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盛不世
苏颜嘲讽地说，“是啊，不爱我的样子比较吸引人。”
唐惟落吻在苏颜的嘴角，他笑说，“可是就因为我知道我或许爱着你，所以才能这样——”伤害你，满足你，给予你想要的一切残暴和伤痛。
你喜欢的，不是吗？
“不要走了，荣楚的事情会有一个结果的，而且我也不会这样简单地就和过去说再见，我们之间，至少要等到荣南后悔，亲口听见他说那句对不起，再来决定我和你，谁才是赢家。”
唐惟说得那样清晰和残忍，将一切都摆在了苏颜的面前，女人望着他的脸，她说，“我真该和荣楚私奔，好好看看你痛不欲生的样子。”
唐惟的眼底有暴戾一闪而过，男人说话的声音都跟着冷了，他道，“荣楚给不了你那个感觉的，苏颜，被我伤害才有快慰感。”
苏颜没说话，转身去拉在她背后锁上的门，她说，“把门打开。”
“我觉得我有必要做得更深刻一些来让你好好记住，尝试在我面前提起和荣楚的过去是一件多么找死的事情。”
唐惟一把按住了苏颜，他舔舔唇，野兽一般，似乎能看见獠牙，随后在苏颜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已经将她直接按在了冰冷的门板上。
苏颜本能去拽门把手，密码锁机械冷漠地提醒着她无路可逃，女人身体颤了一下，随后她面朝着门，背朝着唐惟，被他将双手扭到了背后。
唐惟并没有下多少力气，却这样轻松地控制了他，他学过擒拿，如今这样将她拧在墙上简直不费吹灰，令苏颜感到恐惧的是他下一步动作，那手毫不犹豫地从后面拽开了她的衣服。
布料撕扯，已经在形变的边缘——苏颜叫了一声，“等一下——唐惟你——”下一秒，清脆的衣料撕裂声从她背后传来，紧跟着苏颜感觉到了背部一凉，有什么暴露在了空气里，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人从背后赤裸的皮肤缠上来，将她握住。
另一只手，就这样在她没察觉的时候，缠上了她的脖子。
窒息感袭来，苏颜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了，她眼眶有些发红，脑子里混沌一片，“等一等，唐惟，你要做什么…”这些日子被唐惟掩盖在风平浪静和和平共处下的疯狂就快要爆炸开来，男人贴着她将她顶在了墙上，嗓音是哑的，“你说呢？”
第1816章 她的能力，深藏不露！
那几欲勃发的欲望笼罩住苏颜全身，她恐惧得身体僵直，甚至都忘了唐惟早就松开了她的手。
接下去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疯狂，如同电视屏幕一下子跳掉了不停闪烁着黑白，那滋滋的胡乱电流声扰得人灵魂发抖，刺痛纠缠着呼吸声将她吞没，紧绷的身体如同下一秒就要断裂的弓——苏颜觉得自己好像在地狱的悬崖上扑扑簌簌地发抖，随后被人抓着手狠狠往下一拽——万丈深渊，撕裂她所有感官。
过去的一切将她的心智早就扭曲了，没有痛苦就不能生存了，就活不下去了，被人恨着才是赖以生存的一切，如果没有…如果没有…那和死有什么区别。
如果当初没有那个男人的操控，会不会我的人生，活得像个正常人…也再也遇不见唐惟？
给我快慰，给我恨，给我触目惊心的伤痛，我还是人吗，我疯了吧。
那黑暗的尽头，有人用一双漆黑的瞳仁注视着她，握住她的咽喉，对她说——苏颜，别做人了，跟我一起当鬼吧。
***
苏颜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一边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她从床上坐起来，发现一边传来了一阵快速的敲键盘声音。
扭过头去，发现是唐惟正在电脑面前忙碌，隔了一会他停顿下来，皱着眉毛，像是遇见了什么过不去的关卡。
苏颜下床的时候踉跄了一步，慢吞吞走到他边上，瞄了一眼，便指着屏幕说，“这儿，有个bug，你没发现么。”
唐惟心里咯噔一下，不敢相信地回头看向苏颜，“你看得懂？”
苏颜有些茫然，“我为什么看不懂？”
“你会你怎么不早说？！”唐惟惊了，这可是…他和陆放在调整猛男联盟app数据的防火墙啊！“我…”苏颜觉得有些好笑，“闲着没事干嘛出去声张嘚瑟我会啊，再说了这有啥可吹牛的。”
