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挖坑的熊猫
珍·西摩显得很困惑,但还是老老实实道:“我无意与凯瑟琳王后和安妮王后相提并论,如果您没有别的要求,那么请容许我先行告退。”
亨利八世始终用欣赏的眼光注视着珍·西摩的背影,直到他的总管佩吉爵士开口道:“陛下,需要我去接触珍女士吗?”
“你去给她送些钱,然后帮我带封信。”亨利八世并不将珍·西摩的拒绝放在眼里,因为有过安妮·博林的经验后,亨利八世很清楚那些欲擒故纵的手段,认为珍·西摩的拒绝也只是表象,终究会沦陷在王权与金钱的光芒下。
服侍国王的佩吉爵士也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他们都小看了珍·西摩的执着。
面对国王的礼物,珍·西摩在被问到是否需要佩吉爵士帮她读出信件的内容时,她将装满金钱的锦袋和未开火漆的信件一并退回给佩吉爵士,然后跪下祈求国王的原谅,并且感谢他的青眼与善意。
“我是一个不通文墨的女人,所拥有的优良品质也只剩下被国王陛下赞美的美德。”珍·西摩在交还礼物时亲吻了下信封,一如既往地谦卑道:“既然如此,还请国王陛下允许我在此证明对英格兰最高领袖的忠诚,将受人称赞的美德保留至回归我主的怀抱那一刻。”
“这份礼物并不是现在的我所能接受的,如果国王陛下真的想要赏赐于我,那么请在我拥有一位荣耀的丈夫后,将其当作婚礼上的恩赐。”珍·西摩说着,在胸口处划了个十字,令佩吉爵士错愕不已。
“我将在上帝面前忏悔对君主的违逆,但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认我是国王陛下最忠诚的奴仆。”
第30章 拒绝
爱德华·西摩大步踩过威尔特郡老宅的陈旧地板。
随着他的猛烈动作而掀起的披风扫到旁边的摆饰桌,结果将一个粗瓷的花瓶摔了个稀巴烂。
客厅里的珍·西摩被外面的动静吓得手指发抖,结果将一枚绣花针刺入纤巧的指腹,痛的她赶紧放下手上的针线活,冲着伤口不断地吹着气,但却没有感到十指连心的疼。
也许是宫里的日子将她的痛感神经磨得比家里的斧子还迟钝,所以珍·西摩的脸上有种温顺至麻木的神情。毕竟跟在一个喜怒不定的王后身边,忍耐是最好的护身符,只有对外界一切影响都感到麻木,珍·西摩才能喘出憋在胸口的死气。
“你拒绝了国王?”匆匆赶回家的爱德华·西摩的第一句话便是对妹妹的质疑,而不是关心。
珍·西摩沉默地点了点头,鼓起勇气道:“我还不想被王后扔进伦敦塔。”
“你是白痴吗?那个狗屁的王后也没比你高贵多少,只要你获得国王的宠爱,她怎么可能将你扔进伦敦塔?”爱德华·西摩摸了下气到发烫的额头,眼珠子不断乱转着,想着国王会不会因为珍·西摩的拒绝而发怒,想着妹妹能不能成为国王的情妇。
可以说整个西摩家族,都被国王对珍·西摩突如其来的好感而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的父亲,约翰·西摩爵士野心勃勃地想要让女儿成为亨利八世的情妇,最好再给国王生个儿子。这样一来,他们家即便比不上一飞冲天的博林父子,但也能像伊丽莎白·勃朗特的兄弟那样,借着国王的私生子谋得一个较好的职位。
至于让国王正式迎娶珍·西摩为妻,并且让西摩家的外孙取代威尔士亲王一事,现在的西摩家还没胆子动这个念头。
“我马上替你向国王陛下写信,然后给你找个私下面见国王陛下的机会。”爱德华·西摩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你这几天好好想想要跟国王陛下说什么,我会让你嫂子给你讲些必要事宜。”
说到这儿,爱德华·西摩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的妹妹,有些埋怨自己的父母没有让珍·西摩接受高等文化教育,甚至都忘了他们兄弟才是导致珍·西摩没有接受高等教育的罪魁祸首:“如果你没有能跟国王陛下交流的话题,那就安静地呆在一边,然后动动你那匮乏的脑子,争取在国王陛下感到乏味前能找件事做?”
