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八世]都铎王冠 第18章

作者:挖坑的熊猫 标签: 西方罗曼 宫廷侯爵 BG同人

  身为公爵之女,她到底还没继承萨福克一系的财产,而多塞特侯爵也不是什么显赫的大贵族,其曾祖父也只是白王后和普通爵士的长子。能走到今天,全凭白王后和约克的伊丽莎白的偏心,让他们家的男人娶了地位远高于自己的妻子。

  但即便如此,夫妇两也过得十分拮据。尤其是在夫妇两都是白厅宫的常客,需要维持侯爵排场的情况下,玛丽·菲茨罗伊的存在便是个拖油瓶,差点让侯爵夫妇的关系分崩离析。

  “我并不想放弃小玛丽的继承权。”怀孕后的弗朗西丝·布兰登比平日里更加敏感,甚至一开口便泪流不止:“在我的母亲死后,埃利诺便是我最后的心灵依靠。而小玛丽是埃利诺唯一的女儿,我怎么可能放弃她。”

  “可是多塞特侯爵不想接手这个烂摊子,对吗?”威廉·都铎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利害:“即使玛丽·菲茨罗伊健康长大,他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反倒是玛丽·菲茨罗伊意外夭亡,那么我父亲就会将责任都归于你们身上,然后剥夺你对于埃利诺·布兰登的遗产继承权,对吗?”

  弗朗西丝·布兰登浑身僵硬地点了点头,威廉·都铎也没有辜负她的期待,而是直截了当道:“我会在请示父亲后,让布莱恩夫人去将我的被监护人接到圣詹姆斯宫,同时你们也要签署一份放弃对埃利诺·布兰登的财产继承权的文件。”

  “殿下。”弗朗西丝·布兰登还想再些说什么,却被威廉·都铎十分粗暴地打断道:“亲爱的表姐,我会将国王陛下赠与埃利诺·布兰登的八千英镑分你一半,也希望你能在保守秘密的情况下,收好这笔钱,不要让你的丈夫知道。”

  “是。”弗朗西丝·布兰登表情讪讪地随着威廉·都铎回到了王后的房间。

  在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挣扎后,安妮·博林终于分娩下一位王子,但是亨利八世还没来得及露出快乐的表情,就被助产士的苍白脸色,以及毫无啼哭声的安静氛围冻僵了肥胖的脸蛋。

  环抱着襁褓的助产士将新生的小王子包了个密不透风,甚至都没来及遮掩上面的血迹。

  “陛下。”哆哆嗦嗦的助产士顶着对死亡的恐惧挪到亨利八世的面前,迟疑道:“王后陛下生下个死胎,是个男孩。”

  这一瞬间,亨利八世只觉得天旋地转,但是更让他吃惊的还在后面。

  当助产士将襁褓布掀起一角,让亨利八世看清死胎的样子时,年近半百的国王直接后仰到了手疾眼快的萨福克公爵的身上,一旁的宫廷医生赶紧对亨利八世进行抢救,将胡椒粉放到国王的鼻子底下,好让他尽快醒来。

  “将这个孩子立刻带出去葬了。”打了一个喷嚏的亨利八世注意到屋内还有不明所以的大臣,所以强压着想要当场迸发的怒火,指着博林父子咬牙切齿道:“将他们投入伦敦塔,然后封闭王后的房间,让她无招不得出,也不许见客。”

  “是。”最先行动起来的托马斯·克伦威尔让门口的侍卫将大惊失色的博林父子拿下,然后又将国王和屋里的一系列人员全都请了出去,只留下几个侍女照顾昏迷不醒的安妮·博林。

第47章

  生产后的安妮·博林做了个美梦。在梦里,她还是那个骄傲妩媚的博林家女孩,在肯特郡的小道上踩过一众少女的羡慕眼神,挽着亨利·珀西或者乔治·博林的胳膊,任由清风勾起她崭新的裙子或者头纱,让无数男人都沉浸在她独有的法兰西式风情里,然后将数不胜数的名贵礼物双手奉上。

