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首辅养成记 第102章

作者:史官提笔 标签: 爽文 朝堂之上 正剧 穿越重生

  宋世恕道:“我自己过去便是。”说着话,转过头去望着随从,向小军道:“这是我徒儿,她大病初愈,劳小军带他去避风处烤火。”说罢,又简单向她交代几句,自己拨着轮椅向主帐中去了。

  小随从这时方觉出异常,今晚的宋世恕和以往不同,她开始惶惶不安,唯恐有人要对他师父不利,急急的喊了一声:“师父…”

  宋世恕回头望着女孩冻红的脸:“通儿,过来。”

  小随从吸了吸鼻子,迟疑的走上前去。宋世恕就抓着她的手:“通儿可是害怕了?”

  小随从点点头,低垂着眼睑也不说话。

  宋世恕知道她这小徒弟在想些什么,无非是她觉察出之前宋世恕假借都督的名义,骗了都督的副将借了兵,这会儿恐怕被都督发现,要来找麻烦了。

  宋世恕一笑:“通儿在这里候着便是,师父去去就回。”

  宋世恕进了营帐,刘仲背对着她正在擦剑,说了一句:“七年了。”

  刘仲将剑翻了一面,继续旁若无人的擦着,宋世恕看着她的背影只是微笑,良久才开口:“你头发白了很多,看起来比元辅都老了。”

  人都说,定北大将军兼都督才智过人,二十三岁平南方灾乱,而立之年夺回北疆,如今未到不惑,已然手握重兵、统领三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却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她,说她“老了”。

  刘仲看着剑上自己的倒影,确是鬓角斑白,可是这又怎样呢?还活着,不是吗?

  她老了却还活着,有些人年纪轻轻就早早离去…她持剑回身:“你知道我的规矩。”

  尖剑直指宋世恕,离她胸膛不过一寸。宋世恕也不躲,反往前挪了一寸,从怀里摸出一块墨玉,扬脸不疾不徐的说:“我假你之名私自调兵,自知罪责难逃,今日要杀要剐随你处置,只是…”

  刘仲后退半步、把剑归鞘,出言打断她:“你明知我不会杀你。”

  又道:“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样我行我素。”

  宋世恕摩挲着手中的玉牌,笑了笑:“倘若允谅他日铸成大错,那也是师姐的纵容。”

  刘仲瞥了宋世恕一眼:“闲话休提,来谈正事。别人不知,你却是知道的,断山埋了军火。”

  宋世恕闻言,立刻抬起头来,久久的凝视刘仲。

  刘仲只是淡然应道:“陛下来信,我方才得知这军火库的事。若我没猜错,你应当早就知道,否则也不会来找我借兵。”

  她负手立在那里,又一声长叹:“这场山火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意在趁火打劫。”

  宋世恕当即正色复道:“以火抢火药,这些个叛王真是疯了。”

  刘仲摇头:“据我手下探子密报,此事错综复杂,恐与北凉人有关。”

  此话一出,宋世恕当即懂了刘仲话中的意思。这断山埋了火药的事,是绝对的机密,别说是北凉人,就连大犁也没几个人知道,想必影子军中出了叛徒走漏消息给了有心人,亦是大犁内部有人与北凉勾结。

  想到这里,宋世恕又觉出更大的不对之处,当下发问:“都督可听说过影子军?”

  刘仲端

  起茶杯呷了口热茶,方才回道:“何止听说,我还见过。”她顿了顿,“你不就是。”

  事到如今,宋世恕也不再伪装,直言道:“我曾经是;那么都督自己呢?”

  刘仲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何必纠结于此。”

  说着话,她把手伸到一旁的铜盆里,将手洗过一遍,然后踱到沙盘前拿起军旗插到一处:“徐将军抗击北凉军失利被困于北凉,我麾下数万人马已奉命前去支援。”

  接着手指顺着沙盘下移,落在开封的标位上:“但按我手下密探所述,徐将军之所以失利,其实是因为他副将的反水,北凉人兵不血刃,实则北凉人大多数精锐如今已到了开封,甚至已经占领了断山的军火库。

  宋世恕抿唇细想,越发觉得不对劲。这些北凉人废了这么大劲,定然是想要抢占军火库的,她们一旦有可以得手的法子,就绝不会蠢到一把火将它毁掉。

  宋世恕沉吟片刻,方开口道:“不对,北凉人定是知道了,军火库并非在断山,而在别处。”

  刘仲颔首:“没错,断山并无火药。但想必叛贼很清楚你我的关系,她们早就算到你会找我借兵,也算到你深信不疑火药就藏在断山,她们还算到你会将此事告诉我,知道我不会袖手旁观,等我出兵增援断山之时,就是她们生擒我最好的时机。”

  果然,话音没落,营外已经杀声一片。有人来报,说是北凉的副将带了数千精骑,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

