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首辅养成记 第38章

作者:史官提笔 标签: 爽文 朝堂之上 正剧 穿越重生

  杨思焕怔了怔,“先上车。”

  周世景坐在她身边,脸色苍白:“我们...”

  杨思焕抓起他冰冷的手,淡淡说道:“我知道,你不用解释,我就是准备来找你的,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周世景沉默了片刻,医馆的大夫都说,只有回春丹才能救那孩子。但必须得明日天亮之前喂她...他若有别的法子,也不会来找她。

  “大夫说要回春丹。”

  杨思焕闻言心下一凉,回春丹她也只是听说过,据说是南疆炼药师炼的,每三年才出一颗,那小小的丹药价值连城,能助将死之人延寿。

  前几年南疆进贡了五颗回春丹给犁朝皇室,其中三颗在永宣帝那里,一颗在太女手中,另外一颗则随五皇子朱见恩陪嫁到徐将军府里。

  找皇上要丹是不可能的,太女在宫中,大晚上也见不到,况且她也不大可能会将那么宝贵的东西送出去。眼下只有五皇子那里可以碰碰运气了。

  杨思焕摩挲着周世景手背,发现他正发着烧,她将他拥到怀中,在他耳边道:“好,你先在家里等我。”

  ***

  周世景回到住处,一晚上守着摇篮没睡觉,这孩子生来就小,到现在也不见长大,和她同胞的哥哥刚生下来比她大一圈。

  自她出生起,周世景就一直提心吊胆的,手头的工作搁置了好久,就为了照顾她。要不是因为她生来体弱,他或许早就将她送到杨家了。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以自己的身份,孩子跟着他没有一点好处。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和她们两个以及杨家没有一点关系。

  这样想着,他就不由地皱眉,伸手轻轻抓住女儿的小手,低哑着嗓子道:“小天乖,别睡了。睁开眼睛看看爹。”

  婴孩的气息越来越弱,半天才喘一口气,小脸憋得青紫。

  雨越下越大,瓢泼大雨淹没了整座城,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噼啪作响的雨声。

  门忽然被推开,张珏进屋取下斗笠便道:“大哥,天佑有救了。”

  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个八角锦盒,取出里面的丹药,稍稍用力捏碎,接过周世景递过来的羊奶,就着奶将药喂给了婴孩。

  婴儿双唇紧闭,根本喂不进去。

  张珏便道:“你这不知好歹的小东西,你娘拼了命给你换来的药,你居然不吃?”

  几经周折才将药灌下去,没过多久婴孩就皱了眉头,自己翻了个身,嚎哭起来。

  “看来已经没事了。”张珏道,“她肺气不足,等再大一些就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们。”说完就要走。

  周世景却将她叫住:“等一下,世胤,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子初那个蠢货,跑到将军府讨了一顿打。”张珏轻描淡写地说,“唉,我跟哥说这些做什么,反正哥也不在乎她,不说了,我来这里的事被人知道就不好了。”

  周世景沉默了。

  ***

  话说新任礼部侍郎杨大人,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就请了假,第二天还是没有出现,到了第四天,礼部郎中谭政就亲自登门拜访。差人提了大包小包的贺礼,一波三折终于找到那座巴掌大的宅院,敲了几次门都没人应,只好打道回府。

  杨思焕坐在那里,看着自己依旧青肿着的眼鼻,对着镜子长叹一口气。

  一旁坐着的人闻着茶香啜了一口,只是笑笑:“你打算躲多久?”

  杨思焕嘶了一声:“不知道,能躲尽量躲,总不能叫人看到我这个样子。对了,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如果你答应我...”

  那人打断她:“不用说了,我答应你。”说完起身要走,“我下午要去翰林院一趟,你自己养着。那件事,等我回来从长计议。”

  

第56章 (改错字)第五十六章你那夜根本没醉……

  那人说完就走了,修长的身影在院墙上拖曳而过,很快消失不见。没过多久,又有人敲门。

  前几日杨思焕一夜未归,被人送回时浑身是伤,嘴里还咳出血沫子来,那日张珏来看她,在刘氏的追问下,张珏只是笑笑,随口编排:“子初升官,欢喜之余去花间喝了点酒,醉酒走错屋子惹了别的客人,她书生一个,嘴又臭,少不得叫人修理一番。”

