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首辅养成记 第64章

作者:史官提笔 标签: 爽文 朝堂之上 正剧 穿越重生

  两个孩子一个五岁,一个六岁,都是庶生的,大的把小的脸剜出一条痕,小得就哭得撕心裂肺。

  走在内院的甬道上就能听到争论的声音。

  才从宫里回来的孙协本就心烦,叫管家把两个孩子都扯去祠堂跪着去了。

  到了下午,孙宜带着两个女儿过来认错。

  孙协望着两个睫毛尚湿的孩子,一时晃了神,捧起茶杯抿了口茶,叹气向孙宜道:“想我孙某人福薄,五个女儿,到头来只养活你一个。你那正夫至今没能诞下个女儿来,如今我膝下也就这两个。”

  孙宜听了这话,一手一个,摸着两个女儿的头,“母亲可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会突发如此感慨?”

  孙协仍是摇头,招手将小孙女招到身边,捧着她脸上的伤疤向大孙女道:“你是姐姐,凡事总要让着你妹妹才

  是,亲姊妹之间,哪能下这种狠手?是不能再把你养在你小爹那里了,打明儿起,我来亲自带你。”

  庶出的孩子,自出生起,只能有一个爹,那便是母亲的正夫,生父也只能被称作“小爹”。

  那孩子一听这话,当场就哭了,孙宜当着母亲的面,也不敢去哄。母亲是一家之主,她训孩子,谁也不敢说什么。

  “母亲,欢欢还小,她自小就在她爹身边,突然叫她搬到您这里来,她自然是舍不得的。”孙宜低声道。

  孙协瞥了孙女一眼,着人将早上陛下亲赐的点心给了两个孩子,就让她们出去自己玩。

  “你一直没嫡女,欢欢就该过到吕氏名下,哪有小爹养长女的道理?”孙协道,“再者说,那桂氏终归是小门小户出身的,你瞧瞧他把欢欢教成什么样。一个女娃,说哭就哭出来。没个体统了。”

  母亲在家里素来说一不二,孙宜是知道的,她执意要亲自教养孩子,孙宜也只好应诺。

  当天晚上孙欢就被下人抱到孙协房里来,小家伙半夜睡醒发现周围的气息都是陌生的,哇得一声哭出来。

  孙协就点亮蜡烛,默默把她搂到怀里,摸着她的头顶说:“孩子啊,你将是我吴家最后的根,别怪奶奶心狠。”然后在心里默念:“我做错了事,不久就要累及全家,便是死,我也要护你周全。”

  孙欢哭了一会儿就累了,慢慢在祖母的怀里睡着了,祖母轻拍她的背,一直抱着她到天明。

  在宫里的事,孙协在回家的路上就想明白了,皇帝将她和杨思焕一起召到面前,分明是刻意。

  种种迹象都表明,皇帝已经知道她贪墨,并且已经掌握了她的罪证。

  想到这里,孙协攥紧拳头,想当初,她从吴家寨逃荒出来,遇到西北孙家的人,因为机灵,被带回去做孙家门房。后来她凭自己的努力考中举人,且是头名上的榜,孙家就是看中她的才干,将她收做养女,供她赶考,她才有了今天的生活。

  但她不过是孙家诸多养女中的一个,至今她连孙家家主也没见过几次,却要一直给三大家族卖命。

  尤其是刘家,首辅刘文昌这么多年不断地从她这里吸收银两,向来是不主动要,也不拒绝收。但最近几年她开始示意孙协替自己筹集兵器,也不知道用来干什么。

  她一直以来就像一个傀儡一样,前几日杨思焕被抓进去,刘文昌便来敲打她,那意思就是要和她断绝关系。

  孙协知道,如果有一天,皇帝借此发难刘文昌,刘文昌那老狐狸一定会把这事完完全全推在她头上的。

  就好像几年前的盛兰吾一样,曾经的盛家不也是这样吗?