  博林家的女孩不算是贵族中的上层,但是跟人口庞大的霍华德女孩相比,安妮·博林从未体验过寄人篱下的日子,因为她的父亲不仅是外交官更是家族中的独子,其祖辈也靠经商积累了大量的财富,所以安妮·博林从小过得比霍华德家的大部分表姐妹要优越,享受着这个时代里的女性很难接触到的教学资源与时尚的宫廷生活。

  而且同父亲的另两个孩子相比,安妮·博林独树一帜的聪慧避免了次女总是会被忽略的命运。

  托马斯·博林一直都将安妮·博林视作向上爬的阶梯,所以不遗余力地向次女灌输她应该嫁给伯爵侯爵乃至公爵的紫藤花理念。

  其实不用父亲叮嘱,高傲的安妮·博林也不会看上平庸的男人,或是忍受自己忙碌于琐碎的家事与针线活。

  她想要过着人上人的日子,想要在宫廷而不是乡村里发挥长处,所以初进英格兰宫廷的安妮·博林仔细挑选着自己的猎物,将目光放到了诺森伯兰伯爵的儿子亨利·珀西的身上。

  同霍华德家族一般,珀西家族也是英格兰最著名的家族之一,甚至在血统上比霍华德家族更加古老纯正。因为珀西家族的祖辈能追溯到征服者威廉的得力干将威廉·德柏西,而霍华德家族的祖先威廉·霍华德只是一个在十三世纪末才步入政坛的平民律师,甚至霍华德家直到十五世纪才获得公爵身份,远不如珀西家族那般,靠着军功与国王的近臣之位步步高升,成为几代国王的左膀右臂。

  安妮·博林对亨利·珀西的财富,见识,以及能力都感到十分的满意,决定嫁给他做一个贤妻,甚至都已经计划好了婚后生活。

  为此,她不介意与亨利·珀西秘密结婚,不介意被骂成不择手段的贱人。

  只要目的达到了,别人的意见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然而千算万算的安妮·博林,却唯独算漏了诺森伯兰伯爵的意愿。

  同那时的安妮·博林一般,亨利·珀西的底气全都来自于他们的家族。

  如果亨利·珀西不是诺森伯兰伯爵的继承人,不是英格兰最有权势的家族中的一员,那么安妮·博林还会看上他吗?那么他还会在亨利八世的宫廷里过得如鱼得水吗?

  毫无疑问,诺森伯兰伯爵的出手干涉打碎了安妮·博林的美梦,让她终身忘不了对方讽刺她时的轻蔑眼神。

  “珀西家的历代女主人都是血统高贵的英格兰淑女,而不是靠着谄笑献媚而声名鹊起的法兰西荡妇。”

  更让安妮·博林感到屈辱的是,诺森伯兰伯爵是当着诺福克公爵,以及沃尔西主教的面,对她说出如此辛辣且充满侮辱性的言语。

  自那之后,安妮·博林就发誓要让任何看不起她的人都尝到身败名裂的滋味。

  无论是诺森伯兰伯爵还是沃尔西主教,亦或是看好戏的诺福克公爵,都会有跪在她面前俯首称臣的那一刻。

  而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安妮·博林不惜横刀抢了玛丽·博林的情夫,也就是英格兰最有权势的男人——亨利八世,直接毁了诺福克公爵在白厅宫里的布局,甚至还想让亨利八世叛教迎娶她为妻。

  虽然之后发生的种种让安妮·博林等了足足七年才戴上英格兰的后冠,但是亨利八世逐渐褪去的热情,以及她在生下伊丽莎白公主后的一次次流产,都耗尽了宫里宫外的耐心。

  对于亨利八世而言,安妮·博林在结婚前称得上是情趣的伶牙俐齿与聪慧狡黠,如今都变得让他,乃至那些曾支持安妮·博林的人们都感到无法忍受。前者只需要一个见识不凡又能生下儿子的红颜知己,后者只需要一个顺势顺从的意志传达器。

