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的六零年代 第38章

作者:九紫 标签: 爽文 年代文 成长 日常 穿越重生

  最让赵红莲满意的一点,是许凤台识字。

  赵红莲在家再受宠,为了让她能嫁到城里去,尽量让她少干地里繁重的农活,防止她晒的黢黑,可她也是不识字的。

  她内心很是向往会读书写字的人。

  赵婶子是越看许凤台越喜欢,见他手中提的见面礼,就更满意了,一边接过他手中的见面礼,一边笑容满面地说:“人来就行了,还带什么礼啊,太客气了!”又跟老太太打招呼,“这就是许婶子了吧?走了这么远,叫婶子受累了!快家里来坐!”

  也幸亏是划船过来,不然以老太太的小脚,还真走不了这么远的路。

  赵家房子比许家原来的老房子要大一些,土石结构,看着还算明亮。

  赵婶子引着大队长媳妇和老太太在堂屋坐下,大队长媳妇见赵婶子朝她暗暗点头,就故意起身在厨房看了一眼,说:“邀请我们来,怎么水缸里还没水呢?凤台,你个子高,去帮你婶子挑两桶水来。”又说:“你不晓得水井在哪个位置吧?”又故意张望一番,问赵婶子:“红莲呢?叫红莲给凤台带个路。”

  赵婶子也装作失礼的模样,拍了下大腿说:“哎呀,你说我这脑子,早上叫你兄弟去挑水,他给忘了。”她推推赵老五:“哪有让客人挑水的,你去!”

  赵老五也是挺满意这个新姑爷,不过该有的考察却不能少。

  大队长媳妇也说:“凤台来了,也让他们年轻人干点活。”她对着许凤台笑着使眼色:“凤台,你个子高,你去挑,叫红莲带着你走走。”又高声喊:“红莲?红莲?”

  已经从窗户那里看过许凤台模样的赵红莲,这才羞答答的打开房门,从房间里走出来,喊着:“姑姑,婶子好!”然后才羞红着脸抬眸看了许凤台一眼,又飞快的垂下了眼帘。

  赵红莲在这个时代,真的算的上是标志的姑娘了,大脸盘子,大眼睛,鼻头有肉,扎着两个粗麻花辫,不像旁的姑娘那么黑,肤色比捂了一个冬天的许明月还要稍白些,正是长辈们一看就喜欢的那种姑娘。

  老太太一看就喜欢的不行,连声叫着:“好好好,真是体面的好姑娘!”

  她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她年轻时候,许父给她打的银耳环,用布包着,塞给赵红莲说:“好姑娘,我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这对银耳饰(si)还是凤台他爹还在的时候打的,给你当个见面礼,你别嫌弃。”

  赵红莲有些无措地看向赵婶子,见她妈点头,又不好意思的看了许凤台一眼,见许凤台看着她只会傻笑,这才红着脸收了下来。

  银耳饰这么一收,也就表示两家都相中了,亲事就这么定下了。

  之后就是两个红着脸的年轻男女,一起散步去井边挑水了。

  许凤台是个实在人,见水缸里水没满,又去挑了一担,把水缸的水挑的满满的,放下桶后,见后院有柴火没有劈,又坐下劈柴,赵红莲就坐在一旁红着脸和他说话。

  赵家人自然是将许凤台的表现看在眼里,心里满意的不行。

  事情既然定下来,接下来就是谈彩礼和聘礼了,这样的事,都不会是两家人当面谈,而是在确定关系后,由中间的媒人,也就是大队长媳妇来谈。

  最终确定是彩礼十二块钱,但要‘四个一工程’当聘礼。

  当地风俗,彩礼是不带回婆家的,但送过来的聘礼是要带回的,床就是他们姑娘的婚床,剩下痰盂、脸盆,今后也都是给他们姑娘用的,热水壶则是带回来后全家共用。

  许明月和许凤莲她们,都是婚事定下来后,老太太才高高兴兴的和许明月她们说的。

  看着高兴的老太太和脸上有着害羞之色的青年版爷爷,许明月有一瞬间的懵。

  她没有想过要撮合爷爷奶奶,但爷爷突然要成家了,成家对象不是奶奶,她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然后就好奇地问老太太:“嫂子什么模样啊?人好不好?”

  老太太脸上尽是笑容,“好!怎么不好?”她声音压低说:“你二婶亲自保的媒,说的是她亲侄女,姑娘长得体体面面,性子看着也好!”

  她就怕找到一个性子不好的,娶回来后,对兰子、小莲、凤发不好,毕竟兰子被休离回家,小莲、凤发也没成家,都要从哥哥嫂子手里过日子,要是遇到个容不得小姑子、小叔子的嫂子,那兰子、小莲她们日子就不好过了。

  赵家姑娘一看就是温和大方的性子,老太太怎么会不欢喜?

