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八
赫维托想过周之莓或许会被绑架、被撕票。他主动联系到了Eva,企图从她的嘴里获得什么。
Eva笑着讽刺赫维托:“你居然会给我主动打电话?这简直比火星撞地球还稀罕。我一向运筹帷幄的弟弟,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
赫维托可以确定的是,如果Eva现在站在他的面前,他将毫不留情地扣下扳机。
Eva便更加笃定了什么似的猖狂笑着:“本来我还不相信传言,听说你身边有个女人?你将她视为珍宝?我想,我还不了解我这个弟弟吗?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让他在乎?但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肉体凡胎,竟然会被一个女人拿捏。”
很好,这至少让赫维托确认了一件事,周之莓不可能在Eva的手中。
可因为这通电话,也在无形之中埋下了一枚隐患的种子。赫维托现在必须确保周之莓寸步不离地留在他的身边。
与此同时,酥麻的痒也几乎将周之莓整个人啃噬,她下意识地往后躲闪,然而退无可退。
周之莓用手揪着赫维托的湿发,声音比身体更颤:“别,别亲了。”
赫维托非但没有停下,反而问她:“还疼吗?”
知道吗?她摔倒在雪地上时,他比她更疼。
可她在做什么?她的心在向着那个肮脏的男人对吗?
从得知周之莓出席宴会后,赫维托悬着的心便稍稍落地。可随之而来的,竟然是亲眼目睹她对着那个肮脏的男人笑靥如花。
她知不知道他的心几乎在滴血?
窒息的痛感几乎要将他淹没,让他失去理智。
赫维托的吻一路向上,像野兽在自己的领地里留下专属的气味标记,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气息。
他仿佛掌控着她身体的开关,所到之处都能让她颤栗。并不冷,整个别墅被暖气包裹,她甚至还因为过于隐忍而不断冒汗。
周之莓咬着唇,企图忽略这种本能的生理反应,可是不行,她清晰地感觉到柔软的舌尖在刺探。
不止是舌尖,还有两根粗粝的手指,其中一根刚才被她用力咬过。
周之莓的双腿被迫踩在赫维托肌理分明的肩膀上,呼吸急促。
不久前才被浴巾擦干的地方再次被弄湿,喷洒出来的液体飞溅在赫维托的脸上。他本来就浑身湿透,似乎并不在意再被淋湿。
恍惚间,周之莓在想。
到底是谁在用嘴巴取悦谁?
赫维托这个出尔反尔的男人,不是嫌弃她脏吗?为什么又要亲吻她的身体?
所以他是心软了是吗?
周之莓用力咬唇,让痛感盖过快感,强迫自己流出眼泪。
如果眼泪在他面前有用的话,她并不介意多尝试几遍。
果然,赫维托停了下来,他用手捧着她的脸颊,眉眼里染上一丝无奈:“哭什么?不爽吗?明明喷了那么多水。”
周之莓面颊一片潮红,更红的是她的双眼,眼睫被泪水打湿,无辜又委屈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爽!一点都不爽!赫维托你太坏了!你知不知道雪地里很冷!你知不知道我很疼!呜呜呜……”
她不介意哭得更大声一点。
“可是怎么办?”赫维托用额头蹭着周之莓的额头,呼吸间带着她的味道,沉沉道:“我也很疼。”
他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线条饱满的胸口,那是他心脏跳动的地方。
滚烫的皮肤,似乎会灼伤周之莓的掌心。她清楚地感觉到他心脏跳动的频率,是壮年男子的生意盎然。
事实证明,周之莓的确猜对了。
她的哭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会让赫维托心软。
赫维托耐心地吻去周之莓脸上的泪水,亲吻她的眼皮。她躲了躲,抽泣着说:“脏死了。”
“你嫌我脏?”赫维托磁沉的嗓子里透出一股暗暗的性感。
周之莓低下头,声线里夹杂着哭泣后的沙哑:“明明是你嫌我脏。”
赫维托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周之莓按进自己的怀中,低缓轻柔地问:“委屈了?”
他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可最后只笑着说:“再让你咬一口?”
骄傲的猛兽低头,这在自然界中也极为罕见。她甚至为此感觉到怀疑,是否她的手中有可以他致命的把柄?显然不是。
有一个更为诡异的想法在周之莓脑海里浮现——他爱上她了吗?
怎么可能?
他懂什么是爱吗?
