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新婚 第69章

作者:穗竹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先婚后爱 现代言情

第55章 修罗场

  陈笛不在的时候, 温知禾就边与傅嶂聊戏,边把烤好的肉夹到她?的餐盘上。

  没过多久, 去洗手?间补妆的陈笛这才姗姗赶来坐到身边,化?了浓妆,穿着小皮裙,光彩照人?得连她?都觉得晃眼?;聊起?剧作,谈及理想,话密实得连她?都有些插不进嘴。

  这哪是社恐,哪是怕碎滤镜, 温知禾心中无奈,低头吃着烤肉, 全程充当空气。

  聚餐结束, 看着俩人?顺利加上微信, 聊得还算不错,温知禾松口气, 颇有种红娘任务终于?完成的感?觉。

  陈笛即将打道回府,临了温知禾便与她?同坐一辆车,将她?送到机场。

  “车程来回要俩小时,不耽误时间?”陈笛问。

  温知禾耸肩:“无所谓啊,今晚没什?么安排。”

  “怎么样,他?不文盲吧?好歹科班出?身, 是正经高考考上大学出?来的。”

  陈笛若有所思:“是挺好的。”

  “那你……”

  话还没说完,陈笛笑眯眯:“但我觉得他?好像比较喜欢你。”

  温知禾蹙眉:“啊?”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别胡说八道啊。”

  “他?看你的眼?神。”陈笛轻飘飘道,反手?勾了下她?的下巴, “亲爱的,我谈过这种类型, 我很懂。”

  温知禾撇开她?的手?,扭头看向窗:“别搞。”

  “I know,你是已婚妇女。”陈笛轻叹,“可我也?不是随便胡诌啊。”

  温知禾依旧不解:“你不喜欢他??”

  “喜欢啊,仅限于?对他?曾经演过的那个角色的喜欢,我是角色粉,可不是他?的粉丝。”陈笛低头玩手?机,淡道,“他?是不文盲,和他?聊得也?很开心,但他?还要拍戏当演员,我是不会和艺人?谈恋爱的,你懂的,一些嫂子塌房的PTSD。”

  温知禾扯唇:“你现在倒挺清醒,所以干嘛要说那种让人?误会的话。”

  “不是误会啊,我认真的。”陈笛直视着她?,摸了摸她?的脸,“你这么好看又这么有才华,就算没有一见钟情也?总会日?久生情,傅嶂他?说的理想型可和你完全对应,不信你听。”

  说着陈笛就把耳机塞到她?耳廓里,按下录音键,刚播放不到第三秒,温知禾立即摘下还回去,拍她?脑门,劈头盖脸地叹骂:“哎呀你够了啊,怎么还能随便录对话,信不信人?家告你啊?”

  陈笛吃痛地皱起?鼻子抱头:“嘶……我就录了这么一小段!没有全录,而且马上删。”

  在温知禾死亡凝视下,陈笛拾起?手?机,手?指悬浮在删除键上:“你看,我要删了,你真的不听吗?”

  温知禾面无表情地捏着她?的大拇指,按下去:“我是聋子吗?就坐旁边你俩说话我还能听不见?”

  录音删得一干二净,陈笛虽惋惜,也?确实觉得不太妥当,她?长叹口气,语重心长道:“反正我觉得,你可以适当地接触一下新男人?。”

  温知禾抬了抬手?:“虽然我把婚戒摘了,但你应该清楚。不是,你最近是不是这类背德小说看多了啊?”

  陈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冷静地望着她?的双眼?:“你真的要对他?忠诚吗?”

