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班纳特 第3章

作者:山海十八 标签: 西方罗曼 英美衍生 BG同人

  原主母亲随后几年都没能再怀孕,而她的父亲期间染上了赌瘾,最终不得不变卖祖产与土地还债。

  后来,老班纳特酗酒致病死亡,他的妻子也在三个月前郁郁而终。

  将母亲入葬后,原主没了住所,只余一百英镑,但没能保住最后的安家钱。

  她暗恋上了来到乡间的士兵保罗·古德曼,因为现在是‘男性’不能表现出一点爱意,却不知道要怎么安然无恙地换回身份。

  在纠结与痛苦中,原主选择以好朋友的身份随古德曼来到伦敦,仅是半个月内,就把最后的一百英镑都花在古德曼身上。

  十天前,古德曼没了消息。原主努力打探才听说他出海了,而船只被大西洋的风浪淹没,无人生还。

  正当原主陷入暗恋者死亡的巨大悲痛时,才惊觉残酷的现实——没钱在伦敦寸步难行。

  上层权贵有土地,长时不做事就可以坐等收租。中产职业多为律师、牧师、医生、科学家、大学老师与政府人员,那都需要过硬的专业知识。

  原主做女儿时无需学习这类专业,做儿子时父母不曾为她安排过此类课业。

  本来还能做些小生意,但本金一百英镑都花完了。也想过去投奔远亲,可是亲戚们早在父亲欠下赌债时都断了往来。

  后来,原主都不知是怎么落得必须去做下层劳工赚钱,但对码头工、矿工、制造工、运输工、清扫工等等苦累脏活,她就更不擅长。只能勉强做些报童叫卖临工,工钱都不够房租。

  以男性身份尚且寸步为艰,下层女性能选择的工种更少,多局限在洗衣与制衣行业,就不难理解入不敷出时为何会有人沦落成妓/女。

  原主的死亡固然有自身的原因,但也是这个时代的悲惨缩影。

  凯尔西为原主叹息,而她目前两手空空,只能将错就错继续女扮男装。

  当不够强大,学会合理利用规则。当某天足够强大,也别忘了最初想要的创造新规则。

  这会,凯尔西与雷斯垂德说定后,先勘查了至今为止的五处案发地。

  在没有道路监控、没有DNA与血性筛查与各种痕检设备的时代,混乱的白教堂区实难发现有价值的现场线索。污水与垃圾遍地的街道,连脚印都提取不了,更不提化验尸体上的遗留微粒。

  “即便如此,也能明确五点。”

  凯尔西做完勘察才回到玛丽租屋换下血衣。稍做清理后略化眉等伪装,换上原主仅存的一套衣服。

  雷斯垂德正在检查玛丽的租屋,一小一大的两居室都很简陋。玛丽自住大间,放了些简易厨具与发潮面粉等食物,并无有价值的线索。

  他听得脚步一顿,这么短时间内就有五点发现?为什么他心里一点底都没?

  雷斯垂德转身想具体问问,看到凯尔西了开门,仿佛遇见王子从童话来到现实。

  确切的说是衣着落魄的迷人王子,穿着领口泛黄的衬衫、格子马甲与磨旧的薄呢外套衣裤,外加圆顶礼帽。

  落魄也没关系,童话里王子总会重新富足起来,难怪很多人都向往王子与公主的生活。

  呸!

  雷斯垂德暗骂自己眼瞎,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现实里他没遇到王子,只遇到了魔鬼。听,魔鬼又开口了。

  凯尔西问了关键点,“在细说之前,你需提供一份重要证据,前面三人的尸检报告呢?凶手是怎么下刀的?有没有割破脏器?是否一次比一次熟练,还是一开始就很熟练?

  如今,苏格兰场建立法医部了吗?或者请到外援了吗?别告诉我,你们自行判断死因。”

  这也是他的错?

