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绛红
侍女说:“方楹长老说,您暂时不用担心您的师弟,不知道为什么,尊上还留着他的命。”
祝遥栀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司空玉也被抓到魔域了?”
难得,狗系统没有在她识海里大吵大叫。应该是因为,她现在和邪神的触手贴在一起,有邪神在的地方,系统就不会叽叽歪歪了。
侍女说:“是的,您的师弟被关在魔域的鬼哭狱,离魔宫大概三千里。”
哦,被抓去蹲监狱了,挺好的。
祝遥栀应了一声:“我知道了,方楹可还说了别的?”
比如她要如何才能从魔宫跑路。
侍女说:“方楹长老还说,您别在尊上面前提起您的师弟,这样您的师弟才能保住性命。”
祝遥栀不置可否。
侍女看上去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她忽然跪下行礼,恭敬道:“见过尊上。”
糟了,邪神回来了。
祝遥栀双眼一闭,躺在床上开始装死。
第64章 执此身【修】
祝遥栀躺在床榻上装死。
她听到床帘外的邪神对侍女说了一句滚, 侍女恭敬又畏惧地应声退下,重重殿门依次关上发出沉闷声响。
然后略显厚重的床帘被撩开,底部的琉璃珠玉发出清脆的环佩之声。
祝遥栀双目紧闭, 不断在心里默念我已经睡着了我已经睡着了。
但她闻到了丝丝血腥气。
唉,之前小怪物可不会这样,就连那些触手杀完人后都是把自己处理干净了再来见她的。
然而, 现在的邪神丝毫不会在意她的感受, 不管这样会不会引起她的反感或者害怕。
要是论起以前, 小怪物一见到她就会把她抱进怀里。
算了, 没什么好说的,不爱了就是这样的。
祝遥栀还在东想西想,忽然感觉床榻塌陷下去, 那些触手压了上来。
她听见邪神冰冷又压抑的声音:“栀栀,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
祝遥栀思考了一小会,决定继续装睡,她担心她要是开口说话,没准就精准踩到雷区, 把小怪物惹炸毛,然后邪神就真的把她吃了。
但是, 她就算闭着眼睛, 也能感受到落在她脸上的视线, 阴森森的, 瘆得慌。
她有些汗流浃背, 抖着手牵起被子,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呵。”邪神像是被气笑了, 伸手把被子扯了下来。
措不及防身上一凉, 祝遥栀被迫睁开了眼睛, 就看见邪神脸上的神情凝固了一瞬。
托小怪物的福,祝遥栀终于看见了自己身上到底是怎样一副尊容。遍身绯痕如开桃花,吻痕牙印什么乱七八糟的痕迹都有,这也就算了,没有清。理才是最绝的,看得她血气直往脸上冲,从耳根烧到脸颊上。
她一把抢过被子,重新把自己整个盖住。这个动作牵连到全身各处,顿瞥时酸麻到她倒吸一口凉气。
隔着一层锦被,祝遥栀听见邪神问她:“栀栀…你为什么不去沐浴?”
因为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祝遥栀的声音有些闷:“我不想动,又不是我弄的,凭什么是我自己弄干净。”
“我给你弄。”邪神直接伸手将她横抱起来,连人带着被子。
祝遥栀轻呼一声,死死卷着被子。
她被抱进了熟悉的浴室,熟悉得让她无法控制地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恍惚间她还以为他们仍然厮缠在一起,月色与温泉一起摇摇晃晃,她眼前绽开大片烟花。
祝遥栀回过神来,她已经被抱进了温泉中,温热流泉舒缓了身上的酸痛,她一下子就觉得身上轻飘飘的。
墨缎一样的长发在水中散开,像一把绸扇,祝遥栀看到了暗金色调的华服广袖,铺展在温泉中犹如一片瑰丽星空,触手舒展蜿蜒至整片温泉,泉水似乎变得粘稠滑腻了起来。
冰凉的手臂环过腰间,她下意识轻声嘶气,邪神的动作一顿。
祝遥栀趴在身前的触手上,懒散地说:“你别这么冷,我怕宫寒。”
邪神没说话,但少年的手掌温暖了起来,骨节挺拔的手指,但比她预想的要温柔一些。
祝遥栀舒服地眯起双眼,趴在触手上昏昏欲睡,不过就在她快睡着的时候,听见少年低沉沙哑的声音:“还剩十七次。”
“什么?”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自己看。”
祝遥栀垂眸,她身上隐隐浮动妖异紫光,好几处肌肤下一线幽紫,莹莹流光。这要怪扎在她身上的那些锋利晶石,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寄生在她体内,而且只能一道一道剔除,至于剔除的方法,她已经无力吐槽了,该死的繁衍血脉。
“还有十七道…”祝遥栀简直眼前发黑。
“繁衍一旦入体如附骨之蛆,只有在最为情。动之时才能凝出体外。”冷而低沉的声音,话语里情绪不明。
祝遥栀闻言立刻回想起昨夜,少年将她牢牢锁在怀里,不容拒绝地逼出一道又一道的繁衍血脉,面色冷厉地将她身上凝出的紫晶碾碎。毫无柔情,只是精准又暴烈地将她推入狂潮,瞳孔炽艳欲滴,可偏偏脸上森冷如冰,像是要把她杀了一样,锋刃剖开重峦叠嶂直抵要害,凿开最脆弱之处搅动潮汐迭涌。
回想起来祝遥栀就浑身酥然无力,一想到还得来上那么多次,祝遥栀就想死,“怎么还有这么多?”
