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后被太子觊觎了 第42章

作者:岫岫烟 标签: 宫廷侯爵 正剧 穿越重生

  陆昀那厢除了那身皮肉比他白净些,究竟还有何处能越过他去?凭陆昀那窄肩瘦腰,又能抱得住她多少时候?床笫间,陆昀可能如他那般,让她缕缕卸身轻灿,如临云端?

  思及此,陆镇不屑地轻笑一声,接着两个箭步来到沈沅槿身前,与她仅仅隔了一尺不到的距离,右手抚着蹀躞带上的绿松石,意味深长地道:“郡王妃口中所述的感激不尽,就只是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再无旁的了?”

  他在说这番话时,眸子里分明带着几分难掩的情.欲和轻佻。

  陆昀的心火因他的这句话越烧越旺,极力克制着胸中怒火不让自己发疯,握住沈沅槿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后扯,正正护在她的身前,“殿下若不嫌某浅薄,某改日自当携谢礼亲往东宫拜谢殿下。”

  沈沅槿亦因陆镇这番出格的话语稍稍变了脸色。

  陆镇观她黛眉紧蹙,怕真得惹恼了她,下回出宫去弄她的时候她又推三阻四的,当下不得不收起作弄之心,“孤还不缺那点黄白之物,原是小事一桩,皇侄无需放在心上,进宫拜谢就不必了。”

  陆镇话音方落,内侍便已领着手提药箱的徐女医赶了过来。

  “里面的女郎是临淄郡王妃的贴身侍婢,务必尽心医治。”陆镇交代徐女医一句,眸色幽深地凝了沈沅槿一眼,旋即转身离去。

  徐女医颔首道声是,很快便有黄门上前轻轻推开门,请人进殿。

  殿内,绿翡总算将人盼来,朝人施过礼后,忙不迭请徐女医进前去替辞楹诊治。

  徐女医先让陆昀回避,待陆昀退到屏风后,方解下辞楹受伤的那只脚的鞋袜,一面细心查看,一面询问疼痛的症状。

  不多时,徐女医确认完病情,吩咐黄门去搬张高些的椅子来,将辞楹脚踝肿起的右腿搁在扶手上,而后打开药箱取出纱布。

  沈沅槿眼见辞楹脚踝处肿得老高,红通通的一片,必定疼得厉害,心中又是着急又是怜惜,急忙启唇询问:“可有大碍?”

  徐女医摇摇头,“并无大碍,包扎后静卧修养,再抹些活血化瘀的药膏,消肿后再养上两三日即可痊愈。”说话间,指腹捻着纱布轻轻抚上辞楹脚踝的肿胀处,悉心嘱咐道:“妾身要开始包扎了,女郎忍着些痛。”

  辞楹点头应下,攥紧衣袖,偏头阖目。

  忽而,一只温软的手凑过来,打开辞楹的手指,交握上去。十分熟悉的触感,是娘子的手;从前在沈府和梁王府时,她们时常睡在一个被窝里,闲聊到困意上涌,各自睡去。

  辞楹收到沈沅槿的鼓励和关爱,睁眼望向她,“有娘子在身边,我不怕的。”

  沈沅槿轻拍辞楹的手背,眸色深深,语调柔和而坚定,“我信你。”

  常言道长痛不如短痛。徐女医趁她们说话的档口,添了力道一气呵成地将纱布缠绕在她的脚踝上,完成包扎。

  “包扎不宜过久,明日晨起后千万记得解开,再往肿痛处涂上两三日药,自可大好。”

  沈沅槿颔了颔首,出奇的和蔼,“有劳女医耐心诊治,我记下了。”

