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良夜星辰
旎城。
要说达官贵人们喜欢去附庸风雅的中国风俱乐部的话,那么纯正的富二代,一定首选旎城。
这俱乐部,地如其名,大似一座城。
坐落于东三环边儿上,说中心算不上,说靠边儿吧也不全是。总之非常完美地做到了闹中取静。
从院外看,碧瓦红墙,石狮子,朱木院门。
从院内看,宫灯古槐,大大小小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
古色古香而不刻意风雅。
主楼里,形形色色的娱乐分布其间,每一层都以不同的面貌示人。其接待的顾客,被分为三六九等带到不同的楼层。
陈量骁这次来不是谈事儿的,都是拉的自己人,就不磨磨唧唧找什么低调的奢华了。直奔常去的比兰亭。
比兰亭名为亭,实则仅入门过厅是真正的亭式。往里走的正厅被分为两楼,一楼各种耍的都有,二楼主厅吃饭,偏厅棋牌齐全。
傅西晏不在的情况下他们还会找点儿女人来助兴,今天吧,就免了,哥儿几个先好好唠唠再说。
陈量骁叫了四个人。这四个人,是他能够想出来的,半年没一起玩但还能继续一起玩儿的自己人了。
傅西晏这狗东西。
半年来拉着人一起到非洲东西南北到处飞,好不容易得了个空还要陪他一起微服私访。
我倒是皇上也行啊我。
这厢忙着还把一帮弟兄们都给忙忘了,一会儿免不了要端着酒杯到处赔罪。
两人刚走近房间,白色工作服的侍者已经快速为他们打开了复古风的紫铜门。没想到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就剩他俩姗姗来迟。
久违的资本主义奢靡味道,真是沁人心脾啊!
作者有话要说:
……
今天仍旧是想让傅西晏加盟的一天。
陈亮骁:四六分?
傅西晏但笑不语。
陈亮骁:五五?
傅西晏仍旧不言。
陈亮骁:(跺脚状)傅西晏你不要太过分!!
傅西晏:你猜我们家最缺什么?
陈亮骁:?
傅西晏:继承人。
第3章
“傅哥儿!”刚进门,桌旁的几个友人就笑着站了起来,心照不宣地把主位留给傅西晏。都是风流倜傥的贵公子,一个个气质绝佳、样貌不凡,可谁也没敢在傅西晏面前装牛/逼。
红木桌上已经摆满了佳肴,蛇羹、鲍鱼、燕窝、鱼翅、飞龙汤……桌心凹陷处有绿色的冰,冰上被精心布置了几朵娇艳欲滴的朱丽叶玫瑰,旁边放着两瓶正在冒冷气的特供酒。
“不是吧,就聚聚,用得着?接风洗尘啊?”陈量骁望着一桌子菜笑了,转头看了一眼圈内好友。话说之前跟傅西晏跑惯了,日子过得说不上节俭,但从来不会这么铺张浪费。
对,陈量骁是去了趟非洲,才知道铺张浪费这个词什么意思。毕竟那里有些地方,特别是撒哈拉沙漠以南,人们连吃顿肉都是奢侈,日均个人消费仅1.3美元。
即使陈量骁也实在没必要为非洲贫民特意节省粮食,但六个人吃几十样极尽奢华的菜品,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
尤其是脑子里经常回忆起非洲那个男孩像排骨一样的身躯。
本来,今晚的局是陈量骁组的,餐也是陈量骁吩咐好的,不知是谁有心了,给改成了接风洗尘晏。
“怎么说哥儿几个也半年没见了,好好聚聚是该的。”一友人带头端着杯满上,气氛就此热了起来。
对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感情是一杯薄酒拾不回来的。如果不能,那就再来一杯。
许是被自动划归成傅西晏的人,陈量骁预想中的灌酒并没有来。
觥筹交错,酒足饭饱。陈量骁看了看腕间的钻表。
时间还早,再玩儿会儿也绰绰有余。
“怎么,搓会儿?”陈量骁招呼着大家往偏厅坐下,侧头问傅西晏。
傅西晏没说话。
那就是默认了。
偏厅是暖黄色的灯光,打在酒红色的绒布上自带一股贵气。牌桌上每个人右手的角落都镶了小烟灰缸,带着碎钻,在一群深沉的色调中显得blingbling的。
“莫莫,你上次说的那个并购进行到哪一步了,最近没怎么听到动静?”尚御吐了口烟,打了个“黑芝麻”,问莫阑程。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莫阑程看了眼下面的牌,揉揉眉心丢出个红中。
“你丫的,问个话都不成了?还当不当我是哥们儿?”
“呵。”莫阑程轻哼一声,没有继续说。
“尚御最近盯上的那个妞儿是MC的吧?”张凡城对哥们儿的这些花花肠子一清二楚,朝着尚御笑了声后才对着莫阑程:“你还不知道他那个德性?”
莫阑程抬眼看了尚御,又继续看牌,不理会关于“德性”这个话题。
“老总跑了也只是MC缺个担责的,他卷那点儿钱于MC而言就像大海里一滴儿水。该怎么运作还得怎么运作。”
“哟,之前听你并购说得轰轰烈烈,这下是难办的意思?”
