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首辅养成记 第91章

作者:史官提笔 标签: 爽文 朝堂之上 正剧 穿越重生

  几年前太傅之女,陆天成因病去世,临终前才将其女陆长松叫到跟前,令她暗中寻找弟弟的孩子,至死也不忘叮嘱陆长松:“此事你

  切勿告知旁人。”

  陆天成抓紧陆长松的袖子,用最后的力气嘱道:“切记......”看到女儿点了头,她才慢慢闭上眼睛。

  后来太傅还是从别人口中得女儿临终遗言。

  她一言不发,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外孙还没有死,才知道她是“旁人”,是女儿到死也要防着的人。她想笑却笑不出来,心被扎了一下,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

  之后太傅便着人秘密搜寻外孙的踪迹,可惜当年知道那件事的人,大多都不在了。

  但近日有人匿名透露消息,说当年陆家少爷自缢之前,将刚出世的女儿托付给自己身边的小侍,之后那小侍染了风寒,死前将孩子辗转交到好兄弟之手,他那好兄弟也倒霉,因故惹了官司,又把孩子托给自己的表妹。

  透露消息的那人,指名道姓说出小侍好兄弟表妹的名字,就叫“杨明华”,家住徽州府云溪镇。

  陆天风曾受命寻人,多少次无功而返。

  此次得了这样的消息,立刻马不停蹄依言去了徽州下辖的云溪镇,翻了名册,果然找到一个叫‘杨明华’的,可对方年纪不到四十,还是个瘸腿的,膝下并无子女。

  陆天风留心多方打听,才知道杨明华早在十几年前就病死了,那个瘸腿的女人,其实是杨明华的堂侄女,长年套用杨明华的秀才身份,逃避赋税。

  此间的百转千回,更是无从说起了。

  陆天风陷入沉思,却听太傅不紧不慢地问她:“没有找到杨明华?”

  陆天风抬眸,见老太傅面色如常,或许她早已习惯失望,看着这样的家主,陆天风叹道:“找到了,但她多年前就病死了。不过她确实有个女儿,年纪与小主子相仿,说起来,家主也见过那孩子。”

  老太傅道:“杨思焕,是吗?”

  陆天风猛然抬头:“正是那位小杨大人,家主怎知?”

  太傅笑而不语,夕阳透过车窗,映在她的侧脸,仿佛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半晌后,太傅才缓缓说道:“虽然杨思焕年龄和天由的孩子年纪相仿,但她确确实实是杨明华亲生的女儿——当年全村人都看着杨明华夫郎刘氏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是,家主。”陆天风道,“属下还特地找到当年为刘氏号脉的郎中,她记得刘氏起初脉象不稳,吃了不少安胎药。”

  证明杨大人确实不是陆少爷的孩子。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少爷的孩子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或许丢了......或许早就不在了。

  总之杨明华一死,最后的希望也随之破灭,没有人知道,那个糊涂的家伙究竟将孩子丢到何处去了。

  想到这里,陆天风有些恼,可转念一想,当年少爷宁将孩子托付给下人,也不肯让他母亲知道孩子的消息,可见他当时有多绝望。

  因而便是那受托的人再不负责,陆天风也只得安慰太傅道:“小主子吉人自有天相,不管她在哪里,都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太傅静默了一下,才淡淡说道:“杨思焕一个人去了开封?”

  陆天风猜测,这会儿家主大概将对小外孙女的思念,临时代入到小杨大人的身上,所以才会这样问。

  陆天风撩起车帘,眺望不远处的巷口道:“是,小杨大人的家眷都留在了京城,听说住在锣鼓巷,家主要去看看吗?”

  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太傅却点头同意了。

  到了锣鼓巷,天已快黑了,马车停在巷口,太傅除下官帽,将官服换成常服就下了车。

  太傅走在逼仄的巷道中,发觉身后有七八个护卫默默地跟着,就让她们全部回去,连陆天风都没带,孤身一人去了巷子深处。

  巷中有条小河,汇到小石桥下,傍晚时分,桥的两边捣衣声不绝于耳。小河很窄,两岸蹲着洗衣洗菜的人不消大声就能交谈,邻里之间互话家常。

  太傅转了一圈,也没能找到杨家的小院,便敲一户人家的门,敲了两遍也没人应,却听不远处河边有人道:“他家没人,别敲了。”

  太傅回过头,看到一个挎着衣篮的男人走过来,她点了头,上前问他:“请问你可知前任礼部侍郎,杨大人的家在哪里?”

