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赎文男主厌弃的白月光 第26章

作者:栖风念 标签: 天作之合 仙侠修真 甜文 玄幻仙侠

  解中意道:“哭啥,我没有。”

  宁杳走近了看看:“太师父,原来我怎么没发现,你属兔子啊,怎么又哭了。你和惊濯,你们两个关起门说什么了?”

  解中意不说话了。

  宁杳打量他,打量一会儿,心里渐有了数:“老解,我想明晚和惊濯成亲,你说好不好?我看了,明天是个黄道吉日呢,宜开张。”

  宜开张,宜赴任。忌不忌嫁娶呢?她也不知道。

  “我知道你心疼他,我也不愿意见他受伤,还是自伤,”宁杳呼出口气,笑了一下,“所以就明天吧,早点结束他的痛苦。”

  解中意张了张嘴:“早点结束他的痛苦……”

  宁杳说:“他剖心剜鳞,这难道不算伤心吗?我怎么能让人伤心呢?”

  “要不山外边也不太平,说不准什么时候来打我们。反正……就说是你定的日子呗,你定的,没人会有异议。”

  解中意望着宁杳,她眉宇间,找不到任何冉青忧郁的痕迹。

  他露出极淡的笑意,有些发苦,但也是笑意:“好啊,都听咱们山主的。”

  也对,尽早了结吧。

  杳杳得偿夙愿,惊濯也不会再慌惧,不用受苦了。

  ***

  宁玉竹是傍晚时候找来的,路走的扭扭捏捏,跟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他来的时候,宁杳正在指挥楚潇和屠漫行帮她布置喜堂。没什么太复杂的活:两根红蜡烛立在正堂上,箱笼里翻出的囍字在窗户上贴个遍,喜庆的红绸布挂在牌匾上,看见有什么红色的物件就往屋里招呼,也就差不多了。

  不复杂,但因为他们两个边干边玩边闹,拖拖拉拉到现在。

  但宁杳也不在意,她从来没什么规矩,搬了张椅子放外面靠着,慢悠悠地晒夕阳。

  看见宁玉竹的身影,抬了抬眼皮,很是阴阳:“呦,稀客啊。”

  宁玉竹对这种阴阳司空见惯,依旧高贵冷艳走来,一屁股坐下,把宁杳挤走一半。

  地盘被占,宁杳慢悠悠道:“下午没把你屎打出来,你遗憾是不是。”

  宁玉竹竟没发脾气,哼哼唧唧一会,冒出来一个:“对不起。”

  宁杳一下子坐直了:“你被夺舍了?”

  宁玉竹露出一个类似骂人的微笑:“你差不多点了,到现在我一句都没还口呢,我还道歉。”

  嗯,这也是,再计较显得不大气了,山主得有山主的气度,怎么能和公主病一般见识呢。

  宁杳问:“惊濯都跟你说什么了?他现在干嘛呢?”

  宁玉竹只回答了后一个问题:“给太师父修门呗。”

  “哦。”

  宁杳点点头,也不追问。

  反正她心里知道,肯定是惊濯跟宁玉竹说了什么,要不他那个脾气,怎么可能来低头道歉。

  宁杳感叹:“你是真听惊濯的话啊。”

  宁玉竹道:“濯哥没挑的。”

  顿了下,又补一句:“你们相见恨早。咱们都是,相见恨早。”

  宁杳转头瞅宁玉竹,看了半天,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一下:“有点文化了啊,还知道相见恨早呢。你嘴里竟然能说出四个字为一组的词来,不容易。”

  宁玉竹扒拉开她:“我背过的书可比你多多了。”

  宁杳笑嘻嘻起身,把整个椅子让给了宁玉竹。

  “行,您老有文化,我没文化,我就不认可相见恨早。”

  她一边向外走,一边挥手,夕阳洒在她身上金灿灿的:“我就觉得啊,但凡相见,就是不早不晚,刚刚好。要不怎么偏偏碰上了呢。”

  **

  风惊濯修补断裂的木门后,给门板破损的地方填充好,补了点色。

  上百年的老物件了,再怎么修补也显得破旧,其实他们现在手里攒下的钱足够翻新几个屋子,尤其是藏书阁,茅草搭的房子脆弱得很。

  太师父这么珍惜他的书,应该先修缮这间,一会去和杳杳商量一下。

  风惊濯一边盘算,一边收拾地上散落的工具,一一放到木箱中。手把着门边摇了两下,看结实稳固,才拉开门。

  门外,宁杳坐在台阶上,听见动静,回头对他一笑。

  太阳快沉到地平线以下,余下一线光辉,所有的温暖都在她一个人身上。这一刻,他瞬间深刻了书上说,此生无憾的感觉。

  风惊濯走上前,坐在宁杳身边,手托下巴看她。

  宁杳道:“看什么?”

