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木源
老鸨的活计,干着心里恼火。不用干这活了,
这么一想,她又开心起来了。
“好呀好呀,”白悦悦抱住他的背,“那就说好了啊。”
反正他最后就算后悔了也没关系,至少他当真一天,那也是她赚了。
元茂被她欢快的语调感染,过了小会顺着她的力道,轻轻离开她的怀抱。
“好了,既然那人都不能出现,可见就是已经报仇了。”白悦悦捧着他的脸,“这不就是好事么?”
“自己高兴了,那就是能把仇人给气死。”她指了指自己的唇角,“笑笑十年少,开心得多了,可是能长命百岁呢。只要活的长,那些仇敌就全都死在前面,不足挂齿。”
元茂笑了,又一头把她抱在怀里。
中常侍得到外面小黄门的消息,见着内殿里抱成一团的两个人,感叹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都说新婚蜜里调油。这会都还不算是新婚呢,天子就已经一头昏的扎了进去。他们这些局外人看的清楚,天子更沉迷放纵自己,那位准皇后看着可清楚了呢,可没太多意乱情迷。
不过这话谁也不敢说的,也不会说。天子高兴大家都好,若是不高兴了,头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这些宫内人。
元茂低头,唇轻轻的擦过她的额头,柔软的触感贴在上面。哪怕再来一世,他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心悸动不己。
轻轻把唇挪开,他又抱住她,两人抱在一起摇摇晃晃的,和外面年轻男女毫无二致。
抱得太紧,白悦悦难免感觉到他身上的男子气息毫无阻碍的渡到了她的身上,让她心惊肉跳又脸上发热。
她看到纱罗帷帐外的身影,“中常侍来,有什么事吗?”
中常侍原本打算在那儿等到天长地久,冷不防被白悦悦这么一提,连忙低头。
元茂依然没有半点打算放开她的意思,“有什么事?”
中常侍不敢进去打扰的,就站在那儿。
“礼曹来问皇后归家的时期。”
中常侍感觉话说完,周身莫名的就冷了不少。
他早预料到天子是绝对不想听这话,没想到天子竟然这么不喜。
“礼曹说,照着宫规,皇后此刻也应该在家了。”
过了稍会,帷帐内传出一句,“朕知道了,退下。”
中常侍如得大赦,反正话他已经传到了,至于接下来如何,那就不是他的分内事。
中常侍退下之后,元茂再次把头埋在了她的发丛里,“那些人都不想让朕好过。”
白悦悦顺着他的脊背,一下一下顺毛撸。
礼曹说的那些话,她也觉得挺有道理的,即使皇帝册封的诏令已经过了门下省的那关,没有更改的余地。但她还没正式受过册封礼,还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其实他们也是为我好。”
说罢她就感觉到肩膀上一轻,元茂看她的目光里都是不解。
她把自己方才的想法和他一说,“其实说来,倒也是有几分道理。”
元茂缓缓的吸气,“那等大典前一个月再回去也不迟。”
他看向她,“阿悦在这儿多陪陪朕。”
“另外朕让罗娘子入宫陪你。这样的话,阿悦也不会太过思念亲人。”
其实家里亲人她还真的没什么好思念的,罗氏已经管家,也有眼色,她相信罗氏能带着儿子能过的好。
至于白逊,她在宫里都听到他的不靠谱的那些事。她和他原本就没有任何父女情可言,哪怕哪日死了,她都要愁怎么哭出来装样子。
“我只要阿姨来看我,阿爷不要。”她道。
“还有还有,我还想给我阿姨好些东西。”
狗男人们是不可能靠的,但是钱却是实实在在的。
元茂自然一口都答应下来,白悦悦一高兴,抬手就抱住他脖子,“你对我真好。”
元茂被她这突然而来的举动给弄得措手不及,然后下刻便是绽开笑容紧紧抱住她。
几个宗室恰好求见,见面前传话的黄门踟蹰许久,就是没去禀告。不由得相互看看,“我等有事求见陛下,若是耽误了事,你也吃罪不起。”
黄门哭丧个脸,“大王,不是臣不愿意去传话。而是陛下如今和皇后在一起,臣不好去。”
谁都知道,天子和准皇后在一块的时候,最不喜被打扰,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去。
人在宫里久了,也会看事情的轻重缓急。黄门看着诸王要和天子商量的事,应该不是十万火急,才不会拿自己的人头来掺和。
黄门退下之后,几人面面相觑,更是隐晦的把目光隐隐的投向了从入宫开始就沉默寡言的长乐王。
众人都知道那些过往,目光看人也有些微妙。
长乐王看过去,被看的马上收回目光。
天子他们知道是个在乎颜面的人,也遵守那一套繁琐的规矩,可是能让天子现在就这样,连那套礼仪规矩都放一边,还真是有几分本事。
“看来我们几个还是等会再来吧,索性也不是马上禀告陛下。”
带头的有这么一说,其他纷纷附和,转身离开。
出宫门的时候,有宗室半开玩笑的对长乐王道,“景时,如今是不是和陛下同有荣焉?”
