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圣诞
只是此时没人有那个心思欣赏了。
那南诏太医忙活得满头大汗,看上去确实是拼劲全力救治,可是他时不时心虚瞥向徐庆安的眼神却没逃过云栈的眼睛。
石房在身后低语,“主子,那个太医就是驿站里徐庆安安排的那个。”他是亲眼看见过徐庆安交代对方要让南诏太子活着到圣都才能死的。
看来今天就是徐庆安嘴里“合适的时候”。
侯在一旁不敢作声的太医院院首擦着冷汗小跑过来,看着云栈面无表情的脸,忐忑答道,“据,据太医院诊断,南诏太子有,有中毒之相,只是,只是,”又瞄了眼云栈的脸色,院首知道自己逃不过,心里暗暗叫苦,硬着头皮接着说道:“只是南诏的人来得太快,全权接手不许我们靠近,所以,到底是什么毒,我们还不知道······”
说道最后,声音低得都快垂到地上去了。
第118章 拿下!
太医院院首叫苦不迭,心中哀嚎流年不利,好好的中秋碰上这么档子事,不是好兆头,看来下半年恐怕也要不得安生。
偏偏自己是院首,这种情况下不可避免的必须自己出头,遇上九千岁这位邪神,一个说错话就是要掉脑袋的!
“没有结论,就去诊出个结论。”云栈淡淡说道。
院首头上冷汗更盛,用来擦汗的官袍袖口都能拧出水来了,“可,可是···”说得容易,南诏那边不让近身,他们还能硬闯不成。
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云栈眼尾扫向他,眼中妖冶转瞬即逝,“人诊不到,桌上的也诊不到?”
院首被他话中凉意惊得身子一抖,却也恍然大悟。对啊,他们只惦记中毒的人,怎么忘了这茬!
顾不上害怕,院首冲身后连连摆手,唤来几名太医,几人一起往南诏太子坐席那边走,只要在酒菜里验不出毒,那这事就跟他们没关系了!
徐庆安眼睛一眯,“九千岁此举,是想毁灭证据?”不愧是东厂督主,别人都还糊涂着,他倒反应快。
被他这么一提醒,姒雅当即激动起身,看着几个太医如临大敌,“你们给本公主滚!不许靠近!”
三皇子很是头疼,“姒雅公主,既然你怀疑我们下毒,也得给我们自证清白的机会啊,你这样既不允许我们为令兄诊脉,又不允许我们查明真相,自证清白,一心把罪名往我们身上扣,只能遂了幕后黑手的意,得不偿失啊。”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姒雅态度更加坚决。“本公主不管!你们就是想毁掉证据!别想再捏造莫须有的幕后黑手!查验一事等我皇兄脱离危险,自有我们自己的太医来做,不用你们插手!”
在场之人皆是无奈至极。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位南诏公主就是徐庆安手里的一杆枪,徐庆安在背后轻飘飘的一句,她就跟疯狗一般在前面冲锋陷阵,半点好话和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叫人无从下手。
“咳!咳!”
他们这边争论不休,但见南诏太子那边突然又是两口黑血涌出,应该是呛到了气管,引发一长串剧烈至极的咳嗽,伴随血沫咳出!
姒雅顿时顾不上这边,惊叫一声哭嚎着扑了过去。
徐庆安暗暗皱眉,竟然还没死?
不用云栈吩咐,太医院院首趁机带人直奔那桌酒席。
徐庆安冷了脸想过去阻拦,石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徐庆安刚有动的意图,石房侧身挡住他的去路,纵使他杀意尽显也分毫不让。
“徐将军最好别动。”石房握住刀柄,暗含警告。
“呵,”徐庆安冷笑一声,竟真的没动,双手抱胸看向云栈,“不愧是九千岁跟前的狗,连本将军也敢威胁。”
“本督主的属下,比不上徐将军这只狗,会反咬主人。”
徐庆安阴鸷地看着他,“九千岁好厉害的嘴,不知道南诏大军兵临城下那天,你是不是还能用这张嘴保命。”
“徐将军想得倒远,以为局面已定,你胜券在握了?”云栈淡然回视,目光巍峨,不闪不畏。
“难不成,你还有办法扭转局面?”虽然这么问,徐庆安心中却不以为然,就算云栈猜到是自己的阴谋又如何?还能有证据证明不成?
眼下已是死局,任谁也改变不了。
这回云栈没说话,而是径直往前走去。
南诏那位太医正手忙脚乱地擦着姒薄脸上鲜血,头上突然被阴影覆盖,下意识抬头,云栈正好蹲下,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作势就要往姒薄嘴里送!
“住手!”太医挡住姒薄,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这位大舜高官,不知对方要干什么。
“解毒丸。”云栈难得解释了一句,“可保他一命。”
太医看向徐庆安,又极快收回视线,“不,不行,我们太子,不会,吃你,你们的药!”语气中带着心虚。
姒雅也挡在身前,不给云栈接近的机会,“拿走!你们还想害我皇兄!”说着竟然想伸手一掌推开云栈!
云栈未动,桃花眼轻轻一瞥,姒雅感觉自己仿佛被弓弩对准了一般,危机感丛生,提示她眼前的男人很危险!
这一掌终究没敢推下去。
见状,石房将出鞘蓄势待发的刀重新退回鞘里。
李谭此时上前,“公主殿下,我们九千岁一向说一不二,他说能保太子性命就一定可以,您就试试吧!”
姒雅不肯退让,看着药丸的目光中满是怀疑,“谁知道这是解药还是另一种要命的毒药,我皇兄不可能再吃任何你们准备的东西!”
