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国医无双 第82章

作者:老胡十八 标签: 爽文 年代文 轻松 穿越重生

  孟友德抹抹额头的汗,“小清大夫啊,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都忘了还有我这号人的存在?”

  他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清音也就笑笑,“工作忙,还望您见谅,去我那边喝茶吧?”

  俩人进了诊室,清音给他泡了一杯茶,这茶叶还是上次苏小曼给她送的,说是别人送她,她不爱喝,清音正巧是个爱喝茶的,就拿来放着,有闲情雅致的时候泡上一壶,优哉游哉。

  孟友德急慌慌喝了一杯,这才舒服的松口气,“我这小半年都出差去了,谁知道回来厂里的人才告诉我,说你的配方分红日子已经到了,咋不见你去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赶紧过来问问。”

  清音这才想起来的,当时签的合同就是半年领一次分红,她忙着实习还真搞忘了这茬。

  “这都快满一年了,这一年来因为陆陆续续偶发的猪瘟疫情,咱们这个兽药自从上市后就取得了不错的销量,为社员和养殖场减少了损失,后来咱们又改良剂型,研发出注射液,销量愈发大涨,这是这一年的销量,你看一下。”

  清音接过他手中盖着制药六厂公章的单子,上面详细列出每个剂型每个月的销量,都非常可观,最后再看到总计,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按照当时承诺的2%的分红,这是你该拿的,你看看对不对。”

  清音接过来一看,居然是个存折,药厂已经把她该得的全部存进了一个以她名字办的存折,倒是省得现金拿来拿去的,不方便……毕竟,那可是1200多块的现金呐!

  清音看着那个数字,还挺开心的,比她一年的工资都高得多,不不不,相当于她三年的工资!

  “我过来就是想给你说一声,今年销售额大,是因为有猪瘟疫情,以后或许就没有这么大的销量了。”

  清音理解的点点头,“但愿世间无疾苦,宁可架上药生尘。”

  说实在的,挣钱她是开心,但能让这个年代的人们在辛苦了一年之后吃几顿肉,能尽可能的减少养殖户的损失,这样的成就带来的满足感也不比挣钱少。

  孟友德很是高兴的跟她握手,聊了几句,留下存折和销量单子就去了,这相当于是留一份证据给清音,以防将来有人造假。

  清音看着手里的存折,想到自己和顾安的存款,虽然生活花销大,生活费用比别的一家七八口的都高,但他们每月还是能存下点工资,零零总总手里已经有七千多了,加上这一千二,马上就是八千块了!

  在这年代,是名副其实的富翁富婆。

  有钱不敢买大件,只能在生活和居住条件上,尽量不动声色的改善一下,再等等吧。

  回到家里,清音把存折藏好,从刚取的工资里抽出三十块交给顾妈妈做生活费。她现在考到了执业证,又有锦旗和优秀职工称号加持,从上个月调资后,工资也涨到了十三级,直奔55元;顾安因为立功表现,转正定级定得很高,直接是三级办事员起步,62块的工资。

  俩人一个月能挣117块,在这年头是名副其实的高工资,逢年过节厂里还有各种福利,基本生活用品都不怎么花钱,三十块生活费已经能保证非常高的生活水准了,顾妈妈还能剩一些。

  清音倒是想直接给她五十,剩下的她也能自己买点想买的东西,但老太太坚决不要,说超过三十她就不要了,让他们自己买去。

  得益于老太太的操持,清音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至今还没搞明白米面粮油的具体价格,也不知道柴火煤炭怎么买,反正家里永远不会缺这些东西。

  清音把剩下的工资归拢,收好,等再攒几个月凑个整数,一并存到银行去。

  刚收拾好,门口就有人喊她,“音音阿姨?”

  “小海花,什么事?”

  “阿姨,门口有人找你哟,是一个漂亮阿姨。”

  清音一愣,赶紧出去,就见大门口一个穿红裙的女孩冲她挥手,而她身边站着的,是格外殷勤的好久不见的大院第一黄花闺男柳志强。

  “晓萍?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希望我来?哼,你好狠的心。”

  “哟,清音这女同志是你朋友啊,怎么不给我介绍介绍?”

  清音白他一眼,“你都当爹要结婚的人了,还是注意点影响的好。”

  柳志强脸色一变,“你!”