邪神意欲不明的瞥了她一眼,“谁让栀栀昨夜没有几次就哭着求饶。”
“我没有哭。”祝遥栀当场否认,她只是掉了几滴鳄鱼的眼泪,生理性的泪水根本控制不了。
“栀栀,你浑身上下只有嘴是应的。”贴在她身后的少年似是低笑了一下,“继续?我会让你哭出来的。”
祝遥栀吓得一激灵,顿时清醒了,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入夜了,和昨夜一样的月光透过窗格倾洒进来,将她一身绯痕照得如同冰雪中的桃花。
她立刻摇头说:“算、算了,我好累,我要睡觉。这个暂时不剔除干净,也不会有什么事的吧?”
邪神又不是人,每天都来她真的会死。
邪神只说:“栀栀最好是真的想睡觉,而不是趁机逃跑。”
祝遥栀:“……”
她又开始嘴硬:“怎么会呢,我没这样想啊,你读心读错了。”
“没有读心。”邪神声音泛冷,“栀栀说的都是谎言,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祝遥栀不敢说话了。
一时间浴室里只有潺潺声响,底下的动静引得涟漪荡漾,晃碎了一池月光。
虽然她没有那个意思,但如此亲密的接触,还是多少有些暧味了,特别是不说话的时候,注意力就会更集中往下。
祝遥栀趴在触手上,看着温泉上的倒影,涟漪漾开,她眉眼绯色未消,还隐约可见情盛时的潋滟,但她身后的邪神与她相反,少年面容冷峻,银睫低垂,看不清眼中神情。
这样的对比就显得她有些不像话了。
“你身上有血腥味,怎么来的?”祝遥栀开口,把自己的注意力分散。
“我去了鬼哭狱,”邪神俯身在她耳廓低语,“你猜猜我去做了什么?”
鬼哭狱,听起来有点耳熟…哦,祝遥栀想起来了,司空玉现在就被关在鬼哭狱。
她连眼皮都懒得掀起来,“我没兴趣。”
反正方楹说了,邪神暂时还留着司空玉的命。如果司空玉真的有生命危险,系统应该已经把她夺舍了。
她是真的没兴趣关心司空玉的死活,但这话落在邪神耳中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栀栀为了护他,真是煞费苦心。”
祝遥栀有些牙酸,刚想开口说要不你还是直接对我读心吧,但她转念一想,如果邪神读心读出了系统的存在,那就完了。
所以她只好说:“我真的对他的下场不感兴趣,不是你想的那样。”
邪神并不信她,“栀栀就算装得再冷淡,还不是为了救他,让自己落得一身伤。”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想救这个整天作死的缺德玩意啊。
“……”祝遥栀现在觉得方楹说得很有道理,还是不要在邪神面前提司空玉了。
她的无言以对被理解成默认,于是邪神身上的气息更加可怕了。少年沉着脸,忽然低头狠狠咬了一口她的耳垂,看着凶狠,但其实不怎么痛。
祝遥栀连哼一声都没有,当作是被猫咪磨牙了。
邪神咬了一口后就含住她的耳垂,细细舔过那点软肉上的牙印,末了低声说:“有时候我也觉得栀栀好可怜,明明不喜欢我,却还要被迫和我做这种事情。”
祝遥栀没吭声,她并不觉得自己可怜,毕竟当初的合欢蛊是她自己下的,往往面临着做或死的选择,那她当然选择活下去了,况且又不是没有爽到。不过这话她可没胆子说出口,不然今晚她恐怕得死在榻上。
温泉氤氲,她忽然轻咛了一声,尾音回荡在空旷的浴室里,身后的邪神手指微顿。
祝遥栀反应过来,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阻止自己再发出这么找死的声音。
她缓缓眨了眨眼,有些讪讪道:“太里面的,要不就算了。”
邪神瞥了她一眼,淡声道:“可以炼化。”
“那就炼化吧。”祝遥栀双眼一亮,既然可以提升修为,那不要白不要。
“……我在栀栀眼里,除了可以被利用,还剩下什么?”邪神看她的眼神更冷了,像是有些窝火。
祝遥栀下意识就安慰了一句:“起码我只利用你啊,我又没找别人。”
说完她才觉得这句话不太妥。
果然,邪神语气危险地说:“因为别人皆不如我。栀栀既然想要修为,不妨物尽其用,别客气。”
少年有力的手指沾染她的体温,指下的挑动隐隐变了味。
祝遥栀身上一酥,下腹不自觉地开始痉挛起来,她无可奈何地说:“别,尊上放过我,我都快没有知觉了。”
真是麻烦,说祂可以利用祂就生气,要是说祂没用,祂肯定更生气。邪神真难哄啊。
“小骗子。”少年沉冷泛哑的声音一字一字钻进她耳孔,“要是没有知觉,你现在已经睡着了。”
“……”祝遥栀一副牙酸的表情。
“都过去这么久了,栀栀,你和榴花汀那次相比,全无一点长进。”邪神将她软下去的身躯拥入怀中,“甚至更容易就受不了开始求饶,这些日子你不是快活得很?”
祝遥栀抱着一只触手,才能避免自己滑进水里,闻言她愤愤道:“我怎么就快活了?你就不会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吗?”
苍天可鉴,这些天她一得空全在勤勤恳恳地修炼,应付完剑阁那群贱人就跑到刀宗,还被李眉砂这个死对头逮着杀,快活个毛线球!
明明是邪神更加变/态了,也不怎么顾及她的感受,现在她的求饶也没有用了,反而会起到反效果,她越乱七八糟,和她厮缠的邪神反而更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