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枳
两人最近距离的接触,也不过是牵了一手,她从没看清过他的脸。
这个梦断断续续缠绕了温燃好几年。
每次都像是电视剧的片段,她记不完整,只能靠拼凑。
刚巧那阵子有个类似题材的电视剧在热播,那会儿蒋雅和听完她的梦,还揶揄过她,说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温燃笑笑,也觉得自己在胡思乱想,没放在心上。
唯独这一次,她在梦中看清了那个僧人的脸,是薄祁闻。
醒来后,脑子里还残存着梦里的画面,真实异常。
可越真实,越能证明她在胡思乱想。
就这么对着镜子刷牙,温燃没忍住,噗呲一下笑出声。
后来去化妆师那儿化妆,喝了杯咖啡,脑子清醒些许,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才忘了。
这天的戏,一部分是她的打戏,一部分是她和女主角阮青黛的对手戏。
为了不耽误进度,温燃凌晨拍的都是自己的打戏。
九点过后,阮青黛打扮得美美的过来“上班。”
温燃饰演的杀手是阮青黛的贴身宫女。
这天两人是场局中局的戏,阮青黛为了掩护温燃,不暴露组织,要装作与她为敌,对她严刑拷打,而严刑拷打的主要行为,就是困住温燃的手脚,把她按在浴桶的水中。
导演的要求是,一共把她按下去三次。
三次过后,温燃扮演的角色会假死。
温燃需要做的是,在水中闭气,浴桶下面也会安置镜头对她多角度拍摄。
之前训练营学过游泳,温燃觉得问题不大。
可惜现实总是骨感。
单不说这个被按头溺水的多角度镜头好不好拍,而是把控这段戏最关键的,是阮青黛。
温燃主要镜头只有那么两三个个。
阮青黛却有长达六七秒的镜头,还有台词,特写。
温燃没办法保证阮青黛发挥完美,她只能要求自己尽量做到让导演满意,当然也努力跟阮青黛沟通了,希望能配合好她。
奈何阮青黛始终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
无论温燃说什么,她都会不经意无视她,亦或是敷衍了事,总有自己自成一派的表演方式。
温燃又是何等聪明的姑娘。
那时她就几乎肯定了,这场戏她不会有好果子吃。
果不其然,接连几次,阮青黛把她按到水里,都毫无力道的把控。
有一次温燃还被狠狠呛到。
被几个工作人员捞出来,咳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那架势,把小助理都吓到了。
赶紧过来安抚温燃。
温燃在剧组人缘挺好的,见她脸色煞白,副导演也给她时间让她休息。
温燃摇头说没事,还可以拍。
阮青黛悠闲地坐在椅子里,大声接话,“拍戏就是这样啊,特别是古装戏,吃不了苦怎么当演员,这都是应该的,导演。”
副导演终究不是唐义康。
在这种顶流大花面前,多少有些人微言轻。
想想只能让温燃再坚持。
温燃从小到大吃苦吃的多了,忍耐力一直比较强,她知道和阮青黛较劲没用,唯一能做的,就是维持本心,拍好每个镜头。
甚至开拍前,她已经做好了再次呛到的打算。
唯独没想到,是那天生出了难以预料的“变故”。
就在这个镜头再次拍的前一刻,唐义康回来了。
不单他回来,还带了另一位,风姿绰约,英俊高挑的清贵男人。
那会儿温燃头上盖着白毛巾,戏服也是湿淋淋的,像只落了水无家可归的小动物。
造型鲜明到,薄祁闻进片场的第一眼,就看到她呆呆望着自己的这一幕。
是真没想到她拍个戏都能把自己弄这么狼狈,薄祁闻眉梢轻蹙,眼神都凉了。
他这颜色一变,唐义康笑容都有些僵。
倒不是给面子,而是薄祁闻这人严肃起来,是真叫人背后生凉。
唐义康忙解释今天的戏份。
结果没说两句,补妆的阮青黛瞧见了薄祁闻。
几乎是一瞬间,女人那双粉丝引以为傲的大眼睛,就流露出雀跃的神采。
她惊叹,“薄祁闻?你怎么来了?”
说话间,她甩开给她补妆的工作人员,提着戏服就走了过来。
那阵仗,惹得在场左右人的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都要以为两人是多亲密的关系。
然而,薄祁闻只是轻飘飘地撂她一眼。
眼里没有任何友好的温度。
偏偏阮青黛自我感觉良好,唐义康给她递了几个暗示的眼神都没看见,非要笑兮兮地问薄祁闻,是不是来探她班的。
那撒娇的样子。
也算是触到霉头了。
薄祁闻还是头一次,这么想让一个人当众下不来台。
于是,在女人期待的目光中,他云淡风轻地嗯了声,“我来看看大明星。”
说着,他与阮青黛对视。
那眼神凉薄中透着股罕见狠,男人挑着眉,语调悠长,掷地有声,“是怎么霸凌小演员的。”
话音落下。
阮青黛的颜面如同被一道洪亮的耳光抽到,登时面若死灰。
第34章 病态失控
也不知道刮什么邪风,往常不到开拍绝不肃静下来的片场,那天就这么诡异地安静下来。
薄祁闻不轻不重的嗓音,轻而易举便让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谁都清楚,圈内挺忌讳“霸凌”这个词的。
像阮青黛这种顶流大花,一旦与这种新闻沾边,招来的后果不堪设想。
可说这话的人是薄祁闻,一个唐义康都要赏脸三
分的年轻权贵,饶是阮青黛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利嘴,都没敢第一时间回怼。
还是阮青黛的经纪人杨程程站出来,笑着过来打圆场,“这不祁闻吗?什么风把您这大忙人吹来了。”
杨程程是圈里出名金牌经纪人。
名气和当年的金子坤不相上下,精明能干,在圈中地位很高,最重要的是,家世背景牛,还嫁了个房地产大亨。
当初阮青黛还没红的时候,就是她在中间给两人牵线搭桥,只是不太成功。
怎么说是老“熟人”,薄祁闻这个面子还是会给,他淡淡一笑,“程姐也在。”
“唐导三年磨一剑的大项目,我不放心她这个没规矩的,就跟着来了。”
杨程程比阮青黛高壮很多,这会儿搂着阮青黛的肩膀,颇有几分护犊子的意味。
有她在,阮青黛的脸色慢慢恢复过来,勉强挤出一丝笑。
薄祁闻却是哼笑了声,接下杨程程的话,“那的确是需要好好看管。”
距离有点儿远。
坐在浴桶斜后方休息的温燃听不太清几个人说什么,只知道薄祁闻这会儿心情应该不太好。
别看他这人多数都是和颜悦色的,真动起脾气来,眼神冷得能杀人。
就连唐义康看起来都有点儿头大。
几人说了什么。
唐义康一台下巴,薄祁闻和杨程程同时朝温燃看来。
温燃再笨也知道他们在说自己,一时间脊背都坐直了,琥珀色的眼睛却只知道看着薄祁闻。
就像迷失在丛林中的小鹿。
看到他就看到了希望似的。
薄祁闻见她这样,有一瞬间想笑,但转念想,要是真笑了,估摸着她今天受到血淋淋教训也不知道疼了,那还不如冷着一张脸,让她“长点儿记性”。
事实证明。
他对温燃的个性了如指掌。
他就这么清清冷冷地瞧她几眼,温燃嘴边浮起的笑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茫然无措,小心翼翼。
她实在不懂。
自己哪里惹到薄祁闻了。
薄祁闻也没给她沟通的机会,简单聊了几句,便和唐义康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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