这话说的晦涩不明,却直指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事。
长乐王脸色一变,然后下刻他重重一拳打在了这个宗室的脸上。瞬间场面一片混乱。
第71章
眼里像是汪着两泓清水。
长乐王的一拳捣在对面那个宗室脸上,他那一拳用了十足的力气,当即那宗室整个人向后一撅,重重的砸在地上。长乐王没有就此放过,上来继续给了他几拳。拳拳到肉,打得地上的人当即口鼻冒血,尤其嘴里鲜血横流,也不知道他那一拳下去,有没有打掉几颗牙。
旁边几人对眼前一切始料未及,高阳王倒是反应的够快,马上就飞扑过去要抱住长乐王,谁知道长乐王的拳头比他快的多。他还没抱住长乐王,长乐王又是几拳头下去。
“还愣着干嘛!”高阳王扭头对剩下来的几人道,其他人如梦方醒,连忙上去抱的抱,拉的拉,将人给拉开。
地上躺着的东安王已经口鼻冒血,被打得几乎人事不省。
周边的人,包括黄门全都围了上来,不是忙着将两人拉开,免得长乐王真的下手把人给打死,还有大呼小叫让医官过来。闹腾的比过年还热闹。
同样的这事当天就到了天子那里。宫城里不准喧哗,喧哗要治罪,何况是斗殴。当天斗殴的两人就被罚在府邸里思过,等到这件事的前后经过,事无巨细全都报了上去。
长乐王被罚在府中思过不出。另外口出不逊的东安王被剥了所有的官职,连带着身上的王爵也一块被天子给褫夺了。干干净净的,让去守洛阳城门。
天子对宗室们向来和颜悦色,这次直接换上了另外一副天威不可侵犯的面孔,狠狠的震慑住了宗室们。
元茂来的时候,正听到白悦悦吩咐女官去让来的王妃离开。
“是东安王的王妃来了?”
白悦悦摇头,她打了个哈欠,“他都直接去守城门了,他妻子也跟着变庶人了。怎么还能进宫,是河东王妃过来。河东王妃平日没怎么见过她,今日来怕是无事不献殷勤。怕也是给这对夫妇求情的。”
如今宫内外都知道天子极其喜欢这个准皇后,都不放人回去待嫁,留在宫里。天子那里被雷霆之怒所震慑不敢求情,就求到了她这里。
“不见?”元茂问。
白悦悦摇摇头,她见到元茂,突然狡黠一笑,她拉过元茂。她的手和他比较起来,总显得娇小秀美。她捏着他的手指,“要不然陛下在这儿,我让人叫她进来怎么样?”
“等河东王妃进来,一定能吓她一大跳。不知道她到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元茂低头看她满脸的兴奋和跃跃欲试,抬手在她鼻头上刮了下,“真是亏你想得出。”
“她要是见到朕在这里,怕早不是吓得语无伦次了。”
“所以嘛所以嘛。”白悦悦满脸兴奋,原本拉住他手指的手往上拉住他的手掌,她故作可怜,“陛下看看,我还是头回做皇后呢,那些外命妇我也是第一次见,人家好无助的,都不知道要和她们说什么话。”
“我知道她们看不上我,觉得我以前是个傻子。”
“她们敢看不起你。”元茂的声音蓦地沉了下来,原本带笑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冰霜。那张俊美的脸上看起来像是刀锋一样锐利。
“你是皇后,母仪天下。她们若是敢,到底是谁给她们的胆量?是她们自己,还是她们的丈夫,或者还是她们的父母兄弟?”
恐怕没谁敢真应他的这话,一旦藐视皇后的罪名坐实,前头已经成了庶人去守城门的东安王就是前车之鉴。这还是元茂自认已经手下留情的结果。
白悦悦嘟嘴,“陛下说了这么多,就是不肯陪我。”
元茂叹口气,他撩起袍服的衣摆,坐在她身边,“朕专门过来,不就是来陪你的么?”
白悦悦看着他,终于笑了,她让人叫住女官,改成把外面的人传进来。
河东王妃一进来就见到天子也在,意想不到又措手不及。
天子自持身份,不会轻易和外命妇见面。何况她是给东安王求情来的。天子在,她如何能开口。
上座的天子并没有看她,而是和准皇后下棋。
棋枰上摆着用青白两色玛瑙石雕琢成的棋子,形状和普通的棋子完全不同。
白悦悦对下棋没兴趣,但见到这花花绿绿的漂亮玩意,也不禁来了兴致。
河东王妃战战兢兢行了礼,准皇后给她赐座。可是坐下来之后,原本准备好的话霎时间说不出口。
上首的天子看了一眼琢磨自己手里玛瑙棋子的白悦悦,“皇后。”
元茂目不斜视,轻声提醒。白悦悦去看下面已经有些隐约不安的河东王妃,“侄媳寻我有事?”
宗室人口众多,辈分低的,年岁不一定小。
河东王年纪比元茂大,但是论辈分却小元茂一轮。
河东王妃来的路上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然而到了这会,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元茂在上坐着满脸闲适,仔细教白悦悦下棋,下了两回,白悦悦就觉得太烦躁,伸手就把棋枰上给弄乱了,来下她会的五子棋。
元茂笑着看她捣乱,一手按在棋枰上,“阿悦,落子无悔。”
白悦悦不听,手一动就把已经放下去的棋子给搓了个乱七八糟,“我不知道。陛下让我。”
他只得把手拿开,让她把棋枰上的棋子拿开。
河东王妃坐在下首的位置,听着上首天子无奈的声音,越发战战兢兢。
“妾入宫想见见殿下。”
白悦悦回头,她笑了,“所以我问是什么事嘛。”
准皇后的嗓音听起来带着点儿脆,半点老成稳重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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