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首辅养成记 第39章

作者:史官提笔 标签: 爽文 朝堂之上 正剧 穿越重生

  

第57章 考虑考虑

  周世景慢慢抬头,望着杨思焕自嘲地笑了几下,漠然地偏过头去,仍是不说话。

  “你......”

  杨思焕突然捂住胸口,毫无预兆的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迷迷糊糊中,被周世景搂起来,今时不同往日,他无法再轻易将她抱起,只能和她一道坐在地上,在她耳边一遍遍唤她的名。“思焕......”嗓音低沉。

  直到她缓缓睁了眼,又问:“你哪里不舒服?”问完又准备架她起来,“走,去医馆。”

  杨思焕摇摇头,唇色苍白,满头虚汗,看起来很是痛苦,一把抓着周世景的手,顺势将他带趴在自己身上,两个人脸几乎就要贴在一起,她握住他的手,慢慢移到自己胸口,从喉头挤出一句话:“心痛,好痛,被你气的。”

  周世景蹙眉沉吟片刻,叹了口气:“那你捂错地方了。别闹了,先起来吧。”说罢就要爬起来,杨思焕当即勾住他的脖颈,将他锁得死死的。

  杨思焕躺在地上,周世景撑着双臂压在她身前,一个要走,一个紧紧拉着不放,一时间僵持不下。

  “不要自欺欺人了,嫁给我吧?”杨思焕笑着,声音又柔了几分,“还是说,你真的打算把我活活气死?到时候谁来养孩子?”

  周世景抿着的嘴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上凉,你有伤在身,起来吧。”

  杨思焕摇摇头,突起牵心一痛,他不说还好,一说真觉得全身酸痛,已是深秋,在地上躺了一会儿,骨骨节节都酸了。

  她啧然叹道:“你不说还好,啧,我现在一点力气没有,除非你亲我一口。”

  周世景:“......”他是越来越不懂她了,一时看着沉着稳重,转眼又耍起小孩子脾气,想到这里,他有些心累,愈发不放心将孩子交给她。

  杨思焕眉飞色舞地示意,她的眉毛很灵活,冲着他抖了几抖,他只觉得好笑,却板着脸挣脱出来,面不改色地起身站好,而后慢慢走到院

  子里,负手抬头望着夜空。

  少倾,他被人从身后抱住。

  “哥,我们好好的吧。别再折腾了,我累了。”杨思焕闭着眼睛,脸贴在他的背上,“你要相信,我有办法让你留在我身边,我会把一切都打点好的。而你只需要陪着我,好不好?”

  周世景心下一颤,他又何尝不累,抬头深吸一口气。“你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

  听他这么说,杨思焕顿时眼前一亮,她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凑到他的耳边,低声将酝酿许久的话一口气说出。

  末了,周世景扭头看着她。“糊涂!”

  “世景,你还是太紧张了。其实或许真的没有多少人记得你,半年前刑部的老尚书告老还乡,这些年来不断有老臣离开,那件事已经过了那么久,又有多少人能认出你来?”

  正说着话,屋子里传出一声嚎哭。影子上墙,娃要爹娘。

  周世景连忙进了屋,将孩子抱起来。

  “我来就好,你去做饭,我饿了。”杨思焕说着就将孩子接过,轻轻拍了两下,在堂屋里晃了晃,婴孩很快就不哭了,倒比安安好哄多了。

  周世景原本还不放心,有时候她自己也像个孩子,哪指望她会带孩子,却看她有模有样地抱着孩子在转。

  婴孩刚萌第一颗牙,趁杨思焕不注意,趴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接着双手就开始挠她。

  “小家伙,你是不是饿了?我也饿了。”杨思焕点着婴孩的鼻子叹道,“你爹太不像话,还杵着这里不动,是想把咱俩饿扁吗?”

