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遇淮
沈月灼见他脸色一点点沉下去,疑惑怎么今天不起作用,作势要一次喊个够,看他凶巴巴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她故意掐着糯里糯气的声音唤个没完,“哥哥哥哥——”
褚新霁抵着眉心用力地揉按,拜她所赐,他无可奈何地狠狠按着她,“这里没有套,你要是不想让我失控弄在里面,就别在勾引我了。”
褚新霁见她茫然的小脸上涌出几分羞躁,显然是被他吓到了,他只好放软语气。
“还有,你也不是没看过、没摸过它。”他喉结不自觉发紧,“它什么情况你也清楚,一两次肯定是不够的,你要是确定能受得住,尽管继续撩。”
第58章 晚春
两个人也在浴室里折腾了将近一个多小时, 沐浴露打圈搓成丰沛的泡沫,均匀地抹在柔滑的肌肤上,从精致干净的锁骨, 一路绵延往下。
海盐混杂着清淡的奶香,充斥在整个房间, 以至于沈月灼被褚新霁抱着回到床上时,身体餍足过后, 思绪也跟着放松,望着天花板出了会神。
“霁哥, 你怎么会用海盐味的东西呀,跟你身上的味道不太像耶。”
见他简单收拾完浴室走过来, 沈月灼从柜子里翻了件宽大的毛衣套上。
一双白皙纤长的腿就那么明晃晃地站在那里, 膝盖上沾着微潮的绯红色,自然拜他所赐。也少不了沐浴露的功劳, 不似那次摩擦力大, 彼此的感受都要好上很多。
平时抵磨着她,稍微重些都要娇气地喊疼。
褚新霁向来对她这种身体差还总是瞎作的行为不虞,找了件针织裤强行让她穿上去,松松垮垮地, 倒也勉强能御寒。
操完这些心, 他才慢悠悠站定,回答她的话:“这个牌子是你推荐的。”
“其他味道都太浓了,只有这款勉强可以接受。”
经他这么一提醒, 沈月灼才想起来, 自从她上大学自己倒腾了一点小金库后, 逢年过节都会给几位女性长辈送礼物,她们喜欢小众一点的香调, 这种带点滋养精华的正好,后来也就沿用至今。
“你不喜欢?”褚新霁问她。
“怎么会。”沈月灼笑吟吟地,“就是觉得这个系列的味道都很甜,不像是霁哥会用的。”
褚新霁没说话。
“清淡的、冷冽的,若有似无的那种木质香调更贴合。”
沈月灼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小时候她还真没怎么来过褚新霁的房间,就算进来了也不敢像现在这样左摸右看的,现在才发现除了门边的那幅手工标本画,竟然还有不少她的杰作,都堆在透明橱柜里。
当然,也有褚清泽送的礼物,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
“这些都是单独收藏的吗?”
褚新霁惫懒地掀眸,“都是朱姨的,我从来没有打开过那个柜子。”
朱姨是在褚清泽出生后才来的褚宅,帮着宋知许照顾两个孩子的饮食起居,后来兄弟俩年岁渐长,她资历老,做事又细心,也就晋升成了管家一样的存在。
沈月灼想想也是,以褚新霁性子,才不会精心收着。
“睡吧,明早我送你。”褚新霁将她勾回床上,自然地握住她的脚尖,在照顾人这一方面,他总是体贴细致到让沈月灼脸红。
“我要回去睡。”她小声抗议。
褚新霁垂眸,黑眸淡淡凝着她,“老爷子明天过来。”
褚老爷子的作息,铁打不动地六点生物钟,早晨遛个弯再赶过来,还能跟着众人一起吃早餐。
“你要是能在他到之前,再钻回我的房间,也不是不可以。”
沈月灼觉得有道,“为什么不能是你钻进我的房间?”
褚新霁听出来她话语中的逻辑,无非就是小心思作祟,一点苦头都不肯吃,让他迁就她还不够,还要让所有人觉得,被捧在手心上的也是她,她才是感情里的主导位。
褚新霁:“你那一米五的小床,经不起折腾。”
见她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他只好解释:“在我们双方都自愿的情况下,明显会选择我这里,毕竟你那房间是从阿泽的琴房划了一半改的,隔音很差。”
总算听懂潜台词,沈月灼气鼓鼓地不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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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在褚宅住了三天,也没见褚老爷子过来小住,沈月灼后知后觉着了道,故意不回消息晾着他。
《最后的曙光》主世界线完美收束,氪金大佬基本通关到了底,网上逐渐有玩家自发联合各种文圈太太、画手太太产粮,一跃成为当月国产游戏黑马,月流水从八十多名飙升到了第四名,仅次于常年霸屏的大厂制作。
网上热度也高。
[就说好饭不怕晚,咱们曙光这么高质量的游戏,迟早会火]
[呜呜呜好牛的世界线收束!想问问官方什么时候能考虑举办线下活动呀,好想让我喜欢的大大出佩德委托!做梦都想!]
[第一次玩乙游,你们都吃这么好吗,我哭死]
[啊啊啊啊曙光你好争气!]
[昭月工作室什么来头,查了下参保人数,才几十个人的小公司,跟那几个游戏大厂巨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该不会是刷流水买的营销吧?]
质疑的声音也有,不过大多都是找些犄角旮旯的地方硬黑。
沈月灼一口气把所有为黑而黑的营销号都点了拉黑,许夏看到她开始无聊到玩手机,就知道她无心于社交,用手肘顶了顶她,示意:“沉家那公子还有十来分钟就到了,保不准什么时候来,想跟他攀关系的人不少,你这会别太放松。”
许夏这半年来在自家公司历练得不错,她爸也大方,人脉资源都慢慢交接给她,也就因此结识了文化行政部的领导,姓沉,上个月才升上去的,据说是从中原地区直升调任的,就连沈月灼的姑姑都跟他没交集。
听到是正事,沈月灼关了手机,跟许夏交耳:“他爸能听他的吗?”
