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斯图亚特 第71章

作者:二叶舟 标签: 情有独钟 爽文 BG同人

  这下紧迫感全出来了。薇薇安咬咬牙,道:“我还需要一天时间,我肯定能完善。”

  玛蒂尔达声音要微弱些。“我比姐姐多半天就好。”

  玛丽抿唇。“那我就尽情期待你们的成果咯。”

  作为一个好心肠的母亲,女王兹决定,接下来两天,给培根放放假——谁叫他勉强算半个“王家老师”、有责任促使公主们学习进步呢。

  果不其然,在“未来国务大臣”的大力帮助下,王储和“王储候补”,均向陛下交出了内容实在的答卷。

  薇薇安的研习内容是:分析法兰西三级会议和英格兰议会制度之区别及优劣,对未来国家政治体系作出初步设想。

  “……两者的本质,都是精英人士代表大会,都对政府的政策制定,有着一定影响。但比较起来,英格兰议会的权力更大些,对君主的财务约束更重,对普罗大众的利益也就更有保障。”

  “英格兰上下议院的设置,也比较符合世俗化的观点。上议院里的成员是贵族和教士,即认可教士们是‘精神上的贵族’;而并非如法兰西‘第一等级’那样、将之视作一个独立的‘特殊群体’。这样的设置,将宗教人士分散在‘俗人’之间,有利于他们接触世俗社会;同时,也改变了他们的投票权重,控制他们对国家的影响。”

  “两者都有共同的弊端,就是召开时间不固定。法兰西还多出个问题,就是召开地点也不太固定。为了方便君主倾听民间的声音,均衡考虑各方利益;最好是颁布法令,予议会更多稳定性。这不仅促进君臣民的合作共赢,更能提醒君主施政不可随心所欲。”

  这是培根教的吧?玛丽瞟了垂手侍立的能臣一眼。在君主面前提出限制权力,很大胆嘛——不过她喜欢得很!

  接下来再听听玛蒂尔达的论文题目:小议苏格兰的巫术迷信现状。

  唔,看起来比薇薇安的文章更冗长。

  “……据梅特兰德调查结果,去年苏格兰境内,一个被处死的女巫也没有。”

  “当然这个数据报告未必准确。因为女王陛下的偏好,某些地方将‘意外死亡’不再纳入刑罚统计内。但可以想见,肆意审判女巫的风气,还是在逐渐好转。”

  “年内,有位雷吉纳德·斯科特出版了一部《论巫术》。他明确指出,抓捕、处决女巫的,大多是沉湎迷信或另有所图的虐待狂。而他们指控的对象,所谓的女巫,几乎都是贫穷的老妇人。”

  “‘她们其实没什么能力伤害他人,也没有充分证据证实她们干出多少坏事。假使魔鬼利用了她们,我们更应该慈悲而怜悯,去拯救她们的灵魂,而不是恶狠狠将她们绑上火刑柱’。”

  “‘把那些恶疾或是奇迹,都往嘴碎、丑陋的普通老太婆身上套,简直是侮辱基督的神秘力量’。”

  “‘也许真有女巫,借助撒旦之力祸害群众。但看看那些无规则瞎胡闹的审判程序、以及残酷无比的拷打凌;;虐,即使最虔诚的主教也未必能忍住不招供’。”【注一】

  “我认为,这部著作振聋发聩,言辞正义,值得在《联合周报》加大宣扬,以助开启民智,破除旧有的、极具危险性的迷信……”

  玛丽频频点头。“总结得还可以。不过,比起在报纸上抒发一颗善良公正的心、给那些本就明事理的人看;深入民间去翻案、去强制惩戒那些追捕女巫的恶行,或许是更行之有效的方法。毕竟,施加迫害最多的,往往是本地某些目不识丁的愚夫村霸……某时候,暴;;力才能制止暴;;力。”

  “仁慈和宽容,本是我执政的目标;但达成目标的手段,却不一定仁慈和宽容。”玛丽嗟叹道。“正如行善的权力,其来源未必是善行。”

  她的目光越过两个女儿,再度落在培根身上。“无论国君的志向是多么远大宏伟,渴望为自己、为国家、为民众做些有益的事,却总难免采取些不太光明磊落的做法。我相信你已深有体会——就在我们为不列颠乃至海峡两岸统一而努力的过程中。所幸,历史终究会留下公正的评判,而我们无愧于本心。”

  突然被点名的培根,忆起这几年来他在苏格兰奔走、为女王之计划如何收买威胁强迫等一系列操作,充满景仰的回道:“最明智最高尚的陛下啊,能跟随您一起创造历史,是我此生最大的荣耀!”