周之莓自然不会心软,她朝他扑了上去,用力咬住他的肩膀,留下更深的齿痕。
赫维托的呼吸在加重,却并没有阻止她。他宽大的手掌贴在她的脑后,再次喟叹着,嗓子里发出性感的闷哼声:“Bunny,尝到血的味道了吗?现在不止你的体内流淌着我的血液,你的嘴里也有我的血液。”
周之莓怀疑,她咬他并不是对他的惩罚,反倒像是奖励。
她果断松口。
赫维托仔细地为周之莓穿上衣服,为她吹干头发。期间,她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反应。
从赫维托脸上的神色来判断,他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不再发疯。
刚才湿润到一塌糊涂的地方,被他用温暖的清水再次清洗了一遍。
最后,赫维托为她套上一双崭新的白袜,为她穿上一双干净的雪地靴。那双几乎要磨破她后脚跟的高跟鞋早被丢进了垃圾桶,让他感到碍眼。
赫维托并不需要周之莓穿上十厘米厚的高跟鞋来迎合任何一个人,他知道她不喜欢那种场合。
哪怕未来真的带她出席宴会,她也可以穿上最舒适的衣服、最舒适的鞋袜,而不是把自己冻成一颗发抖的树莓。
很快周之莓就知道赫维托为什么会带她来这栋别墅了。
在QC大厦的公寓顶层或许能够欣赏到绝佳的夜景,但并不能玩雪。这里则不同了。目光所及一大片的空地,只要是被冰雪覆盖,都可以让她畅快玩雪。
漫天的雪不知何时停止,留下厚厚的一层积雪。白雪笼罩着整座别墅,为绿色的草地披上了一层新衣,在朦胧的灯光下,美得像动画片里的温馨场景。
有一件事一直都在赫维托的计划之中,如果没有被意外打断的话,他们还能像去年那样开心。
就像是一年前在武治州的那个度假村一样,她在小木屋前搭着雪人,他站在木屋门口看着她。
今天,他终于迎来了沛新市的初雪。
不过即便中间有点不愉快的插曲,他也会将这件事继续推进。
赫维托体贴地为周之莓戴上保暖防水的手套,不仅如此,他还为她选择了一款毛茸茸的耳罩和帽子。
可来到室外的周之莓还是猝不及防地打了一个喷嚏,似乎着凉了。
能不着凉吗?那么冷的天气,她只穿薄薄的一层布料穿梭在宴会厅。
想到此,赫维托的眉宇间又染上一丝褶皱。
他想他完全不应该心软,那个肮脏的男人留在这个世界上本身就是一个携带病菌的毒瘤。
“还要玩吗?”赫维托问。
周之莓看了看赫维托,又看了看满地的白雪。其实她现在并没有什么心思玩雪,可与其回到别墅里面对他,她还不如待在雪地里。
“只能玩半个小时。”赫维托的语气不容置喙。
周之莓点点头,俯身用手去触摸地上的雪。戴着手套始终没有实感,所以她任性地摘掉一只手套。指尖碰到洁白柔软的雪花,带着冰冷的凉意。
她下意识看向别墅的大门,那是一座高高的铁门,四周布满尖利的防护栏,戒备森严。
冰天雪地,她有机会从这里离开吗?
无论如何,开心点周之莓!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要用最积极的态度去面对的不是吗?
天无绝人之路,她还有很多时间去慢慢计划怎么离开这里,离开赫维托。
把接下去的一切当成是一种游戏,沉浸在游戏当中,不去无病呻吟。
“啪”的一声。
周之莓将一块雪球砸在赫维托的身上,她咯咯咯地笑着,仿佛毫无芥蒂一般对他说:“来打我呀!”
赫维托显然被突如其来的雪球砸得一惊,随即,往日的记忆重叠在他的脑海中,一切历历在目。
他的唇角露出一抹温柔笑意,深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周之莓的身影。
如果他是一只独自栖息在冰天雪地里的猛兽,而她是误闯进入的精灵,那她最应该做的就是赶快离开,而不是用温暖的小手抚摸他的皮毛,抚平他胸口的创伤。
既然她选择留下来了,就没有离开的可能。
赫维托并没有反击,而是大步走到周之莓的面前,双手捧起她的脸颊,深吻着她的双唇。
不久前才刚刚停止的大雪,这会儿又有重新落下的趋势。
一片雪花落在彼此纠缠的双唇上,随即被滚烫的体温融化。滚烫的是赫维托,冰冷的是周之莓。但他有办法让她重新变得火热。
周之莓无法躲闪,只能被迫接受赫维托强势的吻。只不过,她仍下意识地望向大门的方向。
想要逃离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愈演愈烈,可她现在没有任何办法挣脱赫维托的束缚。像是一只尚未破茧成蝶的蝴蝶,只能安静等待时机。
“Bunny,你在看什么?”赫维托伸手扣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雪又开始下了。
周之莓收回视线,伸手接了一片雪花,仿佛捧着一颗珍贵的宝石一般递给赫维托看:“你看,雪花的形状好漂亮,就像漫画里画的那样,是六角形的。”
她那只没有戴手套的手冰冷得不像话,被赫维托裹进他温暖的掌心。
“张开嘴。”赫维托再次吻住她的双唇,“和我接吻的时候要专心。”
他将舌尖探进她的唇齿,贪恋她舌尖的温暖,霸道地留下他的气息,舍不得放开。
赫维托偏执地需要周之莓将所有的专注力都放在他的身上。
她的心里只能有他。
第37章 Passport
*
沛新市连着下了三天的大雪, 周之莓的感冒也愈演愈烈。一开始只是咳嗽,后来转为肺炎,高烧不退。
周之莓对此无可奈何, 她给自己戴上了医用口罩,企图远离赫维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