  其实至始至终,都没人会在意安妮·博林的想法。

  即便她已经是王后,但是安妮·博林就跟十几年前面对诺森伯兰伯爵时没什么两样。

  依旧是别人选择她,而不是她去选择别人。

  ………………

  ……

  “陛下?”服侍安妮·博林的一位侍女看见昏睡了许久的王后终于醒了,赶紧将后者扶起来靠在床头。

  “现在是什么时候?”安妮·博林本以为她将作为约克公爵的母亲而迎来荣宠,但是看着屋子里兵荒马乱后的景象,一切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屋内唯一的诺福克系侍女——罗切福德子爵夫人坐在距离安妮·博林最远的位子上,自顾自地做着完成了大半的刺绣,仿佛这里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我的儿子呢?”安妮·博林企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向身旁的侍女询问无果后,转头看向罗切福德子爵夫人,几乎是咆哮道:“我的儿子,约克公爵呢?”

  “死了。”罗切福德子爵夫人头也不抬地冷冷道:“你生下的根本不是约克公爵,而是个死胎。国王陛下已经派人将它就地埋葬。你要是能出门去花园里挖一挖,兴许能找到你儿子的尸骨。”

  “呵!死了?死了?”安妮·博林又哭又笑地想要下床与罗切福德子爵夫人争论一番,但却使不上一点儿劲:“我亲爱的嫂子,看到我落魄,你一定很高兴吧!”

  安妮·博林斜眼看着默默绣花的罗切福德子爵夫人,厉声道:“你一定和诺福克公爵一样,期待我跌落云端,然后有天能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就像我曾经那样睥睨你们这些蝼蚁。”

  “呜哈哈哈哈哈哈!”

  罗切福德子爵夫人抬了抬眼,不出意料地看见安妮·博林癫狂到无以复加的表情。服侍王后的这三年里,她已经习惯了安妮·博林的暴躁与神经质,所以对她的一切反应都不会感到吃惊,反倒是松了口气。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安妮·博林不喜欢她的嫂子,所以罗切福德子爵夫人或许会在博林一家获罪后逃过一劫——只要她能顺从诺福克公爵的旨意,好让亨利八世彻底摆脱掉安妮·博林。

  “我不会期待那天,而你也等不到国王陛下的到来。”长久以来的压迫使得罗切福德子爵夫人看着现在的安妮·博林,只觉得非常的痛快与解恨,甚至不惜火上浇油道:“你知道诺福克公爵和托马斯·克伦威尔正在做什么吗?”

  “他们在搜集你通奸的证据,因为国王陛下已经知道你所怀的不是都铎王子,而是某个不知名的男人播进你身体里的野种。”

  “闭嘴,我才不会做出背叛亨利的事情。”安妮·博林喝止道:“我现在还是王后,所以你对我的任何污蔑都是对国王本人的污蔑。”

  “哦!是吗?亲爱的安妮女士。”罗切福德子爵夫人故意用安妮·博林还是国王情妇时的头衔来称呼她,侧身躲过迎面袭来的枕头,说出一句让安妮·博林直接崩溃的话。

  “你的父亲和我的丈夫都已经被国王陛下投入伦敦塔。”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一个与野男人厮混而流产下畸形儿的荡妇。”

  “想必国王陛下正在庆幸上帝没有让一个野种占据了约克公爵的位子,所以安妮·博林,你有什么资格对我颐指气使。”

第48章

  面对罗切福德子爵夫人的三连答,错愕的安妮·博林在床上呆愣了好久,直到侍女开始担心她是不是因为过度震惊而睁着眼昏了过去,安妮·博林才僵硬地眨了下眼睛,难得轻声细语道:“给我整理一下吧!”

