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首辅养成记 第37章

作者:史官提笔 标签: 爽文 朝堂之上 正剧 穿越重生

  张珏:“???你是疯了!大晚上胡说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找人给杨大人那未婚夫送银子,还送小孩玩意儿,我就偷偷跟过去了,看到她夫郎在院子里给一个小女娃洗澡。天杀的,不是人干的事。小杨大人知道可怎么得了!”胡氏说着就狠狠掐了一把张珏,一下子就把她掐愣了。

  张珏缓过神来拂袖而去:“不可理喻。”说罢,径直走到偏房的小床上躺下,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了。

  脑子里反反复复飘荡着那句:“你从前最厌你义母,如今却变成和她一样的人,不觉得讽刺吗?”这话像巴掌一样,重重掴在她脸上。

  不是这样的,她攥拳。月亮穿过云层,白苍苍的照在她的脸上。

  她从前不知自己身世时,一直作为张家的孙女而活。她随父姓,姓了张,张家人丁稀少,到她父亲这辈就她父亲一个,母亲谭政是张家倒插门的赘婿。

  她很小的时候,母亲谭政去京城参加科举,一去就没了消息。后来才知道,她被人榜上捉婿,隐瞒自己已经婚配的事实,娶了侯府的庶子,靠着老丈人升官发财,以二甲末名的身份做到正五品的礼部郎中。

  那时候她还小,便什么都懂了,逼着自己一遍又一遍背《四书五经》,做什么事都很用心,事事不让家里老人操心。人都只看到她连中三元,夸她神童,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用功才做到这样。

  她恨极了谭政——抛夫弃女,后娶的夫郎生了三个儿子还不许她纳侍,她就转过头来认她作“义女”。还隔三差五偷偷找她,叫她再生个女儿姓谭,张珏回以冷笑。

  张珏有时候想想觉得可笑又可悲,悲的是张老太爷人那么好,却没好报,于是她就更加孝顺,到现在还假装不记得以前的事。可笑的是谭政,到现在也认不出自己这个顶包的。

  她轻叹一口气,自己怎么会和那种人一样呢?胡氏是家里长辈压着她娶的,她为这事也是头一回违逆老爷子,后来老爷子病了一场,她就妥协了。可她从没想过不负责。

  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

  次日凌晨,百官依旧侯在皇城外,鸿胪寺少卿缓步走过来,朗声道:“今日罢朝,各位大人请回吧。”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默默地散了。

  不一会儿,皇上贴身的陆公公就出来,将陆太傅召进宫里。

  走在御道上,到了无人处,陆老太傅问:“公公,皇上近来可好?”

  陆公公着深紫色飞鱼服走在前头,足下一滞,背手转身:“大人,您随我去了就知道了。”说完继续往前走。

  “公公,无旁人,你给我交个实底吧。”老太傅又问。

  陆公公摇摇头,叹道:“皇上能在书房等着您,已算是回光返照......”多的话便不说了。

  到了御书房,陆公公进去通报之后,很快就退了下去,整个御书房的人都被撤走

  了。陆老太傅拱手慢慢地走到屏风前,恭恭敬敬跪下,将头轻轻叩在地上。

  “老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永宣帝端坐在椅子上,笑了,隔着屏风指着对面,缓缓说道:“你啊.....少跟朕来这一套。”

  陆太傅不说话,头依旧叩在地上,余光中,一双白底皂靴稳稳停在那里。永宣帝亲身双手将她扶起:“平身,坐下吧。”

  君臣二人都落了坐,永宣帝道:“你今年七十三了吧?”

  “回陛下,是的。”

  永宣帝嗯了一声,慢慢摇头道:“都老了,朕也老了。”

  陆太傅忙拱手:“陛下乃真龙之身,与天地共存,是不会老的。”

  永宣帝伸出食指,颤抖着指着太傅,抿嘴笑了。

  老太傅窃窃抬眼,望见皇帝一脸倦容,心不禁一紧,恍惚间仿佛又一次看到,几十年前那个御马横驰的将领。

  皇帝敛了笑意,问:“不说笑了,朕叫你来,是想问你最后一遍。人找到了没有?”

  陆太傅起身退后两步,又一次跪下:“回陛下,找到了。”

  话音刚落,永宣帝猛然咳了几声,稍稍平复之后,问:“在哪里?”

  “两个月前在山东,现在已经在回京的路上。”

  永宣帝若有所思,抬头看着头顶的琉璃串,缓声道:“放出风去,这件事务必要杨永清和齐王知道,看看她们什么反应,然后细细告诉朕。”

  陆太傅应了是。

  永宣帝一摆手:“你那孙女是时候回来了,你走吧。”她累了。

  ***

  杨思焕将《算术集》最终的稿子整理成册,已是罢朝的第二个月。说来也怪,永宣帝在位二十多年,励精图治,几乎从未有过无端罢朝的先例,这次却一连罢了两个月。

  还有一件事也很令人诧异,张珏那厮接手其余五艺的编写任务,不到一个月也完成了。在她准备交《算术集》之前,就已经将其余五个部分统好交了过来。

  杨思焕与张珏一道面见太女,亲手将书稿交给她。

  太女首先看得是《礼》,对着目录翻到一处,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很满意。后发觉杨思焕期待的眼神,就突然想起什么,搁下《礼》,开始翻阅《算术集》。

  “嗯,甚好,可谓开天辟地,这些推导本宫倒是头一回见,看起来有理有据,孤抽空定要好好研读一番。”说完就将《礼》与《算术集》放到托盘上,命人呈送给永宣帝。

  “你们二位并翰林院的都辛苦了。”太女道,“相信这次母皇定会满意,到时候孤会替你们请赏。”

  二人连忙跪下,谢恩方起。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鸿胪寺的人过来将两个人召去面圣。

  二人被带到御书房,隔着屏风跪下,听屏风后传来一声:“平身。”

  “谢陛下。”

  永宣帝绝口不提编书的事,却问:“朕记得你们都是山河县的,还都是一个镇上的。”

  “回陛下,正是。”

  皇帝沉默片刻,才道:“不错,真是人杰地灵。朕看了你们修的典籍,甚是满意,尤其是《算术集》,朕欲召见礼吏二部尚书,商议科考中加一道算术题。”

  杨思焕闻言怔了怔,她从没想过自己能改变科考模式。始料未及。

  听皇帝继续道:“杨大人可进过国子监?”

