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后被太子觊觎了 第44章

作者:岫岫烟 标签: 宫廷侯爵 正剧 穿越重生

  沈沅槿抱怨着穿好诃子,又开始穿贴身的里衣,陆镇看她的手,提议道:“孤方不是有意为之,娘子的手还打着颤,孤来吧。”

  她也实在没多少力气了,只能再给陆镇第二次机会。

  幸而这次陆镇没再出任何差错,稳稳当当地服侍她穿上了干净衣。

  这时候,外头传来姜川扣门的声音,陆镇道了个“进”字,横抱起沈沅槿出去外间,安置她坐在罗汉床上,他则往她对面坐下。

  全是现做的现做新鲜菜肴,屋里的陈设亦是一尘不染的,想来是陆镇提前命人来此处拾掇准备的缘故。

  碗碟里的菜是热的,应当是提前做好,在火上蒸着保温。

  鸭肉炖得软烂清香,陆镇舀了两块肉送到她碗里,“娘子太瘦,孤稍稍使些力都怕把你撞出去,且多吃些长长肉。”

  沈沅槿对他的浑话嗤之以鼻,埋头吃着碗里的饭菜,没有搭理他。

  陆镇只当她是羞了,并未在意,仍是时不时地就往她碗里添菜。

  一时饭毕,漱口过后,已是亥正。

  沈沅槿身上乏得厉害,不免困倦。

  陆镇抱起她,垂首哄她入睡,看她寻找舒适的姿势,将自己缩成一团,双眼轻阖,呼吸绵长。

  稳步徐行至后院浴房,抱她入泉,屈膝坐于玉阶上,放她坐靠在他怀里;他这时候纵有色.心,也只敢小幅度动作,生怕吵醒她。

  温暖的泉水散出水润热气,贴在肌肤上凝成细小的水珠,沈沅槿睡得香甜,不自觉地伸手攀上陆镇的膀子,在他的胸膛里蹭了蹭脑袋。

  她是成心要他不得安生。陆镇吐一口浊气,压下邪火,按住她的脖颈让她老实睡觉。

  恐她泡久了头疼,将近两刻钟后,陆镇轻声唤醒她,取来澡豆往她身上抹。

  两个人都是赤着身子的,浴房里光线又足,沈沅槿心里怵他,怕他抹着抹着生出什么歪心思来,低下头声如蚊蝇地道:“殿下也洗洗吧,我自个儿来抹澡豆就好。”

  陆镇的手掌游离在她的后腰处,嘴角噙笑,“这后面,娘子可也能抹得到?”

  沈沅槿被浴房内的热气蒸得脸颊通红,低下头咬咬牙回身去夺他手里的澡豆,陆镇眼疾手快,将那澡豆高高举起,让她扑了个空。

  “不擦澡豆也无妨,我……”沈沅槿话还未尽,陆镇那厢却是用另只手勾缠住她的腰肢,启唇含住她的唇瓣,灵活的长舌长驱直入,吞下她的话音。

  背上滑滑腻腻的,陆镇吻她的同时,还不忘匀出些心神替她涂抹澡豆;待抹完上身,禁锢着她坐回阶上,又去抹她的腿。

  沈沅槿疑心自己的唇是不是被他亲肿了,麻麻的,胀胀的,实在不怎么舒服。

  陆镇将澡豆扔到一边,大掌沉到水面下,专心致志地对付她。

  他的身量太大,便是手指也非寻常男郎可比,沈沅槿抑制不住地软了身子,整个人直往他怀里扑。

  “娘子这是又想了?孤倒是无妨,只怕会伤着娘子。”陆镇说着话,凑到她耳边低声耳语了一句,惹得沈沅槿又羞又恼,张开牙关就往他的肩膀上舀。

  陆镇轻笑着由她舀上两口,揽她的腰漫进水里,问她:“方才是孤说话孟浪了些,娘子可解气了?”

  沈沅槿兀自抚着池壁,不睬他。

  陆镇见她使性子,也不恼,耐心洗去她身上的泡沫,抱人出浴,让她在条案上坐了,目光逡巡在她的一双明月间,极力克制住舀上去的冲动,取来巾子为她擦去水渍。

  浴房里备了两套女郎穿的衣物,皆是陆镇照着上回的尺码让尚服局用名贵的绸缎夹了棉缝制而成。

  “娘子原先的那身衣裳是穿不成了,孤命人备了新的,娘子瞧瞧这颜色和样式可还合你的意。”

  不论合不合意,当下她都没有别的选择,总不能光着身子出去。

  沈沅槿瞥了他手上的衣裙一眼,原没抱什么期待,却不想,竟是她平日里钟爱的天青色和藕荷色。

  沈沅槿惊讶于陆镇记得她喜欢的颜色,还未回过神,耳边便又传来陆镇询问的声音,“娘子想穿哪件?”

