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了你奶瓶
他慌忙拉扯马缰,就要逃离。
旁边的副将道:“李将军!凤翔将军来了,咱们要如何应对!”
李季任听到“凤翔将军”这四个字,身子便是一抖,慌慌张张道:“撤!快撤!”
副将道:“那戾太子怎么办?咱们马上就能斩杀戾太子了!怎能就此收手?”
李季任早听说过凤翔将军之名,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再不走,等凤翔将军杀来,咱们就走不掉了!”
那副将直在心里骂李季任无用,可要是让他留下迎战凤翔将军,他也是万万不肯的!
李季任调转方向,似乎是为自己找补:“那凤翔将军说不定是冲着戾太子来的!等他们跟戾太子打完,咱们再来迎战也不迟!”
一众朝廷兵马落荒而逃,只余下一地狼藉。
方内侍护在商渐珩身边道:“太子殿下!那凤翔将军可是冲咱们来的?”
商渐珩不知,但他知道,李季任已经跑了。
商渐珩自嘲一笑,最起码,死在虞安歌手里,要比死在李季任这个窝囊废手里体面一点。
在所有人的胆战心惊中,凤翔将军的兵马一点点近了。
他们回头,只见马蹄飒沓,飞泥溅雪。
为首之人一袭黑衣,墨发飞扬,眼中带着一如既往的锋锐,黑色劲装在风中翩飞。
她手中的疏狂寒比霜雪,冷气逼人,势如长虹贯日,仿若能够划破天地。
紧接着,她身后跟着一个又一个兵卒,密密麻麻,气势蓬勃,却是让人瞳孔一缩,惊诧不已。
那是一个又一个女人。
一个又一个,英姿勃发,勇猛无畏,和虞安歌一样的女人。
第615章 下一步,就是盛京了
凤翔将军居然带着一队女兵出征!
众人意识到这一点,心中皆惊诧不已。
但他们不敢生出分毫轻慢之心,那骑马奔驰的女子,一个个气势逼人,皆是能要了他们命的存在。
方内侍颤颤巍巍道:“殿下!咱们...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他们已是溃散之军,哪怕心中尚有拼死一搏的血性,可是在面对凤翔将军率领的兵马时,难免生出几分退缩,以及几分不可查的痛快。
他们和商渐珩想的一样,哪怕是必输的局,他们也宁可死在凤翔将军手下,而非那个昏君手中。
商渐珩看着那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
方内侍还在等他的指令,不由催促道:“殿下,可要拼死迎战?”
商渐珩道:“拼死迎战,让那个废物坐收渔利吗?”
方内侍明白了商渐珩的意思,此局必输,可若是一定要有一方受益,那就让凤翔将军受益。
商渐珩环视四周,跟他打到现在的,都是对他忠心耿耿的亲兵。
征战这么久,每一个人的面孔,他都十分熟悉。
商渐珩一贯心狠手辣,若要达目的,必然无所不用其极,誓不罢休。
但是面对这些人,尤其一些周家子弟,他却是在心中生出几分不忍。
不论是这些拼死相护的守卫,还是虞安歌所带的队伍,归根到底,都是大殷子民。
他们入伍征战,不过是为了争出一条活路。
商渐璞不是明君,他懦弱无能,偏听偏信,昏聩自大。
大殷在他手里,不过是平白糟践。
但虞安歌和商清晏不同...
商渐珩心中一痛,他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身傲骨仿佛从身体里抽离,满腔傲气也顷刻间烟消云散。
商渐珩的身体佝偻下来,手上的长剑也渐渐垂下了头。
商渐珩身子一晃,艰难说出这么一句话:“让所有人勿要反抗!”