爱德华·西摩越说越无奈:“打扑克,掷骰子,反正什么都好,只要你能找点事做。”
面对哥哥的种种要求,一向顺从的珍·西摩突然起身直视着爱德华·西摩的眼睛,然后缓慢地拍了拍自己的裙子,冷静道:“我从不后悔自己拒绝国王一事,你要是想找人侍奉国王,那就去找心甘情愿之人。我相信宫里有不少女人都渴望获得国王的珠宝,但我不想被王后撕成碎片。”
说罢,珍·西摩垂下麋鹿般的眼睛,冷静地绕过爱德华·西摩,想要赶紧回到自己地房间,结果被爱德华·西摩扭着胳膊转了回来,整个人吃痛到流泪。
“你什么意思。嗯?你告诉我你什么意思。”爱德华·西摩扭曲着一张英俊的面容,刚想抬手给自己的妹妹一个教训,但一想到她近日有可能见到国王,便硬生生地压下了这股怒气,决定走怀柔政策道:“珍,亲爱的珍。你应该明白国王的意志是无法改变的,所以为了我们家族,同时也为了你自己,现在接受国王的追求还来得及。”
虽然爱德华·西摩的语气很温和,但是珍·西摩从自己的哥哥眼里只看得到让她害怕的野心。
“你会成为第二个伊丽莎白·勃朗特,第二个安妮·博林。”爱德华·西摩循循善诱道:“想想你能从国王那儿获得的东西,珠宝,财富,土地,甚至是爵位。”
“即便你无法获得国王的永久宠爱,但也能借此嫁一位贵族丈夫。”爱德华·西摩期待珍·西摩能像以前那样温顺听话,但是对方沉默许久后,还是拒绝了哥哥的提议。
“哪个男人能不计较自己的妻子曾是国王的情妇?”珍·西摩淡淡道:“即便是有权势做诱惑,但是上帝会记得我们所犯过的一切罪恶。”
珍·西摩的眼睛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令爱德华·西摩微微一愣。
“我见过凯瑟琳王后的落寞,也见过安妮王后的骤然失宠,更见过勃朗特夫人的无能为力。”珍·西摩并不像外人想的那样愚昧,尤其是在拨云诡谲的白厅宫里,愚昧的人可活不长:“你们或许会从中获得一个职位,一片土地,乃至一个男爵甚至是伯爵的贵族头衔,可是我呢?”
“我能获得什么?”