  可这次不仅仅是贪墨,私造兵器,这是谋反的大罪,诛九族,孙家一定会撇的干干净净,毕竟孙家势力强大,但孙协的女女孙孙可就遭殃了。

  孙协不大确定何时会到那一步,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天早晚都会来。

  今日之事就是一个暗示,她思来想去,大约猜出皇帝的意思。

  早在孙协还是翰林院侍读时,那时朱承启才入东宫,因她的储君身份,旁的小皇子皇女都离他远远的,嬉戏打闹也避着他,生怕不小心得罪这个将来的帝王。

  兄弟姊妹一夜之间都疏远了小朱承启,他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们玩,孙协总能看到那瘦小的背影杵在东宫书房的书案前。

  后来他就这么孤孤单单长大了,孙协知道,那样长大的皇帝,便是再单纯也单纯不到哪里去。

  不出所料,小太女如今已然变成威严的帝王,果不出所料,他登基那日便给内阁来了个下马威。

  孙协想,今日皇帝大概是想给她机会,叫她自己坦白错误,如若不然,他也不会等到现在也没行动。

  而她孙协在皇帝面前,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皇帝这样做的目的何在呢?

  孙协思来想去才推敲出一丝头绪。皇帝这是要拉首辅下水。

  这时候孙欢好像做了什么噩梦,小手小胳膊一阵划拉,闷哼了几声,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孙协吹灭烛火,无论如何,她自始至终都是棋子,早晚都要被丢,为何不在她还有利用价值时捞取最后的利益呢?

  她想着想着,和衣渐渐睡去了。

  

第88章 首发晋江

  却说首辅刘文昌白日方出宫门,便见大理寺的人带着礼部侍郎杨大人进宫觐见。

  下午她在宫中的亲信发出密函,将宫中事由逐一秉之。那时刘文昌正在自家亭台中,同二女儿刘琛对弈,幼女刘季在一旁观望。

  刘文昌看罢来信,她手间一松,棋子滚到棋盘上,又将信纸渐渐揉捏在手心,小臂一弯,拳头闷闷落在石桌上。

  “母亲,发生什么事了?”

  刘文昌从鼻中发出一声冷笑:“不愧是我的好外甥女。”

  刘琛知道,刘文昌是在说朱承启,摆手屏退左右之后,她低声问:“是不是那件事?”

  一旁的刘季看着母亲和二姐表情都很凝重,便猜到信里说得是牛首山军资的事。

  刘文昌三个嫡女中,刘季是最小的一个,年方十六,心性温和,不问官场的事,但她隐约也知道母亲和姐姐们在做什么。她半低着头,心中揣揣不安,私铸兵器,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刘季不敢想下去。

  而刘文昌看起来却是若无其事的,她看着刘琛道:“陛下早就知道了,一直在装罢了。”

  她顿了顿,目光投向空虚处:“她在和杨侍郎一唱一和,意在与我作对罢!”

  这话刘文昌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两个女儿,说罢把攥皱的信纸随手丢在棋盘上。

  刘琛拿起纸来重新展平,看过之后略加思索:“陛下这分明是做给您看的。她特地将孙侍郎召过去,却只交代无关痛痒的小事,显然是在暗示她,就等着她将您供出来,一石二鸟。孙侍郎自然也明白。”

  说到这里,刘琛的眉头越皱越紧,私铸兵器,难脱窃国谋逆之嫌,当诛九族,肃满门,便是太帝君求情,也是保不住刘家的。

  这时却听耳边响起略带青涩的声音:“母亲,要不要写信给大姐?”

  刘文昌望了眼小女儿刘季,起身踱到栏杆边,撒了把鱼食下去,当即就有红红黄黄的鱼群翻滚着扑涌过来。

  看着翻涌的池水,刘文昌的心却平静起来。

  “这等小事,何须大费周章地忙这忙那。”刘文昌说着就转过身来,向二女儿刘琛道:“却是北漠那边,齐王尚未班师,不可掉以轻心。先帝驾崩前虽下令收了齐王兵权,而今兵符尚在齐王手中......”

  皇帝派张珏前去北漠为矇王赐封,顺带命她带回齐王手中兵符,谁都知道刑部曾是齐王的监管范围,而张珏在刑部当职至今,叫她去取兵符,朝中大臣对此颇有微词。

  刘文昌念及此事,顿觉燥得慌,将手中的鱼食连钵倾净,望天沉吟了片刻便兀自走开了。

  刘文昌走后,刘琛捧起茶杯啜了一口,刘季坐到她的身侧,问她:“二姐,我不明白,牛首山的军资明明就是先皇密命母亲备下的,母亲却为何不将此事告诉皇帝表姐?”

