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镜
嘉实的嗓音清清落落地传来:“晚辈嘉实,初登龙船,前来拜见清慈道君。”
时绒:“?”
白亦瞳孔地震:“!!!”
看看紧闭的房门,再看看那个满脸弹幕式刷过“他怎么会来?”“哎呀翻车了!”最后一脸无辜,写着“真的与我无关”的渣崽。
眼前一黑,想哭了。
……
嘉实是被麒麟老祖安排过来的。
嘉天逸原本被白亦一通义正言辞地拒婚敲醒,给弄死了心,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老老实实将自家嫡孙安排在麒麟船上,与其他气运之子保持距离。
万万没想到峰回路转,时绒和牧丹青带着小鲛人自己跑过来了。
他看到一丝生机,后来又安排嘉实第一趟跟着两人渡海寻路。听嘉熙说,时绒虽然对嘉实不感冒,牧丹青与他相处得不错,两人有说有笑的,还相互帮忙了。
虽然她是丹修人族,体格弱了些。
但只要他俩有真感情,嘉天逸总能搜刮出来好些天材地宝,给未来孙媳妇强筋健骨补补身体,说不定两人能有希望结合。
于是调转矛头,又想着撮合嘉实与牧丹青,巴巴将人忽悠着,送到了龙船里头。
嘉实自己不知情,是听祖父说他的房间被水淹了,又潮又臭,恐怕住着难受。上层没房间给他,让他自个去龙船找个位置住。
麒麟族爱子,却最不娇惯孩子。
好脾气的嘉实习以为常,老老实实过来,没找见空房,还是龙刑收留了他。
但他寻思人既到了龙船,理所应当得去拜见拜见清慈道君,见个晚辈礼。
龙刑他们都组团去过了,他登船登得迟,没有理由坏了规矩,这独身才来了。
……
嘉实得了一句进,恭敬推门入内见礼。
抬起头来,座上的清慈道君神色格外的冷,脸色沉得厉害。
他心里咯噔一下,看到旁边手足无措,站得笔直的时绒,心想自己该不会正好遇见道君训斥弟子了吧?
时绒扣着手,有点无语。
嘉实来得时机太巧,让她背了好大一个黑锅,她心里一慌差点露了怯。
趁着两人都在,要把话说开:“我上了麒麟船之后,就老老实实待在房里,没惹事,更没欺负人。头两日渡屏障的时候才见着嘉实师兄,是吧师兄?”
嘉实从没看过吊儿郎当的时绒那么慌的样子。
面对白亦,面对莫名被卷入的尴尬冷凝的局面,心里是紧张得要命。僵着脑子,低声附和道:“嗯,师妹很好,没有做错什么,还请道君明鉴。”
时绒:“???”
你好好说话行不行?别演我啊!!
好哇!
他居然还想反客为主!
白亦眸一沉,淡淡:“她在出海任务中立了大功,我怪罪她什么?”
对啊?
那师妹是为什么事儿“挨训”呢?
难道是干了什么坏事儿不愿意承认?
嘉实也百思不得其解,但被清慈道君那一句话语之中的寒意冷得后背发麻。
脑子空白一片,又感觉他仿佛话中有话,似乎在等着他说点什么。
想到时绒方才那句“没有欺负人”,若有所思,弱弱问:“因为……因为她泼湿了我的被子和衣服?”
“!!!”
白亦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时绒,红着眼睛,活似看负心汉。
时绒捂脸。
艹,求你别开口了。
越解释越说不清!
第124章
时绒万万没想到, 被嘉实坏了好事的她,最终还是成功地入住了师尊“豪华套房”的客房——
事情起因在三日后的夜里,时绒在睡梦中听到一阵破风声, 惊醒过来。
推开窗看去, 皎洁的明月高悬,海阔浪平,麒麟船就在相去不远的地方,与龙船齐头并进。
穷奇和六翅精灵的云舟回来了, 大摇大摆地越过龙船, 登麒麟船,不少夜猫子听到动静奔到甲板上看热闹。
修者的目力好,时绒远远瞧见毫发无损, 春风满面的“失踪人员”岳子温从船上下来。
牧丹青揉着眼睛:“看他这开心的样儿,该不会真弄到什么好东西了吧?”