“我能获得的是丈夫永远厌恶的眼神。”
“我能获得的是一个荡妇的头衔。”
“我能获得的,是一个永远被叫做私生子的可怜孩子。”
珍·西摩越说越激动,甚至眼睛发赤道:“这种无耻的事情我绝不会做,因为我将清白地来到这个世界,然后清白地离开。”
说罢,珍·西摩狠狠地扒开爱德华·西摩挡在面前的身躯,小跑着离开了屋子,结果出门时撞到了一个身形高大的访客,令她额头一痛,但却没有为此停留或者抬头。
“很抱歉,先生。”珍·西摩擦了擦眼泪,冲着看不清脸的访客行了一礼,然后小跑着回到楼上的闺房。
客厅里的爱德华·西摩赶紧冲着来者行了一礼,言语中的诚惶诚恐掩盖不住脸上的狂喜:“陛下,您的到来让西摩家蓬荜生辉,还请您原谅珍的无礼之处。”
“希望我的冒然到访没有让你感到不适。”亨利八世瞥了眼还未修炼到家的爱德华·西摩,假装没看见他脸上掩盖不住野心与贪婪,在西摩父子诚惶诚恐的接待下,毫不客气地坐上了客厅的主位,顺手拿起珍·西摩遗落下的刺绣,眯着眼细细打量。
“陛下,需要我将珍叫过来吗?”爱德华·西摩小心打量着亨利八世的脸色,直到后者轻轻“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珍·西摩以为自己遇到了爱情,结果遇到了一个PUA。
第31章 安排
“国王已经在起草推翻修道院的议程,父亲让我给您通个气,并且想问问您,威尔士的修道院该怎么办?”威尔士亲王的随从职责比理查德·克伦威尔想得还重,这让他跟威廉·帕尔痛并快乐着。
因为在文化水平上,威廉·帕尔拍马也赶不上理查德·克伦威尔,所以他便担任起保卫威尔士亲王的职责,并且在一流的骑士手下进行研修。就像王后的侍女会学习最完美的宫廷礼节,国王和王子的随从也能享受到最高的武艺和文化教育。
这不仅是王室赏赐给他们的特权,更是王室用以保护自身的制度。
“克伦威尔先生怎么说?”八岁大的威廉·都铎在亨利八世的授意下,已经开始学习如何打理自己的领土。虽然他在很多人,尤其是看着他长大的萨福克公爵夫人的眼里还只是个孩子。但是亨利八世三十五岁才得到这个婚生子,而他的父亲亨利七世只活了五十二年,外祖父爱德华四世只活了四十一年,所以亨利八世很担心自己死前都等不到威廉·都铎能够独当一面,这也导致他在对威廉·都铎的教育上,有些拔苗助长的趋势。
“我父亲觉得玛丽公主绝不会同意国王去推翻修道院。”理查德·克伦威尔委婉道:“且不谈别的地方,至少在威尔士的土地上,她不会让人挖走修道院的一砖一瓦,甚至会将那些工人们送上绞刑架。”
“你一定要对我的姐姐如此冒犯吗?”威廉·都铎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让理查德·克伦威尔注意到自己的失言,于是赶紧道歉:“我确实冒犯了玛丽公主,还请您恕罪。”
“我知道克伦威尔先生对我姐姐有诸多不满,但是我们的敌人是反动分子,是国家的背叛者,而不是一个被人利用了同情心的可怜姑娘。”威廉·都铎挥挥手,让理查德·克伦威尔靠近一点,然后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我的姑母,萨福克公爵夫人已是来日无多,所以玛丽会离开威尔士,代替我和我的父亲去探望萨福克公爵夫人。”
“是。”松了口气的理查德·克伦威尔继续道:“我们会在玛丽公主离开后,将威尔士的修道院全部推倒。”
“不,不能全部推倒。”威廉·都铎话音一转道:“我会以国王陛下,我母亲,还有我的姐姐玛丽公主的名义,留下一座用于传教和资助贫穷学子的亨利·凯瑟琳修道院,和一座用于庇护妇女儿童的凯瑟琳·玛丽修道院。另外,克伦威尔先生得保证所有被推倒的修道院里,有五分之一的土地和金钱属于当地的人民,并且给四十五岁以上的老人一笔额外的补贴,因为他们的社会号召力非同一般。”
威廉·都铎十分肯定反叛的人士里,有不少都是四五十岁的顽固分子,因为人一老就受不得变动,这也是亨利八世会在晚年与罗马教会和解的主要原因。