  这一刻,安妮·博林好像又变回了那个风姿迷人,手段不凡的肯特郡女孩,让侍女将她扶到堆满珠宝的梳妆台前,等着与这一屋子的虚假繁华彻底告别。

  而另一边,得知王后醒来的亨利八世在小教堂里默默祈祷着什么。

  一旁的萨福克公爵和托马斯·克伦威尔都知道,国王因为安妮·博林一次又一次的流产而对自己的性能力产生了质疑,就像他当年在阿拉贡的凯瑟琳多次流产后,迫不及待地想用一位私生子来证明自己的男子气概并无问题。

  这一次,亨利八世用来安慰自己,以及朝臣们的理由,依旧是他的婚姻与王后都没有得到上帝的祝福。

  所以错的永远是安妮·博林,而不是亨利八世。

  “我一定是受了恶魔的蛊惑,才会迎娶一个可耻的女人为妻。”祈祷结束后的亨利八世对着十字架喃喃自语着什么,不知是向上帝求证,还是想说服自己。

  “我到底是看上了安妮·博林什么?”亨利八世发现他想不出他会爱上安妮·博林的理由。

  论美貌,玛丽·博林和伊丽莎白·勃朗特远胜于皮肤微黑,貌不惊人的安妮·博林,甚至连已过世且徐娘半老的萨福克公爵夫人都比安妮·博林来的更具有吸引力。

  而论学识,安妮·博林确实是宫廷女性中的佼佼者,但是同那些自蹒跚学步起,就能与一流的学者进行当面交流的王室贵女相比,她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别的不说,阿拉贡的凯瑟琳在学识上就可以吊打安妮·博林。身为玛丽公主的启蒙老师,阿拉贡的凯瑟琳自幼接受西班牙的顶级教育资源,不仅能读写五种语言,甚至连哲学家伊拉斯谟都评价她自幼喜欢优秀的文学作品,并且愿意去钻研它们。

  至于内在方面,仅以亨利八世的角度来看,安妮·博林实在是称不上好妻子的人选。她那张扬爱卖弄的性格曾多次让亨利八世感到颜面无光,甚至在珍·西摩和阿拉贡的凯瑟琳的衬托下,亨利八世不止一次地怀疑安妮·博林并没有所谓的道德操守。

  如今想起他竟与这样的女人成婚并同床共枕了多年,亨利八世便有种想呕吐的欲望。

  “将王后所接触过的人全都排查一遍,务必要找出那个奸夫是谁。”祈祷完的亨利八世决定彻底结束这段不合理的婚姻。

  托马斯·克伦威尔和萨福克公爵都知道亨利八世动了杀心,尤其是在王后生下一个畸形死胎的当下,如果不钉死了安妮·博林的罪行,那么国王的威严将荡然无存。

  只是……

  托马斯·克伦威尔有点可惜伊丽莎白公主,毕竟她还只是个两岁大的孩子,而且以后很有可能是个新教的王位继承人。虽然在威尔士亲王地位稳固的当下,伊丽莎白公主并不受亨利八世的重视,可这并不妨碍托马斯·克伦威尔将伊丽莎白公主视作可以支持的预备人选——前提是亨利八世没有在砍掉安妮·博林的头颅后,顺势剥夺了伊丽莎白公主的继承权。

  “陛下,考虑到英格兰从未有过审判王后的经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我请求您组织一个贵族审判团对王后陛下进行私下传召。”托马斯·克伦威尔在亨利八世下令逮捕了博林父子后,就开始翻查英格兰曾有过的王室审判案列。

  只可惜能做参考的几位王后,诸如佛兰德斯的玛蒂尔达(征服者威廉之妻),阿基坦的埃利诺(亨利二世的妻子),甚至是法兰西的伊莎贝拉(爱德华二世的妻子)都是外国公主,所以她们在犯下了叛国罪后,也只是被丈夫或者儿子好吃好喝地囚禁起来,并没有经过正规的审判。