  他胸口仿佛有一股岩浆喷薄欲出:国家统一之事业……这是女王最热切的期望,也是他不惜一切也要去达成的理想!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其实对这个时代英法两国政体的认识比较简陋。这里借小公主论文之口道出……都是自己的理解,写得浅薄,望大家考据指正。

  【注一】参考《文明的故事7》中,《论巫术》原文,有改动。

第90章 不列颠

  1586年初在伦敦召开的国会, 是“英格兰”有史以来最特别的一届国会。

  不仅仅因为,这次的会议有女王、国王及“合法女王储”“王储候补”同时莅临现场;更因为,有十几个“理应和英格兰无甚关联”的苏格兰勋爵, 堂而皇之坐在了上议院席位上。

  哦, House of Lords是“用来装爵爷的房子”没错……可他们是苏格兰爵爷耶?!

  消息不灵通的与会者尚且纳闷,而英格兰王国的高层却显然早就心知肚明, 且乐见其成。

  让苏格兰封建领主们集体加入本国议会, 意味着陛下将把苏格兰变成另一个威尔士。虽然人口、财富都有限,但毕竟一整个苏格兰, 土地面积不小, 领海也跟着扩张呢!英格兰北部边防从此不用操心了,渔民们北上更方便更理直气壮了, 羊毛等原材料供应更充足了,工业成品又多了一块倾销地——虽然苏格兰人穷而少,但蚊子小也是肉啊。

  女王玛丽正坐在高高座椅上, 望向济济一堂的议员们,欣慰且兴奋着:管别人说她什么激进冒失,说有民怨有分裂风险……那也是合并以后的事, 眼下且勇敢迈步向前冲吧。俗话说革新是“摸着石头过河”, 好歹也要先下水试试呢。

  此时英格兰人培根,正在用最纯正的伦敦腔英语, 宣读王国的重要改变:“……从今而后,我们两个王国,我们的共主联邦,将成为一个统一王国:不列颠。而‘英格兰国会’,将改称‘不列颠’国会……”

  每说完一长段,他即刻用法语复述一遍, 同样用词精确、发音标准。“愿不列颠人就此团结起来,为本岛之兴旺、为王国之强盛而合作、奋进。”

  英格兰议员们皆很给面子的鼓掌,在座的苏格兰勋爵态度却稍显冷静。议会于他们不完全是新鲜玩意——如爱丁堡市民,也有聚在一起商量讨论的习惯嘛。他们各自在心里计较:跑老远来伦敦开这种会、变相承认女王(哦还有国王)把苏格兰“卖给”英格兰,这到底是好是坏?

  ——按理说“议会”是给他们这些“大贵族”商讨限制君主权力的。若打一开始,他们自己也能在苏格兰成立一个,情况又会如何?

  ——唉,如今想这些已然迟了。他们中有人拖欠南边的债濒临破产,让女王用“英格兰国库补贴”摆平了;有人把儿子们送入禁卫军,教那些统领给洗脑了;有人骂骂咧咧,却遇上凶残不讲道理的博斯维尔,自家城堡被轰掉一个角……

  ——瞧,连最牛气哄哄的汉密尔顿都来了。听说他家保留了最多的领地自主权,还笑纳了伦敦一处豪华房产?真令人羡慕……

  ——跟汉密尔顿家主聊得热火朝天的那个,是英格兰旧贵伦诺克斯伯爵亨利。他去世的母亲就出身道格拉斯呢。他的外祖母更是前苏格兰王后、现女王的亲祖母、都铎公主玛格丽特。不过,女王好像对这个亲戚毫无感情,一丁点照顾也没给过。

