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面系男友 第23章

作者:翠沼 标签: 惊悚悬疑 甜文 玄幻仙侠

  “我能去哪里?”她抬手将安螣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

  感受到手下的起伏,少年的身躯有一瞬间的僵硬。

  凌迩微微勾起嘴角:“我不就在这里吗?”

  女人的神态从容无比,像是在包容一个吵闹的孩子:“我就在这里,我已经回来了。”

  安螣抿住唇角,厌烦说道,“你心里没有想跑的意思?你已经不喜欢我了。”

  凌迩是他颇为喜欢的一件玩具。爱情是他最嗤之以鼻的东西,而那个天真的少女居然还眼巴巴地期望能够得到他的回应。

  安螣生来尊贵,从锦绣窝里长大,要什么有什么,多年的囚禁之中也有无数人争先恐后为他献上想要的东西。也许是傲慢惯了,当初发现凌迩居然还有胆子逃跑,让他恼火无比。

  “对。”凌迩放缓了声音:“我已经对你毫无用处了。所以,放我走,好不好?”

  安螣:“……”

  他恨恨地看着凌迩:“你就是这样想的吗?”

  “装可怜是没有用的,我不会放你走。阿姐,你打得真是好算盘。”他又放轻语调,“外面有什么好的,你以为那些人都是真心对你的吗?不要走了,留在这里吧。”

  他将挣扎的凌迩按在自己怀里,像是要将她嵌入身体之中,他的下巴抵在凌迩的肩上,笑声诡谲,宛如蛇在耳边沙哑低语。

  “你还走得掉吗?”

  腥甜味从他的衣袖染上凌迩,仿佛吸入一口浓郁的血雾,潮湿的空气搅得她想咳嗽。

  凌迩忽然发狠,攥住他的头发,听到安螣吃痛的嘶气声,才放轻了语气:“原来你也会痛呀。”

  “阿弟,当初想把我生剖了做陪葬的人也是你,现在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软话?”

  八月中,她听到族内有名望的人山祭事宜。山祭是螣村数一数二的大事,甚至比过年还要隆重。

  以往的山祭都会选出装扮成神女的适龄少女,由四个脚夫抬轿送去神庙,效仿神女舍身镇压恶堕蛇神的壮举,这一年她刚满十八岁,不出所料,神女一职会由她担任。而那天,她却听到了有人说——蛇神想要活祭。

  ——是吗?那么得好好和凌二商量了,他们家就一个闺女。

  ——蛇神想要,他们还能反抗?死就死吧,那个丫头成天想往外跑……

  “阿弟,我才是那个应该难过的人,应该现在就恨不得一刀捅死你的人。”

  凌迩好声好气地和他讲道理:“……你现在还没出息地对我有反应,真的是还留恋我的身体呢。万一我想对你做点什么,那就糟糕了呀。”

  安螣的眼中翻出几丝怒意。

  他们凑得很近,凌迩甚至能一根根去数安螣的下睫毛。下手有些太狠,少年眼中的眸光破碎,浮上一层雾气,被衣衫挡住的蛇鳞如潮水般起伏着。

  他没忍住,咬上了凌迩的唇。

  明明凌迩才是被强迫留下的,却比他更像是这里的主人。

  凌迩的唇瓣擦过安螣的下巴,温柔地回应他莽撞而青涩的吻,女人乌黑的眼眸停留在他喉咙处的伤口上,终于泄出一点残忍的笑意,将他推开。

  “安螣,放我走吧。”

  安螣紧紧地抿着唇,“你走不掉的。”

  “从你回来的那一刻,已经太晚了。”

  安螣的手指从面具上划过,指甲几乎扣入凹槽之中。

  “阿姐,他们已经将你送给我了。又怎么会放你走呢。”他的语气恢复了那种不为所动的冷漠,一挥衣袖,重新将凌迩捆住。

  轻薄的布料被他的手指撩起,腹部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他看着蜷缩在脚边的凌迩,视线意义不明地从她曼妙的曲线上划过,深绿的瞳孔兴奋地放大,声音浅浅地带着笑:“你还不知道呢,真好。”

  他站起来,修长的身躯投下可怕的阴影,石板上发出簌簌的声响,像是有鳞片刮过粗糙的地面,无数密密麻麻的声音将他们包围。

  英姿勃发的少年人穿着满身珠玉,仿佛整装待发准备春猎的贵族穿越了前年的时光站在她面前,怜爱地把玩着她娇小的手。

  “阿姐,你还是成为我的祭品了呢。”

第21章 蛇面

  凌迩错过了某些重要的讯息。

  但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被她忽视了个彻底。

  葬礼上的人全都带着悲伤的表情, 穿着相同的黑色衣服,在回忆中重重叠叠的人影,逐渐变成模糊的面孔。

  头疼。

  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雪白的双颊染上点点粉色。

  春寒秋冻, 她贪凉,天气刚转暖就换上了轻t薄的春装。石砖比初春的冰面还冻人,她的身体有点吃不消,很快手脚就变得冰凉。

  “在外面看起来也过得不怎么样啊。”安螣意义不明道。

  “没办法的。”凌迩回答。

  他嗤了一声, 解下自己的外袍, 扔到了她的身上。

  他的身上是温凉的, 衣服内侧也被烘得没有半分温度, 凌迩不扭捏, 接过衣服,费力地用着被困在一起的双手, 把自己包进了衣服里。

  安螣的神色有几分怔忪, 很快又笑了起来。少年清朗的声线好像在宏大的神庙之中响起了回声。

  他声嘶力竭地宣泄着自己的快意, 又安静下来,一声声叫着她的名字:“阿姐。”