  如果威廉·都铎知道了托马斯·克伦威尔的想法,绝对会将其描述为“外交豁免权”。

  只可惜安妮·博林本就是英格兰人,所以她享受不到这一待遇。

  “你和查尔斯去安排审判团一事,总之那个女巫必须死。”亨利八世并不想出席让他感到尴尬的秘密审判,所以让自己的亲信全权处理此事:“另外,让诺福克公爵和亨利·珀西也参与针对王后的审判。”

  亨利八世的面容在彩色玻璃的打光下显得非常可怕:“我要他们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被他们送到了国王的床上。”

  “是。”得令后的托马斯·克伦威尔当天下午便将安妮·博林送入了伦敦塔,然后只花了四天的时间便将她身边的侍女,以及曾被她赏识过的音乐家与绅士全都审讯了一遍。

  伤势恢复的爱德华·西摩自告奋勇地加入了对安妮·博林的通奸调查中,然后在托马斯·克伦威尔的默许下,对其中的一些人动了酷刑,从而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情况如何?”亨利八世在安妮·博林被审判团传召的前一天,随口问了下事情的进程。

  一旁的珍·西摩早就搬进了王后的寝宫,而亨利八世也答应她在安妮·博林的事情正式告一段落后,便与其结婚,所以珍·西摩已经开始准备订婚和结婚的礼服,甚至让她的嫂子和姐姐入宫帮她安排婚礼事宜。

  “西摩爵士调查到王后陛下与亨利·诺里斯,马克·斯米顿,威廉·布里列顿、以及弗朗西斯·韦斯顿等多位男士都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而罗切福德子爵夫人和玛丽·谢尔登举报王后与她的兄弟乔治·博林交往过密,甚至存在着乱伦的可能。”托马斯·克伦威尔说到这儿,还偷偷打量了下珍·西摩的表情,发现后者对于安妮·博林的通奸一事并没有表露出一丝一厘的心虚,这与她之前的表现判若两人。

  也许她之前的坚持都是为了让亨利八世顺利上钩的伪装。

  托马斯·克伦威尔想到爱德华·西摩急于上位的表情,不由得为自己之前轻易的认知感到有些羞愧。

  在白厅宫里,妄下定论可是会引来杀身之祸。

  只是看亨利八世目前的态度,托马斯·克伦威尔并不认为亨利八世是真的爱上了珍·西摩才与之结婚,反倒像是出于某种目的,而从身边的人里挑了最合适的那一个。

  审判王后的那一天,精心打扮的安妮·博林穿着她最喜欢的法兰西式紫色丝绒裙,在袖口与裙摆处打上金边,然后戴着她特有的B字项链在被审判席位上坐定,恍若是来加冕的女王而不是被审判的犯人。

  “这真是从未有过的丑闻。”安妮·博林高傲地看了眼在座的陪审人员,最后将目光落到诺福克公爵的身上:“你好呀!舅舅,想必此时此刻,你一定很后悔让我当上王后。”

  “倘若你在通奸时也能有如此的自知之明,今日也不必来此接受审判。”冷着一张脸的诺福克公爵急于同安妮·博林划清界限,所以率先发难道:“国王让人奉承他妻子的美貌,结果奉承者直接在床上招待王后。”

  “荒谬。”安妮·博林知道诺福克公爵翻脸无情,但却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一步。为此,她慌乱地扫了圈在场的各位男士,发现他们都用淫邪中带了丝不屑的眼神打量着她:“舅舅,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质疑国王陛下的男性魅力吗?”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安妮·博林急需一个脱罪的理由,所以她不会给诺福克公爵咬死她的机会:“如果说是国王陛下让人去奉承他妻子的美貌,那么又为会选中心怀鬼胎之人?难道是他主动为妻子创造通奸的条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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