  当苏格兰勋爵们嘀嘀咕咕、各有所思时,玛丽远远瞥见了那个腆着肚子的油腻中年、比她小近三岁的“表弟”亨利·斯图亚特。在这个被穿越女改变了的时代,他始终没有机会和自己发生纠葛,也没有维持好身材好相貌,终究成了个大腹便便的平庸爵爷。玛丽又瞟瞟身边的弗朗索瓦——男人还是自家的好看,哪怕也年逾四十、眼角有鱼尾纹了……

  “从此以后,英苏之间的关税全部取消,行商不受限制……首先将在苏格兰低地修筑新道路和驿站,以方便通行……陛下将发放二十年期的特别津贴,赐予苏格兰藉诸议员,以供其远赴伦敦之花销。”

  女王的机要秘书培根总算把冗长的合并报告念完了。议员们听起来,基本都觉得自己很有赚头。苏格兰勋爵们就不提了。英格兰人想:不收关税,那去苏格兰进口羊毛更划算,没必要把自家耕田全圈起来放羊了;哦,没了“中间商”赚差价(课税),其他出口货品的利润应该也会变高些;最妙的是,等道路通畅,运输费就更省了吧。

  在场者泰半做起了赚钱的美梦。而在这一合并大业中“让利最多”的王室一家四口,则一直仪表端庄,面带微笑,似乎完全不介意今年起自家收入要滑落多少。

  扫视过一圈议员们,弗朗索瓦便低头宽慰两个女儿:“这一点点不打紧,或许还比不上银镜产业今年新增的利润呢。”

  玛丽却又操心起苏格兰底层手工业者的生计来。“英格兰的工业优势,不会把苏格兰相关从业群体挤破产吧?”

  唉,真要发生也无可奈何。她作为一国之君,无力扭转经济规律,只能够尽量促进社会平衡。若苏格兰当地人果然活得艰难,就得依靠政府多下功夫,帮他们找出路、提供工作机会等等——比如城建、修路、造船业,把劳动力利用起来。幸好苏格兰总人口有限,这个负担应该不会很重……然而若以后英法合并……又该怎么做才好……

  弗朗索瓦想的却是另一面。“亲爱的玛丽,我知道你关心那少数苏格兰人。你不必过于担忧。看看这些勋爵就知道,平民哪有话语权?被威逼利诱过的封建领主,自以为是自然而然的替‘他们的领民’作了决定。”

  他的语气里意味深长。“他们可是议员,是‘民意代表’呢。即便平民有什么不满,也轻易怪不到你头上。”

  玛丽呆滞片刻,简直不知说什么好。那个曾经以温和宽容为荣的法国王太子,登上国王宝座近二十年,终究被熏陶得越来越现实冷酷……

  作为他保护圈内的家人,其实更有安全感了?

  嗯,就近听着他俩对话的薇薇安正对弗朗索瓦一脸崇拜。“对,既然那些苏格兰领主拿了陛下诸多好处,就该‘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为显示自己也在认真学习,玛蒂尔达亦不甘落后、表达自己的思考。“是的是的,父亲所言极是。这就是常说的‘抓住主要矛盾’吧。”

  见状,玛丽由衷感慨:好么,这一家子,一个个政治动物……

  同一时间,“有幸”受邀旁观不列颠国会的西班牙大使,也在和副使嘀嘀咕咕:这,多么野心勃勃的一家子。

  “从此就称‘不列颠与爱尔兰之女王’与‘不列颠与爱尔兰之国王’了,好狠,好快。”

  “匆匆忙忙联合起来,是妄图和西班牙一争高下吧。在我们的腓力陛下把葡萄牙纳入统治范围还不久,就搞这么一出……”

  “绝对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换作从前,法国哪能容许英格兰吞并苏格兰?当下他却乐意至极。显然法国国王并不愚蠢。所以,那个传闻的真实度很高——他预备同样让长女继承法兰西王位,以便将来统一海峡两岸。”

  “那两位都四十多岁,估计是生不出儿子了,就只好把希望都寄托在女儿身上。”

  “是的,马德里必须早做打算,不能任由其发生。”

  “可惜国王陛下正关心尼德兰……啧,英法还一直和低地那些叛军眉来眼去呢。从前奥兰治-拿骚的威廉就依靠他们帮助;现今他那个曾在瓦卢瓦-斯图亚特宫廷待过的次子,也自封为‘执政’,肯定也是从这里得到许多支持。”

  “应该……没错!”

