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圣诞
“阁下果然好算计。”徐庆安万万没想到云栈还有这一招,“那颗药根本没什么奇效吧?说不定还是毒药,想让自己成为谋害我朝太子的凶手,平息事态?呵呵,徐某怎么看,九千岁你也不像这么忠心的人啊。”
“徐将军一心残害自己的主子,理解不了也是正常。”
“呵,”徐庆安冷笑一声,眼中杀意迸射而出,“云栈,不要妄想如此粗陋的手段,可以把我朝太子在你们地盘上中毒的事就此抹杀,你未免小看我了。”
“以为推个替罪羊出来就行了?你想死本将军可以成全,但账,吾王一定会和大舜来算!”
一直拼命挣扎的姒雅本来已经筋疲力竭,没办法只能在禁军的禁锢下勉强恢复体力,闻听此言挣扎起身奔向姒薄身边,双臂被扭在背后,因为她的动作剧痛无比也全不在乎。
她跪在姒薄身侧,见他并无好转的迹象,绝望之感铺天盖地而来。
“皇兄?皇兄?你醒醒啊,你,你醒醒啊···”
众人惊诧,他们都听见了姒雅声音中的哽咽。
小心扶起姒薄,让他上身靠着自己,姒雅红着眼睛看向云栈,“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害我皇兄?有什么冲我来好了,他已经够苦了,我愿意代替他去死,只要你们交出解药,我可以立马一头撞死在这里,求你们了!”
此刻她终于软了态度,跋扈之气顿消,美人垂泪,我见犹怜。
即使是之前对她厌烦至极的二皇子和三皇子,此时也在感叹她真挚的手足之情。不可否认,这副样子的姒雅,将美貌这把利器发挥得淋漓尽致。
可惜,她对面站的是云栈。
“公主要错人了,太子所中之毒并不是我们下的,你要的解药我们也没有。”无视姒雅哀求的目光,云栈看向另一边,“张院首,结果如何?”
突然被点名,吓得张院首手一抖,手里的东西差点摔了一地,赶忙把东西放好,张院首拱手道:“回陛下,回九千岁,经过微臣仔细查验,南诏太子和南诏公主所食之物中,都没有被下毒。”
三个皇子瞬间松了口气。
“但是,”张院首顿了一下,咬了咬牙接着说道,“在桌上酒壶之中,臣却验出了剧毒···”
刚松下的气瞬间提回了嗓子眼!
三个皇子怒视张院首,你个老匹夫,找死吗!一句话为什么分成两段说!
第120章 太子醒了
徐庆安端坐一旁,惬意地给自己倒了杯酒,放在鼻间轻嗅,“好酒。”随即一饮而尽。
他们大舜人还真当自己是个蠢货,会留下这么大的纰漏?做事当然要做圆满,早在他刚到,趁着混乱便在酒壶里下了相同的毒,不然他们以为自己为什么任由他们派人查验?
如今结果可是他们自己人给出的,他们又该拿出怎样的理由遮掩?
他的目光落在云栈身上,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想看看这样的结果一出来,对方脸上会是什么表情。让他失望的是,云栈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姒雅声泪俱下,艳丽的面容上布满泪水,妆容也花了,显得很狼狈,“快把解药给我!”
“公主,其中一定有误会,我们根本没有理由给太子下毒,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毒死令兄这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好处?”三皇子焦急说道,企图晓之以理说服姒雅。“议和来之不易,我们比你们更想天下太平,又怎么会想要破坏呢?”
姒雅轻柔抚摸着姒薄苍白的脸,“我不管你们到底有何目的,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只要你们现在交出解药救我皇兄,不管你们有何要求,我都愿意去跟父皇求,拼尽全力也会帮你们求得。今天的事,我也不会告诉我父皇,这样可以了吗?”
“······”她根本已经从心底认定他们是凶手,旁人的解释根本听不进去,三皇子放弃继续解释了。其实姒雅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很是令他惊讶,为了自己的兄长,她竟然可以舍下一身高傲,低声下气地哀求他们,实在出乎意料。
他很感慨对方的重情重义,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他也不能凭空变出解药来啊!
