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195章

作者:司一九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成长 正剧 穿越重生

  谢漼注视她片刻,垂眸,拿起几上的茶杯,浅啜一口,道:“我亦是。”

  窗外的雨逐渐停了,云层散去,天空被雨水洗过之后,湛蓝无垠。

  往远处望去,村落许多人家,都升起炊烟,或浓或淡。

  冷场了。

  寻真在脑中梳理了一遍思绪,暗暗吸一口气,开口道:“刺史大人。”

  谢漼抬眸,凝视着她。

  寻真见他眸色平静,没什么情绪。

  谢漼这态度让她心里没底,但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得说。

  寻真再度开口:“刺史大人,您也看到了,我如今已是昆山县的县丞了,您能不能,看在、看在……”

  “看在我们以前的交情……刺史大人可否当做不知?”

  谢漼沉默不语。

  寻真心里更虚了,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急切:“我走到现在,从未被人识破,自是有万全的准备,只要您不说,便无人知晓。”

  “哪怕真有万一,我也会一力承担所有责任。”

  “从前的身份,我绝口不提,决不会连累您。”

  谢漼看着她,缓缓道:“自然。”

  “凭我们以前的交情,这般小事,不足挂齿。”

  听谢漼这么说,寻真悬着的心落了地。

  她起身,作揖行礼:“多谢刺史大人。”

  谢漼走时,苏小蝶从后院走来,看着谢漼离去的背影,好奇地问一旁的甄凌:“方才是谁来了?”

  寻真再三安慰,说谢漼已答应她,会当做不知情,但甄凌仍心有余悸,缓不过来:“……是哥哥的同僚。”

  谢漼次日便返回了苏州城,一进刺史府,便唤人取来炭盆。

  走入正房一侧的小房间。屋内只有一方灵位台,中央立着牌位,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是谢漼亲手所刻。牌位前,放着两个烛台,供品有糕点、水果和鲜花,旁边还摆着一些簪子、步摇之类的女子饰品。

  下人将炭盆端来,放在地上,便退出去了。

  谢漼的目光在牌位上滞了一瞬,随后,他大步上前,将牌位掷在地上。

  谢璋听闻谢漼回来,跑着来找他,没在外面瞧见人,听见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谢璋循声找去。

  恰好看见,谢漼捡起地上的牌位,一旁放着炭盆,谢漼那手势,明显要将牌位丢到火盆里去。

  谢璋急了,连“爹”都没顾得上喊,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用力将谢漼推开了,大声喊道:“你干什么!”

第122章 “强忍”

  谢璋将牌位捡起,拍拍去上面的灰尘,而后抱在怀中,仰头问谢漼:“爹方才想做什么?”

  对上谢璋的眼睛,谢漼喉咙像被什么哽住,不知该如何向恒哥儿解释。

  见谢漼沉默,谢璋心中有了答案,眼睛睁圆了,眼里带上一抹控诉,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爹怎能这样……”尾音带着哭腔。

  谢璋抱着牌位,走出去了。

  人还活着,怎能供奉牌位?

  如今这情形,即便告诉恒哥儿,他娘还在人世。

  她也无法与恒哥儿相认。

  当然,也不能一直瞒着恒哥儿。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至于牌位,便也只能放一放。

  恒哥儿那性子,既让他发现了,必定时刻盯着,若谢漼强行处理掉牌位,反而会引他心生埋怨。

  谢漼这边还在思索如何解决这一难题,谢璋那边则抱着牌位回到自己房间,难受了一晚上。谢璋把牌位放在自己房间的桌上,白日里一直惦记着,时不时就跑回房间看上一眼,生怕谢漼趁他不注意给烧了。

  经此一事,谢璋不再像从前那般与谢漼亲近,整天小脸板着。

  谢漼看在眼里。这小子,是怨上他了。

  寻真本以为与谢漼那次交谈后,便算结束了,没想到过了两日,寻真刚打开门,一封信从门缝掉下来。

  信封上一片空白,打开后也不见署名。

  寻真一眼便认出了,这是谢漼的字。

  上面只写着一句话:【五日后至,商要事。】

  五日后,正好她休沐。

  谢漼要跟她商讨什么?

  这封信搅得寻真上值时不在状态,潘竞瞧出了异样,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寻真打起精神,努力让自己专注,很快到了休沐日。

  前一日晚,寻真又没睡好,梦里画面纷乱,全是她以前在谢家生活的片段。导致第二日早早醒了。

  寻真打着哈欠出来觅食。

  甄凌随口问了一句:“昨日又没睡好吗?”

  寻真从蒸笼里扒拉出两个包子,“嗯,谢漼今天要来。”

  甄凌手上的动作停下。

  寻真:“等会你跟小蝶也说一声,叫她不要出来。”

  甄凌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他……可是想要与你重修旧好?”

  寻真一顿:“应该……不是。”

  门扉被叩响时,寻真立刻摆了摆手,示意甄凌进去。

  甄凌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寻真比着口型:“没事,进去吧。”

  待甄凌进屋,寻真上前开门。

  谢漼依旧是一身素净长袍,头发束玉冠,身姿笔挺地立在门前。

  寻真侧身让开,谢漼进来,她放下门闩。

  寻真:“走吧。”

  谢漼向前走去,寻真望着他的背,那日见,她便感觉谢漼变了很多。

  是哪里与以前不同呢。

  寻真将茶壶放在几上,倒了两杯,见谢漼拿起茶杯,喝了几口,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直接问:“您信上说,有要事相商,是什么事?”

  谢漼放下茶杯,双手搭在膝上,微微侧头看她:“你可还记得恒哥儿?”

  这话什么意思?

  寻真揣摩着谢漼话中的深意,谢漼这意思,该不会是……想让她跟谢璋相认吧?

  寻真脸上浮现为难的表情。

  想了想,还是委婉拒绝:“大人,以前的柳氏已死。”

  “过去的人和事,都与她再无关了。”

  谢漼凝视着她,幽邃的目光中似涌动着什么。

  寻真跟他对视着。

  谢漼:“恒哥儿以前少不更事,惹你不快,皆我之过。”

  “他五岁便逢母丧,自此懂事,至今思念着你。”

  “即便你心中对他无母子之情,我也须让他知晓你尚在世间。”

  “你可愿与他见上一面?”

  寻真犹豫着。

  谢漼:“恒哥儿如今已很乖了,断不会再像从前那般肆意胡为。”

  “我自会叮嘱他,叫他绝不能把你的事宣扬于人前。”

  “你尽可安心,我了解恒哥儿,他定守口如瓶。”

  寻真:“……那好吧。”

  又确认道:“只见一面就可以了吧?”

  谢漼沉默地注视她。

  寻真心里直发毛,这么看着她干什么。

  搞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寻真:“那……他什么时候来?”

  谢漼:“我会传信给你。”

  寻真:“好。”

  聊完谢璋的事,谢漼便起身告辞。

  寻真看着谢漼的背影,想到了一点他与以前的不同之处。

  谢漼身上,没有香味了。

  甄凌出来后,问:“你们说了什么?”

  寻真:“说了谢璋,他想让我们见一面。”

  甄凌眼中闪出惊喜,期待地问道:“恒哥儿?”

  “恒哥儿什么时候来?”

  寻真瞅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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