  “就这件吧。”沈沅槿随意指了一件。

  陆镇依从她的话,留下藕荷色的那一套,先伺候她穿里衣,没话找话:“娘子可还记得,四年前,孤戍边回长安的那一日,娘子穿的便是藕荷色的春衫。”

  沈沅槿虽偏爱藕荷色和天青色,却也不是只有这两种颜色的衣裳,嫩鹅黄和妃色也是她常穿的颜色;四年前陆镇回京那日,于沈沅槿而言并非是什么要紧的日子,又怎会记得那日自己穿了什么。

  “不记得了。”沈沅槿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因是回屋安寝,不必穿那诃子,沈沅槿不必担心被他勒着,便由着陆镇替她系衣带。

  陆镇轻拍她的小腿示意她起身穿里裤,待她照做后,张口搭话:“娘子记不记得都不要紧,孤记得就好。”

  沈沅槿听后,忽然很想问一句他记这个做什么,未及发问,陆镇又叫她抬腿。

  双腿酸软,仅是抬起一条腿,重心便有些不稳,差点没站住,好在陆镇及时横出一条手臂让她扶住。

  二人离得近了些,煺间的风光一览无余,陆镇滚了滚喉结,想起她那处还没上药,索性将那里裤的腰带系成松垮的结,襦裙的带子则是正常系。

  陆镇胡乱披了外袍,抱她回房,擦过药后,问她陆昀可有伤着过她,可会像他这般亲自为她清洗,上药,穿衣,处处精心伺候。

  陆昀待她足够温柔,也足够耐心,于房事上,更是迁就她,从未像陆镇这样霸道凶悍地对待过她;何况陆昀也没他那样簇达吓人的...沈沅槿暗暗想着,到底没好意思答话。

  迟迟未得到沈沅槿的答复,陆镇几乎可以肯定,她同陆昀维持夫妻关系的那三年,从未用过那样的药。

  陆镇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得到极大的满足,旋即凝眸注视着沈沅槿的一双清眸,得意洋洋地道出令人耳热心跳的话:“娘子跟他的那三年里,从未用过消肿的药对不对?孤让娘子尝到了前所未有的体验,娘子该感到畅快才是,何故做出这扭捏之态。”

  沈沅槿越听越觉得他的这番话不正经,侧身躺下,轻声道一句“我困了”,闭眼装睡。

  陆镇知她这是脸皮薄,羞了,偏又无法辩驳他的话,故而只能选择逃避;陆镇心里高兴,吹灯后躺到床上从后面抱住她,“今日来得仓促,没来得及带娘子赏赏此间的景致,好在明日还有大半日可供娘子赏玩。”

  屋里落针可闻,回应他的仍是一片寂静,陆镇亦未再多言,将鼻息埋在她的脖颈处,嗅着她身上清幽的女儿香,心安无比,不多时便浅眠过去。

  翌日,年初三,日出东隅,白云悠悠。

  陆镇率先醒来,他怀里的女郎昨夜受了许久的累,这会子还在他的臂上枕着,睡得安稳香甜。

  时值冬末,天还未热,他的身上很是温暖,沈沅槿由他抱着,并不排斥,反而在冷些的黎明时分不自觉地环住他的腰,脑袋也不知怎的枕在了他的臂上。

  女郎呼吸匀称,纤长的卷睫纹丝不动,陆镇盯着她看了许久,忽见她的眼珠在眼皮下徐徐滚动,一双翠岫般的细弯黛眉轻轻亦皱起,低低梦呓了一句“不,我不要走”,骤然惊醒过来。

  陆镇闻言,原本平和的神情变得严整起来,幽深的凤目紧紧注视着她,缓缓启唇,“娘子不要离开何处?”

  后面的陈王府三个字被他及时咽下,他的自尊不容许他道出这般吃味的话。

  原是温馨无比的梦境,爸妈和好友都在身边陪她踏浪,海浪阵阵,荡在腿上送来清爽凉意,可转瞬间,他们竟齐声朝她道出冰冷的话语,提醒她该走了。

  沈沅槿因这句话道出了呓语,眼眸微湿。

  小口喘着气,定睛将他瞧清楚后,沈沅槿收起悲伤,面色从容地换了说辞:“我梦到了汴州,许是梦里有什么人要带我离开汴州吧,我记不清了。”

  想家。细论起来,她离开汴州已有经年,会有这样的心思乃是人之常情,并不奇怪,可陆镇听了后,心里却是没来由地觉得这些话不全然是真实的。

  “娘子可是想家了?”陆镇沉目追问。

  无人知晓,她的家乡并非汴州,她的家乡,她这一生或许都回不去了。沈沅槿悲从中来,微微一顿,默默无言地点了点头。

  陆镇观她眉目含愁,自然没再怀疑她,暗暗追悔不该勾起她的思乡之情,话锋一转道:“早膳想用什么?”

  沈沅槿调整好心情,舒展眉头,“清淡些就好,殿下看着办罢。”

  陆镇嗯了一声,命陈川传膳,又叫送水,服侍沈沅槿洗漱穿衣,抱她去屋外赏景。

  昨日被陆镇困在屋里,尚还未曾发现,他的这座别业位于山清水秀处,屋前是一片碧绿湖泊,暖阳铺于其上,映得满湖波光粼粼,水韵悠悠;又见两岸夹山,峰峦起伏,峭壁苍松,风致盎然。

  “殿下放我下来,我想自己走走。”沈沅槿遥望远山,平声说道。

  陆镇轻笑一声,垂眸看她,妆似关切:“昨晚身受了一个时辰,娘子可还能走?”

