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挖坑的熊猫
虽然凯瑟琳·霍华德并未被引荐给亨利八世,但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诺福克公爵给国王陛下准备的情妇。
金发,蓝眼,白皙到几乎要被阳光所融化的肌肤,以及甜美羞涩的笑容。
亨利八世屈指在扶手上敲了几下,对凯瑟琳·霍华德打了个“很好”的评价。
一旁的佩吉爵士见状,知道这是国王陛下上心了,于是在一旁小声说道:“她叫凯瑟琳·霍华德,是诺福克公爵的侄女,想必过几日就会进宫成为王后的侍从女官。”
“哼!要不是打着这个主意,诺福克公爵也不会把这小美人儿推到人前。”亨利八世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让佩吉爵士无从接话。
就在他以为国王陛下要遗忘凯瑟琳·霍华德之时,亨利八世突然轻描淡写道:“过几日把她带到我面前。”
“是。”佩吉爵士知道亨利八世刚与克里维斯的安妮结婚,所以少不得给新王后几分体面,这几日也不好召见情妇。
然而现实与理想还是有着难以跨越的差距。
亨利八世虽然想给克里维斯的安妮一些体面,但是当他真的和新王后躺在同一张床上时,面对那松垮的身材,带着雀斑的脸蛋,以及对方足以挤到他的宽大骨骼。亨利八世只觉得自己难以提起应有的雄性风范,甚至从新王后紧张的脸上看到了幻想中的嘲讽目光,以至于他好几次地从新婚妻子的上方跌下去,表情也逐渐变得扭曲起来。
相较之下,被压在下面的克里维斯的安妮也是很不好受。
彼时的亨利八世又胖回了原型,壮硕的几乎让克里维斯的安妮看不到上方的幔帐。
被这样一个男人压在身上,再加上对方还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臭味。纵使克里维斯的安妮在婚前接受过取悦国王的教育,她也没法在这种情况下做出最好的回应,只能浑身僵直地躺在那儿,等待着亨利八世的下一举动。
“可恶。”半天都没法行房的亨利八世在克里维斯的安妮的耳边低声咒骂了一句,只觉得大腿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额上滴落下的汗珠打在克里维斯的安妮的脖颈间,令她浑身发颤。
“晚安,亲爱的。”落不下面子的亨利八世装出一副深受伤病困扰的模样,在克里维斯的安妮的嘴角边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翻身躺在一旁,满脸阴郁地背对着自己的新婚妻子,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张娇美可人的面庞。
面对自己的房事失利,亨利八世绝不承认这是他的问题,想着肯定是克里维斯的安妮毫无吸引力,才会令他在如此重要的时刻颜面尽失。
也许他该找年轻的女孩试试。
入梦前,亨利八世的脑海中浮现出凯瑟琳·霍华德的面容,只觉得有一股热火在胸腔内熊熊燃烧。
克里维斯的安妮十分拘谨地躺在床上,像是一尊维塔斯贞女的雕像。直到她身旁的亨利八世发出轻微的鼾声,她才放松下已经僵硬的肩膀,强行憋回已经忍不住的屈辱的泪水,对着窗外的黑夜久久无眠。
第81章
这一夜,不仅是克里维斯的安妮辗转反侧,守候在门外的大臣们也是呆到了半夜才不甘心地离去,然后在走道内相视无言,摇头叹气。
“如何?”托马斯·克伦威尔特意赶了个大早来询问国王夫妇的初夜生活,贴身服侍亨利八世的男仆托马斯·卡尔佩珀遗憾地摇了摇头,十分委婉道:“国王陛下昨夜很快就睡着了。”
言下之意就是克里维斯的安妮根本没与亨利八世圆房,这令托马斯·克伦威尔眼角的皱纹又深刻了几分,最后在寝室里泛起动静前轻声离开。
