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裴歇
她撩开檀木制成的珠链,舔舐着锋芒毕露的獠牙。
这莲花白似的皮肤下,奔涌着她的渴望——在诱她。
渴。
獠牙即将刺破芬芳之时,敲门声响起。
“叩、叩、叩。”
身上的人恍然梦醒,不觉松懈,他抓住时机,赶紧将人推到床帘内,顺便警告一句:“下不为例。”
好事被破,那人的眼皮蔫蔫地耷着,一只手拽着他的袖子,好像也知拽不久,只虚虚捻着,被林秀扯了几下便扯开了。
开门前,他深吸了口气平复心绪——差点破戒。
门外,慈眉善目的玄寂法师对他露出了一个蔼然可亲的笑,一语道破:“秀空,你有心事。”
林秀表情僵硬了会儿,心想方才的事该不会被他发现了吧……
不,怎么可能,师伯他从未进过房间,怎可能知道?
他又很快恢复镇定,打算咬死不承认,并做好了堵门的准备。
林秀正经道:“弟子心中只有修行之事。”
“可老衲却分明听到你念错了经。”
好像——确有其事。
下午的时候心烦意乱,连嘴里念的东西都磕磕巴巴,不过,竟然被发现了。
林秀的眼神飘忽了。
玄寂了然,又笑着继续道:“修行一事须要摒除杂念,你若心有旁骛,反而不良于行。”
“那心经错了,你的心啊,也乱了。”
“弟子知错。”
小和尚垂着头,一脸乖顺。
没想到——当初雪地里捡到的小孩如今竟也比他高了,还长成了个不得了的人物。
玄寂到底是个惜才的。
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说: “我知你素来勤勉,此番小错不可再犯,你须时刻记着,你是陛下亲封的佛子,无相寺的首座,万万不可出一点差错。”
“秀空,你有如此天资,老衲对你赋予厚望啊……”
“弟子……只是出门太久,有些想回去了……除此之外,绝无其他想法……”
若只是这原因,他便放心了,佛门子弟,最怕的就是沾染上了红尘孽缘,六根不净。
秀空的皮相不错,又恰好是少年慕艾的时候,若是此番瞧上了某位姑娘,他们无相寺可得说是得不偿失。
幸好,无相寺的名声在武林之中算不得好,自己倒也不必担心会有姑娘看上他。
他欣慰地调侃:“你呀,往后还需要出门多历练一番。”
出门久了,就不会想家了。
眼见着玄寂法师走了,林秀合上门,第一眼看向了床。
床帘开着,床里,直接没人了!
半掩着的窗子晃了晃,露出了浓墨重彩之下愈发明亮的圆月。
是去哪儿了?
什么时候走的?
难道是——去杀人了?
他现在的心绞成一团乱麻——她会去哪里?她不怕被发现吗?
他在脑子里翻箱倒柜地想,最后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某些既定的缘分无法改变,她会不会去找萧良玉?
在林秀过来后,似乎还没见到她和萧良玉待在一起。
大概有了猜测,林秀翻出了那扇窗。
玄寂法师其实还没走远,他听到风中有猎猎的响动,便下意识抬头,只捕捉到一个雪白的影子。
他晃了晃头,只当林秀是去散心了。
白色在黑夜中格外晃眼,路过的小厮不小心瞧见了,疑心自己看到了鬼影。
满月将清辉撒向了砖瓦檐舍,氛围格外森冷。
僧鞋点地,院前两个守门的仆人半点不察,俨然睡死了过去。
院门轻轻一推,便开了。
沿路的仆人不是躺着就是坐着,总之没一个清醒的,倒让他省了力气去遮掩。
唯一亮着的房间,是卧室。
门虚掩着,两个人的影子交叠,浮想联翩。
只是瞥见了影子,林秀心里便五味杂陈似的难受,这难受里也不知有没有吃醋的意味在。
凭主观臆断,他几乎要否定自己去推门的行为——
会不会看见不该看的?
会不会打扰了他们兴致?
可分明是她先撩拨,怎能中途去又弃他而去呢?
于是他推开了门。
黑袍女子揽着萧良玉的腰,握住了他的手腕。
那揽着腰的手腕上,还有他送的琉璃珠。
她深红的唇正在靠近薄皮下的细管,细长的睫掩着眸子,在发觉声响时,看向了他。
一抬头,红血丝几乎布满了整个眼球,十分可怖。
他的表情变成了愕然。
为何——会如此?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这是她与林秀见面以来说得最多的话,声音有种变调的嘶哑。
眼神已经看不出什么了,没有焦距,只有一种骇然的惊悚。
她说:“出去。”
林秀下意识就合上身后的门,还拴紧了门栓。
还不走。
她眉头皱了。
两人对峙中,她终于坚持不住,那双挂着莲花琉璃珠的手慢慢收紧,白色的指甲逐渐变色,她的脸部肌肉不可控地开始颤抖。
额头甚至出现了冷汗。
到后来只剩下机械地重复着:“出去。”
林秀蹲在了她的身旁,道:“放开他。”
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丝毫不放。
林秀将袖子捋至臂弯处,露出了精瘦的手腕,送上了她的唇:“咬我。”
她呼吸乱了,她的唇在抖,她的舌尖是凉的。
她咽了一番口水,最后隐忍着远离了他,再度抓起萧良玉的手,说:“药…”
“我不能做药吗?”
作者有话说:
这章以后情节就清晰了!感谢在2022-09-02 09:25:02~2022-09-03 00:07: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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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下蛊◎
泛着青筋的手腕横在她的唇边。
香。
她的喉不住地吞咽着, 被痛到迷糊中,口腔被味道勾得不住分泌涎水。
显而易见,面前这块送上门的肉更加诱人。
但是——不够。
药的味道太淡了, 清甜的莲香丰沛到足以将它遮掩,远不如地上的那个充盈。
屋外的圆月晕染着周边云色, 亮如白昼,明晃晃得仿佛是要吞了整个天。
百虫蚀骨, 如同一根根锐不可当的尖刺, 刺着她的骨血,叮咬她的皮肉, 麻木的神经绷成了细弦,拦着潮水般的刺痛, 堵着残存不多的理智。
不该在他面前——
面前的人迟迟没有下嘴,反而眉头越拧越紧,冷汗从额间滴到了下巴, 那只惨白的手也痉挛似地颤抖。
——为什么?
这么难受, 为什么还不咬他?
几刻钟前明明还想咬他,见了这个男人之后, 反而移情别恋了?
他不知道什么是药,不过, 既然一定要咬一个人,为什么不能咬他?
她在忍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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