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春来 第85章

作者:遇淮 标签: 豪门世家 近水楼台 甜文 轻松 先婚后爱 现代言情

  “霁哥, 他们貌似在拆场子了,可不可以快点……”她软声催促。

  褚新霁微蹙眉心, 灼热的气息落在她颈侧。黑暗中,彼此的轮廓并不分明。少了白日里的斯文端和, 借着窗外落雪纷飞酝出来的熹微光影,块垒分明的肌弥漫着淡淡的压迫感。

  他吻她耳垂, 压低了声:“月灼, 你一紧张,就咬得特别紧。”

  这句话实在是过分缠绵, 更何况字音伴随着哑, 砂砾般碾过来,让她本就红艳欲滴的耳垂更加敏感。

  沈月灼这时候无法不分心去注意外面的动静,担心爸妈突然敲响门。她小时候经常生病,沉曼铃在她身上花了不少心思, 关系本就亲昵, 加上她从小就没怎么离开过家,经常被父母念叨,哪怕成年了也有种自我约束的心虚。

  因此哪怕是有褚新霁在场, 心那关也很难过去。

  “不准说这种话来欺负我!”

  褚新霁:“实话而已。”

  刚才她一直咬着他的虎口, 细碎的呜咽声都堆积在喉间, 所以嗓音倒是没多大变化,只比平时听起来娇气点。“那、那你还有多久啊?”

  褚新霁不想哄她说快了, 单臂捞起她,捡起推至床头的小绒毯披在她的背上,教她把腿往上缠。

  沈月灼红着脸不肯,跟他拉锯:“我拒绝。”

  “觉得受不了吗?”

  状似贴心的询问,却引得她嗔瞪。干嘛非得说出来……

  “待会掉下去了,摔疼的是你。”

  沈月灼反怪怨他:“你就不能抱紧一点吗?”

  褚新霁:“要是你不配合,抱紧了也会撞下去。”

  他耐着性子捉住她的脚踝,往前撞得有些狠,趁她惊呼的间隙,稳稳拖住她的臀往床下走。

  屋内静悄悄的,只余暧昧的声响。

  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大着胆子解他的衣服了,他说得对,这样的后果她的确有些吃不消。

  随着步伐的迈动,沈月灼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睫毛频频颤动,泪液也溢出来。挺秀的脊椎绷成了一条线。

  “难受吗?”他温声问她。

  沈月灼脖颈也仰着,艰难地抿唇,气得又去咬他。她也不过初经那事不久,哪里见过这么多的花样,浑身既酸软又舒服,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闷闷地软声,嘴硬:“……难受。”

  “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喜欢。”褚新霁体力比她优秀太多,除了声音有些哑外,抱着她穿过铺着各式风格的长绒地毯,话音依旧平稳。

  房间里自始至终没开灯,不过好在两人已经适应。

  褚新霁问她:“哪个是换气系统?”

  沈月灼刚扶着他颤栗过一阵,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娇艳糜丽的唇翕开一条缝,细细地喘着气,就这么随意望过去,还以为她睡着了。

  昏呼呼的娇艳模样,跟那天喝醉以后所差无几。

  她眯懵着眼,看起来乖极了,褚新霁难得心软,没像先前一样再度将她送上去。而是停下来,等她缓和。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狐狸不论何时都一样缠人。明知自己玩不过,还要来招惹他,动作稍微重一点,就委屈兮兮地嗔恼他,留给他的抓痕、咬痕,毫不吝啬。

  沈月灼见他一瞬不瞬盯着自己,而留在身体里的体温如见昭彰,明显不会就此结束。

  刚才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她登时警惕起来,“你不会还要开灯吧?”

  褚新霁未置可否:“又不是没开着灯做过。”

  “上次是我喝醉了,能一样吗?”

