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但是得加钱 第109章

作者:陆渐遥 标签: 豪门世家 甜文 现代架空 轻松 HE 现代言情

  “找,这不是就回来找你了吗。”她嘴上抹了蜜一样,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我当然舍不得你。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对了,戒指呢?不会被保洁阿姨扫走了吧?”

  她突然想起了这一茬,急忙往床底下看。

  秦嘉守没好气地说:“你既然不要,关心它干什么。”

  伍玖把床都挪开了,仔仔细细地找了一遍,说:“那么大一颗钻戒,丢了多肉痛啊……糟了,真找不到了,我去前台问问。”

  秦嘉守拉住她,从兜里掏出那枚钻戒,“别去了。我早捡起来了。”

  伍玖说:“那就好。SK能退货吗?”

  秦嘉守再一次被她气到,果然示好和甜言蜜语都是虚的,关键问题根本没有解决。

  她还是不愿意和他结婚。

  “为你定制的钻戒,怎么退?”他冷声道,“就算能退,我也不想去丢这个脸。”

  他又生气又委屈,满心期待跟设计师一点点沟通、托人精心设计出来的信物,居然被她当作一件可以退货的普通商品。

  秦嘉守越想越气,一扬手又把戒指丢进了垃圾桶,“既然你不要,那就丢了吧。”

  伍玖“啊呀”一声,从垃圾桶里捡出钻戒。刚换过垃圾袋,里面并不脏,不过她还是用酒精棉片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遍戒指。

  秦嘉守看着她,只觉得一团邪火在胸中乱窜。既然不想要这戒指,做出这副珍惜的样子又是给谁看?

  他说:“别擦了。擦得再干净也退不了货。”

  伍玖把戒指端端正正地放在靠近他那侧的床头柜上,转身抱住他:“不退了,你也别生气了,好不好?你先把戒指收起来,给我一点时间。”

  “多久?一周?一个月?一年?十年?还是……”他的喉咙堵住了,缓了一会儿才说,“两百年?”

  要我像老杨一样,走到生命尽头还在等你吗?

  “我不知道……”伍玖歉疚地说,慢慢地眼睛也红了,“如果你接受不了,我们分开也可以的。”

  “你在说什么?!”秦嘉守掐着她的胳膊,不敢相信那张翕动的嘴里居然说出了“分手”。求婚求不成,反而飞速倒退到分手?这都叫什么事!

  他已经非常生气了,自上而下地怒视着她,低喝道:“你把话收回去!”

  那两片薄情寡义的嘴唇还在讲:“我知道你特别想要一个家,你这样优秀,换个人,你会发现结婚是件非常容易的事……”

  听在秦嘉守的耳朵里,她每一个字都在说“我要甩了你”。

  让他像她历任男人一样,压缩打包后成为归档在日记本里的历史。

  秦嘉守凶狠地碾压她的嘴唇,让她说不出气他的话来。掐她,咬她,把她逼到退无可退,跌坐在床尾,又顺着床沿滑坐在地板上。

  他在床上的一切习惯都是她教的。他总是顺着她的意,体贴,绅士,这样粗暴地对她,还是头一次。

  伍玖浑身战栗,紧紧抓着床单。床单丝滑,吃不住劲,被她一抓,连着上面的薄被都半床扯落在地上。

  秦嘉守从如云堆积的织物中找到她的手,强硬地拽着围在自己腰上。

  血腥味弥漫在两人的唇齿间,伍玖低低地抽了口气,说:“你把我咬出血了。”

  他闭着眼,舔舐着那柔软唇珠上小小的伤口,“你把话收回去。”隔了一会儿,他又说,“……我等你。”

  她根本不知道她对他的意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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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12点,伍玖已经睡熟了。他们第二天要早起去爬嵩山看日出,早早就睡下了。

  秦嘉守轻手轻脚地到洗手间换了衣服,独自一人出了门。

  周进家的小饭馆正要打烊,桌椅板凳都收拾干净了,周父正在收银台里清点账款。见秦嘉守进门,他抱歉地招呼道:“哟,这不是白天那个小伙子吗。我们打烊啦,灶台都收拾完了。你明天赶早吧, 11点半以前来都行。”

  见秦嘉守没有走开的意思,他又说:“你要是实在肚子饿,我们冰箱里还有几个馒头,要不,微波炉给你叮一下,垫垫饥?”