  话音甫落,温知禾被问得不明所以,下意识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轿车汇入漆黑的隧道里,视网膜倒映的画面如同镜头相似性转场,将温知禾拽到昨晚在昏暗环境下与陈笛诉说的时候。

  深夜难免情绪泛滥外露,陈笛是温知禾唯一信任的树洞,当她?心里兜不住事,便什?么话都往外吐个干净。

  温知禾自然是有所保留,但也?仅限于?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值一提的秘密,她?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最想告知也?最不该说的最大秘密给?说了出?去——她?喜欢贺徵朝,可他?们并不是真夫妻。

  温知禾记忆犹新,说出?口那瞬的如负释重,那种违约的后知后觉恍惚感?,以及陈笛打鸣般的尖叫声,突然亮起?的灯。

  若不是看濡湿的枕巾,她?竟不知道自己又哭了出?来。

  分明在与贺徵朝对峙的第二三四天,在他?说出?真结婚的时候,在他?离开的那两周里,她?并不为之动容,反而愤怒、不快、心烦意乱……但或许那句话说的没错,爱的反义词并不是恨,而是波澜不惊,她?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至少对贺徵朝不是。

  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的。

  一点点也许只有收拢的两指间那么大,又或许是无限大,像黑洞,她?没办法估量,也?耻于?计量太庞大的喜欢。

  睡眠时间缩短的一大好事是不再做梦,所以她?鲜少梦见贺徵朝,她?不会想念他?的,她?没那么下贱,她稍微有那么点后悔和陈笛坦白,纵使说出?口之后心里舒坦得多。

  这不怪陈笛,怪她?自己,是她?想说,想把陈笛拉入同盟阵营里,推心置腹地探讨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陈笛是唯一见证者,但并非彻首彻尾,她?与贺徵朝的事错综复杂,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事,于?是陈笛真诚又偏心地袒护她?安慰她?,然后狂轰贺徵朝。

  陈笛尝试为她?出?谋划策,却也?知分寸,没有多说什?么。

  而现在,是她?头回为她?提出?一件不那么道德,又具备可行性的办法——

  不要忠诚,去找一个新的男人?分散注意力。

  哪怕只是暧昧一段时间做泡友。

  一个小时半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陈笛下车了。

  临走前,温知禾抱了抱她?,并没有回答那个问题。

  但在往返的路途,她?确实陷入一段沉思中。

  她?的脑海里并没有一个具象化?的出?轨对象,也?没有背叛道德的怯惧,而是一种腐烂的、被侵蚀的空虚。

  如果只能依靠这种行径去转移注意力,那和关竟没有两样,即便贺徵朝不像温荷那样爱过她?。

  她?必须让自己忙起?来,少想些有的没的,出?轨约泡可不是什?么好法子,她?没想过立贞洁牌坊为贺徵朝守贞,但前提是关系结束,忙工作能得到正向反馈,也?不至于?落话柄……总之,贺徵朝是不会来找她?的,她?已经明确地把他?推了出?去。

  网约车停在距离酒店大约还有一百米的街道口,晚间十点,已经是深夜。

  选址的小县城酒店还保留着十足的历史感?,一部分工作人?员住在这,另一部分则是去更远些的大酒店,温知禾图省事就住在这老?破小,这附近都是些小饭馆网吧,刚下车,温知禾便看见几?个街溜子整齐蹲坐在台阶上抽烟。

  她?拎好单肩包,低头以渔夫帽遮挡视线,不看那排人?,贴着一行停摆得乱七八糟的车走进去。

  本来司机是可以送到门口的,但这里太过拥挤,开进去恐怕并不好开出?来,也?就百米的路,温知禾索性自己徒步走。

  她?刚没走几?步路,就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越走越快直到要拔腿跑,后方忽地传来:“温导。”

  是很熟悉的声音,温知禾扭过头,映入眼?帘的是傅嶂的面容。

  昏黄灯光下,他?对她?温和一笑:“吓到你了?”

  高悬的心落下,温知禾摇头,闻到他?身上有股烟味:“出?来抽烟?”