  雷斯垂德很无奈,他只是一个队长而已。有能力且愿意做尸检的医生并不多,多在大学或医院任职。警局哪里来钱建一个新部门?因此,大多谋杀案是警探推断死因。

  “这次很幸运,有请到剑桥的康纳德教授验尸。今天下午要把另两具尸体也送过去。我刚收到便条,上面说「晚饭时,剑河码头的A吧联系H」。奇怪,怎么都是缩写。”

  雷斯垂德还是很庆幸地挥了挥便条,让他不至于再挨一顿嘲讽。

  见鬼的人与人之间的气场,总是一个压制另一个。

  他都不知道怎么就被认识不超过五小时的人压制了。自我安慰那是魔鬼,人斗不过魔鬼,只能认了。总不会倒霉地遇到第二只魔鬼。“魔,哦不,班纳特先生,午饭后打算一起去吗?”

第3章

  凯尔西当然要去剑桥大学。

  收拾了玛丽的物品,等一切水落石出,将琐碎物件随之一起入葬。当然,不包括一起带去落脚点的面粉与土豆。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雷斯垂德几乎能肯定贵公子的侦探游戏没得到家人支持。因此,凯尔西目前能用的钱不多,才会连这些粮食都不放过,也更要坚持证明班纳特必能破案。

  难得的,雷斯垂德大方地请客,以超大份炸鱼薯条做中饭,他否认在嘲笑凯尔西连这些也快吃不起了。

  凯尔西十分平静地吃完中饭,被请客该知足,所以毫不在意旁人的腹诽。

  但真要尽快赚钱,起码能买各种食材烧各种菜,而不是忍受19世纪英国菜对味蕾的摧残。

  如果食物口味不合还能通过家庭料理解决, 19世纪的出行不便就很难随手处理。

  剑桥火车站1845年已建成通车,此行却不坐火车。

  19世纪的蒸汽火车与后来不同。它使用短轴距车厢,车厢之间的连接部位没有缓冲,座位简陋也异常颠簸。

  技术不足导致车窗封闭不严,坐车一定灰头土脸,中途不能饮食,更不存在卫生间。

  火车车速也只比马车快一倍。临时买票很难,更不提运送两具尸体,两人只能选择自驾马车。

  凯尔西坐上了马车,忍受一路的颠簸,看雷斯垂德倒能轻松驾车。

  “五个多小时的路程,很快就过去了。”

  没有多余的警力,雷斯垂德几次都独自运送尸体。今天好些,起码车上多了一个活人。“不过,对班纳特先生来说可能勉强了些。看你的样子,没坐过这么简陋的马车吧?”

  习惯了简陋的马车值得骄傲吗?不鼓励追求奢靡,不代表要甘于简陋。

  凯尔西问得一针见血,“如果能制造出更舒适更便捷的交通工具,难道你还坚持坐马车,忍受车轮滚动时跟着上下颠簸?

  的确,戴了帽子就看不到头发随车颤动,不然要忧虑抖着抖着哪天秃了。如果可以选,我一点都不介意这种喜新厌旧。”

  秃头警告!

  这过于现实,过于直指要害。

  雷斯垂德来不及得意抓到凯尔西的痛脚,不愿再继续这一话题。

  “之前说到有关开膛手的五点发现。你该不会和那些故弄玄虚的人一样,非要等到最后一刻才揭示真凶。”

  提到案子,凯尔西正色起来。

  综合目前的线索,能确定杰森对白教堂了如指掌,顺利躲过了许多人的视线。这里是他的舒适区域,很有可能生活在此。

  另外,截止今为止的作案,都在周六深夜至周一清晨发生。杰森很可能有固定职业,让他更方便在周末作案。

  雷斯垂德听了耸了耸肩,“这两点,我也知道,但意义不大。依照目前的排查,白教堂及附近有上万人居住。

  劳工又多为临时工,周末休息的人不少,再怎么缩小范围,初步估算也有五六千人符合标准。”

  “因此,更要注意第三点。白教堂区的人口密度极高,夜间到清晨街道相对很安静,即便杰森出刀再快,如果有求救声总该有目击者。”

  凯尔西边说边拿出速写本,五张路线图已经跃然纸上。

  她条理分明地标注清楚,五个案发地的周边情况。

  “可是,根据苏格兰场的调查,目前尚未找到人证表示案发时有异常响动。这点很奇怪,任何奇怪,必是事出有因。”

  那是为什么?