  没直接让他滚,清音已经很客气了,“走,咱们进屋说。”

  自从上次在市医院家属区遇到之后,她们已经有段时间没见面了,毛晓萍今天正好来这边逛街,完事没回家,直接来找清音,好朋友嘛,一段时间不见像有几箩筐话要说似的。

  “顾大妈,您还记得我吗?”

  “小毛,怎么会不记得,怎么也不来家里玩?”

  打过招呼,顾大妈让她们坐着聊天,她去买点好菜回来,让毛晓萍不许走。

  “哟,小清啊,这姑娘是……”大院的大妈们都好奇的看过来,毛晓萍长得浓眉大眼很精神,又穿着考究的红裙子,一眼看上去就是干部家庭出身的孩子,不像大院这些灰头土脸的。

  “我好朋友。”清音骄傲地介绍着,毛晓萍这才不好意思的拐她,“你讨厌。”

  “对了,我要正式通知你一件事。”毛晓萍轻咳两声,很郑重地说,“我,毛晓萍同志,现在已经是一名光荣的,正式的护士了,有本儿那种哟。”

  清音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能考下证来,在区医院虽然也是干护士的活,但那是特殊时期特殊办法,过几年要是考不到证肯定要被淘汰的,年底分别时,她还特意提醒好友赶快考证,千万别耽搁。

  “还有,我这次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去省医院进修学习,为期两年,完事儿顺利的话不用几年就能考主管护师哦。”

  清音为她高兴,“这名额东城区就你一个吧?”

  “可不是,也不看看姐是谁。”

  毛晓萍骄傲得像只孔雀,毕竟能上省医院进修的机会,一般人一辈子也遇不到一次,这说明她是被当成医院护理骨干来培养的。

  “对了,你还记得咱们班的张瑞强不?就是一起在内科实习那个男同志,四十来岁的样子。”

  清音点头。

  “他啊,现在又跑区医院来了,以前不是被打发回公社卫生院了嘛,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离婚了,还找了个当干部的二婚老婆,现在直接给调区医院来了,但他实习期表现不好,院里没给安排医疗岗,而是去了后勤。”

  “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俩人都笑起来,也没放心上,又说起同期实习的“同学”,大多数都被分配到基层公社卫生院,偶尔有一两个关系硬的留在区医院,平时跟毛晓萍都是普通同学来往,不好不坏。

  “你还记得咱们内科的张护士长吗?”

  就是当初让清音给她把脉看是不是怀孕,当天下午喝了红糖水就来例假那位,“她还真怀孕了,不过……”

  “不过咋样?”

  “悄悄让B超室的同事帮她看了,是个女娃,她老公要求打胎,她舍不得,现在正闹离婚呢……大家都是医疗工作者,男女有啥区别,你说生儿子就那么重要?”

  清音只能沉默,对这个话题她已经疲了。

  “不过这还不是最夸张的,她跟我们说,她那嫁到乡下的堂妹,那才叫一个惨,前几年生了个闺女,现在一直怀不上,你知道她婆婆想了个啥法子?”

  清音心说还能有照B超打.胎的惨?

  然而,毛晓萍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不寒而栗。

  “小两口每次同.房的时候,她婆婆就把孙女抱到窗外,往孩子脑袋里扎缝衣服的铁针,足足六七公分长的针啊就这么活生生扎进孩子囟门里,说这是吓唬那些准备来投胎的小鬼,不许她们投成女胎……”

  大夏天的,清音背上汗毛直竖。

  “那小两口就不知道?”

  毛晓萍叹口气,不说话就代表了一切。

  清音气得跺脚,这什么狗屁风俗,简直就是陋习,是残害!这种人最好别让她遇到,不然她弄不死他们!

  “行了行了,我也就是跟你说说,先带我去你们厂卫生室参观参观呗,清医生?”

  跟毛晓萍的聊天暂时不表,反正清音自从听了这个匪夷所思不寒而栗的“故事”后,忽然就灵机一动,当天晚上直接跑到后面张家去。

  “嫂子,你家小菊自从小时候那次感冒之后,是不是经常发烧?”

  “啊对。”

  “是不是每次小张哥一回去,第二天小菊就开始发烧?”

  “你别说,还真是,孩子爸一走,她又不烧了,她爷爷还说是孩子吃积食了,让我少给她吃好的。”丈夫难得回去一次,总得吃点好的。

  清音冷笑,这老登。

  “那孩子有没有反应过,每次爸爸一回家,她就头疼哭闹?”

