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茴
“哎呀~我是不懂有人想以身相许啦。”
“阿糖!”
“哈哈哈哈不逗你啦,那你给我说说,你喜欢他什么呀?”
蓝嘉想了想,“第一:他长得高高的,身材好,相貌也好,是我喜欢的类型。”
“第二:他给我的感觉是个温柔的绅士。你知道的,因为loyen的缘故,我很排斥那种阴暗偏执又做事很疯的男人,这种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具有不稳定性,会让人整天提心吊胆。反正我是不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还有呢?”
“暂时没有了,就这么多吧。”
阿糖犀利点评:“那嘉嘉你这个不就跟普罗大众的喜好差不多嘛。”
蓝嘉却说:“先看外在,再看内在,剩下的都是以后的事情。”
“有点道理。”她啃完苹果,“我有一个问题,万一他有女朋友或者结婚了怎么办?”
蓝嘉有瞬间惆怅,但很快放下,斩钉截铁道:“那就祝福他和那位女孩子百年好合!”
阿糖拍手称赞:“没错,就该这样!咱们要拿得起放得下,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蓝嘉点头,“所以我打算等下次遇到他,就主动出击。有对象,我就撤;没有,我就追!”
“哇塞!”
“我厉害吧?”
“嗯嗯!”
“这是我俩的秘密,你不许说哦。”
“不说,拉勾勾!”
两人盖戳,相视一笑。
*
那晚以后,蓝嘉出门的次数多起来。有时和阿糖上街,有时去剧院彩排,但是天公不作美,她再也没能偶遇易允。
仿佛寒昭禅寺一遇,是镜中花、水中月。
蓝嘉的异常,逃不过蓝堂海的法眼。吃午饭的时候,他乐呵地问:“阿嘉最近怎么了?有喜欢的人了?”
蓝毓震惊,“阿嘉——”
蓝嘉被呛住,连忙否认,“没,没有!”
她眼神飘忽地喝汤,阿糖啃着大肘子,给她打掩护:“嘉嘉对男人不感兴趣。”
阿糖是藏不住话的主,但对蓝嘉的秘密却能做到守口如瓶。
蓝嘉给她夹了块红烧肉,阿糖眼睛一亮,撅起嘴冲她么么么。
蓝堂海和蓝毓一听,也就打消怀疑了,转而安慰起蓝嘉,怕她因为loyen的事有心理阴影。
吃完饭,蓝嘉放下碗筷,笑道:“阿爹,阿姐,我去剧院彩排啦,拜拜。”
“嘉嘉你等我再吃两口,跟你——”
“不了,今天天气好,我一个人也可以,你继续吃吧。”
蓝堂海叮嘱她:“别累着了,有事给阿爹打电话。”
“知道啦。”
蓝嘉回国后的首次话剧演出,时间定在四月六日,距离不到半个月。
演出迫在眉睫,任务紧,留给团队的时间不多。
司机把蓝嘉送到圣保利大剧院门口。
“你先回去吧。”
“好的,二小姐。”
不到一点,阳光明媚,晒在身上暖洋洋,很舒服,蓝嘉感觉骨头缝里的寒气都被驱逐了。
她走进剧院,在快到大剧场一号门的时候,突然遇到拿着手机、急匆匆走出来的财务老师。
她见到蓝嘉,眼睛一亮,“嘉妹!”
蓝嘉和她打招呼,笑容灿烂:“卫老师。”
“你可算来了。”
“怎么了?”她一脸莫名。
卫雨西拉着她的手,面露难色:“我刚刚接到一笔不可抗拒的大单子。”
蓝嘉疑惑地嗯了声。
“嘉妹,你是本地人,你听过易家话事人易允的大名吗?”
蓝嘉摇摇头,“我在港城呆的时间很短。”
“易家派人过来,要包场提前看咱们的演出。这位可是大人物,我们根本惹不起,而且他出的价很高,说实话整个团队里还是有些人心动了,觉得加演和包场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怎么行呢?咱们这次对外宣发的就是国内首演,加演了,不就欺骗观众吗?”
卫雨西也知道这个理,“易家送来四个大皮箱,里面全是美金,总计二百二十二万,说是包场费和加演费,如果不够还可以再补,随我们开价。另外你说的这个问题,对方也早有答复,将会对四月六日购票的所有观众给予三倍票价赔付。你看看,完全不给我们剧团拒绝的理由。”
蓝嘉越听越觉得,这位话事人有点像冤大头,很不能理解:“等,等会,图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这就是有钱任性吧。反正就一个条件,国内的首次演出,只能对易家开放。”
第5章 05病态爱 他会用肮脏卑鄙的手段把人……
唐听舟坐在贵宾室,意兴阑珊地看着下面的搏斗,“易生呢?到哪了?”
站在他身旁的保镖说:“估计还有一会。弘兴商会那边,有人看到他过去了。”
唐听舟嗤笑,望着擂台。
“锁喉,弄他啊!”