睡眠充足的亨利八世醒来时心情好了不少,侧过连便看见克里维斯的安妮一派娴静地靠在床头,在见到他醒来后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冲着他微微一笑道:“早上好,陛下。”
“早上好,亲爱的。”亨利八世冲着克里维斯的安妮和颜悦色道,然后在托马斯·卡尔佩珀的帮助下穿戴整齐,临走前还给了克里维斯的安妮一个贴面吻,仿佛两人并没有经历过昨夜的圆房失败。
国王步出房间后,王后的侍女们才鱼贯而入地为克里维斯的安妮梳妆打扮。
身为亨利八世的新婚妻子,克里维斯的安妮今天要接见威尔士王妃和国王的私生女伊丽莎白小姐。
至于身份最贵重的长子长女,则是要与新王后保持一个完美的距离,避免亨利八世或是其他人会多想。
亨利八世在与王后的侍女们擦肩而过时,发现一张分外熟悉的娇嫩面容。
此时的凯瑟琳·霍华德还未换上侍女的衣服,头上也没有戴着轻便的法式兜帽或是传统的英格兰式兜帽,而是别出心裁的用一条蓝宝石项链点缀在精心编拢的长发间,令她多了几分无拘无束的野性之美。
凯瑟琳·霍华德虽然青春年少,但却是风月场里的老手,所以她在与亨利八世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便注意到国王的赞赏目光,于是低垂着眼儿,在快要进门时,留给亨利八世一个缠绵悱恻的羞怯眼神。
对此,亨利八世回以一个兴趣盎然的笑容,然后在离开房门的那一刻冲着托马斯·卡尔佩珀吩咐道:“今晚带我去凯瑟琳小姐的房间。”
“遵命,陛下。”托马斯·卡尔佩珀在亨利八世看不见的角度偷偷打量了下凯瑟琳·霍华德,然后舔了舔嘴唇,琢磨着如何同凯瑟琳·霍华德搭上话。
而在克里维斯的安妮那边,罗切福德子爵夫人忐忑不安地将凯瑟琳·霍华德引荐给王后陛下,后者像是没看到罗切福德子爵夫人的尴尬表情与德意志侍女们的冰冷目光,挂着懵懂而甜美的表情向克里维斯的安妮行礼道:“陛下,能服侍您是我无上的荣幸。”
“我也很高兴上帝能将你送到我身边,可爱的凯瑟琳小姐。”克里维斯的安妮不动声色得掐了下自己的虎口,示意夏洛特将一枚做工精致的胸针捧到凯瑟琳·霍华德的面前。
“陛下,这,这太贵重,我怎么能担当得起?”凯瑟琳·霍华德早就做好了被新王后刁难的准备,毕竟她的表姐安妮·博林入宫时,就没少跟阿拉贡的凯瑟琳发生矛盾。
然而克里维斯的安妮并不是要与亨利八世据理力争的西班牙公主,所以她并不在乎国王陛下到底躺在谁的床上,甚至期盼着有人能够转移这个肥胖暴君的注意力,避免她整夜整夜地失眠。
一想到亨利八世身上无法掩饰的臭味,克里维斯的安妮不免对凯瑟琳·霍华德多了几分怜悯之情,连语气也变得和颜悦色了许多:“收下吧!我亲爱的凯瑟琳小姐,王后送出的礼物从不拿回。”反正亨利八世知道这事后,也会补偿克里维斯的安妮更多的珠宝。
面对王后如此坚决的态度,凯瑟琳·霍华德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雀跃与眼神里的贪婪,当即就将胸针带到了身上,惹得一旁的夏洛特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这个新来的贵族少女,就连罗切福德子爵夫人也是尴尬到脸上发赤,只得用眼神警告凯瑟琳·霍华德要收敛一二。
“好了,我亲爱的女士们,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所以让我们赶紧行动起来。”克里维斯的安妮拍了拍手,侍女们立刻上前服侍她更衣洗脸,准备接待今天的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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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德比伯爵的使者到了。”因为胡安娜王妃要带着伊丽莎白小姐在宫廷里进行上流社交,所以威廉·都铎和诺丁汉女伯爵先一步回到了威尔士的彭布罗克城堡。