毒究竟是怎么进到酒壶里的?
“父皇···”三皇子没了主意。
“证据确凿,多说无益。”徐庆安起身,从容而理了理衣襟,看向舜德帝,“本将军会立刻带上太子殿下的尸体返回南诏,大舜皇帝就等着开战吧。”
说罢,甚至还故意挑衅,微微俯身一礼。
他嘴角的嘲讽不见掩饰,故意暴露出来给众人看,摆明告诉他们“就算知道是本将军干的又怎么样?你们能拿本将军怎么样?”
舜德帝怒火中烧,握着龙椅的手青筋暴起。
若是真的让徐庆安这样带着南诏太子的尸体返回南诏,沿途百姓岂不都要知道是皇室毒杀了南诏太子,所以才重启战事?届时数十万边城百姓流离失所,对于造成他们家破人亡的他这个皇帝,不知要吐多少口水!
民心不齐何以守国?
正好合了南诏的心思,趁大舜内乱之时挥师北上。大舜若是在自己手中被人攻城略地,后世文人史官口诛笔伐之下,他岂不是要遗臭万年!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徐庆安好阴毒的心思!
心中怒火难抑,眼见徐庆安已经命人抬起南诏太子的尸体准备离开,舜德帝“啪!”的一声,一掌拍在龙椅之上!
“我看你们哪个敢走!”
说话的却不是舜德帝。
司昊天大马金刀地跨步而来,视线略过徐庆安瞬间不善的双眼,冷哼一声假装没看见他,对上舜德帝跪地道:“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舜德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司昊天起身,拱手道,“微臣接到消息事正带兵巡营,故而来迟请陛下降罪。”
“本将军看司将军来得正好。”徐庆安看了一眼舜德帝的方向,阴阳怪气地说道。没有司昊天打岔,上面那位就要坐不住了,一晚上都是云栈和自己交锋,他倒想看看作为一国之君,舜德帝有几斤几两。
反正就目前看,这位宽仁有余,魄力不足,勉强守成,根本配不上九五至尊。
“司将军莫不是想在此对我们动手?也是,只要我们死在这儿,你们毒害我朝太子的事就不会暴露出去了,对吗?”徐庆安继续挑衅。
司昊天却没理他,视线在大殿里扫了一圈,对眼下的情况有了估算,视线看向云栈,只一瞬便移到别处。
云栈眼波微动,司昊天方才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是他的错觉吗?
“怎么回事儿?这大殿之上怎么有狗乱叫?怪烦人的。”司昊天掏了掏耳朵,好像真的被狗叫声吵得厌烦。
众人一愣,心道司昊天这是什么路子?还嫌现在不够剑拔弩张吗!
徐庆安眸光一冷,眼中杀意一闪而逝,却没动怒,而是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说道,“到底是差点做了你的女婿,司将军一点旧情都不讲?”
换做平时司昊天早就奋起一拳直接砸向徐庆安,先把他鼻梁打断再说。可是出乎徐庆安的预料,司昊天竟然久久没有动作。
这倒是奇怪了。
徐庆安心生警惕,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省得夜长梦多。
“别走啊,”司昊天却不会放任他就这么离开,直接挡住他的去路,虽然脸上带笑,高大雄壮的身躯却给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你家太子还没醒呢,你走了,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
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觉得司昊天莫不是今天脑子不清醒,人都死定了,还怎么清醒?
徐庆安微微皱眉,和司昊天斗了这么多年,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对,想要硬闯离开,可是若还是刚才云栈那个护卫,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人斩杀。眼前的人换成司昊天,事情就难办了。
司昊天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巧?偏偏在自己要走的时候到了,拦住自己。他刚才得话又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姒薄会醒?
徐庆安心中疑惑,看向昏迷不醒得姒薄。不知是不是心里因素,他竟觉得那张惨白的脸与刚才相比似乎多了点红晕。
不可能!