  “此乃妾身的职责所在,郡王妃言重了。”徐女医话毕,自药箱中取出一个小药瓶递过来。

  沈沅槿忙双手接过,再次与人道谢,亲自送她出了二门后,这才折返回来陪着辞楹休息到宴会将要结束之时,亲往沈蕴姝跟前求了一台步撵来。

  辞楹跟随沈沅槿多日卡年,沈蕴姝问过情况,亦是满眼心疼,当即应允。

  宗室陆陆续续地离开宣和殿,辞楹由宫人搀扶着上撵时,殿中已不见什么人了。

  黄门抬着步撵行至宫门处,沈沅槿和辞楹改乘陆昀的马车归家。

  车厢内,陆昀面露担忧道:“辞楹行动不便,沅娘一个人如何顾得过来,不若去我的别院里修养两日。”

  沈沅槿岂不知仅凭一己之力难以照料好辞楹,去他的别院住上两日固然好,怎奈陆镇那厢实在难缠,若是这两日寻不见她,查探出她在陆昀的别院里住着,还不定会发什么疯呢。

  思来想去,还是回到她和辞楹在常乐坊压力的家更为妥当一些。

  “二郎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我不再是夫妻,委实不好住在一处。何况不过两三日,我和辞楹能熬过去的。”沈沅槿出言婉拒他的提议和好心。

  陆昀见沈沅槿不肯答应,少不得退而求;其次,满眼期待地询问她道:“沅娘不愿与我同住也无妨,不若我让引泉挑两个稳妥的婢女,明日清晨送来帮你一起照料辞楹几日可好?”

  “如此也好。”沈沅槿终于松口,心里合计着,待辞楹腿伤大好,她再另外付给那两个女郎一些铜钱作为报酬便是了。

  陆昀征得她的同意,方才安下心来。

  不多时,马车拐弯驶入常乐坊,拐进第三条巷子里,又行片刻,于一座宅院前停下。

  沈沅槿先行下车,自腰间荷包内取出钥匙,开了锁,同陆昀一齐扶辞楹进到屋里。

  “二郎今夜劳动了。”沈沅槿由衷感谢他。

  陆昀依依不舍地呆立在床前,看她取来高些的软垫垫高辞楹受伤的那条腿,徐徐张口:“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客气。”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稍许的微妙。辞楹作为第三人,忽然觉得她不该在这里,默默盯着头顶上方的床帐看,不发一言。

  短短数息后,沈沅槿大抵也察觉到了,清了清嗓子故作姿态地看一眼窗子的方位,“天色不早了,二郎快些回去洗漱安歇罢。”

  “沅娘说的是。”未免气氛更加沉闷,陆昀干笑两声,“夜已深了,我是该回去了。”

  “外头黑,我去送送你。”沈沅槿执起烛台,坚持将陆昀送到院门外,亲眼看他上车后,车夫扬鞭催马前行,消失在夜色中,方她关了院门,插上门闩,去厨房里烧些洗漱用的热水。

  沈沅槿打了热水端进来,就听吱呀一声,门被合上,辞楹循声看她,欲言又止。

  是夜,沈沅槿替辞楹擦了脸和手,洗漱过后,上床来睡。

  大抵是觉出身侧女郎心情欠佳,辞楹特意提起在汴州时的趣事,欲要听见令她开怀一些。

  沈沅槿一一记起,心情变得愉悦了些,与她漫聊许久,渐渐地困意上涌,阖目睡去。

  翌日睡到辰时起身,披了衣物去后院的更衣室解手。途经厨房,登时睁圆惺忪睡眼。

  厨房里不知何时来了主动个两个婢女正在起锅烧水,似在准备膳;姜川正在灶边劈柴,眼尾余光瞥见她,停下手上动作,”浅笑着唤了无声,一声“沈娘子”,又叫那两个婢女过来行礼。

  沈沅槿拧眉看向姜川,低声质问他:“你是如何进来的?”

  姜川斜眼看那边的灰墙,神情稍显窘迫:“奴没有殿下那样的身手,是踩着马背从那边翻墙进来开得门。”

  他们主仆二人私闯她的宅院如入无人之境,简直欺人太甚!