  “回陛下,臣虽是贡生,却没进国子监。”杨思焕道。

  “哦?那你师从何人?”

  本朝研究数学的人一般都在国子监,民间也有,但也就和现代世界的民科差不多,多半是胡来。

  幸好杨思焕提前想过这个问题,她没师父,自然不能瞎编,万一皇帝问起她师父名讳,之后要去打听就露陷了。也不能说自己无师自通,这样显得虚浮,她不紧不慢地说道:“回陛下,臣先尊自幼跟着一位老先生学算术,臣出生时那位先生已经不在了,臣对此事知之甚少,说起来,臣的老师便是先尊了。”死人是不会露陷的,她要怎么编就怎么编。

  永宣帝嗯了一声,有点遗憾。又问了张珏几句闲话,之后当场对二人进行封赏。

  在原本的基础上,给两个人各升一级,杨思焕接了上任礼部右侍郎的职位,一跃成为四品官。

  而张珏升至詹事府少詹事。

  此外两个另有赏银,傍晚春春得了消息,赶着马车将一大盒银子驮了回去。

  杨思焕走在小巷中,默默思忖,詹事府是什么地方?太女的后盾所在。

  永宣帝先是将张珏安在刑部——齐王的势力范围。现在又将她调到詹事府,这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张珏已经加入太女的行伍了,杨思焕回忆起太女和皇帝对张珏所编《礼》的态度,尤其是太女,当时好像是有意识特地翻到一处去看,杨思焕不禁好奇,那厮究竟写了什么...

  

第55章 鼻青脸肿

  快到家门口时,杨思焕足下一顿,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回头看,身后巷道空空。

  她轻捶额头,想来是自己近来太累了,总是紧张兮兮,便提步继续往前走。

  “大人留步。”一个年轻男子穿着灰布衫子,一瘸一拐从暮色中走出。

  见来人是他,杨思焕略显不安,背手拐到巷子尽头的小树林里,男子一路跟着她。

  风吹树叶,在耳畔沙沙作响。没等她问,男子就道:“周大人之前都是傍晚才出门,今日中午却抱着小少主出去了,去的是医馆,他走后,小的便悄悄去医馆打听了,是小少主病了。

  说小少主早上睡了一觉,到了中午还是叫不醒...听医馆的人说,小少主这病来得突然,大人得了都难救,更别说不满半岁的婴儿了,周大人马上就走了,带着小少主去了另一家医馆,也是很快就出来了。”

  杨思焕心头一紧:“怎么不早来告诉我?他现在人在哪?”

  “小的去礼部衙门找您,人家不让进,又去了翰林院,也进不去。至于周大人,小的也跟丢了。”

  杨思焕闭上眼睛,重重叹了口气,快步离开了。

  她只恨自己太懦弱——这么久了只敢远远看着周世景,就连孩子出生的那日,她也只能躲在墙外干等。

  那时天没亮,她还要早朝,等了一半就只能走掉,那日是她上过最漫长的朝,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再回去时,孩子已经出生,每每想起这事,她就自责不已。那日的黄昏,趁他睡着了,她才敢过去看看他,看看她们的孩子。

  她一路跑了出去,脑子里飞快地将他能去的地方都想了一遍,天已经黑透,这时候医馆也该关门了。她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地方,打算先去他的住处看看。

  小巷口,春春在卸车,准备一会儿去喂马。

  “快,马上去铜锣巷。”杨思焕已经等不及了,疾步上前钻进车里。

  春春从没见过自家大人这么着急过,赶紧手忙脚乱地将马绳重新勒紧。

  “好了没有?”杨思焕再次催促,明明才上的车,却感觉已经等了好久。

  “好了好了。”春春斜坐在车前,麻利地将车掉了个头,扬起鞭子打马,车就飞快地蹿了出去。

  杨思焕坐在车里,指尖扣入掌心,越掐越深。“再快点!”

  夜风乍起,天边飘来几重乌云,街上少有人影。

  杨思焕焦急地望着漆黑的窗外,忽然喝道:“停车!”

  车又往前行了一段才停下,没等车完全停,她就跳了下去。

  天边闪过一道闪电,随后就是一记惊雷打下来。有雨滴打在脸上,杨思焕逆着来路往回走,不远处有微弱的婴儿哭声,一个抱着孩子的男人佝偻着身子迎面走来。

  “哥!”

  话音刚落,一个女人提着灯笼,上前去给那男人撑伞。男人将孩子护在怀里,和杨思焕擦肩而过时瞥了她一眼。

  果然是看错了。

  才一会儿的功

  夫,地上就缭起一片水雾,雨越下越大。杨思焕回到车里,衣服已被打了个半湿。

  “走吧!”

  车轮再次滚动,没走多远,春春就回头撩开车帘,嘴巴一张一合,雨声太大,杨思焕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春春扯着嗓子再次呼道:“大人,刚刚有个男人拦车,呶,好像还在追。”

  车已经停下,杨思焕探出头,街边屋檐下挂了几个灯笼,照出一片橙黄的光亮。周世景已经站在她的面前,浑身透湿,宛如水鬼,雨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救一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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