  刘仲却仍是不慌不忙的端起茶壶续杯。

  

第131章 (捉虫)周世景阵前现……

  冲锋的号角刺破夜空,眨眼的功夫,乌压压的人马就从山林中冒了出来。而刘仲似乎已有防备,她手下的弓箭手早早在高地上摆好阵型,北凉人即便连夜突袭,依旧没有占到半分便宜。一时间马蹄声、战鼓声交杂在一起,地动山摇。

  原本打算折回断山的柳同知与徐县丞在途中感到异动,半路改了主意,先行撤回府城。

  断山那边却迟钝了许多,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叛军来了。”

  一众官员立马炸了锅。但不待她们反应过来,北凉的军队就已将她们悉数包围。与此同时,北凉的先锋军在刘仲的弓箭手的严守下损失惨重,不得以暂且退了回来。

  开封沟通南北,是大犁要塞,它作为中部地区,处于大犁之腹,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周边很快就会有增援,要从此处打开缺口绝非易事。但凡事皆有变数,数月前北凉安插在大犁的探子传来消息,说开封城外藏有军火。北凉王君一得了消息,立刻就命人去开封刺探,果然发现了藏有火药的地库,只是那地库并不在断山,而是在距断山数里之外的虎牙山中,那虎牙山有猛虎出没,早年生了几桩老虎吃人的命案,后来就成了开封的禁地,关于那山暂且按下不表。

  却说此番北凉奉命攻打开封的副将是年轻的亲王忽尔汗,她出征并非奉北凉王君之命,而是主动请缨,她此行目的,一则为攻占开封,抢夺军火;二则为私,她誓要手仞大犁督军刘仲,为母报仇。于是一到开封,忽尔汗便令手下的人带着另一队人马前去虎牙山,自己则亲领数千精骑来取刘仲的命。

  前些日子刘仲的兵马奉那小皇帝的旨意前去增援北凉,手下良将又中计被困在火场,现下她孤立无援,只有两千多残兵在负隅顽抗。

  故而忽尔汗当下虽处劣势也丝毫不慌,这个局面在她意料之中,毕竟她的对手刘仲惯是出了名的狡诈多疑,乃大犁名副其实的武将第一人。刘仲善用地势,命人摆下弓箭阵,北凉先锋军死伤无数也无法靠近刘仲的军营。

  忽尔汗知道,刘仲是在唱空城计拖延时间,想等周边的援军增援,但她又怎会善罢甘休!在得知开封的一众地方官员被生擒时,忽尔汗当机立断,命人将当中身强力壮的官员捆在阵前做肉盾。

  当北凉的冲锋号角再次吹响时,刘仲的弓箭手也都将弓拉满,然而当北凉人真的冲过来时,弓箭手们都傻了眼。

  “不要,不要杀我。”

  只见四五个穿着大犁官服的人走在北凉军的阵前,哆哆嗦嗦的嘶喊着:“不要杀我。”

  火光闪烁之下,奉命防守的将士望着不远处的人,一时没了主意,只能眼睁睁看着北凉的军队攻了上来。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黑暗中射出三支利箭,丝毫不差的分别射中三名肉盾的胸口。

  拉弓、放箭,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看着那三人倒下,刘仲漠然将弓随手扔给随行的参军,开口只道了一句:“陛下那里,我自会去解释。”

  刘仲回到帐中就若无其事的拿起破了皮的老书来看,橘黄的烛火照在她刚毅的脸上,在帐外的厮打声的反衬之下,竟显出一丝柔静来。

  “你将她们都杀了?”

  “杀了。”

  “你就不怕杀错人?”

  刘仲闻言将书合起,抬眼望向宋世恕,一字字复道:“即便你不将她们的罪证交予我,我也照杀不误,我首先对我的兵负责。”

  宋世恕听她这样说,长叹一口气:“可这事传到朝中,她们必定会说你为了保全自己而射杀多名地方官。你应当知道,她们这么些年都能安然无恙,是因为背后有人在撑腰。”

  刘仲听了这话,只是一笑:“那些个言官,连陛下都时常要遭她们骂,说我几句又怎么样。”

  宋世恕摇头:“这么多年,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

  刘仲:“你倒是越发的啰嗦。“她一面说,一面将一叠厚厚的纸理齐,装进牛皮盒子中。想要的东西拿到手,接着她就换了一副面孔,煞是冷漠的说:“行了,我这就命人护送你下山去。”

  宋世恕看她翻脸比翻书还快,心下生起厌恶,当即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快要出门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允谅,其实那日我去铖王府,也见到他最后一面。他一如往常笑着问我‘督军从府上来?从紫金山上来?’我只当是寻常的一天,随口敷衍了他。