  原本刘氏打算报官的,听张珏这么说,顿时没了底气。望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女儿,心中又怜又气。

  杨思焕躺了一天就醒了,虽无大碍,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如今她身份不同往日,是正四品的朝廷命官,怎能顶着一脸伤去上任?同僚看到岂不是笑掉大牙?于是她脸上伤未消散之前,决计不再出门见人。

  听到敲门声,刘氏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往外看,见来人是张珏才开了门。

  “伯父,子初怎么样了?我来看看她。”

  “原来是张大人,快请进,她好多了,现在在卧房,我去叫她出来。”

  杨思焕在屋里听到院子里的说话声,缓步迎了出去,沉脸道:“进来吧。”

  张珏笑了,向刘氏一拱手,提步跟着杨思焕进了屋。

  杨思焕将门关上,长身抱肘立在原地,漠然望着张珏。

  那厮回望她一眼,依旧面色如常,毫不客气地走到长凳上坐下,望着四方桌上喝了一半的茶,道:“我在巷口撞见周威了,才三四个年头不见,她变化不小,要不是她主动和我打招呼,我倒未必能认出她来。”

  杨思焕冷笑:“是啊,我也是才知道,原来就我一个人还在原地打转。”

  张珏闻言扫了她一眼,慵懒地说:“我看也是,周威丁忧三年,看得出来,脾性大有长进,你却还是老样子。”说罢,勾起嘴角,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刚喝了一口,杨思焕就坐到她对面,挺直腰背冷道:“事到如今你还在装什么良师益友?”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问出来,张珏忍不住去摸杨思焕的脑门,不发烧,一切都正常,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杨思焕拂开她的手,“你自风流也该有度,将这世上的男女玩于股掌,这样当真好玩?你做人的底线何在?”语毕转过身去,闭上眼睛:“你走吧,以后我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张珏一愣,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认识杨思焕这么多年,原以为她是温顺的小花猫,抱在怀里任人撸毛的那种,没想到她也会炸毛——混身上下每一根毛都精神抖擞地立了起来,真有点老虎的样子。

  “你说清楚,我到底怎么着你了?至于说话这样刻薄。”

  杨思焕睁开眼睛,全身都开始发抖,转过身去,左手攥起张珏衣领,“朋友夫不可欺,你还把我当傻子吗?”右手握拳重重砸下,眼看着就要打在张珏脸上,却突然一拐,重重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隔壁房里,婴孩正在睡觉,一下子被吵醒,突然嚎哭起来。

  张珏眼睛都没眨,与杨思焕四目相对时,扯了扯嘴角笑了:“原来你都知道了。”说着就从她手中挣脱出来,理着衣襟说:“既然如此,我便不再隐瞒,吃惯了甜的就想要点咸的,玩惯了温柔体贴的,就想尝尝孤傲清高的。实不相瞒,当年我去你家第一眼就看上了他,像饿了想吃饭,渴了

  想喝水,我做梦都想着他。”

  “住口!”杨思焕掐着张珏脖子,将她重重怼在墙上。“这话你怎能出口?”

  张珏依旧面不改色,扬着下巴略带嘲讽的说道:“我怎么说不出口?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窝囊?周世景现在不是你的夫,我喜欢便追求,有何不可?只要他一松口,我马上就可以八抬大轿将他抬回家。”此言一出,那手勒得愈发紧了。“到时候我给你女儿做娘,你的女女孙孙都姓张....”

  “嘭...”一记重拳打在张珏脸上。

  “他给你生孩子,你却将他藏在外面,胆小无能,算什么女人?”张珏喘着粗气挤出这么一句,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刘氏抱着安安在哄,听到隔壁屋里的动静却不敢上前,默默在门口听着。在她诧异的目光下,张珏一脸淡然地背手走出。

  她径直出了院门,头也不回,走在巷子里,只觉得嘴角发痒,抬袖随手一拭,一朵红花在袖角绽开。

  她皱眉嘶了一声,回望不远处的小院,叹道:“杨子初,真有你的。”

  她边走边摇头,她的子初是个傻的,她想,傻子就该平淡而幸福地过一辈子才对。

  秋风乍作,将她的衣角轻轻吹起。

  ***

  刘氏在外面缓了好久,回过神来又喜又急,忙去追问女儿,一句不等一句。

  “儿啊,这么说来孩子真的是咱们家的?安安真是我孙子?刚刚张大人说‘女儿’,难不成我还有个孙女?”