唐惟上去一把抱住了苏颜，“天啊，你居然发现了我们正在处理的bug，我靠，陆放你听见没？”
陆放正和唐惟连着麦呢，不耐烦地说，“听到了听到了，不瞒你说我其实也发现了，就是没她说得快。”
“拉倒吧！”
唐惟惊喜地看着苏颜，“你居然会编程，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只是…”去向你靠近罢了。
那是当年她不顾一切自己学习所获得的能力，只是现在也没什么值得提起的，苏颜低下头去，想起了昨天夜里的撕裂和疯狂，女人推了一把唐惟，“我该回去了。”
唐惟望着她纤细的后脖颈，心里一阵发痒，他抓着苏颜的手，说，“陪我把这个程序测试完吧，我丢点活给你，苏大小姐不会介意吧？”
太好了！他们的app和组织成立得有些匆忙，唐惟和黑泽正忙得焦头烂额呢，这不，才找了陆放来帮忙一起解决各种程序上的bug，苏颜居然也会…简直帮了大忙！岂料苏颜冷笑，“有钱吗？”
唐惟笑着说，“我以身相许行不行？”
第1817章 确定要去，书房看看？
听见唐惟这样子打趣，苏颜也知道他是存心的，没有放软语气，“不够。”
啧，这还不够，那还想要什么的啊，小贱人。
唐惟瞅着苏颜，女人也回以同样的姿势，就好像是两具一模一样的灵魂，在神奇地互相注视着。
那一瞬间，某个频道，他们同调了。
唐惟收回目光，喘了口气，说，“好，我知道了，求求你了，苏颜大小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
苏颜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色，“听不见。”
唐惟框框拍了两下电脑桌，电脑里传出来了陆放的笑声，一点儿不带收敛，“你也有今天？”
唐惟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随后加重了声音道，“苏小强，我唐惟求求你了，最近好忙，app程度需要测试，我找不到靠谱的人来帮我，请您百忙之中——来抽空帮我吧！”
苏颜一下子勾唇笑了，“这还差不多，给我电脑。”
她这话说得，莫非是现在就要打开电脑来帮他？
唐惟的眼睛亮了亮，“在这之前，能告诉我是谁教你的吗？”
他从小就有R7CKY一路领着，那么苏颜呢，苏颜是跟着谁…“荣楚教的。”
这一刻，苏颜也没有避讳，直截了当地说，“在国外，我和他一起学的编程，那个时候荣楚被当做第二个你培养着，所以荣南找了很多优秀的互联网工程师来教荣楚，荣楚上完课就把那些教材转头交给我，久而久之我也跟着学会了。”
唐惟立刻变得皮笑肉不笑，从嘴巴里吐出俩字，“呵呵。”
苏颜睨他一眼，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唐惟屏幕上的代码，她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做什么思考，随后走到了外面，“你家里应该不止这一台电脑吧？”
“嗯，书房里也有，不过…”唐惟低沉的声音在苏颜背后想起，阴恻恻的，甚至带着些许警告，“你确定…要去我的书房看看吗？”
苏颜感觉背后一股寒意窜了上来，不知道为什么。
而后女人拉开了房间的门，这栋别墅她从未来过，唐惟名下太多房子了，她对这一切环境感到陌生也正常，只是书房一般都在二楼中央，按照这个构造来说——苏颜就这样缓慢地踱步走到了书房门口，抓住门把那一刻，苏颜不知为何喘了口气。
唐惟刚才话的意思…到底是——她猛地拉开了书房的门，紧跟着女人在望见里面一切以后，猛地倒退了两步，一声尖叫被她熄灭在了喉咙里，她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这个书房…这个书房…这个书房的墙上贴满了她的照片，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红着眼睛哭泣的，两手混乱挣扎的，昏睡不醒面色潮红被迫承受的，在浴室里痛哭洗澡的——四周四面墙，全部都是她，肮脏的，下贱的，见不得人的模样。
苏颜感觉灵魂都在发抖。