  玉应春仔细回想,又摸了摸闺女软软的小耳朵,“好像还真有这么个规律。”

  清音面若冰霜,但转头对着小菊却强行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小菊来,阿姨看看你的头,好不好?”

  小菊立马一脸惊恐,下意识就双手抱起,捂住脑袋……而那里,正是囟门的位置。

  珍珠大的泪珠子哗啦啦的掉,嘴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一双呆滞的大眼睛里,瞳孔居然会像猫咪一样放大……这是惊恐到极致的表现。

  清音的眼泪都下来了,她这段时间跟小菊接触多,孩子很喜欢她,不可能还怕她,这分明是非常严重的应激反应,是她的这个部位以前遭受过伤害,甚至最近一段时间还在持续!

  虽然残忍,但她还是得继续。

  清音从兜里拿出一根事先准备好的缝衣针,果然小菊一看到就躲进妈妈怀里,全身瑟瑟发抖,很快居然抖抖索索的,有黄色的温热液体顺着裤腿流下来。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以前不这样的啊……”玉应春一边安抚一边给她收拾。

  清音深吸一口气,将胸间的浊气吐出去,这才缓缓地吐出一句:“把小张哥找来,立刻,马上。”

  平时的小清大夫都是笑眯眯的,除了上次公开指责他们,这还是第一次。玉应春不敢马虎,抱着孩子就往外走,心里想的都是小菊是不是生了什么严重的疾病,是不是治不好了之类的,一路走一路哭。

  *

  半小时后,清音冷冷地看着这对年轻夫妻,“很明显,小菊不是天生不会说话,而是她的运动性语言中枢被异物压迫了。”她能听懂并且具有一定的理解能力,这就说明受伤的不是感觉性语言中枢。

  室内沉默着,无人说话,就连小菊也学着大人压低自己的呼吸声。

  “而异物就是缝衣针,还是我父……那个人插进去的,对吗?”小张的眼睛是血红色的。

  “难怪我每次回去小菊都要哭闹,难怪他每天晚上躲我们屋外,压根不是听墙角,是……是……”小张深吸一口气,那么残忍的话他说不下去,“那孩子这几年经常发烧,也是因为扎针造成的?”

  清音点头,“初步判断是这样,但我建议你们必须去省医院检查,具体有几根针,又分别在什么位置,是不是发生过位移,要先确认清楚才能决定下一步治疗。”

  小张重重地点头,忽然“噗通”一声,冲着清音跪下。

  清音只能尽量避开,“这样,你们直接去省医院外科找陶英才医生,我会给他打电话先联系好,你们现在立马出发。”

  小张“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二话不说,用块毯子包着小菊就往外跑。

  她以前把脉的时候就觉得这孩子的脉象跟陈专家有点像,但陈专家是头部受过外伤留下异物,而据玉应春所说小菊的头没受过伤,平时给她梳头扎头发也是好好的,头皮上也没有疤痕,所以她想过是自闭症,想过是疳积,想过是心理问题,就是没往这方面想。

  看来,还是自己大意了,自己当时但凡看看孩子的囟门,或者摸一摸,就能根据她的反应有所发现。

  自己犯了一个非常低级的错误!

  爷爷常说,小儿科是哑科,说的就是小孩不会表达,说不清哪里不舒服,医生只能通过孩子父母的描述来做出推断,很多时候容易误诊。因为很多家长也不一定能准确地描述孩子的不舒服,这种时候就非常考验医生的医术和技巧,家长的话该听,但不能全听全信,做医生的一定要亲自上手,亲自检查,亲自感受……

  小菊的病情多耽误这段时间,是她的失误。

  清音心头愧疚,这种失误,让她以前治疗过的所有病例带来的成就感一扫而空,这个世界还有她想不到的恶,还有她想不到的“病”。

  她很想抱抱小菊,对她说声对不起。

  清音打完电话,就一直焦急地等在厂办电话机旁,大概一个小时,陶英才的电话回过来了。

  隔着电话线,清音也能感觉到他的愤怒和震惊,以及无奈:“拍片结果出来了,孩子颅内一共有五枚针形金属异物,其中两根插在……一根插在……一根在……最后一根还不确定,需要等孩子安静下来重新检查,因为她哭闹得太厉害了。”

  清音的眼泪再也没忍住,老畜生!

  “陶老师,这个手术你们能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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