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首辅养成记 第110章

作者:史官提笔 标签: 爽文 朝堂之上 正剧 穿越重生

  “七窍散。”她翻检尸体后脸色骤变,“是皇室的秘毒。”

  杨思焕盯着死者腰间若隐若现的云纹玉佩——与周世景给她的信物极为相似,但纹路略有不同。

  “不是影子军。”陆太傅冷笑,“是朱承启圈养的‘夜枭’,专司监视大臣。”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她转向杨思焕,“看来皇上对你很是上心。”

  院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管家慌张来报:“吏部张侍郎来访,说是奉旨给杨大人送赏赐。”

  陆太傅与孙女交换了个眼神。杨思焕迅速将父亲遗信和令牌藏入袖中,刚整理好衣冠,就见张珏一袭孔雀补子官服跨入门槛。

  “下官叨扰了。”张珏行礼如仪,目光却扫过地上未及清理的水痕——那是搬运尸体留下的痕迹。

  …

  “听说杨大人受了风寒?”张珏将锦盒放在案上,指尖不经意划过杨思焕的手背,“皇上特意赐下高丽参。”

  杨思焕接过锦盒,发现底层暗藏纸条。她不动声色地合上盖子:“多谢皇上体恤。”

  “张大人与杨大人既是同窗,不妨带她去梅园走走。”陆长松突然提议,“祖母该用药了。”

  秋日梅园略显萧索,但假山后的石亭僻静无人。张珏确认四周无耳后,突然抓住杨思焕的手腕:“你可知刚才那具尸体是谁的人?”

  杨思焕心头剧震。张珏竟已知晓?

  “我不明白...”

  “是先帝的陈贵人派来的。”张珏压低声音,“七皇子生父视你为眼中钉。”她指尖轻敲锦盒,“皇上赐的参茶别喝,里面掺了断嗣散。”

  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杨思焕想起朱承启说要她娶七皇子的话——原来皇室内部对此事也有分歧。

  “为何告诉我这些?”

  张珏的指尖抚过石桌上幼时刻下的棋局,那是当年她们在陆家族学读书时留下的:“还记得这道死活题吗?你总说该‘弃子争先’...”她突然抬眼,“现在你就是那颗要被弃的棋子。”

  杨思焕凝视旧友眼角新添的细纹。当年书院里恃才傲物的少女,如今已是深谙权术的吏部天官。

  “张珏,你到底...”

  “我要你活着。”张珏突然逼近,身上沉水香混着一丝龙涎香的气味——这是常伴君侧才会沾染的御香。“三日后大朝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站上丹墀。”

  这句话与刘仲的嘱咐截然相反。杨思焕正欲追问,远处突然传来陆长松的咳嗽声。

  “记住,”张珏最后塞给她一个蜡丸,“戌时三刻,碎玉轩。”

  回客房后,杨思焕捏碎蜡丸,里面竟是一幅精巧的皇城布防图,标注着三日后羽林卫换岗的间隙。她刚将图纸焚毁,窗棂便传来有节奏的轻叩。

  周世景如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飘入室内,身上还带着夜露的湿气。他目光扫过灰烬,眉头微蹙:“张珏不可信。她上月刚秘密接任了‘夜枭’统领。”

  杨思焕将今日诸事道来,周世景听到“断嗣散”时眼中杀意骤现:“朱承启不会用这种手段。”他取出银针探入参茶,针尖果然泛黑,“是陈贵人的手笔。”

  “世景,我该信谁?”杨思焕握住丈夫冰凉的手,“刘仲要我公开身份,张珏警告我不要登殿,而皇帝...”

  周世景突然将她拉入怀中。隔着衣料,杨思焕听到他急促的心跳:“信我。”他声音沙哑,“无论发生什么,我会护你和孩子周全。”

  这个拥抱转瞬即逝。周世景退开两步,从怀中取出一枚玉扣:“明晚子时,带着这个去白云观见道衍大师。”

  杨思焕震惊地接过玉扣:“道衍和尚不是已经...”

  “圆寂是假象。”周世景嘴角微扬,“这世上能骗过所有人的,唯有道衍大师。”

  窗外传来三更梆子声,周世景如来时般无声离去。杨思焕摩挲着玉扣上那朵莲花纹,突然想起父亲遗信中提到的“道衍大师”。这位神秘高人,或许才是真正执棋之人。

  …

  次日深夜,杨思焕借口腹痛求医,在陆府暗卫掩护下潜往白云观。秋雨绵绵,山道泥泞难行。当她推开草庐木门时,扑面而来的竟是记忆中乡间小院的白梅香。

  “来了?”

