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藏娇(十七年柊) 第402章

作者:十七年柊 标签: 长篇言情

  池长庭低声笑道:“我这么追着你出来,还不够表明心意?”

  朱弦冷笑:“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意?刚才怎么不敢当着你新欢的面说?”

  “哪有什么新欢?”池长庭笑了笑,“我是不好意思当着阿棠的面说,”眸光微闪,手悄悄扶上纤腰,“你引我出城,不也是想找个无人打搅的地方好好说话?”

  不好意思当着女儿的面是一回事,正好今晚也要出城,这倒是个特别合适的理由。

  朱弦一边去掰他的手,一边冷哼道:“我是看你只笑不答,不想同你浪费时间!”

  池长庭在她脸上偷了一记,笑道:“原是该一见你就解释的,免得你生气跑没了影,可我一见你便喜不自禁,一时说不出话来……”

  朱弦觉得自己明明一直在推拒,不知为何,却在他怀里越陷越深,气得掐了一下他的腰:“少哄我!快说!那女人是怎么回事?”

  这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愿意的话直接拧下一块肉都行。

  池长庭疼得皱了皱眉,捉住她的手,道:“那女人自称是我亡妻借尸还魂。”

  朱弦惊了一下,忙问:“像吗?”

  池长庭勾了勾唇:“举止惟妙惟肖。”

  朱弦轻哼一声,手又摸到他腰上:“那可真是恭喜你们父女了!”

  池长庭忙捉回她的手,解释道:“我早知道她是假的,只是还有些用处,暂时没有拆穿罢了。”

  “哦?”朱弦睨着他道,“什么用处这么重要?”

  池长庭淡淡一笑,道:“有人告诉我,那女人与阿棠娘的死有关,我正派人去查,她就出现了,于情于理我都防她几分,何况画虎画皮难画骨,我怎么可能把阿棠娘认错?”

  “真的?”朱弦还是不爽,“那你们这一家三口的是在干什么?”

  “就……作戏罢了……”说起这个,池长庭也有点尴尬。

  他也确实是看着朱弦不在才敢这么做,万万没想到朱弦提前进京了。

  “作戏?”朱弦冷冷一笑,“那你牺牲还挺大的!”

  池长庭叹道:“我本来也不想牺牲的,开始只是让阿棠拖着她,但后面情况有些变化,她又暗中欺负阿棠,我只好自己上了。”

  “你可真委屈!”朱弦一想他怎么作戏就来气。

  “不敢不敢!”池长庭捉住她的手,低声道,“别拧腰,疼了使不出力……”

  朱弦恼羞成怒,更是一顿乱掐乱拧。

  池长庭挡了两下,果断避其锋芒,声东击西,捧住她的脸,狠狠吻了上去——

  一触即发,星火燎原。

  身体里关于那些欢愉销魂的记忆轻易地被拨弄出来。

  池长庭扶着她瘫软的腰肢靠在树上,月光自树干间稀疏洒落,那美人儿一双眸子柔媚得令人喉头发紧。

  “阿弦……”他低声唤着,指尖在她身前轻轻划动。

  朱弦被他划得越发难耐,捉住他的手,轻哼道:“老实交代,牺牲到什么程度了?”

  池长庭低低笑了数声,道:“没怎么牺牲,我还是清白的,要不……你来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朱弦下意识问了一声。

  他唇角勾起,突然拉着自己的衣襟,用力扯了两下。

  衣襟松开,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锁骨之下,肤色幽暗。

  朱弦咽了咽口水,正色道:“你想干什么?好好说话,别给我来这套!”

  “不想检查吗?”他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声。

  不等朱弦回答,手上又是用力一扯,将整个左肩都露了出来。

  “不、不想……”朱弦直勾勾地看着他平滑紧致的肌肤。

  她还记得他用力时,那一身肌肤便如铜铁一般,硬实得她掐也掐不动。

  无处使力之下,她只能被逼得去咬他的肩。

  好像还咬出过血来?

  是这只肩膀吗?