  杨思焕眉头紧锁,轻声说道:“爹,您先让我静一静。”说完之后将自己关进书房,双手抱头趴在桌子上。

  “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她反复在心里默念。

  她放心不下周世景,特地将自己随从夏夏留在北平守着他,前些日子夏夏来报,说有个年轻女子和周世景纠缠不清,几乎日日都去找周世景,百般呵护讨好。

  这事令她苦恼不已,偏偏不能站出来,唯恐周世景发现她知道他的行踪就会离开。

  自从知道这事以后,她就经常做梦梦到安安趴在别人怀里叫娘,每次都被怄醒。

  这次天佑生病,她去将军府求药,少将军的手下提出要和她比武,说是说比武,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当然只有挨打的份,被打了个半死,最后还是五皇子站了出来,把药扔给了她。

  她从将军府出来,疾风暴雨,她差点被风吹了个趔趄。一辆马车停到长阶下,张珏走下车来,不由分说地拿走她的药。她很快晕了过去,等醒来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

  前夜夏夏一瘸一拐地来找她,告诉她那日在将军府拿走药的就是纠缠周世景的人。还说那人最近每晚都要去他那里转转,来去匆匆。

  她自是不信的,昨夜就悄悄守在周世景住处附近,没看到张珏,却看到张珏的侍从敲开周世景的门,送了一小包日用品给他。

  她从没想过昔日的挚友会背叛她,还是在这种事情上,宛如晴空霹雳。

  刘氏看女儿关着门许久不出来,就去敲门,没敲两下杨思焕就开了门。

  “儿啊......”

  “爹,我没事。”杨思焕道,“我出去一趟,晚上不用等我吃饭。”

  傍晚,杨思焕叩开周世景的门,夕阳的余晖下,两个人相对无言。

  杨思焕原本就白净,这会儿脸上的淤痕清晰可见。周世景望着她,目光微烁。

  杨思焕出声:“不让我进去坐坐吗?”语毕就抬脚往前走。

  周世景把门关好,随她一道进了堂屋。

  院子很小,只有一间正房并一个耳房。婴孩在内厅睡觉,杨思焕过去瞻了一眼,接着就回到正厅的四方桌前坐下。

  “我来看看孩子。”

  周世景嗯了一声。

  “也看看你......“杨思焕淡淡道,“你一个男人没法带孩子,家里总得有个女人才行。”

  “我本打算等天佑身体好一些,就将她送过去。”

  杨思焕沉吟不语,屋子里一片死寂,只有屋外风吹树叶的声音。

  片刻后,杨思焕才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去北平?北漠?如果你要去,我依旧不拦你,但以后孩子长大问起父亲的事,我怎么跟她们解释?”

  周世景抿着嘴唇,表情恬淡,启唇道:“你能有今天不容易,听说皇上已经擢升你为礼部侍郎,孩子跟着你将来不会吃苦。我反而会成为天佑的绊脚石。”他缓缓抬眸,“她是女孩子,将来要读书科举......你应该懂。”

  “嗯,这算一个理由,除此之外,还有呢?”杨思焕一脸平静的说。

  “你每升官,档案都要送去核查,我若和你成亲,后果如何,你也应该知道。”

  “嗯,这是其二。”杨思焕颔首,缓声说道,“我再给你加一条,你还记挂着旧人,这是其三。除此之外,今日你能不能说出别的来?”

  周世景沉默不语。

  杨思焕微微一笑,稳声说道:“前两点,我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只要你愿意,我就能为你改换身份。至于最后一条。”她抓起周世景的手,正色道:“我不在乎。管她是谁,左右我才是孩子的娘。”

  她说完,倾身凑到周世景身前,看着他起伏的胸膛,指尖摸着他的脸,慢慢向下游移。“还有一件事,我却是想问你......”

  周世景的喉结翻滚了一下,长长的睫毛低垂下去,夕阳下,看起来愈发俊朗。

  “这个耳钉,你作何解释?”杨思焕淡淡道,“你说从未喜欢过我,那为何趁我睡着时偷走我的耳钉?我之后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直到孩子出生的那日发现你一直戴着它,我明明将这耳钉放在内缝的袖袋里,现在却在你这里,说明你那夜根本就没醉,也没睡,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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