  秦嘉守笑道:“您别忙了,我找周进。”

第141章

  周进听到声音,捋下厨师帽挂在门后,不紧不慢地从后厨踱了出来。

  “爸,你先回家睡觉吧。”周进对他父亲说,“我跟我'朋友'叙叙旧,待会儿就回。”

  周父听说是儿子的朋友,忙说:“哎呀,既然是朋友,那中午怎么好意思收你钱。”他从收银台里拿了两张十块,非要还给秦嘉守,“拿着拿着。小伙子也太实诚了,上朋友家吃碗面还给钱。”

  面对这样朴素的热情,秦嘉守一时不大习惯。周进看他略带尴尬地推辞,出声道:“给你就收着。”

  口气仿佛兄长提点弟弟。

  “对嘛,拿着。”周父自作主张,把钱塞到秦嘉守的外套口袋里,“这么晚了,旅店定了没哇?要不然上咱们家里去吧,不远,就在这条街东头的那个小区,五分钟就走到了。”

  周进说:“爸,你别张罗了,自己先回吧。”

  周父笑眯眯地说:“行,那你们聊。待会儿你给客人炒几个菜,吃完碗筷放桌上就行,明早开了门我来收拾。”

  秦嘉守来的时候存着兴师问罪的心思,已经盘算好了怎么支开周父,再如何套周进的话。如果他不上当,就恐吓他,威胁他,用上一切光彩或不光彩的手段,逼他说出实话。

  他从来不是一个光风霁月的人。跟在李韵身边,经历了那么多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如果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傻白甜公子哥,他早已死了不知道多少回。

  毕竟他不是秦嘉安,没有人会无底线地保护他。

  但是周父这么热情,让他那一腔愤懑像气球一样泄了气,只剩下郁闷。

  秦嘉守目送周父在夜色中走远的背影,回过头看着周进:“你似乎在等我来找你。”

  “当然。”周进说,“我说漏了嘴,下午那阵儿要不是小伍打岔,你会轻易放过我?”

  “别一口一个'小伍'叫得亲热,你还没资格。”

  “她比我小两岁,我叫'小伍'有什么问题?”周进皱眉道,“一个男人,心眼比针眼还小。”

  “她……”秦嘉守待要跟他争论伍玖的年纪问题,又觉得跟他说这个没意思,“算了。说正事吧,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

  秦嘉守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说:“周老板,要两瓶酒,我们坐下慢慢聊。”

  “谁跟你慢慢聊?要问什么就问,”周进不耐烦道,“至于回不回答,就看我心情了。”

  秦嘉守充耳不闻,自行去饮料柜里拿了两瓶白酒,又拿了两个酒杯,摆在桌子上,说:“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只要向对方提问,就要喝一杯酒,怎么样?相对应的,回答的人必须讲实话。敢不敢来?”

  周进哼了一声,站得脚下生了根一样,纹丝未动,“幼稚。”

  “我先来。”秦嘉守打开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捏着酒杯一饮而尽。廉价的二锅头入口,他被辣到了嗓子,咳嗽了一阵。

  周进看他咳得太阳穴青筋暴起,嗤笑:“咱们这酒便宜,酒精勾兑的,小少爷要是喝不惯,不要勉强。”

  秦嘉守咳了一会儿,喘匀了气,说:“第一个问题……那天晚上伍玖跟你说了什么?”

  周进好笑地说:“我真是奇了怪了,你跟她好得蜜里调油似的,她跟我说了什么,你不去问她,倒舍近求远地来问我?”

  秦嘉守对他话里的嘲笑意味似乎毫不在意,抬手把对面的酒杯也倒满了,说:“好问题。你喝了这杯酒,我就回答你。”

  周进脸色一沉,不上他的套,非常不配合:“无聊。谁关心你们俩背地里说些什么,她瞒你骗你,还是跟你和盘托出,都和我没有关系。”

  秦嘉守幽幽道:“丹姨的事,你也不想问吗?”

  周进蓦地瞪大眼睛,死死盯住他:“你……”

  秦嘉守继续说:“还有我到底为什么帮你减刑,你想过吗?删个好友算什么清理情敌,把你送进监狱,才能彻底断掉你和伍玖的联系。”

  周进愣住了,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一个他不太敢相信的可能:“所以,是因为……我妈?”

  秦嘉守把倒满酒的杯子往他的方向推了一点,做了个请的手势:“喝了它,我就告诉你。”

  周进犹豫着坐了下来,端起酒杯。他知道秦嘉守虽然喝不惯这酒,可酒量极好,跟他拼酒,自己毫无胜算。

  但同时他是母亲离世前陪伴最多的人,也是见到了母亲最后一面的人。

  这个诱惑太大了。

  周进一仰头,把酒灌入喉咙。

  秦嘉守遵守约定,如实解答了周进的疑问:“我确实是看在丹姨的份上,才对你网开一面。”

  “你从什么时候……”周进惊疑不定地问,“知道葛丹就是我妈?”