  “其实我才从先帝那处出来,先帝似乎知道他有娠的事,将我叫去刺探口风,而我也是一头雾水,既是惊喜又是错愕,心想临出征之前也要去同他道声别的,便去见了他,有意问他一句‘师弟,允谅从临安来信,问你可想念临安的小物件,她托人给你带’,他却目光闪躲的低下头,连说两遍‘不用了’。谁知不过数日…”

  刘仲说到一半,忽然感觉头开始隐隐作痛,他深吸一口气才说道:“我在军中得到一封信,说他已因病去世,那是我离开后不久的事。后来想了想,确是我的错,我不该去看他。”

  宋世恕缓缓闭上眼睛:“我都知道,我早就放下了…这也不是你的错。”说完就出了营帐。

  刘仲沉静了片刻,忽然改了主意,她想亲自护送宋世恕安全离开,刚出门竟发现宋世恕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七八岁的女孩,那女孩正口口声声唤着宋世恕“师父”。

  “你何时收了个徒弟?”

  宋世恕摸着女孩的头顶:“他父亲生她时难产,临终前将他托付给我,我便这样一直带着她。他是男孩,但这世道男孩总不安全,我便将他当作女孩养了。”

  刘仲怔了怔,又细细将那孩子看了两眼,看得他害羞的偏过头去才回过神来:“他如今几岁了?”

  宋世恕喊了声:“师姐。”喊完又道:“你猜得没错。”

  之后两人都不再谈论此事,刘仲岔开话题道:“眼下四面都是北凉人,你们暂且还是不要出去的好,我已为你们安排了藏身之处,随我过来。”

  宋世恕望着火光熏天的前线:“你们的箭就要用完,到时候只能硬碰硬了,她们此番定是有备而来,否则也不会直奔开封。”

  刘仲笑了笑:“你倒担心起我来。”

  “也是,督军大人什么阵仗不曾见过,是我话多了。”

  说话的功夫,刘仲就将宋世恕师徒二人带到一个隐秘的石缝前,临别时,宋世恕发觉刘仲的异样,便问她:“师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罢。”

  刘仲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你可还记得今夜断山下,捡你手牌的那个后生。”

  宋世恕若有所思的点头:“太康知县,姓杨。”

  “她是我女儿…”

  …

  断山之外两军交战,打得昏天黑地,然而断山上更是热闹。却说杨思焕一行人上了山,才发现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得许多。山上到处都是猎户设下的机关陷阱,刘仲的副将刘义御马在前,一个不慎竟触动了老虎夹,马腿被夹的瞬间,刘义差点栽倒在地,好在她是行军多年的人,最后也是安稳地落下来。

  “将军,没事吧? ”

  刘义转过头,只见昏暗的月色中一人御马飞奔而来,走到近前,那人翻身下马,复问道:“将军有没有受伤?”

  望着眼前白皙秀逸的那张脸,那长像极了已故的许将军的脸,刘义一时失了神。

  “没…没事。”

  杨思焕的注意力此刻已被转移到嘶鸣的马身上,全然没注意到刘义异样的眼神。她随手捡起一根木棒就开始翘老虎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马腿解救出来。

  这时候其余人马都赶了过来。

  “怎么了?”

  刘义道:“你们要小心,这山上机关多得很。”环顾四周又是一叹:“这断山当真就这么邪乎,没有其他下山的路了?”

  杨思焕道:“必须将火灭掉。”

  “大人好大的口气,方才我们找了半天,连个水渠都没找到,这么大的火,就凭大人一句话说灭就灭了?”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确实有点难。”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直到刘义开口,众人才安静下来:“方才杨大人说自己有法子灭火,什么法子,不如说出来听听。”

  杨思焕循声望去,才发现这个副将总盯着她看,看得她很不舒服。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和火比谁更快。”

  “怎么说?”

  杨思焕环顾四周,然后才张开双臂道:“我方才将这周围看过一遍,这一条线横插过去是最短的可以截断断山的路线,而且这处不像前面有那么多大树,这一带主要是一些野草和小树,沿路还有很多木桩,想来是猎户平日里没少偷偷砍树。所以我们沿着这条路线沿路清理出一条没有杂草和树木的土道,这样火就不会烧到山上。”

  话音刚落就有人问:“这来得及吗?”

  杨思焕也不说话,直接就拿起锄头开始除草,一个没注意,野草划破了她的脸,马上就有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她只用袖子擦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略一蹙眉,就任它去了,继续头也不抬的拼命斩草。

  一旁愣着的小兵见状也纷纷不再废话,都麻利的加入除草的队伍。

  天快亮时,一条狭长的隔离带被挖出来了,期间山上的猎户半夜被吵醒才发现自己被困在火海里,往山下跑时碰见杨思焕一行,也都跟着铲起草来。

  最终,大家另外放了一把火从山上烧到山下。看着火势飞速蔓延开去,众人欣慰的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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