  沈沅槿心中愤懑,当即撂下脸来,冷声呵道:“出去,这里还不劳姜郎君费心。”

  姜川面对她口中不甚客气的逐客令,并未显露出半分不悦的情绪,反而是厚着脸皮笑了笑,从容不迫地将自己给摘了个干净:“谴这两婢来此伺候是殿下的意思,奴亦不敢擅作主张,将人撤走。殿下今晨往外祖府上去了,约莫午后便会来寻娘子;娘子若实在不想留下她们,需得亲口同殿下说明了才是,莫要为难奴。”

  陆镇是金口玉言的东宫太子,他的命令,姜川和那两个女郎自然无法抗拒。沈沅槿冷静下来后想明白这一点,没再同姜川多费唇舌,转身望后院的更衣室去了。

  沈沅槿用水净过手,原路折返回来。

  厨房里飘出诱人的香味,沈沅槿闻得出来,那是用肉现煮出来的鲜汤。

  姜川用大木勺子将锅中食物舀起装进碗里,盛了两碗后放至托盘上,两手端了送去房里, “馄饨是她二人现包的,沈娘子尝尝可还合胃口。”

  屋里设有红木方桌,姜川嘴里说着话,将托盘置于其上。

  既是那两个女郎辛苦做出来的吃食,怎好浪费,沈沅槿捧来一碗放在小几上,往罗汉床上坐了,“两位女郎可用过了?”

  姜川原本不怎么饿,这会子闻着那些吃食的香味,胃里便不受控制地闹将起来,眼馋得很,吞口唾沫移开视线,“锅里还有多的,奴和她们在厨房里用即可。”

  “外头冷,屋里有坐处,又生着火,人也暖和,让她们过来屋里吃罢。”沈沅槿说完,低下头,继续认真地去吃碗里皮薄馅的馄饨。

  姜川拔高音量道声是,退到正殿外,叫厨房里的女郎端碗去正房吃。

  她二人一推门进来,放下食盒就就给沈沅槿行礼。

  沈沅槿问她们叫什么。

  姜川忍着胃里的饥饿感,从左往右开始介绍,“沈娘子唤她们岚翠、琼芳就是。”

  沈沅槿轻轻点头,看向二人柔声道:“岚翠,琼芳,你们坐下慢慢就好,不必拘束。”

  姜川肚子里早已饿得不行,只想快些回厨房用早膳,因道:“娘子若无事,奴先退下。

  沈沅槿心里多少存着对陆镇专断独行的气,又想,姜川是他身边的狗腿,年轻体壮,也应同他主子那样耐冻,便没有出言留他,算是默认他去厨房吃。

  沈娘子心软归心软,倒也不是全无脾气和性子,虽会因为殿下而迁怒于他,却又不至出口责骂和惩处,如此深想下来,终究还是心慈了些。

  姜川默声想着,一路来到灶台前,盛了碗馄饨,坐在火边狼吞虎咽,竟是最先吃完。

  又过得一刻钟后,沈沅槿服侍辞楹用过早膳,端碗出来,虽嫌姜川碍事,狠不下心来让人受凉太久,便格外“开恩”叫他另外生一盆碳火去西次间坐。

  姜川看她往壶里添水,忽想起殿下嘱咐过他的事,掀开水缸上的木板,果见那水只剩小半,自去取来水桶淡定地往门外走,“奴不冷,这水快用完了,奴去挑些回来。”

  “姜郎君可知道此间的水井在何处?”沈沅槿扬了声调,疑惑问张扬道。

  姜川回首往昔一小会,便走了不少答话:“知道,来前寻过,出门右转便能看见。”说完,自去了。

  沈沅槿将水釜烧在炉上,回屋替辞楹拆下脚踝处的纱布,仔细观察一番,但见那肿胀的地方相比昨夜消退了许多。

  “可还疼吗?”沈沅槿抹着药,关切问道。

  辞楹道:“不怎么疼了,尚还有些酸胀,想来明日便可自行下床活动活动了。”

  “不疼就好,你且安心养着吧今晚我会在这里陪你。。”沈沅槿抹完药,复又扶她躺下。

  至辰正,姜川出门去挑第三回 水,陆昀和引泉前来拜访,身后还跟着两个青衣女郎。

  从前在陈王府时,沈沅槿也曾见过她们多次,是以并不眼生,互相见过礼后,尴尬地谢绝陆昀特意送人过来的好意。

  陆昀不明所以,欲要开口问明缘由,就见辞楹由人搀扶着出得门来,一瘸一拐地朝后院走去。

  “她们是陆镇派来的?”