  这样的好姑娘,真是她过去想都不敢想的。

  许明月听老太太这样说,也期待起来。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回房间,从木箱子里掏出一大把票证,和一包卷在一起的各种零碎的钱,正是之前许凤台塞给她的那一把。

  她把钱和票拿出来,放到厨房的小桌子上。

  许凤莲已经自觉的去洗碗了,洗碗头还不住的往这边好奇地看着。

  许明月低声说:“年初一王家的狗东西不是来荒山了吗?被我用假人吓晕过去了,这些都是我从他身上搜来的钱票,之前一直忙,我也没看过都是些什么票,这些票不用也会过期,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买了给大哥结婚用!”

  老太太将这些票证都收起来,放到许明月手里,握着她的手,说:“儿啊,阿娘知道你是心疼我和你大哥,有什么好的都想着我和你哥哥弟妹们。”她红着眼眶说,“可我们哪里还能再要你东西?你一个人带着阿瑾过日子也难着呢!你都给我们建那么好一房子了,可不能再拿东西出来了,你都自己收好,给自己和阿瑾买点东西。”

  老太太明白的很,即使是亲兄妹之间互帮互助,也没有让哪一个人一直掏东西的,她们小时候是没办法,只能靠着大儿子,现在都大了,也没有老是叫大女儿一个人掏东西的道理。

  没娶儿媳妇前,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吃喝,都是占了大女儿便宜了,要是凤台成家后,她还这么往娘家扒拉东西,时间长了,只会让人当做理所当然,反倒成了仇。

  这是老太太不愿意看到的。

  许明月被老太太掏心肝的一声‘儿’喊的头皮发麻,也被许凤台推的没办法,无奈地说:“行行行,只是我还没看过是什么票,票上有没有日期,现在开春了,等河水涨上来,也能行大船了,要是有日期,得抓紧时间去公社的供销社把东西买了,别最后变成了废纸。”

  老太太和许凤台这才没再推,她抓的那把钱,许凤台也给她塞回了她口袋里,叫她自己藏好。

  老太太、许凤莲、许凤发都不识字,几个人就围在桌子旁,就着火把的灯光,好奇地看着许明月和许凤台整理票证。

  许凤台有夜盲症,即使是打着火把,夜里他也看不清票证上面的字,只一张张摊平,给许明月看。

  其中最多的,就是布票和油票,这些布票和油票,也让许明月对这个时代物资的匮乏有了新的认知。

  她小时候家里是有各种票证的,也知道这个年代买东西需要各种票,但她以为的票是一尺布票,两尺布票,一两肉,五两肉,甚至一斤肉,这样。

  等她看清这些票证上的数字后,简直惊呆了,以为自己看错了,凑到火把旁边,又认真的看了一遍,才发现,没有错!

  真的是:半市两(油票)。

  看到半市两油票时,她的第一反应是半斤,后来想想不对,不会是半两吧?半两是多少?她脑子里始终找不出一个对应的东西。

  小阿锦的数学书上,一颗鸡蛋是五十克。

  下一张:0.0165两临时食用油。

  许明月不敢相信的双手放在两边太阳穴上,脑子极速风暴,这个0.0165两是多少克。

  一连四张0.0165两的油票,后面还有七、八张0.0055两的油票。

  还有什么一公两的肉票,一市两的肉票等等。

  布票更夸张,连着五六张贰市寸。

  不是贰市尺,而是贰市寸!

  许明月数完直接就懵逼了,这个年代的票证单位是不是不太对啊,这得累积多少布票、油票、肉票,才能换来一尺布、一斤油、一斤肉啊?

  数到最后,她已经不想数了,一把将票全都收了起来,和原来一样卷起来,用布包好,又送回木箱子里去了。

  许凤莲和许凤发他们都被许明月突然的态度搞的有些懵,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问许明月:“阿姐,这些票多吗?”

  他们不知道票上面的单位,看不太懂,看到的只是一大卷票证,看着好多的样子。

  许明月面无表情的严肃点头:“多!太多了!大多都是布票、油票、肉票、粮票,回头我去供销社,把这些票全都换了东西买回来。”

  许凤莲他们一听有好多油票、肉票,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这段时间,他们每天都有一两片肉吃,估计肉快要吃光了,现在又有肉啦!~(^o^)/~

第39章 下聘

  并不是相亲完了, 就能马上成亲,新娘那边还要派人过来,看看男方家里具体情况, 男方这边也要准备彩礼和聘礼的事宜。

  要不是离的远,又是大队长媳妇这个亲姑姑保的媒, 知道许凤台品行, 许凤台还要去老丈人家干些活, 受些考验才行。

  老太太和许凤台都没有告诉许明月‘四个一工程’的事,就怕她又想自己掏钱掏东西给他们买这买那。

  老太太总觉得自己大闺女被离婚了很可怜,在心理上只想多照顾她, 而许凤台已经习惯了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为弟弟妹妹们遮风挡雨,习惯了有事自己扛着, 光是许明月为他建房的事,就足以他感激一辈子了。

