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但是得加钱 第6章

作者:陆渐遥 标签: 豪门世家 甜文 现代架空 轻松 HE 现代言情

  下半场会议结束,已经是中午12:45了。难怪中场休息要提供茶点,这是打持久战啊。

  午餐李韵自然又是有专属的餐厅,在员工食堂的上面一层,单独给她安排了一个不易受人打扰的房间。我正要请示是否能允许我离开15分钟去楼下食堂吃个快餐,李韵和蔼地说:“小伍也一起来吧,多你一个不多。”

  进了她的专属餐厅,才明白“多你一个不多”的涵义。

  餐桌上摆了9菜1汤,2种甜点,3种水果,而李韵为了维持身材,食量跟鸟儿似的,仅仅吃了点鸡胸肉、喝了点菌菇汤。

  我暗叹浪费,这桌菜够七八个人吃的。

  秦嘉守许久没有动筷子,望着李韵问道:“程函刚才说的‘抓紧定下来’,指的是什么?”

  她细细地咀嚼着一块鸡胸肉,咽下去以后,才慢条斯理地说:“他想撮合你和他家的大女儿舒悦。这个牛肉不错的,你多吃点。”

  她母慈子孝地夹了一块牛肉放进秦嘉守的碗里。

  “那你同意了?”秦嘉守对食物视而不见,目光步步紧逼,“甚至没征求过我的意见?”

  “嘉守,你要记住一件事,妈妈做的一切决定都是为了你好。”李韵放下筷子,认真地说,“程舒悦是为你量身打造出来的女孩子,基因决定了她以后一定是贤妻良母,能为你的事业做贤内助。”

  我假装专注吃饭,听到这里差点一口汤呛到。

  还有贤妻良母基因,这么厉害的吗?那我想定制一个二十四孝男友,不知道要攒多少年的钱。

  李韵接着说:“当然,我也不是那种包办婚姻的古板家长,你可以先跟程舒悦接触一下,培养一下感情。再退一步说,你要是不喜欢她,我这里还有别的备选,都是精心定制出来的女孩子,样貌个顶个的漂亮,性格也各有千秋,有活泼的,有文静的,总有一款是你喜欢的。”

  “妈,我还不到20岁,考虑这些太早了。”

  李韵若有所思地盯住她的儿子:“你是不是在学校里有女朋友了?”

  “没有。”秦嘉守一口否认。

  “有暗恋的女孩子?”

  “不存在的。我说了,现在考虑这些还太早了。”

  李韵的脸上出现了一阵愁云,显示出深深的担忧:“嘉守,妈妈不是没有年轻过,我很清楚像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在想些什么。”

  她是个体面人,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但是我懂她的意思。十八九岁的男孩子,正是性|欲旺盛如野草生长的时候,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想着搞对象,看见苍蝇抱对也能荡漾半天。

  所以秦嘉守要么是在撒谎,要么是有难言之隐。

  李韵看着她花了十年定制出来的儿子,陷入了巨大的怀疑中:“难道有研究所没有告知我的缺陷?”

  “妈!”秦嘉守扫了在场的我一眼,恼怒地出声制止。

  我装聋作哑,目不斜视,埋头吃饭。

  这么私密的事,李韵当着我这个保镖讲出来,要么当我自己人,要么当我不是人。看电视剧里说,古代皇帝临幸妃子不避着身边太监,我就是太监那个地位。

  “我答应了,行了吧。”许久的沉默后,秦嘉守做了让步,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李韵问:“什么条件?”

  他执起筷子,“我要看她们的基因报告,亲自挑一挑。”

  我暗暗想,这是菜市场挑大白菜呢,要查看溯源码,有机的一个价,化肥的一个价。

  “我以为是什么,这当然没问题。”李韵松了一口气,说,“候选人的基因报告早就整理好了,待会吃完饭回我办公室,你自己看。”

  等我们三个人全都吃完,还剩下大半的菜,有道手抓羊肉,更是根本没有人动过。

  秦嘉守叫来餐厅领班。

  “秦先生,有什么吩咐?”领班问。

  “给我把剩下的几个菜打包。”他特别自然地说。

  领班可能怀疑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又征询地看看李韵。

  李韵很无奈地说:“嘉守,我们家还不至于要这么节俭。”

  “不关节俭的事,是不能浪费。你快去拿打包盒。”他又对领班重复了一遍,后者虽然迟疑但还是按照指令做了,拿了四个打包盒过来装剩菜。

  李韵从小金枝玉叶地长大的,估计还没有碰到过打包剩菜的场面,何况提议这个人还是她的儿子。她看见领班拿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子把打包盒装起来,嫌恶地皱起眉,说:“嘉守,别带了,拿在手里太难看了。”

  我自觉要有眼力见,说:“我来拿吧。”

  秦嘉守挡开我的手,毫不在意地提起袋子,说:“我们才3个人,就不该做这么多菜。下次上这么多菜,我还打包。”

  李韵说:“这不是偶尔会有客户过来吃顿便饭吗,也不是每天都只有两三个人。”

  “那就等有客人的时候再通知后厨加菜。”秦嘉守很坚持。

  这些小细节,李韵看起来没怎么关心过:“依你,都依你。”她随口对领班说:“听到了吗?跟我的助理对接一下,每天提前确认好来客数量,根据人数上菜。”

  领班答应着去了。

  李韵的办公室挺大的,面积大,办公家具尺寸也大,与她娇小的身材不大相配。

  秦嘉守把剩菜放进办公室角落的冰箱里。我目光扫到一点,里面全都被面膜占据,剩菜出现在那里反倒好像不应该了。

  李韵示意我拉上百叶窗,关上灯,然后打开了投影。

  ……不知道哪个有想法的秘书或者助手替她整理的资料,十几个年轻女孩的信息被整合成了一份PPT,在幕布上轮番变换。

  姓名,籍贯,家庭背景,照片,身高体重三围,爱好特长,个性特点,预期寿命,基因表达偏好……

  预期寿命200岁?