  男人蹙眉,将来人打量一通:“这里都是普通人家,礼部侍郎怎么可能住在这个小地方?”

  话音刚落,却听河边有人扯着嗓子喊:“你说得是周公子家吧?”

  太傅道:“是,她的夫郎确实姓周。”

  那人听了这话,马上甩甩手跑过来,和善的笑着说:“周公子家就在那后面,我领你过去。”

  “那就有劳了。”

  男人与太傅并排走着,借着微弱的天光将她打量一通,歪着头笑道:“你也是发过的吧?”(旧时科举考中,称为‘发了’)

  太傅也笑了:“刀笔吏而已。”(刀笔吏为史官代称)其实这也不算乱说,她并非生来就是阁臣、太傅,年轻时也曾做过史官,不过那还是前朝的事了。

  男人有些得意:“你骗不了我,你属羊,上半年出生。”

  太傅神色微变,仍是笑问:“难不成老妇脸上写了生辰八字?”

  男人道:“我能看出来的。”说着话,她指着太傅的额道:“呶,这是羊角,直冒金光。啧,十羊九难,老人家啊,你却是只金羊呢,有福气哦。”

  老太傅年过古稀,早已不信江湖术士这一套骗人的把戏,只当笑言来听,问男人:“还有多久能到?”

  男人足下顿住:“前面左拐第一家就是,她家很好认的。她家老头在院子里种了小菜,你一看就知道了。”

  太傅颔首:“我知道了,多谢你了。”

  男人摆摆手:“莫客气。”

  太傅拱手就要告辞,却看男人依然跟着她,走了没多远,果然看到一个小院里种了许多菜,院子里点了好几个灯笼,照亮树下的竹床。

  有个婴孩扶着竹床沿慢慢挪步,憨态可掬。

  男人看到孩子就很高兴,过去捏捏孩子的脸:“小天佑,你爷爷呢?”

  天佑一脸茫然的昂起脸,她还不会说话,头发又软又黄,小人儿看起来却很倔强,男人一捏她的脸,她就一脸嫌弃地皱眉,把头偏到一旁。

  “哟,还不乐意了。”男人笑得更爽朗了,摸着天佑的头顶,向一旁的太傅道:“周公子进宫了,他家俩孩子都是老头带,估摸着老头正在里屋给男娃娃洗澡。两个孩子实在带不过来。”

  小孩子牙痒痒,把嘴贴在竹床上啃,脸颊被蚊子叮了个大包,也浑然不知,突然被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揽到怀里,抱起来,她也没有反抗。

  她睁着滴溜溜的眼睛盯着抱她的老太太,盯着望了好久,然后抓起老太太一缕银发,居然咧嘴笑了起来。

  “她叫天佑?”太傅问男人。

  “是听她爷爷这么喊的。”男人道,“这孩子头上也是金光闪闪,将来必然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这一路听了男人神叨叨,老太傅也有些无奈,她不大喜欢这种市井文化,不过她是真的喜欢这孩子,打眼一看就喜欢。

  于是俗话听来也舒心了。

  这时候文叔抱了一捆柴从院外急匆匆跑进来,男人同他打招呼:“文大叔,你和刘叔咋弄的,把娃娃一个人放在院子里呢?”

  文叔看到孩子被一个老人家抱着在玩,才放下心来,他把柴火放进厨房,一面洗手一面道:“我才出去一小会,就让她在这里自己玩,也怕她磕到了,跑着回来的。”

  男人就道:“我估摸着刘叔在给小安安在洗澡,你有事出去了。”

  文叔擦干了手,微微笑道:“谢谢小神仙了,你有事快去忙吧。”

  太傅听了一耳朵,才知道原来这男人就是民间赫赫有名的“小神仙”,听说这男人小的时候落水差点被淹死,都

  断气了,快要发丧时,他却突然“诈尸”,一夜之间声音变粗,嘴里嘟嘟囔囔说着胡话,说自己是小神仙附体。

  他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他真的可以一眼看出陌生人的生肖以及运势,这种奇事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应天百姓都很信他那一套。

  这“小神仙”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看得出来文叔已经不大愿意理他了,他还是凑到文叔身边,窃窃问他:“那个老人家,我看是有大贵之相,可不是一般人啊,她打听你们家,我看她和天佑有缘得紧。”

  文叔这才注意到树下站着的那个人,他还以为那人是小神仙的奶奶,细细瞧过背影,发觉还真的不是她。

  小神仙又神秘兮兮地将文叔拉到一边,跟他讲:“不过我看她眉心火越来越暗,估计撑死活不过两年,她是你家什么人啊?”