  和他们预料的一样,莫里斯的确从玛丽及弗朗索瓦这儿获取了许多帮助。不过,他和他父亲境遇相似,这些帮助几乎都是暗地里私下进行的。

  就如现在,他明明已经抵达伦敦,却得小心翼翼留在内廷,不能轻易出入公共场合,避免给西班牙人制造话题。

  直到国会散会,玛丽才和弗朗索瓦共同召见了苦候数日的莫里斯。她其实还蛮欣赏他的。“虽说尼德兰气候更冷些,你却晒黑了,也变壮了——风餐露宿很辛苦吧。”

  他神采奕奕。“有价值,不辛苦。”

  自从唐·胡安死后,腓力安排的尼德兰总督变成了帕尔玛女公爵之子。这位新帕尔玛公爵比几个前任都聪明。几年来,他四处游说,软硬兼施,拉拢天主教信众占多数的埃诺、阿图瓦等省,成立了一个比较服从西班牙的“阿拉斯联盟”,正好和荷兰等七省组成的“联合省”对抗。因为稳扎稳打,他胜绩越来越多,到威廉遇刺身亡前夕,只有荷兰与西兰两个省坚持不肯与他讲和了。然而莫里斯和著名工程师西蒙·斯蒂文交好,去年开始,两人把数学及物理知识应用于弹道、工程、围攻等实际军事操作,居然迅速挽救了局面。

  “可惜兵力还是有所不足……我想冒昧恳求两位陛下……”莫里斯满眼渴慕。

  尽管玛丽对莫里斯颇具好感——懂得应用科技挽回危机,这小伙子大有前途——但一涉及核心利益,她的信念就显得很顽固。“这样,不适合。”

  玛丽断然拒绝。让她直接派兵尼德兰,没门。以前英法赶去低地协力的,几乎都是“不受管控的私兵”;眼下本国新教徒将领被打压得差不多,旧教国君可别亲自下场掺和,免得不合“大义”。再说,尼德兰人闹革命的资金,一半是“边打仗边贸易”这种天赋技能支撑,一半就拜托英法及德国新教诸侯投入——目前英法出钱不少,已够意思了。

  弗朗索瓦早就清楚并赞同她的意见,也跟着摇了摇头。“不可。”

  莫里斯倒也不气馁。他很快提出低一层次的要求:“听闻不列颠及法兰西的新型联合舰队建制新颖,武器精良,可否允许我参观学习?再有,若可能的话,尼德兰想邀请他们前去演练一二,领略更高深的技战术。”

  玛丽斜睨他一眼。她营造新舰队另有目的,意义重大,但暂时不是用来对付西班牙的。熟料消息传得这样快……莫里斯这是骗她把舰队先开出去,震慑一番对手?

  这两个请求让她眉头紧锁。尽管她曾经看好莫里斯,也存了丈母娘看女婿的意思,但她还没算计他的弹道技术,他就先算计自家舰队种种……一刹那,她心情变得十分不美妙。

  发现女王陛下面色不豫,而国王陛下也紧随其一脸肃然,莫里斯终于醒过神来。“我大胆妄言,是太轻率、是太不礼貌了。我会认真反省……还请陛下看在曾经教导我的情分,原谅我的不敬。所有的一切,全凭陛下意志。”

  “嗯。”

  玛丽抿着唇,鼻子哼哼。弗朗索瓦则察言观色,考虑要不要给老婆出气。场面渐渐尴尬起来。正在这时,此前和姐姐一起当安静听众的玛蒂尔达突兀插嘴,用一种轻快的语调道:“对了,莫里斯,你不是说随行带了几名眼镜商,其中一位颇具天分的磨镜师,叫亚斯·詹森的,尤其想推荐给这边的工程院吗?毕竟陛下一直对镜片很感兴趣……”

  果不其然,玛丽的注意力霎时被这个新人名字给吸引过去。“谁,尼德兰来的磨镜师?”

  哎呀呀,虽然她知道肯定不是列文虎克……但是,“尼德兰执政”精挑细选的“高人”,她怎么也不能错过啊!