  “阿姐、阿姐。”

  “凌迩。”

  “阿姐。”

  他把人抵在了坐椅上,膝盖欺入她的双腿之内, 双臂的肌肉贲张,又控制着力道,恰好让她感受到疼痛。

  细长的舌尖已经缠上了她的舌头,分叉的蛇信舔着她的上颚, 逼迫她专注于沉沦这个吻。他在她的口腔内肆意妄为,尖锐的牙齿咬得她的下唇又开始流血了。

  他想要什么, 凌迩就给什么。

  她被堵得几乎窒息,只能央求般扯着他的衣袖, 求他慢一点。

  安螣身上有股淡漠缥缈的松香。常年待在庙内,香火的味道几乎浸透到了他的骨子里,传染力十足,凌迩只是披着他的衣服,身上已经染上了他的味道。

  这个认知让安螣兴奋无比,手握住她的腰,想要她更加向前贴近他。

  基于男女之间的体型差和悬殊的力量差距,凌迩敏感地感觉不妙。

  安螣的吻更加迫切,躁动的因子随着逐渐沸腾的血液在体内流窜,衣衫下的鳞片密密麻麻,锁骨处敞露的咒文逐渐消退,衣衫下的鳞片很快覆盖了上去。

  凌迩几乎快要忘记了敷衍安螣,手指碰到了他的鳞片之上。

  “这是……”

  安螣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厌恶地甩开她的手,“别碰我!”

  明明刚才还亲得很动情,现在却翻脸不认人。

  两人的嘴角还有银丝粘连,安螣一碰,啪嗒掉在了凌迩的大腿上,泅出一滴深色的水迹。

  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安螣的紧紧抿着唇,并不想解释什么。

  而恰好,凌迩也没有想要追问的意思。

  她笃定自己会马上离开这里。

  安螣的态度说不上友善,但也不是马上就要了她的性命。

  她知道八年前可能只是他的一番气话,那时候他经常莫名其妙发脾气,凌迩纵容着,也觉得没什么。安螣和她的前程相比,根本无关紧要,所以她离开了。

  说到底,安螣的脾气既天真又任性,尤其他还惦记着她,找个机会逃走,并不困难。

  既然他并不想要她死,那么一定会有人给她送来食物和清水,甚至是别的生活用品。那时候,这座像是囚牢的神庙就一定会被外界打开。

  到时候,她就能离开了,然后再也不回来。

  可到底有些不一样了,现在的安螣更加暴躁易怒。

  他躺在椅上,衣衫不知何时有几分凌乱了,呼吸深深的,像是即将喘不上气来一样,皮肤染上了一层漂亮的红色,连玉般洁白的下巴也沾了一点粉,他咬着牙,似乎忍受着莫大的痛苦,嘴唇被咬成了烂熟的红色。

  凌迩送上虚假的关切问候:“你还好吗?要擦擦汗吗?”

  她的视线在触及他手里紧攥着的那方手帕时,视线有几分惊疑不定:“你怎么还留着?”

  这是她小时候的女红作品。她在刺绣上的天分只能算得上是马马虎虎,勉强绣出了一丛合欢,还没来得及拿出去卖,就不见了。没想到是丢在了这里。

  安螣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失焦了,牙关紧紧地咬着。

  他现在分心,没准会答应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

  凌迩温柔地劝说:“你先把我放开,我帮你擦擦汗。”

  安螣转过头,眼中映出她的身影,嘴角抽动了一下,勉强自己集中注意力:“你有这么好心啊。”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是啊,你要是不好心,怎么会愿意总是往我这里跑,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呢。”

  他爱她,又恨她。

  蛇的情绪总是阴冷的,就算他不想,现在也只想把她整个吞掉享用,从前的爱意化作污浊的欲望,只想把她缠绕绞死,做一对野鸳鸯才好。

  安螣的语气恢复了轻快:“那我松开,你过来,帮我擦汗。别想着跑,你跑不掉的。”

  束缚手脚的绳子松了。红色的线一圈圈掉在了地上,又很快飞至他的掌心。

  安螣把玩着手里的线,冷眼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

  红线被她的体温温暖,这点暖意落在他的身上,又像是催命的沸水,烫得他□□出声。

  甜到几乎能拉出蜜丝的□□让两人同时一僵。

  凌迩握住手帕的手顿住了,不动声色地想要抽离。

  安螣观察她的举动,握住她的手开始吻啄,唇角溢出些透明晶亮的液体,碧绿的瞳孔中满是恶意。他不再压抑自己上头般的热欲,放纵地发出那些让人脸热的喘息。

  “阿姐,我记得你是爱干净的。”

  “我……先帮你擦汗吧。”凌迩又收紧了手指,假意地抬起,想要蹭掉他额角的冷汗。

  安螣:“不了,我嫌脏。”

  他轻飘飘抽掉那张手帕,扔在了脚边。獠牙在猩红的唇瓣下闪过,他弯起眼睛,露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

  “我现在很难受。”他又想要亲吻她了,“怎么办呢,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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