已经四岁的诺丁汉女伯爵早已退去了出生时的瘦弱可怜,变得像普通孩子那样充满活力。因为威廉·都铎很少限制小玛丽的活动范围,所以女伯爵的侍女们不得不有双长跑运动员的小腿,以便陪着小玛丽上蹿下跳。
彭布罗克城堡的佩罗特总管见状,还特意给诺丁汉女伯爵挑了两位模样周正的农家女孩做玩伴,并且支付她们六便士一天的工资。
没了小玛丽在一旁干扰,威廉·都铎的精力都放在发展威尔士经济上。
得利于同尼德兰还有施马尔卡尔联盟的通商协议,威廉·都铎能将之前因为查理五世的禁令而积压下的羊毛卖出去,所以这几日招集熟工将那些旧羊毛拆开清洗,纺织成线。
而就在这时,德比伯爵的使者突然到访,令威廉·都铎不得不中断与威尔士商人的交谈,让人将场子尽快清出来。
“殿下,我家主人向您问好。”德比伯爵的使者显然不希望别人知道他是谁的人,所以打扮得跟普通的威尔士商人一样,在面对威廉·都铎时显得过于拘谨:“我家主人听说您要增加威尔士的羊毛出口量,所以想跟您共赢一把。”
“共赢是件好事,只是你家主人总不会特意派你来告诉我这件事。”威廉·都铎没兴趣跟他猜谜语,所以直截了当道:“直接说说那些不能摆在明面上谈的事情。”
“到底是诺福克公爵开始行动了,还是加德纳主教又要给克伦威尔先生使绊子了?”威廉·都铎细细打量着使者的脸色,试探道:“还是说,他们准备联手将我斩于马下?”
“殿下,您知道他们所作所为都是痴心妄想。”使者很清楚自己的主人有多想逃离诺福克公爵这艘沉船,所以对着威尔士亲王宫恭维了几句:“在您的慧眼之下,一切阴谋都将无所遁形。”
“上帝作证,您才是英格兰的天命之主,所以那些个小人也只是提前将自己的脑袋套进绞索,然后故作聪明地踢掉了脚下的凳子。”
“听你的口气,怕是我的那位好弟弟已经得到了加德纳主教的支持,对吧!”除了约克公爵,威廉·都铎实在是想不出加德纳主教还能支持谁。
眼下的亨利八世对克里维斯的安妮还算满意,再加上克里维斯公国在施马尔卡尔联盟里还有几分话语权,所以加德纳主教一时半会儿都没法将克里维斯的安妮拉下马。
既然如此,还不如找个现成的去拿捏。
想必西摩兄弟也会在王位诱惑下,与加德纳主教达成一致。
“你的主人查清楚他们想怎么对付我了吗?”威廉·都铎屈指敲了敲桌面,令使者的心尖一颤。
“很,很抱歉,我的主人并没有与加德纳主教走得太近,所以不太清楚这些。”使者不敢去看威尔士亲王的眼睛,所以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尖,仿佛那里能开出一朵花。
威廉·都铎故意冷了下德比伯爵的使者,在对方的心里承受能力即将突破临界值时,骤然冷笑了一下:“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想跟我合作就拿出点诚意来。”
使者战战兢兢地行了个脱帽礼,在快要跨出房门的那一刻收到了威尔士亲王的警告。
“1530年至1537年的这段时间里,德比伯爵应该和诺福克公爵一起,没少从修道院的废墟上获得好处,对吗?”
使者的双腿被固定在门槛处,脊背僵硬的仿佛上面盘旋着一条毒蛇。
“我让人抹掉了德比伯爵在‘求恩巡礼’中干过的好事,也希望你的主人不会令我感到失望。”威廉·都铎瞧着使者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要不要现在就收拾掉西摩家族?”