  朱弦悄悄探头去看。

  才一探头,就被他勾着腰肢揽进怀里。

  “不想检查,就给我看看剑伤吧!”池长庭慢悠悠道。

  朱弦这才注意到他肩上一道还渗着血的伤口,正是她刚刚划破的。

  其实只有很浅一道,作为习武之人,尤其到池长庭这个水平,还把这玩意儿当伤,委实有些丢人。

  朱弦原本想嘲笑他两句,突然眸光一闪,趴在他肩头,舔了一下他的伤口。

  他的身子瞬间绷紧,变化得十分明显。

  “池长庭……”她一边低唤,一边似小兽般舔舐着他的伤,“你今晚……还回去吗?”

  “城门关了,回不去了……”池长庭哑声道。

  朱弦偷偷一笑,突然张口,狠狠咬了下去。

  池长庭闷哼一声,却陡然收紧了圈在她腰间的双臂。

  “真是狠心呐!”他低声笑道。

  朱弦轻哼道:“让你背着我乱来!”

  他笑着吻了吻她的发:“阿弦,嫁给我好么?”

  ……

  “池公不在府中?”李俨面色骤沉,“去了哪里?”

  池家大房一家早就出去逛灯市了,池长庭也不知去了哪里。

  竟然把阿棠一人丢在家里,还让人打伤了!

  “奴不知,”家仆瑟瑟答道,“太子妃只说二郎不在家,不便见客,请齐国公改日再来……”

  李俨听到最后一句,眉心略松。

  不便见客,但是可以见他。

  阿棠真是乖巧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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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薛令该死

  月挂飞甍,被远远近近的彩灯映得黯淡失色。

  栉比廊柱间,李俨疾步如飞,金线蛟纹的玄色貂裘一路扬起不落,将引路的池府家仆和背着医箱的商陆远远甩在身后。

  直到了门外,他才停了一下,抬手解下沾了寒气的貂裘随手一丢,箭步入内,将起身相迎的女孩儿接在怀里。

  “给我看看。”他低声说着,碰了一下她脸上的帕子。

  她捂着帕子摇头:“不好看……”说着,眼眶一红,唤了一声“殿下”,将脸埋进他怀里,嚎啕大哭。

  李俨抱着她,几乎喘不过气。

  他的女孩儿!

  他的太子妃!

  他的阿棠!

  竟然被人这样欺辱!

  池长庭竟然不在!

  他竟然也不在!

  这姑娘虽然娇气,可只在他和池长庭面前娇气。

  他和池长庭不在,她一定是隐忍着不发。

  她受了这样的委屈,还忍了那么久——

  “商陆!商陆!”他控制不住心中暴戾,朝外怒吼催促。

  商陆慌不迭跑进来。

  李俨清退了屋里所有人,柔声哄着她拿下帕子让商陆看诊。

  帕子拿下,他顿时抽了一口冷气,抽得心都揪了起来。

  猝然站起身,在屋里来回急踱,也丝毫不能消散心头躁怒。

  池棠吓得又捂住了脸:“我是不是毁容了?”

  “不是!”李俨忙冲回她身边,小心翼翼抱住她,“只是一点小伤,很快就好了,丝毫不损阿棠的美貌。”

  商陆拉下她的帕子,一边查看伤情,一边笑道:“是是是,一点小伤,不就是被人打肿脸吗?抹上我的药膏三五天就好,哪至于毁容?”顿了顿,“只要牙齿没松、耳朵没聋就没事。”

  池棠刚缓下的脸色又白了:“牙、牙齿……我不知道……耳朵、耳朵之前有一点耳鸣……”说话时,吓得眼泪扑棱直掉。

  她才十六岁,竟然要跟七老八十一样牙齿松落、耳朵失聪?

  “没事……”李俨收紧怀抱,安抚地拍了拍她,抬头看商陆时,眼神却厉得骇人,“闭嘴!检查!”

  商陆乖觉地闭上嘴,默默替太子妃检查牙齿。

  李俨觉胸腔内怒气愈浓,终是按捺不住,将怀里的女孩儿放回榻上,低声道:“商陆给你看着,孤出去问几句话——”

  女孩儿倏地揪住他的袖角,目光缩紧,反对的意思很明显。

  李俨怔了怔,又坐回去,重新将她抱回怀里:“好,孤不走。”

  这副情形看在商陆眼里都觉得蹊跷。

  这小姑娘竟然一个人在家被人欺负?家里大人竟然都不在?

  太子特意赶来,她竟然还不要太子为她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