  傅嶂搓了搓手?指,没有反驳:“是,也?在等你。”

  “毕竟大晚上的,这里鱼龙混杂。”

  温知禾看了他?几?秒钟,没有拂面,轻声说了声“谢谢”。

  “没事,一块儿回吧。”

  干巴巴的对话结束,温知禾同他?并肩回酒店,全程都很安静,没有像往常一样聊戏。

  她?很感?谢傅嶂,如此体贴细心,但听完陈笛那番谬论,她?忽然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是一种没由来的尴尬,令她?很想疏远对方,但明天还要指导他?拍吻戏,真是……

  温知禾暂闭双眼?,祈祷明天不要出?岔子。

  同乘电梯,对面有片落地镜,温知禾出?神地看着自己,目光不曾偏移。

  “温导。”傅嶂再次出?声唤她?。

  温知禾心里一悚,“啊”了一声。

  四目相视,傅嶂唇角轻扯,很是无奈:“我好像三番两次都吓到你了,抱歉。”

  “不用,是我最近睡眠质量很差,容易走神。”温知禾抓了抓头发,“有什?么事吗?”

  “嗯,我听你朋友说过。”傅嶂点点头,“我那里刚好有安神香囊,是我外婆做的,很管用,如果你愿意要的话,我想送你一包。”

  似乎生怕她?拒绝,又补充一句:“就当是我杀青之前送您的礼物吧。”

  他?说得一板一眼?,目光直直投向她?,温知禾确实不好推辞,在电梯抵达楼层时,匆匆落下一句感?谢的话便回房。

  插上房卡,将外套、帽子挂到衣架上,温知禾突然觉得,让人?送上门来好像更奇怪。

  都怪陈笛。

  温知禾捶胸顿足,拾起?手?机要给?她?敲去控诉的小作文,却见屏幕显示86条未接来电——联系人?是贺徵朝。

  温知禾怔忪,滑屏去看,确认是贺徵朝打来的,都有些不敢置信。

  86条……这已经不是手?滑可以解释的了,他?怎么会打这么多次?

  登上微信,将他?从屏蔽状态拉出?来,温知禾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或许是因?为屏蔽收不到。

  不知为何,温知禾心底没由来地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清脆的铃声。

  第一声刚结束,第二声便接踵而来,黏腻又敦促。

  温知禾胸腔下的心脏同步突突坠了两下,浓热的血液从脚底逆流上来,令她?精神了不少。

  她?放下手?机走过去,手?攀在门把上,刚拧下来,就迟疑地想松手?。

  但不容她?反悔,这门便已经向内推移了。

  站在眼?前的男人?高大伟岸,不是回房拿香囊的傅嶂,而是……

  温知禾下意识要关上门,但她?的手?劲根本比不过对方,这扇门很快就被推到墙上。

  走廊夜灯昏暗,室内也?只亮了顶灯,男人?向她?步步逼近,黑西装黑衬衣,开阔的领口是纹路漂亮的丝巾,偏侧背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恍惚间,温知禾好像回到那晚的拍卖场。

  区别在于?,那时他?是温文尔雅的救世主,现在却犹如罗刹。

  “贺……”

  温知禾震悚得说不出?话,刚吐露一字,贺徵朝便将她?紧紧地搂抱在怀里。

  切身贴近的触感?如此清晰、真实,那种要将她?揉进骨肉里的合围绞缠也?彻底宣告,本该在燕北的男人?确实出?现在眼?前。

  他?西服上的纽扣很硌人?,紧紧攀揽在腰间的手?也?很热,温知禾快透不过气了,耳畔同样是不平稳的呼吸。

  手?从夹缝中挤到胸前,想推捶开他?但根本无济于?事,温知禾气若游丝:“贺徵朝,你干嘛……”

  她?想再说些什?么,偏过头蹭到硬朗的面庞,那湿热的吻再次不容分说地覆下。

  贺徵朝先是亲吻她?的鬓边面颊,然后是吮咬双唇,直至她?透不过气,才向下偏移。

  脖颈是密密麻麻的吻,湿热的,强硬的,还带有一丝粘连的痴迷,是属于?他?的情愫,但温知禾的身体却同样震颤贴合。

  “来找你。”他?的嗓音低哑至极,像冷冽秋风拂过的砂砾,还透着浓厚的疲惫,“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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