老实说,自打珍·西摩去世后,西摩兄弟便退出了亨利八世的核心圈子,这让他们身上的一系列爵位都显得有些可笑。
即便威廉·都铎现在要做掉西摩兄弟,亨利八世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这样一来,国王就会意识到自己的长子已经有能力威胁到他的位子,从而对他进行打压。
也许他应该让亨利八世亲手收拾掉西摩兄弟。
威廉·都铎侧头看着窗户外的小鸟,想着他抛出的诱饵能不能打下一窝敌人。
与此同时,胡安娜王妃已经带着伊丽莎白小姐抵达了王后的寝室,冲着前来迎接她们的罗切福德子爵夫人露出一个完美的假笑:“王后陛下现在能召见我们吗。”
虽然胡安娜王妃的宫廷地位在克里维斯的安妮之下,但是她表现出的态度绝不像个位卑者。
罗切福德子爵夫人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女人,所以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道:“当然,王后陛下已经恭候多时了。”
说罢,罗切福德子爵夫人朝着胡安娜王妃点了点头,领着她进了王后的寝室。
“欢迎你,我亲爱的胡安娜。希望我的邀请并未与你的日程表相冲突。”此时此刻,克里维斯的安妮矜持的坐于上手位,在与胡安娜王妃相见礼后,又拥抱了下伊丽莎白小姐:“还有你,我亲爱的伊丽莎白小姐。上帝作证,你真是一位可爱的女士,希望你不会在这儿感到拘谨。”
“陛下,您的温和让我感到受宠若惊。”面对新王后的热情,伊丽莎白小姐依旧表现得让人挑不出错,甚至比胡安娜王妃更像一尊完美的雕像。
而在三个女人貌似热情地寒暄一番后,王后的寝宫终于落下了大锁,将里面的交易隔绝在许多人的耳目之外。
第82章
因为克里维斯的安妮想要跟胡安娜王妃私下聊聊,所以除了两人从老家带来的贴身侍女,所有人都被隔绝在寝室外的壁炉边,围着伊丽莎白小姐做针线活。
罗切福德子爵夫人不时看一眼紧闭的房门,真的很想听听克里维斯的安妮在跟胡安娜王妃说些什么,但是瞧一眼沉默的伊丽莎白小姐,她又生生将这股子念头给压了下,只得在绷直的布上胡乱地缝了几笔,差点破坏了整幅刺绣的和谐。
“伊丽莎白小姐,是否需要我给您拿些点心?”心烦意乱的罗切福德子爵夫人冲着伊丽莎白小姐温和一笑,只可惜寡妇打扮的她并不精于掩饰情绪,所以伊丽莎白小姐一抬头,便看见一张阴沉苍白的微笑面容。
“夫人,感谢您的好意,只是我与您同为宫廷侍女,您远不必对我如此客气。”伊丽莎白小姐沉静地笑了笑,然后起身说道:“排字论辈,也该是我来拿酒水点心给各位,就不麻烦您了。”
这下别说是当事人,就连一些侍女也都向罗切福德子爵夫人投来不赞成的目光。
毕竟谁都知道罗切福德子爵夫人打着什么主意,甚至在场的侍女里也不乏其他势力派来监视王后的钉子,然而大家都清楚王后的心腹暂时不会是英格兰人,所以在这种特殊时期里,她们唯恐王后会找借口将她们赶出去。
然而罗切福德子爵夫人要是偷听被发现了,克里维斯的安妮便有现成的借口将身边的侍女清出一部分。
想必胡安娜王妃也是出于这种考量,才会让她们陪着伊丽莎白小姐在壁炉边做手工活。
毕竟伊丽莎白小姐明面上是胡安娜王妃的首席侍女,可实际上,谁敢把她当侍女看待?宫里有人服侍,有人授课的侍女就她一个?连胡安娜王妃都是好声好气地对待这个身份存疑的小姑子,甚至拜托亨利八世给伊丽莎白小姐提升了待遇。
保不准伊丽莎白小姐出嫁前就会得到一个爵位。