许夏:“你那新游戏的审批流程都卡了好几个月,再拖下去,到时候标准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万一卡更严就惨了。死马当活马医,多个人脉总是没毛病。”
“试试吧。”沈月灼安下心来。
这场局是婚前单身狂欢夜,圈子里这种婚前婚后养着金丝雀的不在少数,包了场子,从模特到三四线女星,以及奶油小生,什么样的都有。
沈月灼和许夏坐在卡座里,来赴宴的基本都认识,八卦了两句褚新霁的事情后,被许夏打发走。
沉家的小公子长得倒是周正,哪怕是站在薄司礼旁边,也没有显得太逊色。
许夏啧啧称叹:“怎么哪里都能碰见你前男友。”
“……”
那边简单寒暄叙完旧,径直往两人的方向走来,沈月灼临时打起了退堂鼓,“要不我还是先走吧。”
许夏一把将人按住,“正常社交应酬,他褚新霁陪那群糟老头子的时候,眼皮都没眨一下,你心虚什么?”
沈月灼隐隐头痛:“别的倒好,这种人情不好还。”
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像上次那种意外,最多请顿饭,送点无关紧要的礼了结。但这事不同,得搅进纷争里,沈月灼前段时间才得了沈歧的警告,自然有心避开。
许夏跟她打包票:“算我的。”
一前一后步伐落定,许夏拉着沈月灼站起身,赶在薄司礼开口前介绍了沈月灼,都是长袖善舞的角色,没怎么费力气就交换了联系方式,不过沉家那位公子没给明确回答,只说:“我跟我爸提一嘴,事情成不成,就和我没关系了。”
有人愿意牵线搭桥就行,后面的事,沈月灼自然会想办法。
话没说上几句,姓沉的就被人拽去玩桥牌了。灯影晃动,有个别没眼力见地要贴上来,被薄司礼淡淡斥开,整个大厅就属他们这格格不入的冷清干净。
薄司礼为两人倒了果汁,“沉让是我大学同学。”
这话什么意思谁都听得出来,许夏脸上笑意不减,沈月灼心里不高兴,脸色自然沉下来,“我的事情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许夏笑嘻嘻地解释:“她刚才喝了点酒,你也知道她那脾气,没恶意的。”
薄司礼:“嗯。”
他又说:“我父亲跟沉局长08年那会一起支援过救灾,说起来也算缘分。”
许夏打趣:“看来薄少这忙是非帮不可了。”
“不过月灼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们还在筹备期,多等一两月也不要紧,不着急。”
许夏虽然八面玲珑,在帮姐妹这件事上,绝不让沈月灼吃亏,此时笑意也冷了不少。
谁稀罕跟他薄家站队似的。
沈月灼直起身,乌黑的眸扫过孟安然那边,对许夏说:“我有点不舒服,你陪我过去休息下吧。”
许夏露出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薄少,失陪了。”
“听说你最近搬回褚宅了?”
沈月灼脚步微顿,转过身时,精致而明艳的脸庞泛出寒意。
“你什么意思?”
许夏知道她极少生气,这次是真的惹到逆鳞了。
薄司礼:“你别误会,我没有调查你,只是刚好撞见了褚先生的车,他的车牌号比较特殊,顺带就记住了。”
沈月灼眸光肆无忌惮地扫过去,“我不喜欢别人过渡解读我的生活。”
她现在总算看出来薄司礼的可怕之处,他就是随时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知道她为什么事而烦忧,精准地在她有需要之际抛出橄榄枝。
沈月灼恍惚间想起,褚新霁说他辅修心的事情,想来今晚的相遇,绝非巧合。
薄司礼站在明暗交接之处,沉而静的目光笼罩着她。
“我这里有一段录音,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联系我。”
见到了关键人物,后半场她们也没兴趣,留孟安然一个人在那泡新看上的海归。
“莫名其妙。”沈月灼上了车,才放开胆子吐槽。
她把偶然撞见薄司礼那段,以及沈时和薄司礼他爸那段隐秘的爱恨情仇都讲了一遍,许夏总算明白沈月灼为何会突然变脸。
“我去,难怪你姑姑这么多年来愣是没结婚,原来当初被伤得这么深?薄……他爸典型的凤凰男吧。”
背靠岳父的势力,一路高升直到如今。圈子里这种事屡见不鲜,沈时现在提起薄家面不改色,两人观念立场有些冲突,平时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她们这些小辈根本看不出来。
许夏:“那他说的那录音是什么,跟你姑姑有关?”
“不知道。”沈月灼说,“应该不是,我觉得他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许夏眼睛睁大:“他知道你已经跟褚新霁结婚了还这样,是不是有点太……”
“外头的男人果然不行,还得是知根知底、门当户对才幸福。现在看的越多,越觉得褚新霁这样的太难得。”
两人没少窝在一起八卦,单论今晚这场单身派对的主人公,之前跟他在学校里那姑娘爱得要死要活,家里不同意,硬生生给拆散了,又拿了几十万送她出国,那姑娘清醒,知道彼此不可能,拿着这笔钱同意了。
至于主人公么,按照父母既定的安排浑浑噩噩地过着,成了货真价实的浪子。
许夏悠长地叹了口气,沈月灼瞟她:“你是不是吃人嘴软了,这么帮着他说话。”
“我就是霁月cp党怎么了,现在光明长大地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