  太傅抱着孩子慢慢走过来,一贯认生的天佑竟在她的怀里睡着了,太傅道:“秋蚊子毒,孩子被叮了一口,家里可有药膏?”

  文叔闻言回过头,背脊当即冒出冷汗来:“是你!”

  太傅面色微变,看着文叔那张疤痕遍布的脸,竟是平静地说:“你还活着......”

  这话文叔听来刺耳,曾经他妻主将眼前之人的每一句话都当作箴言来听,至死她都想不到,被敬作恩师的人,却在最后关头背叛她。

  南北榜案发生后,北方试子联名上书要求彻查周自横舞弊之事,永宣帝就派了以翰林学士盛兰吾与太傅为首的一众官员进行审核,那个时候她们却一个个半途称病,在周家最无助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站出来说话,反在确认周自横舞弊的报告上签字。

  正是因为她们这些所谓“良师益友”的漠然与推波助澜,才导致周家被灭门。

  对于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文叔和自认与她没什么好说的,他冷道:“把孩子给我。”

  

第117章 太傅(下)

  刘氏在里屋听到动静,便让身边的小厮秋秋出去瞧瞧,秋秋看到文叔在和一位陌生的老者说话。

  文叔眼神漠然,甚至让秋秋觉得有些可怕。

  院外有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是陆天风,她在巷口等了许久,眼看着天色暗下来,也不见家主出来,她就带了护卫前来找寻。

  这下小院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引路的“小神仙”当下察觉到气氛的怪异:“我还有衣服没洗,先走了。”语毕就匆匆离去。

  秋秋适才从里屋出来,文叔开口便训:“你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怎么能让姐儿一个人在院子玩?万一她被歹人带走,你我拿什么向主家交代?”

  秋秋觉得委屈,方才刘氏喊他去帮忙找安安的小褂子,才离开没多大会儿,他也没想那么多。

  文叔话音刚落,里屋就传来一句:“阿文,你放心,我一直在屋里留心看着,没人能带走我孙女。”

  太傅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但她什么也没说,下意识循声朝里屋望了一眼。

  她把孩子交给了秋秋,就要离开小院,临走前说道:“当年的事,老妇无力辩驳,也不必辩驳。但润之是磊落之人,你行事时,该念着她些。”

  润之是周自横的字,太傅的声音很低,有意只说与那一人听。

  说完话,太傅跨出院门,离开了杨家,守卫在黑暗中的护卫也跟了上去,一行人很快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文叔一哂,如此欺世盗名的人,竟反过来教训他行事不端来,真是可笑至极。

  “文叔,太爷叫您进去说话。”秋秋柔声道。

  文叔闻言把门闩好,转身进了里屋。

  刘氏正坐在临窗大榻上,叫人把孙子孙女都抱到隔壁去了,让文叔把门关上,不叫他坐下,却道:“阿文,把手伸出来给我瞧瞧。”

  文叔怔了怔,才慢慢伸出一只手。

  刘氏将烛台挪了挪,看着摇曳的烛火说:“难为你了,阿文。”

  这话里蹊跷,文叔盯着刘氏,一言不发,听刘氏继续说:“惯是养尊处优的官宦世家之夫,却为杨家挑水砍柴,做这些,真是难为你了。”

  文叔道:“太爷在说什么?老奴不懂。”

  刘氏望着文叔,沉默了半晌才道:“思焕知道世景爱清静,所以家里始终只有你和春春夏夏秋秋冬冬,而我们也从未将你们当作下人?”

  他一面说话,一面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那纸飘落到地上,文叔蹲下身准备把它捡起来,却听刘氏问他:“你知道冬冬去哪里了吗?”

  “他不是回乡嫁人了吗?”文叔说着话,双手将纸递给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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