  秦嘉守不紧不慢地把他空了的酒杯满上,说:“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周进不甘心地再饮下一杯,把空酒杯翻转给他看。这酒霸道,一下去就从喉咙到胃,火辣辣地烧起来了。

  秦嘉守说:“今年2月份。我去调了你的入职档案,退伍军人抚养的孤儿, 17岁入伍,服役10年,多次评优评先,履历干净纯粹,足够胜任一个私家司机的岗位。公司的HR当时没有再深度调查你进福利院之前的背景,他们也是偷了个懒,一是觉得年纪小犯不了什么事,二是信任部队的政审,能服务首长的,必然不会有问题。但我想,就算是孤儿,也是母亲生下来的,我就去查了。收留你的那个福利院如今还在,档案保存得很完整,我查到了你的曾用名、送你过去的村委经办人姓名,以及母亲那一栏——葛丹。”

  发生车祸是1月底。 2月,他还躺在病床上,秦嘉守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的老底都翻了个底朝天。周进抽了口凉气,深感坐在对面的青年的可怕。

  “你从一开始就怀疑我和伍玖了?”

  秦嘉守觑了一眼他的空酒杯。那意思是一个问题一杯酒,不要试图聊嗨了就混过去。

  “斤斤计较。”周进嘟哝了一句,自己倒上一杯,喝了一口,然后又喝了一口。

  “伍玖跟我说,她上车前没有检查安全带,我就知道这件事她逃脱不了干系,而当时在车上的你,十有八九也是共犯。”秦嘉守说起一年多以前的事,已经非常平静,“别人我不知道,秦嘉安和伍玖的个性我是清楚的。一个嚣张跋扈,内里却是极怂的,他连我都不敢杀,又怎么会去谋杀他亲妈?一个又是非常敬业的,老伍交待她的事,她都会兢兢业业地去完成。秦嘉安敢在车上动手脚,就是笃定了你和伍玖的双重保险,你们一定会在发车前就发现车子有问题。怕你们粗心没看出车里零件动了手脚,他还特地割断了后座的安全带,简直把提示明晃晃地递到了你们脸上。他甚至没有避开摄像头,就在监控下大剌剌地做完了这一切,因为他本来就没打算真的杀了李韵,就是要让她知道是他干的。没想到让你们两个借刀杀人,假戏真做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头,周进额头和脖子里都出了汗。他的手有点抖,给自己倒酒的时候瞄不准杯子,洒出了不少在桌子上。

  秦嘉守说得没错,那天大F停在主楼大厅门口,等李韵下楼的空当,伍玖进行了例行检查。她率先发现了被人割断的安全带,然后他们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了车子的底盘也被人动过,关键零件被人打磨得很薄,险险地支撑着在平地上的正常运转。如果开下盘山公路,频繁转向、减速、刹车,车子很快就会失去控制。

  周进要去报告安保处,看到底是谁搞的鬼。

  伍玖拉住他:“用脚趾头都猜得到。这庄园里,能随意进出车库、有一定的汽车维修知识、敢对李韵的车子动手脚的人,还能是谁?”

  “秦嘉安?”

  伍玖点头,“我们不就是在等这样一个机会吗?”她声音低沉,却隐隐有些兴奋,“择日不如撞日……”

  周进被她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说:“你是说,要开着一辆濒临失控的车下山,顺势制造车祸,嫁祸给秦嘉安?”

  “还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吗?”伍玖说,“借谁的刀都不如借他的好用。如果等别的受害者来向李韵复仇,我们是大仇得报了,可别人的一辈子也毁了。他们也只不过是另一个你和我罢了。”

  周进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都是被压迫的可怜人,用谁的命去换李韵都不值得。但如果那个人是秦嘉安,就不同了。

  人们对狗咬狗总是喜闻乐见的。

  伍玖谨慎地望着电梯厅出口的方向,低声说:“我已经想好了。待会儿我们照常上车,你自己看情况选一个转弯角度大的坡,说一声发现车子出了问题,我就知道你要动手了……我会尽量保护好头和脖子,而你,就让车子翻下陡坡。李韵没有安全带,她会没命的。”

  周进皱着眉头,对这个方案不太认同:“就算我们能幸存下来,怎么解释开着一辆明显有问题的车上了路?车载录像刚才可拍到了你检查后座的样子。”

  伍玖说:“我就说……例行检查偷懒了,形/式/主/义,做了个样子。你也可以这么说。”

  “不行,太牵强了。”周进很犹豫,“而且车祸猛于虎,不是开玩笑的。我们俩的命可能都会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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