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开开开
伶舟行父母早亡,而闻太傅……更像是扮演者一个引导的角色。
“陛下……不反感与娘娘同榻而眠吗?”若是不反感……那与萧昭仪的子嗣之事,是否也能慢慢接受。
“太傅。”伶舟行知道他的用意,不悦道,“不用再试探朕了。”
闻太傅知陛下脾气不好,若是有机会,可叫太后娘娘去提点提点那位娘娘。毕竟后宫女子,自然是要以子嗣安身的。
相信那位昭仪娘娘,也是想为陛下生下皇子,来保全地位的。
萧知云:……
上辈子闻太傅便大胆催生,搞得伶舟行又发疯,哄了好一阵才哄好。伶舟行痛恨家族血脉,自然对子嗣之事提不起兴趣。而萧知云觉得自己都是个不靠谱的,更没有做母亲的打算。
而且若不改变伶舟行的想法,反正最后叛军都是要攻城的,都要亡国了,还谈子嗣干嘛。
萧知云沉默了,不过这种事情,自然是要伶舟行出面解决的,她才不做跋扈宠妃呢。
此事一时半会儿也急不得,更何况听闻那昭仪娘娘身子骨不大好,还需静静调理一二,闻太傅便不再提了:“老臣不敢。老臣只是觉得这么多年,陛下身边需要一位知心人了。”
他毕竟是看着陛下长大,这话是真心的。
“知心?”伶舟行想起萧知云笨手笨脚的样子,挑眉轻笑道,“她十分蠢笨,恐怕要让太傅失望了。”
闻太傅也笑了,陛下如此说,比亲口认下还更有说服力些,看来是真心喜欢这位昭仪了:“陛下喜欢便好。”
……
伶舟行顿时敛了敛笑意,抿唇道:“……朕不喜欢。”
偷听的萧知云:……你等着。
她左右看了看,一脚把伶舟行的枕头踹下了榻。
萧知云(摊手):脚滑。
伶舟行听着内室传来的动静,料想是她醒了。都睡到这个时辰了,又没人吵醒她,不知道在发什么起床气。回想起昨夜的梦来,只觉扑朔迷离。
毕竟太傅活得久些,伶舟行便问道:“太傅已过耳顺之年,可有听说过什么怪异之事。”
他问的突然,闻太傅奇怪道:“陛下不是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吗。”
“是啊……借尸还魂,前世今生,世间怎会有这样的事……”伶舟行向珠帘后看去,轻蹙眉头,像是意有所指。
萧知云呼吸一窒,一颗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陛下,”闻太傅恭敬道,“陛下圣明,亦不会为过往所拘,只看当下。”
“是么。”伶舟行露出少有的茫然之色,回过头来淡淡道,“看来太傅对朕,很是了解了。”
“老臣不敢揣测圣意。只不过……陛下这是心中有惑吗?”只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闻太傅摇摇头道,“陛下从前,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伶舟行沉默不答。
他最近的确是太对萧知云的事情上心了。其实最简单的方法,不过直接将她绑了,严刑拷问清楚。只是不准再哭。
良久,他才开口道:“……退下吧。”
闻太傅离开后,伶舟行又独自站了许久,这才掀帘向内室走来。听到动静,萧知云心底一慌,马上掀开被子又重新钻进去躺好。
被发现偷听就不好了。她闭上眼,又假装继续睡觉。
伶舟行沉默地捡起地上的枕头,一脸无语地看向床上拱起的一团。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的演技真的很差劲。
心情不好,这回没准备放过她。
“起来,吃早膳。”伶舟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声道。
呵,再过一个时辰都能吃午膳了。
床上的那团装死一动不动。
“萧、知、云。”他一字一句道。
坏了。萧知云的心跟着他的语气重重跳了三下,被窝里的手攥紧了床单。看来装死下去是装不了了,万一伶舟行直接掀她被子怎么办。
有办法了。
“嗯……”她灵机一动,这才装作幽幽转醒的样子,揉着眼慢慢翻身过来,含含糊糊道,“陛下……”
伶舟行(根本懒得动手):……也懒得拆穿。
第18章 第18章
萧知云慢悠悠地起床,又慢悠悠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洗漱完。正想宣侍女更衣梳头,但御膳房已经十分效率地将早膳送来了。
刚好入口温热的粥,等她梳完头,早就凉透了。伶舟行抬手敲了敲桌子,催促道:“有什么好换的,过来吃饭。”
萧知云斜眼看他:……?发什么疯,那么多人看着呢,她就穿寝衣在养心殿吃饭?
而且你倒是穿的人模狗样的。
她扭头表示拒绝。
“不饿?”见她没动作,伶舟行说着随意揭开了一只盖子,露出盘子里饱满白嫩的饺子来。感觉轻轻一戳里面的汤汁就能流出来。
“……”萧知云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咕了。
太可恶了。
她要和万恶的皇权斗争一辈子。
伶舟行冲她挑了挑眉。
结局自然是还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萧知云穿着寝衣就在伶舟行旁边坐下了。宫女给她随意挽了个发髻方便吃饭,而后便识趣地放下木梳,先行退下了。
养心殿的宫人都秉持能少存在感就少存在感,能活到今日已成人精。会不会察言观色都不重要,只要能苟就行,听说云意殿有个嬷嬷居然还敢在陛下面前提规矩,可真是胆大至令人……好吧,是挺蠢的。
萧知云把椅子挪近些,让人盛了一碗小米粥。偏头看了依旧对吃饭没什么兴趣的伶舟行一眼,还是命人给他分了一小碗。
别人劝学她劝饭,萧知云好声好气道:“好甜,陛下尝尝?”
