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咚太郎
社长的发言铿锵有力,坚定不移,甚至主动起身拍他的肩。
学姐坐在原地不动,手里茶杯轻摇,光影随着浅红色茶水不断起伏变动,逐渐交织在一起。
你问祁放?
不好意思,根本没有描述的必要。
“杨老师,谢谢您的配合,请再让我拍一张照片作为收尾吧。”
一言破坏忧郁的氛围。几分钟后,姜意眠打开拍照功能,对着调节好状态的杨永名,装模作样地更换着角度,拍下照片。
“音乐教室。”学姐低声提醒。
姜意眠微一点头,心里有数。
“拍好了吗?”杨永名问。
“有几张拍得还可以,不过——”
她双手横握手机,看似在检查照片,实则用镜头对准杨永名:“杨老师不如抽空跟我们一起去一趟附小?要是能拍到您时隔多年返回校区的照片,效果一定比这些好。”
社长:“有道理,不如今天就去,早点出刊早点满足您嗷嗷待哺的仰慕者。”
学姐:“对。”
“还是不了。”纵然大家都劝,杨永名仍是笑着拒绝:“我该去接女儿放学了。”
“不然明天?”
“杨老师,拜托了,我们想做好这一期周刊!”
他们不死心地邀约,他面露为难。
偏在这时,一声欢快地:“爸爸!”
一个大约四岁、粉雕玉琢的女孩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进来。而紧随其后的女人,长裙摇曳,提着儿童书包,一张温婉的鹅蛋脸真正体现什么叫风韵犹存。
诡谈社的大家对视一眼,不用多猜,来人肯定是杨永明的老婆和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下章就可以结束这个委托。
然而有人擅自脱离了剧本……
第105章 诡探社(8)
“老公。”女人笑着叫道,随后注意到办公室里其他人的存在。
“啊,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有客人。
她拘谨地停下步子,对女儿招手:“妙妙,过来,爸爸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可以捣乱。”
“不要~”妙妙抱着爸爸的腿,不肯松开。
“没事,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杨永名摸摸女儿的小脑袋,抱起她,转身看着‘小记者们’:“抱歉,各位同学,今天就先到这里可以吗?之后还有其他需要,随时欢迎你们来找我。不过,逝者已矣,有关陈妙香同学的过去,我认为应该没有必要出现在周刊上,对吗?”
左右不过一个幌子,大家自然点头称是。接着假意寒暄两句,表达完感激之情,他们识相地告辞离去。
返校还坐公交。
趁着等车的空档,社长连珠炮似地发问:“为什么我们要假冒其他社团的名义搞采访啊?不应该直接说香香想见杨老师吗?我看他对香香的死超耿耿于怀的,要是我们实话实说,说不定他很乐意去音乐教室呢?”
这些问题在肚子里憋了好久,他是真的搞不懂。
“你信他说的?”学姐侧目。
“为什么不信?”社长丈二摸不着头脑。
也对,他哪来的脑子。
A学姐扯了扯嘴角,懒得跟傻子交流。
“不是,为什么不能信?好歹解释一下原因嘛。”某人满脸好奇,询问不休。
备受指望的新社员只好挺身而出。
“社长,你觉得我们在音乐教室见到的陈妙香,像杨永名描述的陈妙香吗?”
“像吧。”
他可没忘,那小家伙一出场就死呀死的威胁他们,要多任性,就有多残暴。
可是吧。想想触发记忆后的香香小朋友,哭得委委屈屈,说了一堆怨念净是些芝麻碎皮的小事……
“好像……又不太像哈?”
“因为这个,你们怀疑杨永名没说实话?那问题回到原点:说谎大多因为心虚,他为什么心虚,为什么不想提起香香?还有,他说了那么多,那么细节,我们上哪儿求证?”
自言自语间,社长余光一扫,“诶,说人人到!”
她们闻言望去,杨永名依然抱着女儿,走在漫天的黄昏霞光下。
父女俩不晓得在说什么,脸上笑容不断。杨太太小步走在他们身侧,神态含着浓浓的满足与幸福。
小女孩妙妙先发觉他们的存在,一个劲儿扑到爸爸耳边说话。杨永名抬起头,精准找到他们所在的方向,微笑,颔首。杨太太随之矜持颔首,而后让妙妙有礼貌地挥手告别。
“说起来……”社长一边热情回应,一边念叨女孩的名字:“妙妙,她全名是什么?”
会跟陈妙香接近吗?甚至……
拉倒,想多。谁会给自家女儿取一个去世学生的名字,那该多脑抽?