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这么多年…她抬头，对上正面墙最中央，那是一张抓拍，被抓拍的是一双灰绿色的的眼睛。
第1818章 你和世界，格格不入。
那眼睛里写满了复杂的情绪，到底什么样的人可以拥有那样的眼神呢，明明毫无尊严地活着，可是眼里满满的都是不甘心和咬牙切齿，带着恨，缠着爱，浓烈又粘稠地混合在了一起，就如同她被放大的瞳孔里——虹膜上清晰可见又复杂绚烂的红灰黄绿，糅合成了混血又迷人的颜色，那是她…倒在人群中被暴力围攻的那一天，露出的那双眼睛。
那是她最黑暗的高中，是她身上那股受虐的气质最明显的那一年，浑身上下写满了勾引和渴望——求求你来伤害我吧，我是罪人，来让我臣服吧。
苏颜捂着嘴巴后退，不知何时，背撞到了一堵墙——不，是男人的胸膛。
苏颜回头，就看见唐惟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自己，女人感觉自己灵魂都在震颤，唐惟到底用多少下三滥的手段拍了她多少照片——漫漫岁月长河里，他最不可说的阴暗的念头，肮脏无耻的，大逆不道的，统统在她身上得到了发泄和释放，那是一种灵魂上的高潮，能有人将你的痛恨和漆黑通通包裹吞咽，含着黏连的唇齿一并咽入身体里。
他碰过她的次数少之又少，在真实的世界里，唐惟克制住了太多次对她的侵犯。
而在这个书房里，闭上眼睛，他跟她交欢了无数次。
唐惟从背后抱住苏颜，他说，“漂亮吗？”
像是一个小孩子，在向成年人得意地炫耀着自己手里精致无比的玩偶，唐惟此时此刻也是这个语气，“你看看你，漂亮吗？”
苏颜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她说，“你是…你是…”
“我是变态吗？”
唐惟抱着苏颜的手越来越紧，“我真是不想做人了。
没有人可以跟我契合成这样，我的每一根刺可以完美地扎入你破碎不堪的洞里，紧密缝合，所以——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来我的书房…”苏颜倒抽一口凉气，“天啊唐惟，你不怕别人说你——”
“说我？
说我什么？”
唐惟笑眯眯的，“我的受害者，有且只能有你。”
旁人想批评我审判我，又是要拿什么来当做借口呢？
他们只喜欢假大空的善良的好人，只想要一个人从头到尾都是闪闪发光的圣母，只想要无条件的好名声——因为那样，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抓住有利的道德的优势，永远都是被倾斜的那一方。
简而言之，他们想要的好人，就是想变成他们——似乎这样去要求别人，自己也就变成了那个人，和这样的人共情，就也变成了一个阵营，可以永远被理解和偏爱。
再往更深刻的说，打着这念头去偏爱善良的人——不过是在利用善良本身，来给自己披上一层做什么都可以不被追究的外壳，那才不是真正的善良——那是伪善。
“可是这样我觉得好无趣，我不用道德的天秤朝我倾斜。”
唐惟说，“我要这天秤破碎，彻底崩坏。”
来看看人性到底有多少阴暗面和难以言说的欲望，来瞧瞧这皮囊下，有多少人在假装。
叛经离道，不可一世。
这就是唐惟，能为一个人头也不回地去死，却也能下一秒把她推下深渊的唐惟。
苏颜望着眼前男人那张脸，肩膀隐隐颤抖着，“你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第1819章 怀念起她，倔强黑化。
格格不入，到底怎么算格格不入呢？
“为什么不说我反而是最契合这个世界的一个呢？”
唐惟笑得桀骜，天塌下来都无所畏惧的放纵，“站在大流里说别人格格不入的那群人，或许自己不知道自己才是世界的反面，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只是不甘于和懒得收敛我的黑暗，而被刺痛的那些人，只不过见不得这样的黑暗堂而皇之的——活在他们所谓的善良之下。”
就好像是被打脸了。
唐惟对苏颜说，“你要对我做什么都好，你的仇恨和爱统统只能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