  为了娘家侄女得亲事走的顺, 大队长媳妇也不含糊,去炭山问了她闺女, 能不能匀出来一张热水壶票的事。

  因为现在结婚的聘礼普遍都是‘四个一工程’,就跟今后的‘三十六条腿’和‘三转一响’一样,所以热水壶的票很紧俏, 这要不是自己亲表妹结婚, 她妈亲自开的口, 许红菱还真不太愿意帮忙。

  最终许凤台花了一块五买了一张热水壶票, 又花了两块五去供销社买了热水壶,这才凑足一个藤编热水壶。

  供销社的热水壶分为两种,一种是外表是藤编的,一种是牡丹花图案的铁皮热水壶, 铁皮热水壶要六七块钱一个。

  等许明月得知这个消息后,只顿了一下,就接受了他们的好意。

  说实话,他们能这样为她着想,她也是很开心的。

  她可以对自己爷爷无条件付出,可这样的付出以后变成了理所当然得索取,她也不会开心的,因为实际上,她爱的只有爷爷一个人。

  她和老太太、小姑奶奶都没有相处过,对爷爷即将要娶的妻子,也还没有感情,感情都是需要相互培养的,任何一方的一味索取或付出,都不是健康的状态。

  虽然她那里都积累了四个1.6L的热水壶了。

  不过他们愿意自己买这时代的热水壶也挺好的,爷爷成家后,家里有个可以正大光明拿出来的热水壶,她的保温水壶外面虽然也用藤编编织了起来,但里面的材质到底不一样,外面还在大炼钢呢,她就有全钢材质的保温水壶了。

  她现在还不了解新嫂子的为人,有些秘密能不暴露还是不暴露的好。

  不过,她还是贡献了一个搪瓷盆和一套花开富贵的四件套床单。

  她本来想给两个搪瓷盆的,又怕太打眼。

  还有新得棉花被,她这里都积累了好几床了,自己又用不上,想拿出一床给爷爷当新婚被子用,可她实在是找不到她怎么会有新被子的理由,只能暂且阁下。

  至于花开富贵四件套,是许凤台他们之前都见过的。

  许凤台不要,许明月很不耐烦地说:“我亲哥结婚,我送个我自己用不上的结婚礼物都不行吗?你跟我算的这么清,那你从小养我们长大,我们是不是也要跟你算的很清?”

  一句话把许凤台说哭了。

  许明月就觉得,自己这泪失禁的体质,大概就是遗传了爷爷,看到爷爷红了眼,她就忍不住也想哭。

  这些东西对她来说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对她来说,最大的遗憾,是没有机会报答爷爷,现在有了机会,这些东西都算什么呢?

  要不是车里太多东西说不清来源,她恨不能一股脑儿的都给爷爷,只为他能在年轻时候,过的好一些,知道也是有人爱他在意他的,晚年能够多些笑容,少些病痛。

  其实许明月最高兴的,就是爷爷当了记工员。

  爷爷当了记工员,是不是就再也不用去钻碳洞,大冬天的挖河泥,是不是就不会有风湿,是不是以后就不会那么痛了?

  她哭着哭着又笑了,双眼含泪地笑着对许凤台说:“大哥,这些身外之物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哥你呀!”

  “我有这个东西,而你需要,你为什么不要啊?我又不缺!”她怕许凤台还是不接受,说:“实话跟你说吧,这次我又从王根生那里摸来两百多块钱,几十尺的布票、油票、粮票,我和小阿锦两个人根本穿不完,用不完,你晓得王根生在纺织厂上班,那些票据里面,一大半都是布票,这些布票不用掉,后面就过期了,我们农村弄点票多不容易,要是过期不能用了,我得哭死!”

  她笑着说:“你也别推辞,你只是你有,等小莲、凤发结婚,我也给他们准备一份。”

  在农村票据实在太难得了,尤其是布票和油票,他有些诧异地问:“王根生咋有那么多布票?”

  许明月装作很无奈地解释说:“你也不看看他在哪里上班!纺织厂!肯定是别的不多,就布票多啊,这些布票,我估计都是他带回来给他老娘和几个姐姐的,要么就是通关系送人的。”

  许凤台确实看到了她有一大把票,只是不知道票上的面值罢了,而且他们在农村,本来就很少看到票证长啥样,就真的以为那些票证很多。

  许凤台也没去想为什么王根生送人不直接送布,而是送布票,他是完全被许明月给绕进去了。

  许明月也根本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将她送的四件套,放到他房间的木柜里了,对他说:“这也不是给你一个人的,是送给你和嫂子两个人的,嫂子新嫁过来,总不至于连个新被单都没有,睡你这臭烘烘的旧床单吧?你看看你这床单都破成啥样了!”

  说的许凤台也不好意思起来。

  许明月拍拍手:“行了,我回去了,等找个时间,我再去趟邻市,把票证上的东西都买回来,省的啥时候就不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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