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火葬场纪实 第131章

作者:茉上霜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宅斗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他自问,做不到陆晏对白知夏那样。

  陆晏为了白知夏,连命都不顾了。

  他想陆晏冒着伤重跳湖救白知夏,想陆晏为了白家,将那么重的罪责担在自己身上。

  “白知夏,再会。”

  他认认真真的与她作别。

  只盼望来世,能早些遇见她,能得一副健壮的身子,能为她遮风挡雨,能与她白头偕老……

  而那厢,白知夏与陆晏走远后,靠在陆晏怀里,带着伤怀:

  “盼他来世,能康健无忧。”

  陆晏用斗篷将她罩住:

  “会的。”

  只要不是白知夏,他也诚心为他祝祷,盼他一切安好。

  “你怎么这时候又跑来了?”

  “阿娘睡了,我偷偷出来的。”

  白知夏横他一眼:

  “都说成亲前不宜相见,你倒好,偷偷跑来。”

  “实在想念的很。”

  “再捱几日也就见了。”

  “可实在捱不住了呢。”

  他有些委屈。

  这人,变化也委实大了些。可这也才像是个人该有的样子。

  陆晏只陪着白知夏走到成荫阁外,就叫撵走了。

  白知夏的心里,多少是有些沉重的。

  毕竟袁珩知的远走,她也清楚究竟是为什么。

  成亲前的最后三天,白知夏忙碌的很。她接待了不少来道贺的人,这其中也有她还未过门的两位嫂嫂。

  匡烟稳重,周娉灵巧,都是为人处世真诚之人。

  直到初八这日午后,才算清净下来。内务府的教习嬷嬷与礼部请来的全福嬷嬷也都到了。一番礼仪下来,也委实是累乏了。白知夏梳洗过后,茯苓就红着眼跪下了。

  她在与白知夏拜别。

  贴身服侍的婢女,本该陪嫁的。可她为着私心,离了主子。白知夏叹气:

  “前后巷子的事儿,不必如此。”

  豆蔻也红了眼,镇日一处的小姊妹,往后也算是分别了。

  主仆几个说了好半晌体己话,白知夏实在是乏的厉害了,这才睡过去。

  初九一早,宾客登门。

  谁也没想到,白家嫁女,能有这么多宾客。

  白知夏一早起来,满屋子忙碌起来。

  她也没个嫂子,更没姐妹,一时间屋里倒有些冷清。按品大妆,因陆晏是一品忠毅大将军,还是侯爵,有功在身的,她这一成亲,就册封了诰命。是以今日大婚的礼服,也是宫中预备的。

  大妆过后,匡烟与周娉都来了。匡烟红着脸笑道:

  “虽,虽还没进门。可今日这样大好的日子,咱们权做嫂子,送你出门。”

  “什么权做,本就是。”

  白知夏也笑,但笑容很短促。周娉道:

  “你这是害羞的吧。”

  然后她也慌乱不已道:

  “我到时候,只怕也是这样的。”

  这么一打趣,白知夏慌乱的心思倒淡了几分。她也不知为什么,分明经过一遭的事儿,可如今却还是会慌。匡烟这时候见着左右无人,悄悄塞了一包点心:

  “内务府和礼部操持的婚事,仪程繁琐,只怕受累,你藏在袖子里,捱不住的时候吃几口。”

  白知夏忙塞进袖子里,香甜的滋味,她笑:

  “是蒸糖糕?”