将不切实际的联想丢出脑袋,他诞生新的主意:“杨不是说,香香曾经对他的女朋友实施恶作剧吗?不然我们找他老婆试探一下?。”
“没用。”学姐凉凉道:“我看过,她手上没有茧。”
专业的大提琴演奏家必定长期练琴,双手怎么可能不生茧?除非杨太太放弃大提琴已久,或者她不是杨当初的女朋友。
哦,不对,还有第三种可能:杨压根没有过一个演奏家女友。
“陈妙香才是所有事件的核心人物,可以从她下手。”姜意眠说。
A学姐:“同意。”
实在找不到大人的漏洞,不如回头去看小孩。照常理来说,一个小学生绝对不会比成功的商人更难对付。
——即使她已经死去十二年。
“行,那就分头行动!”社长一锤定音:“你们去音乐教室!我负责找‘学人精’的表弟,顺便再搞点儿网络悬赏,重点核实杨跟香香的关系、他的感情史还有他住院的事情! ”
姜意眠点了点头,目光停在手机相册上。
那是最后抓拍到的一张照片。在她杨永名放松的瞬间,提出重回故地,按下拍摄键。于是,他听到那个提议的本能反应,就永远地被记录在这里。
她看了又看。
照片里,杨永名的脸褪去笑容的衬托,好似并没有那么温和。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眉梢微微扬起,眉心却隐隐靠拢。整天眉毛呈现一种怪异的矛盾感,仿佛既想要挑眉,又想皱眉。
这是什么表情?
姜意眠琢磨很久,才明白过来。
他是在她的提议,下意识玩味文字背后的深意。此外,他还觉得厌烦。
不,应当比厌烦的程度更重。
脑海里自动浮现更恰当的词:
——恶心。
是的,他觉得那让他恶心。
*
下公交后,诡探社兵分两路。
五点半,姜意眠等人抵达音乐教室。
为了获取更多信息,她们给陈妙香看杨永名的照片,没想到她的反应远在预料之外。
“就是他,他就是香香最最最喜欢的音乐老师,是香香摔倒之前最后见到的人!”
小女孩尖叫着抱住照片,快乐到原地转圈,裙角飞扬。她们却不禁眉梢一跳。
陈妙香记忆不齐全,总将坠楼错记成普通的跌跤摔倒。她说摔倒之前见到杨永名,也就意味着——
“什么地方见的他?”学姐从不拐弯抹角:“是这件音乐教室么?”
“对呀。”
视线几乎黏在照片上,香香心满意足地摇晃小脑袋:“因为香香让老师过来……唔,不对,不是这样的。好像是老师让我过来……不知道,香香记不清楚,反正我们都来到这里!”
“白天还是晚上?”姜意眠加入询问。
她随口回答:“周围黑黑的,我觉得快要下雨了。”
尸检结果说,陈妙香大约于离家出走的当晚八点至十点坠楼而亡。
不巧的是,那天夜里七点下起暴雨,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八点才停止。
倘若没有这场雨的掩盖,没有阴沉沉的视线妨碍,也许附近楼房住户会提早发现这个逗留在六楼教室的奇怪小孩,也许她坠楼的动静会惊动保安,也许她可以更早地被送去医院、接受抢救。这一系列的也许,只需要实现其中一个,也许她就能活下来,拥有无限美好的未来。
时间、天气都对上了,两个女生对望一眼,继续问:“他是那个害你摔倒的人吗?”
她们问得郑重,香香隐约领会到这是个相当重要的问题,不容敷衍。便歪斜脑袋,一根手指头点着下巴,努力地想了很久:“不知道,不记得了。”
“你真的很喜欢音乐老师?有多喜欢?”姜意眠换一个问题。
“就像喜欢新裙子一样的喜欢!”不假思索。
“香香有什么讨厌的动物?讨厌鱼吗?”
“没有很讨厌吧。”说得不太确定:“反正香香只喜欢小猫咪,要小小的,漂亮的猫咪。”
A学姐并不太信任反复无常的小鬼,一句“你没记错?”活像捅了马蜂窝。
小孩子缺少耐心,一连回答好几个问题,本来就觉得不耐烦,没想到还受到质疑?陈妙香大小姐脾气上来了,立刻噘起嘴巴,大声命令祁放陪她玩游戏。
六点,社长发来信息:【楼下六年(3)班教室门没锁,来这集合。】
两分钟后,三位社团骨干成功会晤,交流各自进度。
“?我没听错吧?香香坠楼的时候,杨可能在现场??”
听闻这个说法,社长差点屁股一滑,摔下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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