  周世景无奈地摇头,点了支蜡烛。“我这里没什么可吃的。”

  橙黄的烛光将屋子里照得一片暖黄,杨思焕低头摸着婴孩的小手,侧过脸就笑:“我当然知道,你从前就只会下面......”多年知根知底,她颇多感慨。

  “我往后顿顿吃面也不介意。”杨思焕道,“快去吧,我饿了可是什么都吃。”语毕,意味深长地望着他,双眸熠熠生辉。

  周世景出去了一时,不久后果然端回两碗素面,清汤寡水,上面飘了层油花,撒了些小葱。

  杨思焕看了眼面,又看了眼周世景,扯着嘴角叹了一声。他一个男人,对读书热忱,在做饭方面却没什么天分。在这世界是不常见的。

  婴孩闻到香味,就开始不安,小手小脚划拉个不停,又不会说话,就“诶...诶...诶....”诶个没完,眉头越锁越紧。

  杨思焕夹了一根面条,放在嘴边吹了吹,放到婴孩嘴里,她还不大会吃,小嘴吧唧好一阵,吐了一半出来,又继续哼着要吃。杨思焕就逗她,把那粉嘟嘟的小脸逗得通红,急了就一把抱住杨思焕的胳膊开始啃。

  周世景拿起帕子给女儿擦了嘴,不动声色地把孩子抱到一边,用小勺喂了些羊奶下去,很快就把她哄睡了。

  杨思焕吃面吃到一半,一筷子戳出两只荷包蛋,都藏在碗底,这么多年,他已经养成习惯了。

  往事涌上心头,记得以前家里穷,周世景和刘氏总在她的碗底藏鸡蛋,自己就吃寡面。想到这里,她回头望了眼周世景的背影,转而重新拿了只筷子戳了一下他的碗,戳来戳去就只能戳到碗底。

  她搁下筷子。“现在日子好过了,你以后不必这样。”如今她吃喝不愁,苦日子熬到头了。

  周世景低声笑笑:“从前我说不喜吃,确实是装的,久了却成了真的。”但有些事,他试着去装,却怎么也装不像了。

  窗外风摇晃树梢,吹起落叶无数。白嫩的婴孩静静地睡在摇篮里,周世景替她掖好被子,不知何时杨思焕已经站在他身后,慢慢俯下身子,炽热的呼吸扑在他的颈侧。

  她在他耳边轻轻说:“所以,你若喜欢谁,也不要再装了。”

  堂屋的烛光透过竹帘照到偏厅,周世景半蹲在地上,他的眉骨微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眉目格外深邃。

  “你先回去,那件事容我考虑考虑。”

  “多久?”杨思焕道,“一天?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你又想骗我。”

  说着,就从背后搂住他,闭上眼睛,气息不自觉地乱起来,浑身发烫,突然起了反应,这是她始料未及的。自从上次之后,她的身体就敏感了许多,半夜时常汗淋淋的醒来。甚是狼狈。

  上一次的经历实在说不上美好,这种事情,若不能你情我愿,她宁可不要。她咽了口口水,浑身一片燥热,松开他,起身低哑着嗓音道:“我突然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三日后我再来问你。”

  “等一下。”周世景突然叫住她,从抽屉里取出一瓶药丸给她。“这是我从北漠带回来的,对跌打损伤有奇效,你这个样子出去见人,有损清仪。”

  他的语气和缓,声音很好听,杨思焕低着头接过药,转身立马就要走。

  两人一道走到堂屋,杨思焕头也不抬地说:“别送,我自己走。”

  周世景瞥见她赤红的脸,不禁蹙眉:“你脸怎么会这么红?”嗓音浑厚,钻到她耳中,那种感觉就更强烈。

  “今晚我想留下来。”一瞬间大脑不受自己控制,脱口而出说出这话。

  周世景怔住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怎么会不知她的意思。

  杨思焕说完这话就快步离开了,走到院中足下一顿。

  他挑眉,却听她道:“不怕你笑话,我说句粗鄙的话,我是很想留下来的。但是我更想和你成亲的那夜...所以,不要让我失望。”

  听着她前言不搭后语,周世景讶异之余倒觉好笑。目送她头也不回地出了院门。

  ***

  礼部衙门,新任礼部侍郎杨大人半个月没露面,今日终于上任了。说是说新到任,其实杨思焕已经在礼部待了一两年了,只不过从前一直默默无闻,于这偌大的衙门,如同庑廊边的花草一般存在,多她一棵不多,少了也无所谓。

  谁能想到,这么一棵小草,居然也有一天能摇身一变,变成礼部的二把手?