  雷斯垂德看了看详细剖析图,这几乎是按比例完全复刻。

  白教堂道路混乱,到处随意私建房屋。如果凯尔西仅仅走了一回案发现场就能画出来,又是什么样的记忆力?

  或许,该承认这不是一场贵公子的游戏,而他还是想想为什么没呼救声。

  “老汤姆的眼睛分不清颜色,但还能判断人的身形,今天从他门前跑过的可疑人身材消瘦。假设杰森长得没有攻击力,也就引不起那些女人的警觉。”

  “这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被害人认识凶手,不一定有过密切接触,但通过各种途径大概了解他,所以她们没有第一时间呼救就被杀害。”

  凯尔西类比,“好比隔壁街的面包店老板为人和善,你听说他有爱心地养猫猫狗狗,他还时常送顾客小饼干赠品。时间长了,周边的一些人会预判他不会做坏事。”

  此种预判其实很轻率,但正是不少人的心理。

  凯尔西更指出,“如果被害人既认为凶手没攻击性又认识他,第一时间呼喊的可能性就很低。对于凶手是谁,不能忽略玛丽死前没说完的「S、S」。”

  这一点非常重要。

  假设凯尔西不曾借尸还魂,这条关键线索就会石沉大海。

  “好吧。凶手身材消瘦、没有攻击性,住在白教堂或附近,可能有固定工作而周末休息。你知道白教堂一带有多少人吃不饱?如果找个胖子还简单,但以上有多少人?”

  雷斯垂德习惯性讥讽,“至于玛丽给的提示,如果她是洗衣工,就能查工厂里有什么同事往来。一个妓/女,别开玩笑了,你能查清她的嫖/客?”

  “作为警探,请严谨用词。那是无可奈何选择的工作,只为了活着,而不是为了生活。”

  凯尔西严肃指正,除了极个别女性,谁会想像玛丽那般活着。

  “再难也该查,在没缩小范围前,或先从名字以S开头的人查起,或那人来自某个S开头的地区或国家。我以为,苏格兰场不能说不行,男人就更不能。”

  一时间,雷斯垂德憋红了脸,之前他说什么来着?

  没有童话王子,而魔鬼在人间,随时都能给人打击。奇怪的是,此刻的魔鬼居然有了一丝人性。

  凯尔西必须说成立了四十年的苏格兰场仍旧很不规范,今天一同去调查现场时发现,民众对其的信任度并不高。

  治安不好不能只归于下层劳工与流民聚集,苏格兰场的轻慢也是重要原因。

  这会,她也不在意雷斯垂德脸色难堪,“至于第四点与第五点,需要更多的证据支持。先说被害人都是四十多岁,她们的共同性不只是年龄与被开膛。

  破案要想的是凶手为什么选择这个年龄段?为什么不选择年轻漂亮的?为什么他不拿走心脏,而拿走肾脏与子宫。”

  “那你说为什么?!我没有罪犯的脑袋,你有吗?”

  雷斯垂德难免有些急败坏,一直以来都是循规蹈矩地办案。

  先找目击证人,再调查遗留凶器的可能使用者,然后就是找些被害人的仇敌。如果遇到毒杀案,很多情况下不得不因证据不足而搁置。

  “苏格兰场查过五位被害人过去的家庭吗?她们曾经有过婚姻或孩子吗?”

  凯尔西了解到五位被害人被害前都是独居,而凶手的选择妓/女、四十多岁、取走肾脏与子宫,这些指出其犯罪心理很可能与母亲角色有关。

  不过,想要判断凶手的年龄范围,确定犯罪是与母亲相关,而非与性相关,还要看尸检报告。

  另外,目前已知白教堂区的夜间照明很少。

  凶手提着油灯作案,对用刀的熟练度要求较高,但熟练程度还要通过尸检具体分析。

  雷斯垂德再度被问住,“我说了妓,被害人们的人际关系很复杂。假设她们有过婚姻,她们的前夫也都不会承认。”

  凯尔西就静静看着雷斯垂德,眼神直白:全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