李谭皱眉,耐着性子劝道,“太子殿下已经危在旦夕,情况也不会再坏了,救命要紧啊!再说我们也不能当着您的面下毒啊!”
“不···”姒雅油盐不进,说什么都不同意。
云栈无心同她耗下去,“禁军何在?”
一直守着舜德帝的十多个禁军立刻应道:“属下在!”
“拿下。”
不用他多解释,禁军立刻动作,在姒雅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拿下,反手钳制,动弹不得!
“你竟然敢拿本公主?!”姒雅拼命挣扎,不敢置信,“你疯了不成!放开本公主!”
在她眼前,所有南诏人都被大舜禁军擒住,和她一样无法挣脱。
就连徐庆安都没想到云栈会有如此举动,“云栈!”低喝一声,身子刚动,前路便被人挡住。
“让开!”他阴沉地看着石房,掌心已经悄然运劲,随时都有可能出手!
他的动作石房自然没错过,却依旧没动,眼中更是跃跃欲试,巴不得对方忍不住出手跟他过几招。他可还没跟大将军打过架呢,正好奇对方武力如何。
有石房牵制徐庆安,禁军无所顾忌,只是手里这些臭番茄烂鸟蛋,怎么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这么想着,手下劲头加重,姒雅疼得咒骂连连,他们也假装听不见,就当是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了!
“父,父皇···”三个皇子简直惊掉了下巴。
大皇子犹豫问道,“父皇,云栈他这么做······”
“闭嘴!”
舜德帝横了他一眼,大皇子利索闭嘴,
本来为了防止出事,特意把人放到眼皮子底下,以为万无一失结果反而把自己置身于不利境地,舜德帝已经是满心怒气。徐庆安一来便出手杀人更是公然蔑视皇威,就算舜德帝再宽厚仁慈,也早已咽不下这口气!
如今云栈此举正合他心意!
反倒是他这几个儿子······唉!
第119章 他死,我赔命
没了碍事的人阻拦,在姒雅疯魔一般的怒吼咒骂和挣扎中,云栈俯下身子,把药丸直接送进了姒薄口中。
“云栈,若是服了你的药,太子殿下断了气,你待如何?”徐庆安阴沉着目光看着云栈。
云栈并未回头看他,挺拔的背依旧挺拔,“他死,本督主赔命,徐将军还有疑义吗?”
徐庆安心中一跳,看了一眼面无血色躺在地上的姒薄,胸膛起伏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明显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心中稍安,徐庆安不相信仅凭一个药丸真的能起死回生。
云栈未免太过自负了,这种事也敢赌上自己的性命。
他下的毒他自然知道,特意选用了见血封喉的毒药,入口即死,绝无生还可能!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病秧子太子竟然还有气,不过他必定撑不过今晚。
既然云栈想找死,自己何以不成全他。
“好,那本将军就等着看,阁下千万不要反悔啊。”
事已至此,徐庆安反倒不急了,无视石房戒备的目光,自顾自找了个席位坐下,真的一副等着看结果的模样。
见他如此,石房知道他暂时不会异动,转身去了云栈身边。
“主子,会不会来不及了?”石房担忧地问。
他知道主子身上有颗神医临走前,特意留给主子的解毒丹,仅此一颗,为了防止意外情况保命用的。大部分毒药解毒丹都能立竿见影,马上祛毒。但也有极个别世所罕见的奇毒,就连解毒丹也没办法。这种时候,解毒丹就只能起到护住心脉,延长生命的作用,起码能保证他们有足够的时间等到神医回来。
虽然可惜解毒丹用在了别人身上,只是他也知道,眼前的困境非用这颗丹药不能解。
石房担心的是,神医交代过,解毒丹必须在中毒的第一时间喂给中毒者。从南诏太子毒发到他们赶到,到底错过了最佳时间,丹药还能起作用吗?
地上姒薄看起来毫无变化,平躺在地上如同死尸一般。
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就连舜德帝也对云栈擅自许诺偿命的话感到不满,觉得他太过冲动了。
“云爱卿,你可有把握能救活南诏太子?”
闻声,云栈走回舜德帝面前,实话实说,“臣不知,需要等上一会儿才能知晓。”
“那你怎么能说出赔命这样的话来!”舜德帝气极,“若是他死了,你岂不是白白搭上一条命!”
“南诏太子服药之前气息尚存,就算死也是在服下臣的药之后,臣的药害了太子性命,理当伏诛。”
云栈说得平淡,语气平静的就像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可是听到他这句话的人,心中瞬间震惊到无以复加!
他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
舜德帝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静立的人,心中惊涛骇浪。
云栈竟然想要把罪名安在自己身上!南诏太子在吃过他给的药后气绝,便是他的药有问题,人最终是死在他手上,只要自己把他处死,就算给了南诏方面一个交代,南诏王便没了足够的理由再生战事!
他竟然想用自己的命平息这件事!
舜德帝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三个皇子对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不敢置信。
他们一直以为云栈手中权力过大,很多事情先斩后奏是不把皇权放在眼里,因为父皇的过分信任,已经把心思养野了,早晚会失去控制。
可是事实却证明他们想错了,云栈对父皇还真是忠心耿耿啊,为了父皇的江山稳固,竟然到了随时可以舍弃性命的地步,换做旁人,怎么可能甘心放弃手中权柄和往后的荣华富贵?
看来是他们多疑了。
云栈说话并未控制音量,在场所有人都听了个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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