  她垂下眼睫,却又发现无处可逃。

  说起来,她曾经钟意他身上这份游刃有余,现在才发现,再克己复礼的人,骨子里也会藏着坏。她喜欢看他为她失控沉沦的模样,沉溺其中的感觉像是会上瘾,让她忍不住继续试探。

  结果显而易见,他的坏让她招架不住。

  褚新霁撩起眼皮,故意扣着她的腰将她抵在墙边,重重地碾磨。沈月灼心跳倏地漏拍,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她的手腕被他握住,背对着那排开关,听到他说:“既然这样,不如听月灼的意见。是打开换气系统,还是开灯,都由你抉择。”

  沈月灼被他这个提议逗笑,扬起眉梢:“这是我家,我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开关,怎么可能弄错。”

  她知道褚新霁肯定不会让她如愿,故意收紧双腿,看他簇然皱紧眉心,喉间溢出一丝低沉的喟叹,得意洋洋地按下了换气开关。

  房间里旖旎的味道逐渐散去,取而代之是水果的淡淡甜香。

  “这叫兵不厌诈。”沈月灼笑吟吟道。

  须臾的静默,沈月灼看清了他眼底的风暴。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换来更为失控的进攻。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原来今晚他已经有所收敛。他不仅吻得凶,做得更凶。

  “别急,戏曲提前结束,应该还会有打灰堆的表演。”褚新霁安抚她。

  沈月灼的声音因他而断断续续:“……什么堆灰?”

  “宋代有用木杖击打灰堆的习俗,也是从《如愿迎新》的戏曲典故里延伸而来,打者念念有词,再让人佯装喊痛,祈祷来年得偿所愿。”

  书房里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像是在昭示着必须结束的倒计时。

  沈月灼在这样的环境下,犹如一张拉满的弓,几度频发的欢愉重新占领高地,哪还有精力听他讲解渊源。

  连她背上胡乱披着的绒毯都滑落在地,无暇顾及。

  此刻也无需顾及。

  升温的氛围,起伏的心跳,足以消融冬日的寒凉。

  她攀着他的肩,耳语求饶:“电话响了,应该是我妈催我下楼……”

  两人身上都出了汗,沈月灼又找不到支点,在剧烈的声响中逐渐往下滑,幸而有他坚硬如铁的手臂稳稳禁锢着,才不至于真的坠地。

  褚新霁沉沉凝视着她,漆黑的眸子在暮色里更显幽沉冷静。“月灼,我们之间,选择权永远在你。”

  沈月灼几乎是秒懂了他的意思,羞得满脸通红。一语双关,既表明了他愿意陪她胡闹演戏的态度,又在暗示,能否早点结束今晚的放纵,取决于她如何表现。

  在仅有的几次亲密中,他早已捕捉到了她的敏感点。而她总是神志不清,任由他捉住自己的手不得其法的胡乱寻找,她不肯配合,他倒是乐此不疲,一来二去,也发觉了各种乐趣。

  欧式座机响了一阵后安静下来,不多时又再度奏响。

  如此反复,让沈月灼更加焦灼,她憋着一股气,腮帮子也鼓起来,“你就不能自己想办法结束吗?怎么非得让我帮忙。”

  “快不了。”褚新霁低敛着眉,吻她高仰的下巴,继续哄骗她:“听你叫我老公,也许可以。”

  沈月灼脸烫,结巴半天,才别扭地低低唤了一句。

  “没听清。”

  她实在没辙,嫣红的唇贴近他耳廓,一刻不停地念:“哥哥哥哥哥——”

  褚新霁眉心狂跳,失控地含吮着她使坏的舌尖。

  门外传来扣响声,是佣人在唤沈月灼下去,“小姐,夫人让您去送送褚老爷子……小姐?您睡着了吗?”

