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春来 第84章

作者:遇淮 标签: 豪门世家 近水楼台 甜文 轻松 先婚后爱 现代言情

  褚老爷子没表态,仿佛这些事全交给他们做主。

  很快就开始商量着沈月灼和褚清泽后面的事,褚清泽笑一声,“我都行,听月灼的。”

  戏班子里负责打杂的人穿进来,道:“我们这的老师都准备好了,请各位移步。”

  一行人讨论着今晚的《瞎子拜年》《昇平除岁》《如愿迎新》剧目,慢悠悠踏出去,沈月灼借口说下午咖啡喝得有点多,就不陪长辈们看戏了,众人也没挽留,由着她回房间休息了。

  沈月灼前脚刚进卧室关了窗,免得戏曲乐渗进来,转身时,房门已经上了锁。

  她抬眸对上一双讳莫如深的眸子。

  房间里的各式摆件、挂件很多,好几个透明橱窗里摆满了她从小到大收集的各种周边和盲盒。她一个人住一层,外侧是专属书房,连着小露台,卧室在最里侧,即便如此,大家也因注重她的隐私,从没来过这里。

  旁边的弧形沙发他不坐,反倒往她买的太空舱座椅坐下,一双长腿舒展地垂着。俊朗分明的五官即便什么表情都没有,都让她心头莫名泛紧。

  “过来。”褚新霁指着他腿上,“坐这。”

  沈月灼刚开始有些不情愿,加上先前故意冷落他,他没有当面拆穿,谁知道是不是暗地里酝酿着风暴,因此她更加没底。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她只好乖乖挪过去,只就着男人大腿外缘的位置坐了一点。当初买这个太空椅时,销售吹得有多天空乱坠,什么如踩云端,此刻她就有多恨它前后左后丝滑转动的功能。

  庭院里的戏份开了场,婉转的西皮唱腔透过玻璃窗进来,空灵而幽远。

  褚新霁见她难堪,沉声:“坐过来点。”

  沈月灼脸颊泛红,不肯挪。滚烫的呼吸落在颈侧,听到他语气加重,卷杂着几分笑,“还没离婚就开始避嫌,连腿都不肯坐了,沈月灼,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她脸色微微发白,扭捏着往里挪了一点,低声唤她:“霁哥。”

  他揽着她的腰,严丝合缝地同她贴紧,两个人的重量骤然压在太空舱座椅上,使得它摇晃着旋转转动,丰盈的柔然无可避免地撞上男人坚硬的胸膛。

  温香软玉在怀,褚新霁克制住欲念,耐着性子问她。

  “跟阿泽演这么一出戏,不累吗?”

  沈月灼咬紧下唇不说话,他抬起她的下巴,要她同他静静对视。她眼神闪躲,眼看着就要委屈地哭出来,褚新霁继续拆穿她经不起推敲的小把戏。

  修长骨感的指腹落在她的唇瓣,只是在那摁着,没有多余的动作,源源不断的热意足够烫得她不敢乱动。

  褚新霁声音冷了些许,“眼泪省着点流,待会有够你哭的。”

  沈月灼眼瞳亮了又黯,吸了吸鼻子,哭腔还没酝酿出来,她刚要解释,覆在唇边的指腹就往里探了点。他似是才洗过,沾着点淡淡的花香和松子的香气,顶在舌尖还带着甜。

  “我现在不想听你装模作样的骗我。我问一句,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好吗?”

  沈月灼哪里见过他如此强势的一面,正欲反驳,那手指就往里探得更深,搅缠着她。此时此刻,她坐在他怀里,暧昧地含着男人的手指,任谁也无法静下心来,她耳根红得快要滴血,觉得这姿势有些怪。

  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更为旖旎的画面。

  她只能讷讷点头。

  褚新霁:“你跟阿泽里应外合,是不是想借机告诉我,是你迟钝,直到现在才察觉出自己的心意,要我离婚成全你们?”

  沈月灼表情微变,眼神游离,没能逃过褚新霁的眼。

  得到答案,他很快过到下一个问题。

  “你的目的就是和我离婚?”