“罗切福德子爵夫人,我们今天还要给王后整理好巡游的衣服,要是将酒水点心放在这儿,保不准就会污了裙子。”西摩兄弟的另一位姊妹伊丽莎白·西摩顺势打了个圆场,于是一行人又都低着头做针线活,像是有块板子压在她们的脖子上,令所有人都胸腔发闷地喘不过气。
而在王后的寝室里,胡安娜王妃让自己的侍女拿出一本英文版的《圣经》,上面用金线绣着“H&A”字样,显然是为克里维斯的安妮特别订制的。
“陛下,祝您一切顺利。”胡安娜王妃看得出克里维斯的安妮在婚事上并不顺利,所以有意撇过婚姻话题,只跟她谈论英格兰的目前局势:“还请您原谅威尔士亲王无法亲自为您送上祝福,不过他已经在威尔士以您和国王陛下的名义捐助了一笔钱,好让上帝保佑您们事事安顺。”
“我能理解威尔士亲王的繁忙,也感激他为我和国王陛下所做的一切。”克里维斯的安妮也有意拉开她跟威尔士亲王的距离,所以很高兴继子能如此地懂分寸:“横竖有你在伦敦,就跟威尔士亲王在这儿并无区别。”这便是要结盟的意思。
胡安娜王妃的笑容不免真诚了几分,但是并没有放下警惕,而是试探道:“我听说一些国王陛下十分担心您无法很好地适应英格兰的宫廷生活,所以特意拜托罗切福德子爵夫人和伊丽莎白·西摩夫人来服侍您。她们都是服侍过前三位王后的老人,对英格兰宫廷的了解远胜于其侍女。”
“亲爱的胡安娜,虽然我是路德教土,你是加尔文教徒,但我们都是远嫁到英格兰的外国公主,远不必这么生疏。”克里维斯的安妮半是埋怨,半是亲密地打趣了一句,脸上也露出相当怀念的表情:“路德先生曾说过‘现在世上有三个人要承受魔鬼的攻击—我、梅兰希顿还有加尔文’,我想这句话用在我们身上,也是再合适不过的。”
胡安娜王妃对上克里维斯的安妮的眼睛,发现对方并没有多少隐瞒。
“如你所见,我不是国王钟爱的那类女子,所以国王陛下也无意与我有男女之情,怕是不会给予我做母亲的机会。”克里维斯的安妮突然示弱道:“然而我来英格兰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延绵都铎血统,而是保证德意志新教与英格兰的同盟关系,以及英格兰,尼德兰,还有施马尔卡尔联盟的商业合作关系。”
“眼下的西班牙皇帝虽然接受了关于宗教平等的协议,但是天主教和新教的矛盾可不是小打小闹所能形容的。万一西班牙皇帝哪天与法兰西议和,我们便又会陷入到危急之中。”克里维斯的安妮深知让胡安娜王妃放松警惕的办法就是树立一位共同的敌人:“以新教联盟的实力,还不足以与天主教王国相抗衡。而奥斯曼帝国是基督教世界的共同敌人。一旦发生大型战争,我们还是要跟天主教国家进行和解。”
“陛下,我很清楚您的意思,但还是想大胆地问您一句。”胡安娜王妃收起脸上的笑容,无比严肃道:“您的目标是成为法兰西的玛格丽特(爱德华一世的第二任妻子,比爱德华一世小了四十岁,但是在婚姻期间一直作为继子和丈夫的关系协调者,并没有篡夺亲子夺取王位,最后光荣退役),对吗?”
“当然。”克里维斯的安妮毫不掩饰道:“我也相信威尔士亲王不是爱德华二世,而且我也没有可以用来赏人的嫁妆地,还得麻烦威尔士亲王给我一些微不足道的津贴。”
“这些都好说。”对于胡安娜王妃而言,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个事:“劳烦您多多关注那位凯瑟琳·霍华德小姐,诺福克公爵让她入宫可不是为了当一个小小的情妇。而国王陛下对于心爱的情妇容忍度极高,想必您也知道伊丽莎白·勃朗特小姐和安妮·博林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