伶舟行拿起勺子尝了一口,他不喜欢甜腻的东西,又皱着眉嫌弃地把勺扔回碗里。
细腻爽滑,甜度明明刚好,又冤枉御膳房的厨子。萧知云不再管他,回头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早上不管什么时辰,毕竟刚起床,人都不是特别清醒,萧知云吃的慢条斯理。
“陛下待会儿准备做什么?”
伶舟行懒散道:“随便。”
萧知云不满地用筷子戳穿了个饺子,默默想下次有机会再教育他,不能随便说随便。
吃饱了,养心殿伙食就是好多了,于是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那陛下和妾待会儿再睡个回笼觉吧。”
伶舟行上下颇为嫌弃地看她一眼:“……你怎么吃了就睡。”
哈欠打的她眼眶湿湿的,萧知云揉了揉眼睛,诚实道:“陛下,妾发饭晕。”反正也还穿着寝衣,再睡睡觉怎么了,她又继续找补道,“多睡觉,有利于伤口恢复。”
更何况,伶舟行这眼下清晰可见的乌青,一看就是夜里经常失眠,没好好睡过什么觉。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她又劝饭又劝睡的,很是辛苦的好吧。
也不歇一歇再睡。
伶舟行一声不吭地由着她扯着躺回了床上。晌午的阳光刺眼,他翻了个身,撑脸看着面壁闭眼又睡去的萧知云,只给他留了个后脑勺。
昨夜梦醒之后,再无眠。此时自己竟也难得生了困意,反手一勾,将床帐放了下来。
养心殿内的宫人们面面相觑,唯独福禄笑容不减。于是没几日,宫里便起了传闻,说是昭仪娘娘得了陛下圣宠,除了夜里在养心殿侍寝,这位娘娘大胆的啊……还要拉着陛下白日宣淫!
过了几日又演变为,昭仪娘娘不顾陛下有伤在身,初尝人事食髓知味,竟是处处勾引陛下。
萧知云:……?
难怪她觉得这几日宫女内侍看她的眼神都不大对劲,阿杏更是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请不要造谣处男处女。
萧知云突然有种解释的无力感,他们真的只是每天盖棉被纯睡觉。伶舟行上辈子还喜欢捏捏她身上的肉呢,这辈子是真纯睡素觉。当然她也并不期待发生些什么哈。
都怪他,要不是为了拉着他多休息……到底是谁在白日宣淫了,啊啊啊败坏她的名声。
而且不知道怎么,明明她都搬回云意殿了,但从那天晚上之后,好像又默认住回养心殿一般。
而且还发现自己东西也被一并搬来养心殿了。
这自然是福禄办的。
福禄心想,陛下同娘娘在一处性情都好了许多,犯病的次数也少了许多,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于是火速便命人将萧知云的东西都搬了过来,防止她又找借口回云意殿。
福禄(摊手):你看,陛下看着都半点意见没有,果然还是很想要娘娘伴驾的。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伶舟行的清白名声。
于是某天夜里,萧知云觉得有必要和他好好谈一谈。
伶舟行从浴房里走出来,看见萧知云还没睡,正半靠在榻边等他。他疑惑地看向过去,往常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困的不行睡下了才是。
萧知云跪坐起来,双手按在膝上认真道:“陛下最近可有听到宫里的谣言?”
伶舟行想了想,福禄好像是同他提过。
福禄(喜笑颜开):陛下,奴才听说后宫里的美人都在艳羡陛下对昭仪娘娘的宠爱,不过娘娘看向陛下的眼神,也叫一个情意绵绵~
伶舟行奇怪地看向她:“有什么不妥吗?”
难道她还想劝他,也该多召见其他美人,雨露均沾?谁不要命了和她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伶舟行扯了扯嘴角,有些烦躁道:“下回所有宫人在你面前乱嚼舌根,直接杀了便是,听他们的话做甚。”
萧知云:……?
你不在意名声,但她是女子啊!主动的名声怎么能落在她头上,她很害羞的。
看萧知云一脸犯蠢的样子,伶舟行揉了揉她的发顶,无奈哂笑道:“朕知道了。”
不过一些小事,还忍着困意来和他说。明天就把那些人拖下去埋了喂花。
萧知云(震惊):你明白……什么了?
抬手顺了顺自己被揉乱的头发,萧知云陷入了沉默,感觉他们说的好像不是一件事。
怎么还有信息差。
算了。她一下没了兴致,翻身闭眼躺下,打了个哈欠:“没事了,睡觉。”
虽然他们交流的好像不是一件事,但确实没人敢再在萧知云面前多说什么了。只是她还没过几天平静日子,跟前就来了个眼生的嬷嬷,规规矩矩向她行礼道:“昭仪娘娘,太后娘娘请您去寿康宫一趟。”
萧知云这会儿在做云片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