  “是呢,我一早起做的,还是热的呢,捂在袖子里,又暖和又保温,吃的时候也不会很凉。”

  周娉也从袖子里取了个小葫芦,里头是热茶,往白知夏袖子里塞。等遮掩好了,姑嫂三人相识一看,忽就笑了。

  这成亲,是清早迎亲,黄昏才行礼。

  这边没多久,内务府的女官便进来了,外头炮竹声声,吹吹打打,陆晏这时候就来了。由女官引着,白知夏拜别爹娘,少不得哭了一场。陆晏听她带着哭音应声,心里疼惜不已。

  白知夏由着人指引,是先前走过的流程,一层层的,白家兄弟三人围护着,送她出门。才上花轿,窗帘就被撩起,陆晏的声音沉沉传来:

  “揭开透透气。”

  然后炮竹声响。

  白知夏悄悄撩起盖头,才见这花轿格外的大,旁白还竖了小几,摆着茶点水果。豆蔻随着,悄声隔着窗户道:

  “姑娘,要绕城一周呢。”

  因实在太近,只能这般。

  “嗯。”

  她应声,思绪也难以集中,委实外头吹吹打打的喜乐,还有沿途百姓的议论,甚至不少孩子跟着花轿跑,因有人一路上都在撒糖,喧闹异常。

  绕城一半儿的时候,白知夏就觉着有些饿了。实在昨晚和今早都慌的没吃几口,于是从袖子里掏出蒸糖糕,果然还热乎的,就吃起来。

  匡烟做的蒸糖糕确实很好吃。白知夏把两块儿都吃了,又把葫芦里的茶水喝了,这毕竟都是嫂子的情分。然后又从袖子里摸出一小盒胭脂,往嘴唇上补了补。

  头冠重的很,没多久,白知夏就觉着抬不起头了。

  上辈子是世子妃,大婚礼服倒反倒没这么繁重。

  花轿颠颠,白知夏被晃的有些困乏的时候,听着轿壁上有人轻叩的声音。然后帘子被掀起,陆晏看她昏昏欲睡头脸歪斜,遂笑着小声道:

  “睡会儿。”

  “不行。”

  白知夏噘嘴:

  “乱了怎么着?”

  陆晏蹙眉:

  “太繁琐了。”

  然后他往一旁瞥了瞥,白知夏顺着看过去,就见小几下层还放了一本书。她顺手拿起来,封皮没字,但一掀开,顿时脸就红透了。

  是避火图。

  她甩到一旁,蛇蝎一般。可过了会儿,耐不住心痒好奇,还是又捡起来。一页一页翻过去,看的面红耳赤。

  花样还真不少。

  足足闹腾了一日,到黄昏时,才算要行拜堂礼。

  白知夏这时候已然累的晕头转向。

  这身礼服委实太重了。

  好容易送入洞房,又是一番房中礼仪。等人都散去,都不知什么时辰了。

  外头大宴宾客,陆晏却没出去。白知夏催促,陆晏却在给她拆头冠。

  “你不出去宴客么?”

  “不急。”

  这头冠太重,拆下后白知夏总算顺畅的喘了口气。陆晏心疼的厉害:

  “你先歇会儿。”

  白知夏摇头:

  “今儿这脸上,涂了足有五层粉,头上可有二斤头油,得好好儿洗洗。”

  “旁边是浴房,院子里人我都打发下去了。”

  “你去吧。”

  白知夏催促他,也叫豆蔻将东西预备齐全,等出了喜房一看,果然院子里清净的很,只有她的陪嫁婢女婆子。

  浴房里热气氤氲,有个年轻媳妇赔笑:

  “侯爷早叫熏热了浴房,奴婢服侍太太沐浴吧。”

  “不必,我来伺候就行,嫂子歇歇。”

  豆蔻嘴甜,那媳妇便退下了。

  洗了头发,坐进浴桶,白知夏舒服的喟叹:

  “这一天,可真是累死人。”

  “可不是。”

  豆蔻也抱怨,悄声道:

  “皇上好心,可要没内务府和礼部,这婚仪也不至于这样繁琐。单瞧这一身服制首饰,几十斤都要有的。”

  主仆说了几句话,白知夏神思都发昏起来。怕睡在浴桶里,忙就洗了,回屋就倒下了。

  白知夏睡着没一会儿,陆晏就回来了。

  撩开帐子见她睡的香甜,探手摸了摸,她头发还有些湿,便寻了干帕子钻进去,给她绞了绞头发。等出来,他往浴房去了。

  陆晏沐浴很快,打小军中养成的习性,回来时他同守在屋里的豆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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