理查德·克伦威尔一边点头,一面记下威尔士亲王的要求,然后继续说道:“除去修道院,父亲还有一事想请求您。”
“说。”
“托马斯·莫尔先生因为对国王陛下的不敬而被没收了所有财产,现下他的妻儿过得很艰难。”理查德·克伦威尔并不明白自己的养父为何要为托马斯·莫尔求情,但是他知道那位宁可被关进伦敦塔,也不愿承认宗教改革与国王的第二段婚姻的前任大法官,绝对是个烫手山芋。
除去国王最宠爱的威尔士亲王,任何为托马斯·莫尔求情的人都不会得到好下场。
托马斯·克伦威尔并不知道亨利八世是否对托马斯·莫尔还抱有一定的仁慈,但是他知道王宫里的安妮·博林绝不允许这位声名显赫的法官继续活下去。
而且安妮·博林还有一件足以影响国王意愿的东西——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
是的,在伊丽莎白公主出生不到三个月后,安妮·博林再次怀孕,这让亨利八世对她的态度有所缓和。
同时为了照顾安妮·博林的情绪,亨利八世强迫他的两个情妇——诺福克公爵推荐的玛丽·霍华德和玛格丽特·米斯顿相继嫁给了乡下的贵族,甚至还提高了伊丽莎白公主的待遇,这也让安妮·博林一扫之前的失宠阴影,又恢复了高傲孔雀的姿态。
可以说,现在的安妮·博林手握着让人退避三舍的免死金牌,即便她想要托马斯·莫尔的性命,亨利八世也不会犹豫太久。
“我并不会在国王面前为托马斯·莫尔求情,因为这一举动很有可能会让安妮王后对我们发难。”威廉·都铎沉吟道:“但我知道托马斯·莫尔有位学识渊博,虔诚贞洁的女儿,而且她的学术造诣非常高。”
“您是想让托马斯·莫尔的女儿去服侍玛丽公主?”
“我要是真动了这个念头,别说是安妮王后,就是国王陛下本人,也不会让可怜的莫尔一家好过。”威廉·都铎反驳道:“一位反对宗教改革的天主教守护者之女,一位以虔诚著称的天主教公主。谁都知道她们之间会发生什么。”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理查德·克伦威尔惭愧道:“您想怎么安排玛格丽特·莫尔小姐?”
“我的表姐,萨福克的埃利诺·布兰登很快就要跟我的私生子哥哥结婚,我想她会需要一位技能丰富的家庭教师,以便她能更好地完成伯爵夫人的职责。”威廉·都铎解释道:“莫尔先生曾与国王和萨福克公爵私交甚密,让玛格丽特·莫尔小姐去寻求萨福克公爵的庇护是最合适不过的,因为这会唤醒国王对少年时代的回忆。”
说到这儿,威廉·都铎交给理查德·克伦威尔四百英镑的巨资,让他在玛格丽特·莫尔小姐成为萨福克公爵家的教师后,将其交给她:“小帕尔先生的母亲曾在凯瑟琳王后的宫廷里见过玛格丽特·莫尔小姐,所以你让小帕尔先生给莫尔一家在萨福克郡里找个宅子。记得不要太显眼,免得引起别人的怀疑。”
威廉·都铎屈指敲了下桌子,还是觉得不保险道:“你去告诉玛格丽特·莫尔小姐,必要时让她的兄弟姐妹出门做些零活,或者去教堂领救济粮。”
“只有让诺福克一系看着他们无比落魄,才会放松对他们的警惕。”
作者有话要说:
珍还是会死,当她陷入爱情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结局。
对于亨渣来说,六任妻子里,最满意的是阿拉贡的凯瑟琳,最热烈的是安妮·博林,最怀念的是珍·西摩,最痛恨的是凯瑟琳·霍华德,而能够和平相处的,便是克里维斯的安妮和凯瑟琳·帕尔。
喜爱的孩子排名:威廉>爱德华>玛丽>亨利·菲茨罗伊>伊丽莎白
第32章
而在威廉·都铎费尽心机地想要拯救莫尔一家之际,白厅宫里的安妮·博林正焦急地在壁炉边走来走去。
对于亨利八世而言,成为妻子的安妮·博林也只是唾手可的女人之一,不过她比那些必须在清晨从国王的主卧里溜走的情妇要好些,因为她的腹部上刻着“合法”二字,所以亨利八世为了血脉的延续而不得不与他呱噪的妻子同床,这也让酷爱扮演流浪骑士的国王有种被束缚的屈辱感。