  礼部大清早,平日里冷冷清清的过道旁排了一堆人。杨思焕微笑着从众人眼前走过,她已经有些日子没来礼部了,比起第一次来礼部,这次看起来她的腰背都直了许多。

  游廊尽头,有人垂首道:“杨侍郎,您可算来了,尚书大人正在找您。叫您马上过去一趟。”

  杨思焕回头,发觉不少人正看着她,目光如炬,意味深长。

  “杨大人,尚书大人还在等着您呢。”身后的人柔声催促,声音一低,又道:“大理寺刘大人也在。”

  杨思焕闻声愣了一下,大理寺的人来礼部能做什么?这样想着,就不禁问了出来:“礼部和大理寺向来没有关联,大理寺的人来做什么?”

  那人有些为难,看了眼廊下的人,低声道:“下官不好说,大人去了就知道了。”

  她轻呼一口气,背手跟着那人走了。

  

第58章 所以你要一直陪着我

  杨思焕跨进大堂,抬头先看见一个烫金青地大匾,写了斗大的四个字“寅清赞化”。壁挂松鹤水墨丹青,大紫檀雕荷纹案上设有二尺来高青铜香鼎。

  礼部尚书陶大人高坐在上首,看着杨思焕进来,就抬手让她坐下。

  整个大厅只有她们二人,陶大人开门见山。

  “大理寺寺丞刘大人来过,突有急事就回去了,眼下刚走。”

  杨思焕微微颔首,就听着陶大人讲。

  “大理寺来礼部例行核查账目,本部需出人陪查,这种事交给你们年轻人来做是不错的。”陶大人一边说,一边起身背手往门外走,“你去同司务说一声,本月你就不必点卯,安心配合她们。”

  杨思焕应了是,抬眼看陶大人已经走远。

  常听说三司会审,大理寺便是这三司之一,一般的小案都不会送到大理寺。

  案子经过地方知州初审,按察复审,刑部再审,最后才会交到大理寺来判决。能到刑部已经算大案了,如此看来,大理寺轻易不出手,一旦出手,必有大事。

  陶大人说得轻描淡写—-例行核查。杨思焕却觉出蹊跷。遂将礼部郎中谭

  政叫到跟前,细问一番才知道,这事果然没那么简单。

  哪里是例行核查,分明是有备而来。

  整肃吏治的风波不断,御史台又有人上书弹劾礼部账目不清,这次却不是针对个人,而是直接把矛头对着礼部来。

  文死谏。

  如同战士渴望战死疆场,古来言官也有个共同的追求,那就是死于进谏。

  因进言而死,永载史册—-一人死谏,全家光荣。她们什么都敢说,巴不得有一天被皇帝杀掉,但事实上,并没有几个皇帝敢杀言官,除非她不怕留下千古骂名。

  她们连皇帝都不怕,又何惧礼部?

  杨思焕揉了揉眉心,陶大人叫她配合大理寺查这些事,等于将她丢到风口浪尖,不论结果如何,她都难做。

  一方面,查自己内部人,查不出来会被认为窝庇徇私。原本她因修典升官,就已有不少非议。

  御史台弹劾的奏折中,好几本有她的大名。说来说去,都绕不开那件事:说她找人代编典籍,以此沽名钓誉,欺君罔上。

  折子辗转到了太女朱承启手中,她叫人重新誊写一遍,隐去姓名,又以朱笔亲注:“那书孤看了几遍,受益匪浅,孤信子初,母皇亦然。”

  字如其人,整洁大气。简简单单一句话,沉甸甸的压在杨思焕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她叹了口气,这次她陪查,若查不出结果,指不定到时候那些言官又会怎么说她。

  而另一方面,若查出来什么,陶大人作为礼部尚书,面子上自然过不去。但面子事小,她最怕到时候自己挖到陶大人头上,那就不好了。

  毕竟行走官场,谁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不说远的,她想起去年科考前,就有人找到她家,趁她不在家,过来送茶叶蛋。幸好文叔想得多,上去翻了翻,这一翻不要紧,篮子底下竟压着两只金元宝。

  后来才知道来人是大户人家派来送礼的,家里有考生,想走歪道。

  杨思焕轻拍额头,想起这些事就头疼,当初她在礼部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都有人来贿赂,更不用说陶大人了。长此以往,有多少人能经得起诱惑?

  为了万无一失,她打算自己先行查过再说。将自己关进政务房,同僚的私账目她无权查,便将本部的公账核对一遍。

  在堆成山的账本里翻了一整天,还真叫她看出了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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