  作者有话要说:直接把度娘的资料摆出来算了……

  亚斯·詹森是眼镜制造匠。他于1590年左右发明了显微镜。它是用一个凹镜和一个凸镜做成的,制作水平还很低。詹森虽然是发明显微镜的第一人,却并没有发现显微镜的真正价值。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詹森的发明并没有引起世人的重视。

第91章 战争经济

  堂堂苏格兰大统帅博斯维尔, 就任二十年最了不得的功绩,不过带瑞士雇佣兵护送女主子“进军伦敦”一回,还没遭遇什么像样的抵抗。而他精心训练的亲兵, 只偶有小打小闹, 几乎没办成过“大事”, 简直浪费钱粮,辜负女王之投资。

  博斯维尔于是忍不住哀叹:英雄无用武之地。玛丽陛下倒是常安慰他,说什么“最重要的得放到最要紧的时刻”、“超级武器的最大作用其实是威慑”。但吃公家粮多年,不曾“报答君恩”,没为她建功立业, 令她感动得流泪……博斯维尔心里着实不爽。

  好在,1584年以来他仿佛终于转运——发展海军, 初战告捷并弄死了那个虚伪鬼科利尼;指挥陆军, 让几位反对女王合并大计的苏格兰勋爵从此噤声……博斯维尔一度开心得朝天大笑:“再不发射,那些火绳枪都要发霉生锈了!再不多消耗点军火, 缺订单的苏格兰军工作坊恐怕得倒闭了!”

  副官好心纠正他:“爵爷, 军工厂不全依靠我们禁卫军……他们也有对尼德兰出售,是女王陛下牵的线;爱尔兰平叛队伍开销也不少,资金时不时流入那里呢。”

  博斯维尔眉毛一竖。“那算什么,那两处……苏格兰工坊干脆倒闭算了!”他很正经的抱怨起来。“女王陛下曾说, 工厂选址,要么靠近原料产地, 要么靠近买家,这样可以降低运输成本。铁矿和木材本来主要依赖从北欧进口, 若销售对象还距离越来越远,这些工坊就很没前途了。”

  “可是,您现今正准备在这里开始打造新舰队……就是需求最旺盛的买家。”副官恭敬道。

  博斯维尔摸了摸胡茬。“这个, 你说的倒也没错。”

  当然没错啦。从这段对话发生的1585年开始,玛丽·斯图亚特筹划的新联合舰队,已经从英格兰普利茅斯转移到苏格兰的港口了。其实博斯维尔觉得普利茅斯更“繁华”,霍金斯德雷克们闲暇时也带他去消遣、花样多多;但是,女王的意愿,是让新舰队的建造更隐秘些,尽可能防止外界一下子弄到太多情报……

  确实也落了个清静,有利士兵操练。

  不过博斯维尔自个并不担心“外界窃取情报”。新舰队的对手可远着呢,至于距离较近的西班牙,还是他们的死敌。玛丽已和博斯维尔透过底:她想让舰队开往地中海,去对付那个尽管输掉勒班陀海战、但赢得了整个战役最终胜利的奥斯曼帝国。

  好个庞然大物!女王这是要干嘛?

  “明面上来说,这将是一项振兴基督教的壮举。前次西班牙主导的海战未能完成的,我‘希望协同’这新一代罗马教宗、西克斯图斯五世完成。”

  “罗马教廷一直盼望打退奥斯曼,让基督徒重新夺回地中海上那些重要岛屿。可惜最有魄力的庇护五世于1572年去世;之后西班牙顾虑重重,无力、也无心再加入联盟作战;迫于压力,威尼斯只好在1573年同敌人议和,彻底丧失了对塞浦路斯的主权。因此,如我们能襄助西克斯图斯五世达成愿望,出兵‘收复失地’,他保证会以他最大的权威,支持我统一海峡两岸的法兰西和不列颠及爱尔兰。”

  “现任教宗非常渴望有一份亮眼功绩能记载于教会历史。他已明确向我们表态:他赞成虔诚基督徒与她的后裔,无论男女,担任一个新兴共主联邦的国君,好继续为基督之光辉伟大奉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