  话音刚落,刘琛眼下当即闪过一丝寒光,讶异地拉着妹妹的手问:“你听谁说的?”

  刘季年少,自幼总同家中的哥哥弟弟玩在一起,性子像只奶猫一样,从来不过问官场上的事。

  今日她本在后院陪庶弟绣花,刘琛碰见了,便将她硬拉过来学下棋,不让她和家里的男孩腻在一堆。

  刘琛看着妹妹稚气未脱的脸,再次厉声问道:“谁告诉你这些的?”

  刘季成天在男孩堆里长大,脾性越来越像男孩儿,听她二姐语气严苛,就胆怯地低下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刘琛见状只好作罢,起身离开,不再管她了。

  ***

  孙协将孙欢养在身边,白天还好,到了晚上那孩子就哭闹个不休。

  孙家有晨昏定省的规矩,孙宜与正夫并几个小侍,每日酉正时刻都要带着儿女去孙协那里奉茶见礼。

  孙欢在孙协身边待了两天,只有在晨昏定省时,她才能见到自己的生父桂氏。便是见面,也只是远远的相望,因为桂氏不过是孙宜的众多小侍中的一个,按身份,他只能远远站在靠门的位置,而孙欢就坐在孙宜的身旁。

  奉过茶后,人都依次退下,这日外面下着雨,瓢泼的大雨拍打着屋瓦,桂氏牵起儿子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小爹,妹妹以后都不能和我们一起住了吗?”

  自己亲生的儿女,从小当着外人的面,却只能唤他作“小爹”,方才他走时,听到女儿在身后撕心裂肺地哭喊,她要跟桂氏和哥哥回去,却被府中几个下人抓住。

  念及此,桂氏走在庑廊下,步子都沉了许多。

  听着声音,桂氏拉着儿子疾步向前,不敢回头,直到淅淅沥沥的雨声慢慢盖住了孩童的哭声。

  “七爷请留步。”

  桂氏闻声足下一顿,愣愣地转过身去,只见孙协的随

  从站在不远处,躬身向他道:“七爷,家主找您议事,劳您过去一趟。”

  “同我议事?”桂氏淡淡地说道。

  随从只是一笑:“您过去便知道了,是好事。”

  桂氏扭头看着屋檐下断断续续的雨帘,水雾缭绕在院子里的青石地面上,一股寒意向他袭来。

  “爷,家主和大人都在那里等着您呢。”随从柔声催促。

  桂氏便将手里的伞交给儿子,叫他先回去吃饭,而后提步跟着那人走了。

  桂氏一进门就看到高坐在上首的婆婆,方才还哭闹着的女儿此时已然不见了踪影,厅堂的两侧各设两排八座的交椅,但桂氏没资格坐。

  他站在大厅中央,妻主孙宜坐在左侧梨木雕花椅上,正捧着一盏茶静静地望着他。

  桂氏的目光匆匆掠过妻主,便朝孙协见礼:“侍身见过家主。”

  孙协微微颔首,顿了顿才慢慢说道:“我记得你母亲曾是杭州的一个县令,你也算官宦之家子弟。”

  桂氏低下头,县令这个芝麻小官,在孙家人眼里根本算不得官。

  “回家主,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母亲病逝后,家道败落,他便成了瘦马,做了孙宜的外室,有了女儿之后,父凭女贵,才被抬作小侍进了孙府。那时他才知道,原来在他前面,她还有六个男人。

  做瘦马最可悲的,就是生出了感情。

  “诶。”孙协打断他的神思,“既是官宦子弟,想必大户人家的规矩你该知道一些的。”

  “家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既然如此,老妇就直说了。欢欢是我孙家的长孙女,理应养在你妻主的正夫名下。”

  饶是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桂氏还是怔在当场,他略带征求的将目光投向孙宜,却见她一脸淡漠,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

  意乱情迷时与他十指相扣,信誓旦旦的是她,要夺走孩子的也是她,到现在桂氏终才认清一个事实——-自己在孙家唯一的意义,大概就只是孩子。

  是否女人都是这样无情?

  桂氏绝望地垂下眼眸。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割舍不下。”说话者是孙宜,她冷不丁的开口,语气却是冷冽至极,“但你要为孩子考虑,她若跟着吕氏,从此便是嫡孙,她长大之后,多少也会念些旧情......”

上一篇:在年代文中咸鱼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