  蒲团上打坐的老僧缓缓睁眼。杨思焕怔在原地——这双澄澈如婴孩的眼睛,竟与记忆中那个每年冬雪天来村里施粥的游方僧一模一样。

  “大师...我们见过?”

  道衍轻笑,袖中飞出一串佛珠悬在梁上:“徽州府云溪村,老衲每年腊八都去喝你煮的梅花粥。”佛珠突然散落,又自行串联成圈,“你六岁那年高热不退,是老衲用雪水为你退的烧。”

  记忆如潮水涌来。杨思焕想起那个总夸她“慧根深种”的慈祥老僧,想起他每次都会多给她一块芝麻糖...

  “为什么?”她声音发颤,“为什么选中我?”

  道衍示意她看墙上悬挂的江山舆图:“你看这大犁江山像什么?”

  杨思焕凝视那些蜿蜒的朱砂线条:“像...一棵梅树?”

  “善哉。”道衍颔首,“先帝开国时,老衲曾卜得一卦——‘梅开二度,盛世可期’。”他枯枝般的手指轻点舆图,“刘仲是梅骨,陆家是梅韵,而你...”

  “我是嫁接的枝条?”杨思焕苦笑。

  “不,你是雪中那点红。”道衍突然咳嗽起来,僧袍袖口染上暗红,“朱承启命不久矣。他中的毒比你的摄魂散更烈。”

  杨思焕如遭雷击。皇帝也中毒了?

  “先帝临终前给朱承启和你种下同源之毒,是为让你们互相制衡。”道衍从香炉取出一枚蜡丸,“真正的解药需要两人血脉相融。”

  蜡丸中是半张药方,与陆太傅给她的恰好能拼合完整。杨思焕突然明白了一切:“所以您安排我与皇帝...”

  “老衲只浇灌因果。”道衍双手合十,“如何抉择,在你。”他忽然望向窗外,“寅时了,你该回去了。记住,大朝会上无论刘仲如何相逼,都不要第一个开口。”

  雨声中,远处传来陆府暗卫的夜莺哨声。杨思焕深施一礼,转身没入雨幕。她没看见身后道衍嘴角溢出的鲜血,也没听见老僧最后的呢喃:

  “天由,老

  衲终究护不住你的女儿...“

  

第146章 第146章大朝会当日,寅时……

  大朝会当日,寅时的更鼓刚过,杨思焕已穿戴整齐。镜中人身着御赐的孔雀补服,腰间玉带上悬着陆家虎符,衬得眉目如刀裁般锋利。她将道衍给的药丸含在舌下,苦涩缓缓化开。

  “大人,该动身了。”陆府管家在门外轻唤。

  晨雾中的紫禁城如蛰伏的巨兽。杨思焕随百官鱼贯入宫,在太和殿外按品阶肃立。她余光扫过丹墀两侧——羽林卫比平日多了一倍,且都是生面孔。

  “杨大人。”张珏不知何时站到她身侧,官袍上熏着浓烈的龙涎香,“今日天凉,多加件衣裳。”说着将一件灰鼠皮坎肩披在她肩上。

  杨思焕刚要推辞,指尖触到坎肩夹层中的硬物——是柄三寸长的精钢匕首。她猛地抬头,对上张珏意味深长的目光。

  “听说刘都督昨夜抵京了。”张珏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带着三千亲兵驻扎在朝阳门外。”

  远处传来净鞭三响,百官顿时肃静。朱红宫门缓缓开启,露出金銮殿内明晃晃的龙椅。但令人诧异的是,御座上空无一人。

  “皇上驾到——”

  司礼监尖利的嗓音里,朱承启着一袭素白龙袍缓步而出,他的面容苍白,手上缠了纱布。

  “众卿平身。”朱承启的声音比往日沙哑,“今日有三件要事议决。”

  殿中落针可闻。杨思焕看到刘仲站在武将首位,玄铁甲胄泛着冷光;陆太傅则领着文官集团,鸠杖叩地声如战鼓。

  “其一,北凉遣使求和,愿割让河套三州。”朱承启话音刚落,刘仲立刻出列:

  “臣请战!狄人狡诈,和谈必是缓兵之计!”

  文官队列中立刻有人反驳:“连年征战,国库空虚!”