徐庆安快步走过去,想要伸手试探一下脉搏确认。
石房上前,隔开他的手。
“混账!”徐庆安低骂一声,此时他急于确认姒薄的情况,无心和其他人纠缠,下手毫不迟疑,右手立时成爪,飞快向石房心脏处抓去!
就在这时,一直沉浸在悲伤中的姒雅突然惊叫一声,“皇兄!你醒了?你没事了?”
众人纷纷看向她那边。
众目睽睽之下,在所有人热切的注视中,被所有人认定死去的南诏太子,缓缓睁开了双眼。
第121章 壶里有毒,杯里无毒
“人醒了!人醒了!现在可以证明毒不是我们下的了吧!若我们是凶手,又怎么会救他!”大皇子激动地指着姒薄,底气瞬间十足,巴不得把刚才的忍气吞声一口气还回去!
这回张院首不用人吩咐,难得机灵了一下,立马上前查探情况。好在姒雅正沉浸在兄长平安无事的喜悦之中,张院首毫无阻碍地摸到了姒薄的脉搏。
沉下心来细细品味,斟酌再三他这口气才真正松下来,兴奋至极地跪倒在地,高声喊道:“陛下!南诏太子暂时性命无碍了!只是体内余毒未清,还需用药调理几日。”
舜德帝松了口气。
危机解除,禁军松开了南诏人等。南诏太医顾不得胳膊疼痛,连滚带爬地跑到姒薄身边,抖着手附上脉搏。随即脸色一变,对上徐庆安阴冷的双眼,点了点头。
竟然真的醒了!
徐庆安垂下手,放弃攻击石房,转而看向云栈。
难怪他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毫不担忧的样子,轻易就说出什么赔命的话来,根本是有十足的把握人不会死!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九千岁啊,身上竟然有如此奇效的解毒丹药,还假装没有把握,在舜德帝面前趁机表现自己的忠心,博取信任。
呵,亏他几乎真的相信了他是那种舍己为人的圣人。
“既然人醒了,我们的嫌疑可以暂时解除了。”舜德帝看向徐庆安,“徐将军现在可以把人带回去好生将养了。”
徐庆安抬手摸着脸上的疤,冷笑一声,“如何你们就能解除嫌疑了?那药没准就是此毒的解药,见情况对自己不利拿出解药救治我朝太子殿下,意图洗清自身嫌疑,这个说法也说得通啊。”
“换言之,这反而更加重了你们的嫌疑。”
舜德帝:“······”
尽管对徐庆安的难缠痛恨,舜德帝也不得不承认,光凭救人这一点确实无法自证清白。有毒的是他们准备的酒水,光这一点就足以让徐庆安紧咬不放。
舜德帝眉头紧皱,看向云栈,想看看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只见云栈缓步走向南诏太子的坐席,视线落在桌面上,扫过每一道菜,最后落在酒壶上。
候在此处的太医立马心领神会,拿起酒壶双手递到他眼前。
云栈接过,放在眼前。
众人都以为他是要再检查一番,谁知只是看了一眼,他竟然直接松了手!
“咣当!”
酒壶直直落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四溅的酒水沾湿了大氅的一角。
“呵,”徐庆安在身后看着他的举动,目光幽深,“阁下是想当着徐某人的面,毁灭证据?”
云栈并未理会他,仿若没听见一般继续看着桌面,突然他目光一定,修长如青竹一般的手指自大氅下露出,指着桌上一物,淡声说道:“酒杯。”
太医立马把酒杯捧在手心奉给他。
这次云栈却没接,“再验。”
徐庆安摩梭伤疤的手指微顿,嘴角兴味的笑容渐渐收敛。
太医们互相看看,不知道他为什么让他们验一个酒杯,但碍于对方身份,只能取出验毒之物照做,心中却不以为然。
这难道是不相信他们的结论吗?这不是胡闹吗,一个人确实有可能出错,他们整个太医院医术最高明的几个都在这里了,怎么可能还会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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