  此处没有外人,陆昀眸色晦暗,声线低沉,没再称呼陆镇为太子殿下,更遑论皇叔。

  沈沅槿轻叹口气,无奈点头,摊开手道:“他强塞进来的,我现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沅娘一向不爱早起,他怕扰了她的睡眠,特意来得晚了些,不承想,慢一步,又慢一步,竟是再次让陆镇捷足先登。

  陆昀袖下的两手暗暗握成拳头,悔恨和恼怒交织蚕食着他的理智,不愿让沈沅槿看到他颓败的一面,死死克制住那些负面的情绪,尽量用舒朗平和的语气与人说话:“沅娘这处既已有人相助,我便不多这家店逗留了,明日再来探望。”

  “好。”沈沅槿亦不知此时该以何种心境去面对陆镇,是以没有挽留,唯有孤零零的一个字眼,接着目送他上了马车。

  及至晌午,沈沅槿坐在檐下帮着琼芳摘菜,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皑皑积雪开始融化,自灰瓦上坠下,砸在地砖上发出吧嗒声。

  许是看在姜川挑水又买菜的份上,没有让他在厨房用午膳。

  沈沅槿先给辞楹留饭菜,放在锅里隔水热着,待用过午膳,用清茶漱口,洗了碗刷完锅,略坐一会儿消食,卧在辞楹身侧午睡。

  临近申时沈沅槿方悠悠转醒,穿好衣裳去外间倒水喝,罗汉床上多了道人影。

  “殿...”沈沅槿一下子心情紧张起来,唇间才道出一个字,陆镇倏地立起身来,整个人跟座崇山似的伫立在她的身前,压迫感可谓十足。

  话音被看事先生的举动打断,岚翠和琼芳都不在屋里,沈沅槿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陆镇拦腰抱住,横抱在怀里。

  沈沅槿惊慌失措,又怕吵醒辞楹,忙压低声音道:“此间还有人在,殿下要做什么?”

  陆镇勾起唇角,轻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私欲,回答地干脆利落:“孤特意前来寻你,还能做什么,当然是要与你行鱼水之欢。”

  纵然隔着衣料,沈沅槿也能感觉到陆镇身上蒸腾而起的热气和贲张鼓起的肌肉,他的胸膛处的热意扑面而来,烫得沈沅槿的整个身子都为之一颤,用手去推打他,低声斥他道:“青天白日的,殿下是疯了么,放开我!”

  女郎纤细的腰肢在怀里胡乱颤动,惹得陆镇脊椎一阵痒意和酥麻感,腹下更是胀得难受,那股邪火怎么压也压不下,敛目深吸一口气,沉声告诫她:“娘子若不怕她们听见,想在这里行房,尽可乱动。”

  怀中女郎听了这话,果然变得安静无比,不再挣扎闹腾,仿若绸缎上丝线绣成的小雀。

  陆镇垂首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不断加快脚下的步子,声线里磁性饱满,“乖,孤带你去个幽静些的地方,你喜欢的;至于你那婢女,姜川带来的人会照顾好她,无需娘子挂心。”

  岚翠和琼芳都是极细心的女郎,有她们照顾辞楹,自然不必担心。沈沅槿没有理睬陆镇,而是为自己忧心起来。

  天色还早,他今日不定要行上几回,待会儿怕是有她要受的。沈沅槿想到这里,无论如何都宽心不起来,一双黛眉深深蹙起,满面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