更为糟糕的是,自安妮·博林怀孕以后,亨利八世的态度虽有缓和,但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寻花问柳,将宫里的侍女睡了一大半。
正所谓反常必有妖。
在安妮·博林崛起之际,被她嘲笑的不止有原配正妻的凯瑟琳王后,还有那些被国王抛弃的情妇,里头就包括安妮·博林的亲姐姐玛丽·博林。所以当国王再次表现出专注一人的态度时,借此崛起的安妮·博林如惊弓之鸟般捏住侍女们的下巴,闻着她们身上是否有让国王着迷的味道。
珍·西摩在这段日子里过得简直是生不如死,她白天要服侍神神叨叨的王后,晚上要拒绝亨利八世一次又一次的求爱,甚至还要提防着那些宁可死道友也不死贫道的侍女们发现端倪,然后将她的存在告之安妮·博林或者诺福克公爵。
在这种高压环境里,珍·西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每日除了应付国王夫妇便是祈求上帝的帮助与原谅。这也让安妮·博林的目光并未在珍·西摩的身上停留太久,因为她实在是太胆小,太苍白了,所以连安妮的侍女们都不觉得亨利八世会看上珍·西摩,甚至还当着珍·西摩的面嘲笑着疯子样的王后。
“看看她现在的样子,我真不敢想象这是国王曾爱过的女人。”不知为何,安妮·博林和她的弟媳妇,也就是罗切福德子爵夫人的关系并不好,甚至有意在宫里压低罗切福德子爵夫人的地位,让她跟在夫家没有爵位的玛丽·博林之后。所以在侍女们偷偷非议王后时,珍·西摩总能看见罗切福德子爵夫人的身影。
“若不是我有个贪婪的父亲,也不至于违背本心地嫁入肮脏到连块石头都是黑色的博林。”罗切福德子爵夫人一边麻利地做着针线活,一面冷冷道:“不过说起来,我们两家也真是一丘之貉。”
“我父亲靠我绑住博林家,博林家靠王后绑住国王。”罗切福德子爵夫人放缓了手上的动作,眼里一片死气:“所以艰难的永远是女人。”
“安妮·博林没法找国王撒气,便只能在我们身上寻不痛快。”
“可是她凭什么这么做?”一位年纪尚小的侍女不服气道:“她也只是个商人的女儿,根本不具备纯粹的贵族血统。看看之前的英格兰王后都是谁吧!阿拉贡的凯瑟琳,约克的伊丽莎白,佛兰德斯的玛蒂尔达还有阿基坦的埃利诺。即便爱德四世娶了个骑士的寡妇,但是对方的母亲是卢森堡和勃垦地的王室,父亲是亨利六世的男爵兼管家。与之相比,这个靠色欲吊住国王的女人怎能跟她们相提并论?”
“老实说,我很怀疑她在讽刺国王陛下与凯瑟琳王后的婚姻不合法时,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正知法犯法?”罗切福德子爵夫人狠狠拉了下针线,差点将王后的裙子扯出一个大口子:“她的亲姐姐早在她之前就当过国王陛下的情妇,所以这算什么?”
罗切福德子爵夫人装出一副很疑惑的样子,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对她要说的事心知肚明:“爬了姐姐情夫的床,然后指责姐姐情夫的妻子曾是他哥哥的遗孀?”
“罗切福德子爵夫人!!”一直都默不作声的珍·西摩突然尖叫了一声,惹得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如果你还想要脑袋的话,就不能在白厅宫里这么非议国王。”如芒刺背的珍·西摩赶紧解释道:“而且我们也向《圣经》发过誓,要效忠于王后。”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珍女士也曾向《圣经》发誓效忠于凯瑟琳王后。”罗切福德子爵夫人一开口就将不善言辞的珍·西摩给怼了回去,嘲讽道:“只可惜我们中没几人愿意追随凯瑟琳王后去里士满宫,而忠诚善良的玛格丽特·德罗斯特小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