  200?!

  我以为是做PPT的那个人失误录错了数据,然而翻过去了好几个人的信息,预期寿命不是200+就是190,李韵和秦嘉守也没有对这个明显的异常表现出丝毫诧异。

  难道现在的基因定制技术已经可以让人长寿到这个程度了吗?

  那是不是说,秦嘉守也能活到200岁?

  我知道人类的平均寿命越来越长,或许有一天真的能人均长命百岁。但是我没想到富人圈子里已经提前实现了可以活到世纪老人的目标,甚至给了个超级无敌加倍。

  真就钱能买到一切呗。

  李韵看了一会儿就开始掩着嘴打呵欠。

  “困了,我睡一会儿午觉。”她对秦嘉守说,“你慢慢挑吧,挑好了告诉我就行。”

  秦嘉守目不转睛:“好。”

  李韵卸了妆,从冰箱里取了一帖面膜,撕开敷上。她一边按着面膜的边角,一边移开办公室一侧的推拉门。里面是个小型的衣帽间,摆着一张小床。

  她嘱咐我:“小伍,2点钟记得叫醒我。”

  我点头答应了,替她关好门。

  秦嘉守还在翻阅候选人的信息。

  “这些人的平均寿命有200岁,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他突然说。

  跟我说话?

  我正色说:“我是很专业的,轻易不会显露出情绪。”

  他狐疑地望了我一眼:“是么。”

  其实是有点吃惊的,但还没到超出认知范围之外的程度。毕竟我自己就是个不老不死的怪物。

  他一下一下地按着翻页键,漫无目的地翻看着ppt:“你觉得哪个女孩适合我?”

  女孩子们都长得挺漂亮,乍看之下十分惊艳,比出道的明星毫不逊色。不过可能美到极致都是相似的,看得多了,我分不清谁是谁,总觉得脸盲了。

  我说:“我觉得哪个合适不重要,你觉得哪个合适才重要。”

  “她们都是不错的女孩子,但是……”他突然问我,“你认识普朗克常量和测不准原理吗?”

  “谁?”我书读得少,表示没听过。

  “我家那两条德牧的名字。”他提醒说,“今天毛队长牵出来遛的那两条。”

  我想起来了,那两条学历比我还高的大狗。

  “两条都是公狗,它们的血统很纯正,往前追溯五代,每一代都去比赛获过奖。家里想让它们留个种,世世代代都替我们看家护院。”他说。

  这不是很正常的想法吗?我不知道他突然提这个,用意是什么。

  “发|情期还有2个月,我听说已经千挑万选地定好了同样血统纯正的母|狗,等时间一到,就把母|狗送到滨海路1999号配种。”秦嘉守顿了一下,看向投影屏幕说,“我常常想,我和我家德牧也没什么不同。”

  屏幕上变换的光影掩盖住了他的表情:“这让我觉得恶心。”

第8章 程舒悦

  他这话我没法接,说“狗没法跟你比”不太对劲,换个顺序,“你没法跟狗比”,更加不像话。

  PPT翻到底停住了,跳出两行带着公司logo的动画字体:“追求卓越,成就梦想。秦氏集团感谢您的观看。”

  令人困倦的午后,幽暗的办公室里,残留着女士慵懒的香水味道。

  或许是气氛太合适,秦嘉守居然开始跟我探讨起了人生理想。

  他看着屏幕上渐变的两行字苦笑:“从我出生开始,我妈就要求我事事要追求卓越,至于我的梦想是什么,她没有问过我,我至今也没搞明白。”

  “难道不是继承家业,迎娶白富美,发展壮大家族企业顺便走上人生巅峰?”我承认我是个俗人,我能想到的理想最高级就是如此了。

  “那是我的义务,不是我的理想。”他说。

  我从没见过谁把万千家产的继承权称为义务的。这样的义务交给别人履行,别人求之不得。

  我觉得这位秦家小公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没法愉快地聊下去了。

  “说说你吧。”他忽然把话题的矛头转向我,“你为什么来我家当保镖?”

  我说:“没为什么,老伍治病欠了老板100万,我这是替父还债。”

  他叹息了一声,说:“伍叔很少提到他家里人,以前我妈问他需不需要帮忙照顾一下亲戚的工作,他也总是说不用麻烦。”

  秦嘉守说这话时我还没听出异样,只当他和张礼来有同样的疑惑。我决定把问题抛回去,说:“老伍何止是少提,他就是个锯嘴葫芦。他回家也从来不说工作上的事,我到昨天才知道,李总还有个小儿子。”

  “嗯,我小时候被绑架过。”秦嘉守语气平静地说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从那时起我妈就决定让我过低调的生活,严禁家里的工作人员到外面大肆宣扬我的存在。”

  我吃了一惊:“绑架?”

  不过想一想也是意料之中,豪门恩怨剧里面已经有了争家产、联姻,怎么可能少得了绑架的戏份。

  秦嘉守点头:“对,绑架。”他直视着我的眼睛,给提示一般慢慢说,“十五年前,我三岁的时候……”

  我觉得莫名其妙,不明白他为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又不是我绑的票。虽然我对十几年前的事记忆模糊,但是我确定我向来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干的最缺德的事不过是把武校表演徒手劈砖头的道具换成了真砖。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也绝对干不出绑架儿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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