“谁知道呢。”时绒撇撇嘴, 双手枕着脑袋, 趴在窗台上往外看, “这下可惨咯, 他们擅离队伍去寻机缘,不仅没有败兴而归, 反而尝到了甜头。有这么个坏例子在, 其他人不甘做个吃亏的老实人, 恐怕会跟着不安分起来。”
牧丹青蹙着眉,说不会的:“之前那是六翅精灵不知道清慈道君到了, 现在有他坐镇, 应该不会再有人轻举妄动了吧?”
时绒不置可否。
机缘险中求, 修行之人, 头铁的可老多了。
还得看人家承担风险, 得到的是多大的机缘才是。
旁边睡着的孟知雪,突然睁开了眼睛。
……
岳子温不是傻子,本就是拿见不得光的手段溜出去的。绝不会将自己得了什么宝贝,说出来给围观吃瓜地群众听。
只苦笑道:“我在海上被风浪迷了眼,走失了方向,慌忙之间走出好远。得亏长老们来救我,这才劫后余生,实在是庆幸。”
岳子温在年轻一辈之中人缘不错,其余人心里知道有猫腻,嘴上还是纷纷安慰。
凑过来看热闹的蛇族苏曼靠坐在栏杆上,梳着长发悠悠道:“学府不是给你发了定位手环,你不会用?”
岳子温脸上笑容一僵,人群里头热闹重逢的气氛也凝滞片刻。
姜卓搓着手指,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岳子温彬彬有礼:“不小心弄丢了。”
“呵呵~”苏曼笑眼盈盈,“那可正巧~”
……
岳子温和关心他归来的众人寒暄完毕,回到房间里,脸上的笑意骤然冷下来。
明明是六翅精灵和穷奇计划合作,一起出去吃小灶,“搞事”的名头却由他一人但下了。穷奇跟着吃了肉,转头便一句帮衬的话都没有。
岳子温越想越气,一脚踢在柜门上:“若不是看他还有点战力,老子才不想捧他的臭脚,骂名都由我来担了,他倒显得格外高洁!”
六翅精灵的几位长老显得淡定许多:“名声都是虚的,你又是小辈,过几年大家便都忘了,还能一直跟你计较不成?咱们得了切实的好处,这就足够了。”
最爱伪装成谦和君子搞小团体的岳子温:“……”
和长者之间观念上的隔阂,让岳子温连怒火都发不出来,咬着牙坐下了。
其余七个六翅精灵族兴致勃勃聚在一起谈论此行收益。
笃笃笃——
门倏然被敲响。
“请问,六翅精灵族的岳子温住在这里吗?”
……
屋内点着灯,门却迟迟未开。
走廊上的光线昏暗,斜落在时绒的裙摆之上,她手里抱着孟知雪,哭得眸子水灵灵的:“是,是这,姐姐,我闻到了,气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歪?睡着了吗?”时绒再扣了扣门,“我知道你在里头,你灯还没吹呢!”
“……”
“呀?该不会又失踪了吧?再不开门我可要冲进去救人啦!”
哗啦——
岳子温一把拉开了门,拿身体挡住了门缝,冷着脸,咬牙切齿:“你来做什么?”
时绒这个时候来找他,哪有什么好事?多半是来找茬的。
但仗着自家一屋子的长辈庇护着,他也不怂她,先发制人:“你不是在龙船吗,怎么好私自来麒麟船?”
孟知雪看见岳子温脸,不知为何呆了呆,凝神细看良久,随即仓皇地缩回时绒怀里。
时绒以为她是被岳子温的又凶又臭的脸给惊到了,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害,你都能私自出海了,我私自来个麒麟船怎么了?”
岳子温:“你——”
六翅精灵大长老道:“大半夜的,就别在外头大声喧闹了,省得扰了旁人的清静。时绒小友,有话进来说罢。”
岳子温愤愤松开阻拦的手。
时绒笑眯眯走进屋去,看到了他们一屋子的长辈,神情淡然,丝毫不虚:“哈?这是在开会呢?那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啊……”
不看僧面看佛面,大长老岳鹤看在清慈道君的面子上,沉着性子问:“不知小友深夜拜访,有何贵干?”
岳子温将门关上。
时绒环视一周,开门见山道:“想和六翅精灵做个交易。”
“哦?说来听听。”
时绒:“我要鲛人权杖,你们要什么,价码随便开。”
旁边几位长老脸色唰地变了,岳鹤眯起眼:“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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