方内侍抬头,满眼心疼。
他岂会不知,向来骄傲的太子殿下,说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可事到如今,非是傲气能使人成活。
这边人一个个收起刀剑,忍下痛心,不再反抗。
那边虞安歌也并未难为他们,命人将其所剩无几的军队团团围住,并未伤人,连兵器都未收缴,就又带了一队人马前去追击李季任。
商渐珩脸上残留着许多血迹,头发也蓬乱,他知道自己狼狈不堪,更知道这场仗,是彻彻底底输给了虞安歌。
他不再目高于顶,不再趾高气扬,从前威胁虞安歌的回忆,也在此时显得可笑至极。
可哪怕如此,商渐珩还是心跳如鼓,在心中设想着一会儿要如何请求虞安歌高抬贵手,放过他手下这寥寥无几的亲兵。
因这些设想感到屈辱的同时,他也设想着虞安歌的反应。
都说凤翔将军不像女子,六亲不认,残忍狠厉。
但一个六亲不认,残忍狠厉之人,是不会为了百姓一次又一次披甲上战场的。
他脑海中一派混乱,心跳如雷,满口苦涩。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那抹英姿飒爽的身影从他身边掠过。
商渐珩瞪大了眼睛,回头看去,虞安歌手中拿着马鞭,往李季任撤退的方向追去。
商渐珩头痛欲裂,比在虞安歌面前低头认输,还让他难以忍受的是,虞安歌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她甚至都吝啬看他一眼,便骑马奔去,身影隐没在扬尘之中。
商渐珩怒喊一声:“虞安歌!”
可这喊声被马蹄踏过,没有令虞安歌回头。
商渐珩咬牙切齿,双目通红。
而虞安歌隐约听到了这声呼唤,但她微微皱眉,没有停下脚步。
眼下是攻破贺州最好的时机,那李季任听到她的名字便落荒而逃,自乱阵脚。
她岂会因为一个手下败将,就错失攻打贺州的好时机?
李季任仓促回城,命人紧闭城门,又命人迅速往盛京送信儿,请求援军。
只是城门刚关上片刻,虞安歌便带领兵马杀了过来。
厮杀声震天动地,凤翔将军所带人马,大多是在与凉国的对战中活下来的。
其实力,绝非戾太子那些残兵败将可比。
李季任听得那骇人的喊杀声,可以说是满头大汗,两股战战。
他的军师匆匆赶来,劝道:“凤翔将军气势汹汹,绝非贺州兵力可以阻挡。李将军,您要早作打算!”
李季任连忙问道:“此言何意!”
军师道:“大殷统一乃是趋势,只看城池陷落,便可知西殷那位圣上的决心,便是将军拼死护城,终究没有好下场,也累得将士受罪。”
这些话切切实实说进了李季任心里:“你的意思是让我投降?”
军师颔首:“我东殷所丢城池众多,向凤翔将军投降不丢人!”
李季任道:“可是我曾是朝廷的人,便是投降了,也无法再受重用!”
军师“哎呦”一声:“李将军,您现在保住一条命才是要紧的!”
恰在此时,外面传信过来:“戾太子向凤翔将军投降,凤翔将军没有杀戾太子及其部下,直接冲咱们来了!”
军师催促道:“李将军,您要早做打算才是啊!”
李季任咬牙:“盛京还没消息传来吗?”
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会有消息?
此战打到黄昏,终究是李季任顶不住压力,向凤翔将军递上降书。
贺州大门开启,贺州的将士并排而立,战战兢兢看着从夕阳中走出来的军队。
为首之人身姿挺拔,一袭玄甲,高头大马旁边,跟着一只威风凛凛的狼犬。
残阳似血,她从一片血色的余晖中走来,宛若尚武的神祇。
她身后的兵马,黑压压一片,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令贺州的土地为之一颤。
虞安歌脸上手上都沾满了鲜血,头发迎风飘扬,那双眼睛漆黑如墨,冷冽如冰。
她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纷纷低头,不敢与其对视。
虞安歌仰头看着城门,上书“贺州”二字。
虞安歌念道:“贺州。”
卢霞在她旁边提醒道:“凤翔将军,下一步,就是盛京了。”
虞安歌勾唇一笑:“走!”
第616章 就只剩下圣上的龙椅了
夜色深深,贺州官衙灯火通明,明明站了许多人,却无一人敢轻易开口说话。
虞安歌坐在贺州太守的位置上,眼神扫过底下战败的一干人等。
李季任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直视那个出手狠厉的女人,眼睛余光却是打量着其他人。
可这里除了贺州的一干守将、官员,再没旁人了。
那么商渐珩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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