  沈月灼摇头,舌尖轻轻往外推抵,含糊着说:“不舒服……”

  “难受?”褚新霁询问,深沉平淡的视线昭示着极强的耐心,见她可怜兮兮地点头,他从善如流地抽出手,“那我们就换一处。”

  骤然席来的酸涨让她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羞愤地要去咬他。

  而始作俑者巍然不动地注视着她,暗沉的眸子像是蛰伏的狼。即便是兴师问罪,姿态也依旧松弛,极富掌控性地操控着谈判的进度,不再似以往被她狡黠又幼稚的手段玩弄。

  “很抱歉,没能按你预想中的吵架情节发展。”褚新霁看着她因难耐而泛红的耳根,斯文矜贵的脸上浮出一点笑意,“月灼,我们断不了的。就算要开门见山地谈清楚,也不会歇斯底里,面目全非。”

  天色渐暗,昏黄的布景光晕透过纱帘,将两人的轮廓镀上一层浮跃的暖金色,沈月灼盯着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心跳地鼓动声高过一声。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要谈就好好谈。”

  褚新霁轻挑眉梢,虚握住她的腰肢,以绝对禁锢的姿态圈住她,压制她,“我们现在心平气和,怎么不算好好谈?”

  “还是同样的规则,如果你再不安分,试图挣扎逃离——”

  他顿声,“你应该很清楚,我会怎么做,毕竟,先前已经示范过了。”

  沈月灼呼吸尚未平息,浑身都紧绷着。让她觉得羞耻的是,面对这样的他,她竟然更加心猿意马,难以抑制地情动。

  她抿着唇,视线逐渐聚焦,落在他锁骨下方一点,结了痂的咬痕上。“知道了。”

  “我没想和你离婚。”

  褚新霁见她总算肯吐露心扉,指节不再动作,温声提醒:“继续。”

  “离婚冷静期内,可以撤回申请的。我只是不解,为什么褚叔叔和宋姨,还有我爸妈,她们全都不支持我和你在一起。”沈月灼把计划全都摆出来,试图和他置换信息,“霁哥,你知道原因吗?”

  褚新霁眸底的霜雪依旧未化。

  沈月灼氤氲着雾气的眸子觑向他,“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我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所以他们才极力拆散我们?”

  “……”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笑。

  同时往里推。

  “他们好面子而已。”褚新霁言简意赅,在她羞愤的眼神中,妥协败阵,顺着她的试探道:“就当是偏心吧,现在你知道了,还要和我离婚吗?”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不管她怎么拐着弯都套不出真正的答案。

  沈月灼隔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因他的动作而七晕八素,身体软得没劲,不忘纠正:“是假离婚。”

  褚新霁没有说话,却犹如悬在钢丝绳上,底下是深不见底的岩浆,前方笼罩着稠浓的大雾。

  沈月灼眼尾还挂着难以承受溢出来的泪花,扬起下巴,表情倔强又娇矜,“你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我会自己想办法弄清楚。”

  “所以,你还是要和我离婚?”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突然把话题推开,“霁哥,你相信我吗?”

  沈月灼双手攀着他的脖颈,趁着他面色发寒的间隙,主动往下坐,浑圆挺翘的臀同他的手掌撞了个满怀,也入得彻底。

  她半眯着眼,咬紧牙关,身体极小幅度地颤栗。

  在彼此的呼吸同步失控的瞬间,沈月灼将那片蕾丝布料往外拽,伸出一只手去解他的裤绳。今日家宴,他难得穿着休闲,没有永远板正的西裤,也没有一丝不苟的衬衣和领带,因此她解得很快。

  沈月灼把横亘在腰际的大掌掰过来,那枚月牙形的刺青已然成形,她摩挲着,认真望进那双她看不懂的眸子里。

  她们之间仅有的亲密都是由他主宰,最放纵的那一次,还是在她半醉半醒的状态下,如今见她红着脸主动,他一颗心也跟着摇摇欲坠。

  褚新霁悄无声息地抚上纹着selene的位置。

  如果这是她的计划,他不可抑制地跌入她编制的漩涡,在陷阱中甘愿付出一切。

  “沈月灼,不要再反复试探我的底线。”

  沈月灼扶着他一点点往下坐,喉间难以承受地发出细小的呜咽声。

  “那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褚新霁扣住她的下巴,眼神深谙如幽潭,“要我配合你演离婚的这场戏,付出这些,值得吗?”