  他想说,见到你,目光就不由自主落在你身上。但这话像个轻浮浪子,他心爱的姑娘是巍山皎月,他不舍得。

  所以风惊濯微微搓了下手,柔声问:“杳杳,你怎么来了?”

  宁杳想了下:“来帮你修门。”

  风惊濯就笑。

  宁杳撞他一下:“你笑什么啊。”

  风惊濯道:“你来帮我,我高兴啊。”

  得了吧,明显是笑她。

  风惊濯伸手揽住宁杳,将她抱紧怀里,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杳杳,我们给太师父新盖一间屋子吧,放他的藏书。”

  宁杳道:“好啊。”

  风惊濯道:“别的人也不急,玉竹吵了好多次要独立的房间,给他也盖一间。”

  宁杳爽快答应:“给他盖,省得他看见藏书都有新房子,心生嫉妒,没完没了的来磨我。”

  风惊濯又说:“屠师姐说,外面最时新的步摇好看,赤金打的细簪子,簪首垂下十几条流苏,给你们两人一人买一个好不好?”

  宁杳犹豫:“这……”

  风惊濯低声劝:“买吧,山上就你们两个年轻姑娘。”

  宁杳从他怀中起来:“可是我们哪有钱买金簪?”

  风惊濯拉她回来:“有钱买。”

  宁杳还是定不下来:“太浪费了吧?”

  说浪费,那就是喜欢但不舍得了。风惊濯笑,低声道:“不浪费,你戴着好看。再给我些时间,不会很久,你以后可以随便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宁杳忽然一个回神:再给些时间?

  他们没有时间了啊。

  宁杳抬头望着风惊濯:“惊濯,咱们明日成亲吧。”

  “……”风惊濯怔怔的,“啊?”

  “明日成亲,喜堂我都让他们布置好了。”宁杳又在风惊濯耳边说了一遍。

  风惊濯局促:“可是,我还什么都没准备……”

  宁杳奇道:“你要准备什么?”

  成亲哎,也不是小事呢,风惊濯列举:“山上至少全翻新一遍,我不能让你在破洞的屋子里出嫁啊;还得多置办些产业,现在远远不够;我总要给你聘礼吧,要拿得出手,不能太寒酸的。”

  宁杳问:“我没有嫁妆怎么办?”

  风惊濯道:“怎么会没有嫁妆呢?聘礼和嫁妆,我都会给你。”

  宁杳眨眨眼,低低哦了一声。

  他眼里的东西太浓,浓的她看不清;他说的话太重,重的她胸膛中异样,像呼吸不畅的不舒服。

  她不喜欢这种不舒服,就想让自己舒服一点:“哎呀,那不行,不行的,历代山主都这么清贫,咱太铺张了,祖宗们会不高兴的,别人我不管,我爹还在他们手里呢。”

  她挽着他,暖洋洋的笑容毒一样的甜:“咱们不用风风光光,咱们的成亲礼又不请外人,就山上这几个人。我是山主,你是山主夫人,这都足够风光了,整那些虚的干啥,不整不整。”

  她把祖宗都搬出来了,风惊濯没话反驳:不铺张也对,总不能比先人还大的排场。

  但还是觉得惭愧:“我什么都没有为你做……”

  话说一半,被宁杳捂了嘴:“哎呀,成亲讲究这些吗?不讲究的,我喜欢你,你喜欢我,这不就得了。”

  又说:“就算讲究,那咱现在条件变好,钱都是你赚的,这叫什么都没做吗?”

  风惊濯叹气。

  她给他一个家,而他只是赚了点钱。

  她解了他的附骨锁,对他一腔真心,是他奉与多少都觉得不够的姑娘。

  风惊濯抱着宁杳,一时拿不定主意:同意吧,自己给的太少;拒绝吧,又不想看她失望。

  正思量间,听她说:“喂,你怎么还婆婆妈妈的?是男人早就抱着人转圈圈按头狂吻了,你都不比我姐夫。”

  “太师父都说好的日子,他们几个喜堂也布置完了,谁成想新郎悔婚,我山主哎,我面子怎么办?”

  风惊濯哭笑不得:“我怎么就悔婚了?”

  而且就因为他没转圈狂吻,就比不上她姐夫了么?他真是想说句公道话:“谁家新郎是成亲前十二个时辰才知道自己要娶妻了?”

  宁杳还挺骄傲:“我家的。”

  风惊濯真是败给她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见自己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好。

  宁杳笑嘻嘻的:“这就对了嘛,要做山主夫人了,开不开心?”

  他只笑,笑的眼尾都带了些浅浅的纹路。

  宁杳望着他笑意遍及眼角眉梢,几乎记不清,他最开始那生不是生,死不是死的模样了。

  她双手捧住风惊濯双颊,微微用力,固定住他这个笑容:“濯儿,你以后要一直这样笑,这样好看,知不知道?”

  风惊濯手掌向上,轻轻覆在宁杳的手上,声音不高却很重:

  “好。”

上一篇:假如梦有保质期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