  细碎的声响淹没唇舌间,这种近乎于偷.情的禁忌感,因这声界限分明的称谓拉到顶峰。让她觉得丢脸的是,她也被卷入她亲手制造的漩涡陷阱里,和他共坠沉沦。

  -

  沈月灼脸皮子薄,磨蹭半天,才以慢于褚新霁几分钟的时间下来。

  长辈们在客厅里围炉煮茶,褚新霁也在。长风衣外套搭在椅背上,黑色马甲勾勒出挺健有力的身材,从裤线到皮鞋,纤尘不染,依旧是禁欲端方的模样。眉梢松弛,薄唇向下压出一点弧度,指腹间夹着根烟漫不经心地转着,却并不点燃。

  他坐在那里,便如锦绣繁华里的一道冷寂清雪。

  “月灼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宋知许关切道。

  沉曼玲也跟过来,掌背贴上沈月灼的额头,“是有点烫,晚点用体温计测一下,让张姨给你泡杯感冒冲剂。”

  两人将沈月灼齐齐围着,她下意识看了褚新霁一眼,旋即别开视线,“可能是有点受凉,睡一觉就好了,不用喝药。”

  褚新霁温声道:“最近气温变化大,预防一下总是好的。”

  他不参与这个话题还好,沈月灼被好几双视线盯着,总让她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错觉。对上那张严冷正经的脸,她不由得想起先前在她房间里,这人有多恶劣。

  沈月灼视线落过去,跟他犟:“霁哥管这么宽啊?”

  一时间,在场的长辈反应各异。

  褚新霁眼底闪过不虞,站起身静静地注视着她。那架势就像是两人刚吵过架一样。低斥:“月灼,别闹小脾气。”

  “都要离婚了,你凭什么还这么凶?”沈月灼不服气。

  这句阴阳怪气的话一出口,褚新霁面色明显沉了沉,指腹间的烟折了弯,却也没和她计较。两人这场戏衔接得完美无缺,连宋知许也没瞧出异样,嘴角的笑意压下去,劝慰:“月灼年纪小,小女孩就是拿来宠的,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多让着点。”

  有人撑腰的沈月灼来了劲,眼睫轻颤,委屈的眼泪说掉就掉。

  “宋姨,你不知道霁哥平时多凶,一会不准我玩游戏,一会不准我去酒吧,还不许我联系以前的朋友……”

  俨然成了倾诉大会。

  宋知许跟沉曼玲一边哄,一边劝,见两人打算离婚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才慢悠悠地说着客套话离开。

  分道扬镳后,褚新霁踏上回湖心馆的路上。

  劳斯莱斯内的布景没有变化,香氛被她换成了清幽的玫瑰,白噪音也按照她的习惯,以助眠音为主。

  置顶聊天框内静悄悄的。

  褚新霁垂眸,在她留下的种种变化里,有那么一瞬间,分不清这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何时能暴富:霁哥……怎么办,刚刚好像没戴]

  [霁:你害怕?]

  沈月灼接连发了几个哭泣的表情包过去,耳朵有些红,现在点个跑腿把紧急药送过来,肯定会被发现。要是拖到明天,效果则会大幅降低。

  正当她不安的时候,褚新霁的电话打了进来。

  低磁的嗓音听起来有些遥远,“紧急避孕药对身体伤害很大,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考虑这种处方式。”

  沈月灼在房间里,说话仍然很小声,“但是没有别的办法哎……”

  “你的日期一向准时,大概就在这两天。”褚新霁声音平静。

  沈月灼:“只是最近调得不错才准一点,而且安全期也未必完全安全,还是有几率中招的。”

  自从一日三餐都由褚新霁安排照料后,她的饮食逐渐规律,身体倒是好起来了。

  想起先前的记忆,沈月灼攥紧衣摆,小声埋怨:“而且你弄了好多进去……”

  通话的另一端,褚新霁眸色黯了些许,陷入座椅中的大腿肌肉条件反射般绷紧。

  她说话的语气很软,分明是在责怪他,尾音却娇憨,听起来更像是撒娇。在没有餍足的男人面前说这种话,无异于勾起先前未能尽兴的躁意,褚新霁深吸口气,倘若不是知晓她是真的因此而慌乱,恐怕要以为她在故意勾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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