  明明醉成那个样子,都记得让他戴。此刻却大着胆子,和他游离于喧闹之外,毫无阻碍地贴近他,她就像是难懂的一页纸,他从头至尾,就没有看透过。

  被她精心藏于计划背后的薄司礼,究竟值得吗?

  “正好我们彼此互不信任,不如把它当成一场赌局。”沈月灼想了一夜,此刻思路清晰,她盯着他琥珀色的瞳孔,“就像你认为我纹身上的selene是指的薄司礼,而我并不确定长辈们告诉我说,你和我结婚的目的是为了报复家人的偏心。”

  沈月灼从小沁润在这样的环境里,薄司礼和褚新霁的事她自然有所察觉,她太了解褚新霁,也明白薄司礼最擅长玩弄心术,她花了一段时间,对细枝末节的地方进行复盘,有了推测。

  既然已经入了局,她势必要占领制高点。

  而不是任由别人掌控生死。

  沈月灼狠了狠心,往下坐到底,“当然,我也会因此发现,霁哥精心藏了多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褚新霁额间青筋毕露,喉结也随之滚动,扶着她的腰,哑声:“慢点,这么贪心做什么?”

  沈月灼刚才光想着一鼓作气,这会才后知后觉地察觉是她天真,尽管他蓄势待发,未曾进行任何动作,彼此的结合也足够让她头晕眼花,瞬间心生后悔,应该交给他来的。

  “唔……”她红着眼求饶,攀着他的肩打起了退堂鼓,借着臂膀的力颤颤巍巍地退了出来,跪坐在太空椅边缘,嗓音软得不像话:“要不还是用手吧?”

  褚新霁眉心蹙紧,遒劲纵横的肌肉线条格外明显。

  寒潭深目紧紧凝着她。

  先前的忍耐已经足够辛苦,他还要忍受她小偷小摸地后撤动作,此刻早已濒临君子端方的界限。

  沾着晶莹水色的指骨压住她的下巴,凶狠地吻上去,一撞到底。

  “我可以配合你演戏。”

  他现在无比清醒,抚慰性地仅轻轻碾过她的唇珠,听她逐渐颠簸破碎的哭声,彼此契合,灵魂相撞,在这一刻算是达成共识。

  沈月灼根本没机会再分神和他谈判。

  庭院里的戏正好唱至《昇平除岁》末尾,老旦太平庄老人激昂悠扬道念着“打点一支清香,拜贺圣寿与天齐。”

  “结束了吗?”沈月灼体力透支,在窗外传来的喝彩低笑声中,任由他抱着自己步步踏入卧室,跌入柔软的床席。

  温柔的吻如雨点般温柔落下,从脖颈绵延至耳后,黑暗里,窗外雪花纷飞,她半眯着眼,看向滴落着点点融雪颜色的狰狞轮廓,不由得更加令人心惊。

  她开始懊悔自己刚才没问清楚。

  戏曲结束,而他显然不见丝毫疲色。

  褚新霁将映着刺青的虎口挪移至她唇边,低声回应:“《昇平除岁》已经结束了,不过《如愿迎新》总共有三出。”

  听到他一本正经的回答,沈月灼悬着的一颗心刚要落下,温热的气息再度缠上,她才知道,话里话外皆有转折。

  “《青湖佳话》和《如愿良烟》的内容足够我们——”

  “再来两次。”

第64章 晚春

  戏曲唱至如愿迎新尾声, 雪势渐大。考虑到褚老爷子和来听戏的邻居年纪大了,在院子里受冻太久容易引发诸多病症,只得提前散场。

  沈月灼听到外面传来的声响, 不由得紧张起来。男人衬衣底下的肌肉紧实而遒劲,她那点推抵的力道无异于螳臂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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