  此人不正经得紧,大清晨的嘴上也没个把门。沈沅槿照他心口锤了两下,赌气般地回答道:“能。”

  陆镇对自己颇有信心,当下依从她的话,缓缓放她双脚落到地面上,大掌虚虚悬于空中,护住她的腰。

  沈沅槿舒一口气,迈出步子,果真如陆镇所料,腿软得厉害,甚至有些发抖打颤。

  步履艰难,沈沅槿尽量让自己的样子看上去不那么奇怪,即便如此,落在陆镇的黑眸中还是觉得看不过眼,强势地横抱起她。

  “娘子又何必太过逞强,头先只弄一回时娘子便已走得勉强,昨儿是实打实的三回,受不住也是常情,何必与自己过不去。”

  这个疯子,亏他还有脸说。沈沅槿抬眸瞪他,气得说不出话,就连眼前美景都暂且被她忘却。

  直至陆镇抱她走到水边,身后是植被茂密的丛林,枝头鸟雀叽叽喳喳地吵嘴,与那穿林风声混在一处,竟是出奇地相宜。

  沈沅槿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攀上陆镇的脖颈循声看向林间,颇为羡慕那些隐于深树上无拘无束的鸟雀。

  “娘子可是喜欢那雀儿?”陆镇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恰好看见一只形如白团的山雀,自然而然地以为她是喜欢那雀,因有此问。

  “喜欢。”沈沅槿大方承认,而后补充一句:“喜欢可以翱翔天空、自在啼鸣的它们;若被抓去关在笼中,便只有怜悯了。想来殿下也曾读过陶潜的那句‘羁鸟恋旧林’罢。”

  陆镇的认知中,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便该想法子弄到手里,并用自己的方法保护它。譬如她口中的鸟雀,若是生存在外面那样弱肉强食的环境中,随时都有可能命丧天敌之口,与其如此,在笼中做一只不愁吃喝、无需面临恶劣环境的宠物又有什么不好?

  她过的日子比平民百姓的好上太多,受过的最大波折约莫就是夫君下狱,何曾经历过真正的污浊和艰辛,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倒也不奇怪。

  陆镇没把她的话听进心里去,只打趣她道:“娘子既有这样多的怜悯心,何妨也赏孤一些,将余下的两次添成三次可好?”

  她在对牛弹琴、鸡同鸭讲些什么。沈沅槿暗怪自己不该同他多费唇舌,严词拒绝:“殿下金口玉言,说五便是五,岂可出尔反尔。”

  陆镇听出她话语中的情绪波动,描补道:“孤不过玩笑一句,娘子无需放在心上。”

  好端端地出来赏景,却因这段对话,闹得两个人心里都不大好受;直至姜川寻过来喊他们回去用早膳,打破这稍显沉闷的气氛。

  饭毕,沈沅槿实在不愿再与他相处,问他何时归去。陆镇看她净完手,勾唇笑道:“路途颠簸,总该等娘子消消食再出发。”

  “好。”沈沅槿惜字如金,坐在窗下透过窗子看外面的世界。

  陆镇见状,便又提议:“别业后面有前和草地,景色宜人,孤陪娘子去走走消食可好?”

  这句话听上去还算人话。横竖坐在屋里也怪闷的,沈沅槿点头应下,自去披上斗篷。

  陆镇扶她的腰陪她漫步,说话前格外动了些脑筋,没再说出让沈沅槿不悦的话,这才令她给了他几分好脸色。

  堪堪行至山脚下,沈沅槿额上便已出了层细密的汗珠,陆镇像是早有准备,自袖中取出巾子擦去那些细汗,而后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做什么。”沈沅槿条件反射般地往后躲,推开他的手臂。

  “待会便要回去了,孤想吻吻你。”陆镇直言不讳,在她做出进一步的反抗前,搂抱住她的腰肢覆上她的丹唇。

  姜川远远看见这一幕,忙不迭停下脚步,背过身去;不知为何,忽然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殿下日后果真能履约撒开沈娘子的手,放过她吗?

  陆镇今日甚是喜欢吻她,没有选择骑马,而是陪沈沅槿坐在车厢中,抱着她又亲又啃,就连将她送至原处离开前,还不忘亲一亲她的脸颊。

  沈沅槿在他走后的头一件事就是净面,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洗干净了。

  辞楹不用问也知道太子昨夜对她家娘子做了什么。心中愤恨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期盼他能对娘子守约。

  “今日好些了么?”沈沅槿在床沿处坐下,温声问她。

  辞楹点头如捣蒜,“好多了,明日大抵便可自己下床行走。”

  东宫。

  陆镇一夜未归,太子舍人从昨日下晌寻他到此时。

  “殿下,各市舶司去岁的进项账册俱已经由户部核对,编撰成文,特呈殿下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