“艹他妈的,往死里揍——”
“傻逼,给老子爬起来干,全他妈亏了!”
港城有座地下城,白日里冷冷清清,没什么人烟气,一到晚上群魔乱舞,干什么的都有,三教九流汇聚地,有点三不管的意思。
此时,拳击场这边热闹非凡,狂热的喝彩和押注杀红眼的嘶吼此起彼伏。占地上千平的赛场,四周围了一圈观众席,中央升起打拳赛的台柱子,和普通的八角笼有点区别,比赛台上罩着一座巨大的透明玻璃房,房子封得严严实实,像逃不掉的囚笼——
而笼子里,赫然有两名打红眼的拳击手。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烂成布条,鼓囊的肌肉充血贲涨,数不清的瘀伤,青一块紫一块,一张脸血肉模糊,烂得像原始森林里争夺抢食的野人。
最后,大块头把小个子按在地上,一拳接一拳砸向他的太阳穴,力量与野蛮齐发,紧绷的血管爆裂,迸出数不尽的鲜血,染红席间观众的眼睛,高亢的尖叫声、冷漠的喝彩声、以及裁判上台确定小个子战败,没了呼吸,这才高高举起另一位获胜者的手臂,宣布他是本局的获胜者。
刹那间,数不清的钞票漫天飞舞。
易允就是这个时候来的。掀破房顶的狂热呼声得不到他一个眼神,何扬拉开椅子,自觉站在旁边。
男人坐下,顶好的位置,正对拳击台,能够清晰地看到上面发生的所有事情。
“易生,谈事是你这样的做派?”唐听舟睨了眼迟到的人,夹枪带棒一句话。
向来没有他等人的份。易允点了根烟,懒洋洋道:“比不上唐生你玩得一手栽赃嫁祸。”
前段时间,他刚从蓝家离开,唐听舟后脚就派人暗害蓝堂海。
谁叫蓝家人不肯卖那座剧院?谁又让坎叔就想要它呢?
现在,知情人都把怀疑的苗头落到易允身上,认为是他心狠手辣,不肯放过蓝家。
“怎么就不能是坐收渔翁之利?”唐听舟端起手边的咖啡,“坎叔的生意,我也想分一杯羹。你知道的,只有把水搅浑了,结局才有意思。”
“少一笔生意对我来说并没什么,但是蓝家的人暂时不能动,留着他们,还有更大的用处。”
唐听舟来了兴致,“噢?”
易允吐出烟雾模糊那双看似深邃、实则阴鸷狠辣的眼睛,嘴角勾起:“蓝堂海和蓝毓这两颗棋子,是让蓝嘉心甘情愿嫁给我的筹码。”
他瞄了眼唐听舟,警告道:“你别坏我的好事。”
唐听舟难免被惊到:“蓝嘉?那个病秧子?你居然看上她了?”
整个港城,比蓝家有权有势有钱的家族不少,但是有意思的是,比蓝堂海声望好的没几个。他算得上真正的大善人。
他问:“你什么时候好这口了?”
易允看着新一轮拳击赛,语气很淡:“只要我感兴趣,就是我的。”
他从不讲什么世俗上的道理,随心所欲。
“行,那对父女我不动了。”唐听舟说:“沈生那边,你自己跟他说。”
“他忙着陪他大嫂,不会插手这次的事。”
“哟,这么变态呢,合着就我有事业心。”
易允不管他话里的揶揄,“何扬。”
“允哥。”
男人微抬下巴,“以这场三倍的总价,买七号输。”
七号?
贵宾室的三人看过去。
这轮是七号和八号的对抗赛。这里的拳赛要签生死状,不死不休。因此,每一笔赌注的起价都不会低,胜负赔率也拉得很高。不过,比赛方昧良心钱,最后给到拳手的钱并不多,所以能来这拼命的大多走投无路、身陷绝望的人。
七号年纪不大,二十左右,在场子里人送外号厚坦。他是近半月的新秀,打了五场,全胜。不是说他的拳击玩得有多好,而是这人就像外号名一样,皮糙肉厚,能抗揍,磨都能磨死对手。
半个月五场,这是第六场,浑身的伤叠了又叠,可想而知有多缺钱。作为近期的最大看点,比赛方也给他安排了以前的常胜将军拉大赛事的悬念,可以说今晚在场座无虚席,都是奔这场来的。
现在上半场进入白热化阶段,八号几乎力压七号。七号浑身血污,肿得老高的脸被狠狠摁在地上,眼睛血肉模糊,牙齿掉了几颗,满嘴血沫,屈辱十足。
他磨出血痕的手紧紧扣住地面,青筋绷起,出现紫红的迹象,整个人涨得都快炸了,却不服输、企图站起来反击八号。
唐听舟看戏般点评,“我看过七号另外两场,他是典型的越挫越勇,八号不是他的对手。这场比赛,不出意外他绝对会赢,只不过——”
他看了眼易允,对方慵懒地靠着椅背,悠闲地吃着葡萄,一副刚刚烧完钱,二世祖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