  争吵声中,杨思焕注意到朱承启的目光穿过纷扰,直直锁住自己。那眼神复杂得令人心惊——怀念,决绝,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悲悯。

  “肃静!”司礼监高喊,“第二事,都督刘仲有本奏!”

  刘仲大步上前,甲胄铿锵作响:“臣要告发一桩欺君之罪!”她突然转身指向杨思焕,“此人并非太康杨氏女,而是十八年前臣与陆府公子天由所生之女!”

  满朝哗然。杨思焕感到数百道目光如箭矢般射来。她看见张珏攥紧了笏板,陆太傅嘴角浮现冷笑,而朱承启似是丝毫不觉意外,面上竟仍是微笑着的。

  “刘爱卿此言可有证据?”朱承启语气平静。

  陆太傅颤巍巍出列:“老臣有陆氏族谱为证。”她展开一卷黄绢,“当年天由临终托孤,由道衍大师将孩子送至杨家抚养。”

  杨思焕舌底的药丸完全化开,苦涩直冲心头。她突然明白陆老太傅叮嘱——不要第一个开口。这场戏,每个人都在按既定的剧本表演。

  “既如此...”朱承启刚要开口,殿外突然传来骚动。一个满身是血的羽林卫冲进来:

  “报!朝阳门外驻军哗变,声称要‘清君侧’!”

  刘仲脸色骤变——这正是她安排的兵变信号,但时间足足提前了一个时辰!

  “好个‘清君侧’。”朱承启轻笑出声,突然扯开右手纱布,露出腕间狰狞伤口,“刘仲,你可知这是什么?”

  鲜血顺着他苍白的手腕滴落在龙案上,与某种暗绿色液体混合后,竟冒出丝丝白烟。

  “连理枝!”陆太傅惊叹,“先帝竟给你种了这个?”

  杨思焕错愕,这是需要两人血脉相融的奇毒。没想到,竟是真的存在。

  朱承启的目光如钩子般抓住她:“杨爱卿,你可知自己每月十五为何发病?”他举起一个琉璃瓶,里面晃动着暗红液体,“因为先帝取了你的脐中血,给朕种了同源之毒。”

  殿中死寂。杨思焕感到所有线索突然串联成网——为何皇帝对她格外宽容,为何道衍要她与朱承启共同解毒...

  “陛下!”刘仲突然拔剑,“臣请——”

  她的话戛然而止。一柄匕首从后心穿透她的铠甲,持刀者竟是张珏。

  “夜枭统领张珏,救驾来迟。”张珏单膝跪地,手中匕首滴血,“刘仲密谋废立,罪证确凿。”

  变故来得太快。杨思焕看着生母轰然倒地,鲜血漫过金砖。陆太傅年岁已高,本就身体孱弱,见状瘫倒在地。

  朱承启却看都不看垂死的刘仲,只是凝视杨思焕:“现在,杨爱卿要做何选择?”他举起琉璃瓶,“是接过这解药共同活下去,还是...”

  杨思焕突然想起父亲遗书中的话:“莫要如为父般为情所困”。她缓步上前,在百官震惊的目光中接过琉璃瓶。

  “臣请陛下恩准三事。”她声音清朗,“其一,赦免陆府满门;其二,厚葬刘仲;其三...”她仰头饮下瓶中半剂解药,将剩余半瓶奉还,“请陛下励精图治,开创盛世。”

  朱承启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接过药瓶一饮而尽,苍白面色竟瞬间红润起来:“朕准了。即日起,杨思焕晋礼部尚书,入阁参预机务。”

  至此,几方未曾排练却被演绎得淋漓酣畅的一场大戏终于在朝堂上落了帷幕。

  …

  三个月后,杨思焕站在文渊阁的窗前,望着生满野草的窗外,久久不能回神。

  案头堆着的是北凉和谈的条款,墨迹未干。

  “大人。”张珏捧着热茶进来,官服已换成正二品的锦鸡补子,“忽尔玥派密使送来白貂皮,说是谢您促成和谈。”

  杨思焕轻笑。那日大朝会后,她力主与北凉和谈,并暗中联络忽尔玥——如今已是北凉新王的忽尔玥果然遵守承诺,归还了河套三州。

  “放库房吧。”她转向张珏,“刘仲的墓…”再怎么说,刘仲也是为她而死。

  “按一品大将规格修完毕。”张珏递上一枝白梅,“今早陆太傅派人送来的,说是从天由公子坟前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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