莫阑程没应。右手夹着燃着的烟掸了掸。这一会儿运气实在不行,差不多被傅西晏赢走一块手表。
MC这件事,莫阑程说得容易,可其中玄妙只有他自己经手过才知道。
MC属老牌大公司,近几年踩在创新的尾巴上艰难前行。照目前这个势头下去,早晚要完。高层没有谁不为了股份暗暗较劲,如今已经不知道谁是真正为公司卖力了。如此,上行下效,底下人实力不堪一击,倒是花样形式走得奇巧,真是令人郁闷。郁闷之余,也不得不重新审视收购的合理性。
“MC现在是在走裁员程序吧?”陈量骁作为莫阑程上家,适时解了围。
“哟,你现在还懂公司运作这一套?”尚御听了也觉得稀奇,凑近了问陈量骁。
“害,还不是阿晏。他所里这种案子多,耳濡目染的,就是傻子也该会了。”陈量骁翘了翘二郎腿,“况且最近老占新闻版面,想不知道也难。”
“裁员的话,短时间内不会宣告破产的吧?”尚御仿佛对破产这个词极其喜欢。公子哥儿嘛,诸事顺心,非得发生些什么刺激的才能觉得有意思。譬如死亡、譬如破产。
陈量骁被傅西晏杀了几盘,这次又被抢了先,晦气地甩出一张东风,“裁员之后,一般来说小企业还能整合整合卷土重来,大企业,我看难。”他不经意间秀出了学徒水平,“大企业经历这种事情之后一般人心难拢,加上适当的股票下跌、资金周转问题,说是被一招致命……”
傅西晏忽然的推牌打断了陈量骁的话。
他斜眼看了看陈量骁,“大企业经济裁员趁的是法律由头,裁的一般也是些观念守旧、思想封闭、技术不过硬的员工,留的都是企业中流砥柱、骨干人才,东山再起虽需要时间,可终究是逃不过的规律。我让你看的不列卅案和茂春案都是这个套路,你的结论是靠脚总结的?”
陈量骁没有一丝不好意思。要是他有意不好意思,也不至于现在的业务水平还维持在这个等级。他嘿嘿一笑:“抛砖引玉、嘿嘿,抛砖引玉。”
“阿晏老师论事严谨,真的不得不佩服哈哈……”见傅西晏没反应,陈量骁只得继续哈哈圆场。
傅西晏没理他,只重新揭着牌。“这次阑程的并购案,最好做得快狠准。如我所言,公司终究会重新洗牌,但毕竟何事都需要个时间。如果将卷钱这件事上纲上线,博几天娱记眼球,股民们少不了要重新考虑,趁这个时间,花个大价钱把MC并入莫氏,怎么说也都是一件圆满的事。”
傅西晏虽未挑明,可明眼人稍微一听就懂。MC一旦并购,并趁这次裁员重作人事调整,其利益绝对不止眼前这一点点。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是能重新站起来的骆驼。
再愚钝的人听了这番提点也不会无动于衷。MC这样的大骨头,不知道多少人虎视眈眈,早做打算比什么都来得妙不可言。
莫阑程拿电话发了个信息。
发完,他抬头看傅西晏,“谢傅哥儿了。”
“要说傅哥儿这脑子不去管理公司,真是屈才了。”尚御适时补充意见,“这会儿,赢了有一辆路虎揽胜了吧。”
牌桌上偶尔靠运气,一般靠实力。像傅西晏这般运气与实力兼具的,不太常见。
几个公子哥儿输得一个子儿都不剩,傅西晏赢得盆满钵满。
傅西晏不应,只微微扬眉,“八万。”他丢出一张牌,赢得一身畅快,手背在实木桌上轻轻叩着。
傅西晏自己倒不觉着,但看在陈量骁的眼里就是在给他自己的战斗进行曲打拍儿。
陈量骁此时随圈。这牌没有赢的希望,不点炮就谢天谢地了。
一看傅西晏不胡八万,也大胆地跟着走。
八万一出。
“我靠,傅西晏你是人不是?”陈量骁不可置信地看他,明明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把八万给丢了,结果就胡八万?
明明自己胡可以赢四个人的?非要坑他?
“看不惯你。”傅西晏对他笑笑。
“鬼知道哪里又惹到了您?”
陈量骁沾了一身晦气,站起身来让别人顶上,自己去看傅西晏的牌。
这家伙完全是靠逻辑和智商啊,明显是在算牌!
哼!
随便玩一玩非得带上脑子吗啊喂!
明明是陈量骁安排的局,却在他不注意的情况下进来了六个女人。六个女人姿态各异,眼瞅着就要贴上来。
陈量骁瞥了眼傅西晏的神色。
恰好一局终了。
陈量骁叫着旁边看牌的路子昂,“子昂,你顶傅子吧,他神化了。”
陈量骁跟友人们解释了一番,刚好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跟傅西晏出了比兰亭。
有傅西晏的局一般没女人,陈量骁肯定是是知道的,否则他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出来浪也不招个小妹妹陪着?半年没碰女人了,倒真是有点儿想。
傅西晏虽然不喜欢别人陪玩这一套,但平时也不会阻止他们一起出来的这些玩儿,毕竟都是混一个圈子的,大部分人都是什么德性,圈里的人再清楚不过。
所以刚开始傅西晏自己不招个小妹妹,其他人并不会在意,该叫几个还是叫几个陪着。但有一次发生了点儿意外。那次是除夕,大家在包房玩嗨了,一个个喝的烂醉如泥。
侍应生进来把这一群公子哥儿扶到上面的贵宾房间里,大家就都不回去了,在这儿睡一晚。没想到有一个侍应生被一女的买通了,最后扶着傅西晏上楼的是这个姑娘。
等这个姑娘脱得光溜溜的,给傅西晏脱衣服的时候,傅西晏酒醒了点儿。乍一看见自己房里有个女人,当即把这光.裸的女人踹下了床,又叫了安保上来直接把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