,知道吗?”

  陈天佑前几天知道杨秋瑾要参加联谊会,就扭着杨秋瑾带上他和王松月一道去农场见见世面。

  杨秋瑾想着农场开联谊会的时候,会备一些小吃食,带俩孩子去见见世面也行,就答应下来。

  陈天佑还没发话,王松月连连点头:“杨姨放心,我一定会看好天佑,不会让他到处乱跑,也不会让他惹事。”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你看住我干啥。”陈天佑十分无耐。

  “我为什么看着你,你心里不清楚啊。”王松月细声细气的反问。

  杨秋瑾问:“陈天佑,你有啥事儿瞒着我?”

  陈天佑举手投降:“妈,我没有,你别听王松月胡说。”

  “最好没有。”杨秋瑾冷哼,“你要敢干坏事,后果你是知道的。”

  “妈,你放心,我心里清楚的很,我绝不会干坏事。”陈天佑保证道。

  但别人要做坏事,他少不得要阻拦了。

  今天的联谊会在农场团部开会的大厅里举行,他们刚到团部,从车里走下来,就听见联谊会大厅放着一首声音很大的红色歌曲。

  外面虽然下着雪,但有不少年轻男女同志,穿扮一新,纷纷冒着风雪往联谊厅里走。

  杨秋瑾领着孩子们往前走,路上再三嘱咐他们不要乱跑,也不要搞事惹事,让他们玩一会儿,就跟着李秀娥到杨秋月的家里去玩。

  “知道了妈,你都说三遍了,再说,我耳朵要起老茧了。”陈天佑作势捂着耳朵,带着王松月一溜烟地跑了。

  杨秋瑾只能带着婆婆跟小天星进到联谊厅里,让联谊厅的负责人把李秀娥祖孙,领到一个安静的房间里坐着玩,她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往联谊厅里走。

  进入大厅以后,里面已经有近五十对年轻男女配成一对,在大厅中央,随着播放的音乐,跳着经典的交际舞。

  为了衬托氛围,联谊会的负责人专门用最暗的灯安在大厅上方,朦胧的灯光照耀下,哪怕是丑八怪,被灯光一照都能漂亮几分。

  而昏暗的灯光,让人看不清彼此的确切样子,也给那些无比羞涩的未婚男女同志鼓足勇气,纷纷邀请心仪对象跳舞。

  杨秋瑾进场以后,先是观察一阵别人怎么跳舞的,她看那些成双成对的男女们,男的搂着女人的腰,女人的手搭在男人的肩膀,光从这个动作来看就很亲密,她不由皱起眉头。

  她是从乡下来的女人,虽然读过初中,比一般的乡下妇人有见识,但是跟陌生人跳交际舞这种亲密的动作,她还是做不出来。

  之前她跟陈胜青学跳舞,满脑子只想着要把舞学会,要好好的招待兵团来得干部,从没有想过,如果跟一个陌生男人跳这样亲密的舞,会有多尴尬。

  同时她也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陈胜青会跳交际舞,不管是出于任务,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那么会跳舞,不知道搂过多少陌生漂亮的年轻女性,跟别的女人这么亲密接触过。

  一时心里酸酸的,又强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四处寻找翟书记等人的踪迹。

  她在找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看她。

  边疆地区好几十万军人在这里戍守垦荒,前来支边的女青年数目却不过五万人,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也就造成光棍一大把。

  一有年轻的女同志出现,那些个等候在一边的未婚男同志们,一个个蠢蠢欲动。

  当然这些人都是从兵团下来的民兵,纷纷向农场的人打听:“门口那个短头发,穿着大衣的女同志是谁啊?长得真漂亮。”

  灯光昏暗,农场好些人都没认出杨秋瑾来,“是我们农场的吗?身段这么好,我怎么没见过。”

  “应该是咱们农场的吧,要是有别的地方过来参加联谊会的漂亮女同志,我那个负责财务的老舅早就跟我通气儿了,这肯定是哪个平时不爱打扮的女知青,稍微收拾打扮出来的,哎哟,长得可真水灵。”

  “嗳?不对,我咋看那女同志有点眼熟。”

  “当然眼熟,她是养殖场的杨场长,正经的军嫂,两个孩子的妈,你们啥眼睛,连她是谁都看不出来。”一道声音突兀响起。

  原本跃跃欲试的几个民兵停下脚步,一同回头看向说话的人,原来是天山农场的场长,吕兴贤。

  在他身后,还跟着翟宏博、农场其他的大小干部,另外就是从兵团下来的几个干部,好家伙齐刷刷地看着他们。

  几个年轻小伙儿被看得浑身不自在,随便找个借口溜走了。

  不怪他们眼拙,实在是杨秋瑾长得五官精致,脸庞小小巧巧,穿得衣服十分合身,不像其他女同志那样,穿着臃肿厚实的棉服过来,在灯光的加持下,可不就压下其他女同志,让人挪不开眼。

  等这几个小年轻一走,吕兴贤率先走到杨秋瑾的面前,“杨场长,你总算来了,可以赏脸,跟我跳一只舞吗?”

  杨秋瑾还没接话,翟书记走过来说:“吕场长,咱们阿书记还在这里呢,哪轮到你来邀请咱们农场数一数二的阿古丽跳舞。”

  他说着,介绍起身边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穿着干部服,年纪在五十岁之间的一位领导,对杨秋瑾说:“杨场长,这位是咱们兵团的阿书记,阿哈力.萨迪克,今天来我们农场视察,顺便跟我们这边的干部同志们进行交流。”

  他又向男人介绍:“阿书记,这就是我向你提过的养殖场场长,杨秋瑾同志。”

  “杨场长,我听说过你许多事迹。”阿书记率先向杨秋瑾伸手握手,“你不畏黑恶势力,勇斗黑恶份子,解救数位女知青,又大胆的向农场诸位干部提意见,动用可用人才,使得天山农场产量飙升,一跃成为边疆诸多农场中的标兵之一,还开创养殖场,给天山农场挣下不少效益,你这样有勇有谋的女同志,难能可贵。”

  “阿书记谬赞了,我们农场有今日的产量,我此前所作的事情,以及所开办的养殖场能今日的效益,全靠农场翟书记及诸位干部配合工作,也离不开兵团各位领导们的支持,我才能将工作做好。”杨秋瑾回握他的手,十分客气。

  “瞧瞧,这女同志就是比男同志会说话,这话我听着就高兴。”阿书记哈哈一笑,很绅士地向杨秋瑾伸手:“杨场长,可否陪我跳一支舞。”

  旁边翟书记递给杨秋瑾一个眼色,示意她把纺织厂的事情跟阿书记提提。

  杨秋瑾收到他的目光,把手放到阿书记的手里:“当然,阿书记不嫌弃我踩你脚的话,想跳多少支都行。”

  “你很少跳舞?”阿书记拦着她的细腰,把她拉进大厅中央,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是的,不瞒阿书记,我以前从没跟其他男同志跳过舞,这次听说阿书记你们要来咱们农场视察,我特意临时抱佛脚,找我丈夫练习了三天。”杨秋瑾说着,一脚踩到了阿书记的脚上,顿时乱了脚步,“对不起啊阿书记,你看,我是真不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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