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花露
今儿县城这院子她必得给老三要到手。
宋父沉默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拗不过宋母。
不说她生了五六个孩子,三个儿子都成年,老大老二还管着家里生意,她年轻时候就是他贤内助,帮着把家里的布庄做大做强。
如今布庄可是她说了算,他都没她说话好使。
“行叭。”他只能同意,又对宋福瑞笑道:“老三,爹娘从来也没想亏待你,以前不给你,是想让你无忧无虑多玩两年。既然你现在愿意担当了,那爹娘自然也会给你的。”
甭管他真心不真心,宋福瑞都高兴地接着,“谢谢爹娘,我得帮二舅兄接订单,临时走不开。这样吧,明儿让宋管事送阿云和宝儿去看看呗,顺便收拾收拾,再跟我二舅兄说说,让他们去那里住,正好让我二舅兄给参详参详适合开什么铺子。”
宋父:“……”
你小子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宋母对老三抢家产不拖后腿的行为很欣慰。
她不希望老三跟老大老二抢,但是老父亲手里还没分的,尤其还想分给外人的,那当然得抢。
也必须抢。
她道:“阿云,那俩婆子学的如何?”
裴云起身,回道:“娘,两位大娘学得好着呢。”
旁边的陈氏眉头微挑,虽然她不想把县城的院子给三房,毕竟原本都是她大房的,谁怕自己房产多呢?
尤其还是县城的,一处院子也一百五六到四百多两银钱呢。
一般人家哪敢想去城里买院子,就镇上都买不着呢。
也就他们这样的人家,做了近百年的买卖才攒下一些家底,才敢说一个儿子给一套县城的院子。
即便她不乐意,也不会蠢到在婆婆和公爹较劲的时候出言阻拦,那样的话婆母会直接厌弃她。
当然,她若是那样的性子,也不会受宋母看重。
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即便她和二房都有,就三房还没,可原本已经把这些家业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现在又分给三房,尤其裴云又要起来,她如何甘心?
在她看来甭管红花还是绿草的都不是大房的威胁,只有二房三房才是跟大房抢家产的人。
宋母扭头问外面:“二娘子呢,怎么还不来?”
陈氏面色一囧,却也不好当着公爹的面和婆婆咬耳朵,就小声把郑氏火炕没盘好,又是倒扑烟又是漏烟的事儿给说了。
宋母:“……”
宋父听得乐呵,笑道:“不比不知道,裴二郎真挺厉害,咱这个炕就好好的,一点没漏烟。”
他感受感受屁股下的热乎劲儿,对宋福瑞道:“回头让你二舅兄给咱县城也盘上火炕。”
宋福瑞也没拒绝,“成呀。”
他拿了一座院子,正高兴呢,自然不拒绝。
此时裴长青和沈宁正在商量呢。
裴长青带人去县城,起码得结冰下雪的时候回,时间不短。
毕竟一天一两银子,他得趁着这段时间赚够钱。
不可能给麦掌柜盘完炕就回来,肯定一边干活儿一边接新单子。
直到环境限制不能再干。
而来年,他会一边读书一边带人盖房子,盘炕这活儿就让其他瓦匠去做吧,想必他们也该研究出来了。
如果研究不出来,他甚至愿意收钱办个速成班,教教他们。
又能赚一笔。
沈宁:“你们吃饭是自己做还是对方管饭?一天一两银子再管三餐不可能吧?”
人家估计没这么大方。
裴长青笑道:“放心吧,有里正伯,还有宋家在县里,还有你们那么多餐饮界的客户,我们还能饿着不成?我会让麦掌柜帮忙赁处小院儿,再让雇主管一顿晌饭,早饭我们自己做,晚饭就从常老板或者哪里订劳工餐。”
货栈和码头那些汉子们吃的饭菜,便宜量大管饱,有少量荤腥。
比他们乡下人吃得已经好太多了。
他自然不会因为去城里就铺张,给工人吃馆子餐或者天天供肉菜。
比他们自家吃得好点就行。
沈宁也懂,“要不你们把鏊子背上,到时候让三婶儿给你们摊煎饼吃。”
他们一天天都出大力气呢,早上也没心思做什么饭。
不如每天摊煎饼,卷着豆腐、腌白菜啥的吃。
隔几天买两斤肥肉,熬出猪油,不管是抹饼还是煮汤喝都能补充油水。
而三婶儿现在也跟不上张氏的步伐,看来不适合做销售,留在城里没事儿自然得回来。
现在裴长青他们过去,正好让她给做段时间的饭。
裴长青笑道:“大老远的背着多重啊,再说了,家里还得用呢,我去那里再买个或者借个也行。”
沈宁又给他收拾衣服。
说实在的原主和裴二郎也没什么衣服。
这么多年也就一人一身棉衣,再有两件套在外面换洗的衣裳。
当然这也不错了,毕竟很多庄户人就两身衣裳,夏天穿单的,冬天絮上棉花穿棉的,破了补,实在不能补才会换新的。
也是裴二郎裴父原主以前能干,裴母还织布,否则都没这衣裳呢。
裴母这段时间不断给他们做鞋子,棉衣也拆洗加絮了棉花,裴长青和沈宁也穿上布鞋了。
当然他们的鞋底没千层底那么好,顶多三层,这样省袼褙,纳得快,底下再加缝一层草鞋底。
草鞋底磨差不多了就再换一双,反正自己做的,没什么成本。
知道二郎要去县里,裴父晚上就默默地编草鞋底,多编几双,让他带着换。
裴母也拆家里的破衣服啥的,把好布收拾出来给裴长青带上,万一衣服破了有布补。
他们干力气活儿的,不定什么时候衣服刮个口子、扯破什么的,要是没布补,在外面多麻烦啊。
小珍珠把自己攒的15文钱用一根麻绳系起来,打算给爹当压箱底。
压箱底是听二丫说的,说石榴姐要弄啥啥压箱底的。
她觉得爹出去干活儿,也得有压箱底儿。
小鹤年给爹剪裁装订了一本新账本。
以前爹和娘用一个,或者今儿一片纸,明儿一块石板的,还得娘给抄下来,他也帮忙抄过。
账本不会很大,可以放在爹的大口袋里。
娘教着奶在棉袄上片衣襟上缝了一个大口袋,用结实的麻布料,可以装不少东西呢,装个账本很轻松。
他们都有这样的口袋。
娘还给爹裤子上也缝了口袋,大腿外侧各一个,方便装小工具。
另外娘还让奶用麻袋给爹改装了俩好几层很结实的背包。
一个挎包,一个双肩包。
双肩包上面一条绳子,直接一抽就把口系紧了。
想想别人出门不是背个包袱就是背个褡裢,他爹却是双肩包加挎包,瞅着都很拉风。
他又把自己空里拿纸卷的炭笔也给爹装上一些。
纸当然不是好纸,而是书肆的废纸。
有些是学子们抄书抄坏扔掉的,有些是师兄扔掉的,还有师兄练字不要了的,他都给捡回来。
他一点不觉得丢人,还特意跟谢掌柜说如果有写坏的废纸别丢,都给他呢。
他拿回来糊墙、卷炭笔都是很好的。
时辰不早了,裴长青赶着俩崽儿赶紧去睡觉。
沈宁也道:“阿年,明儿一早大丫二丫姐还来找你学习呢。珍珠,你不是还得练功么?赶紧睡觉去。”
小珍珠撅着小嘴巴,对了对手指,小声嘟囔,“娘,你看哈,你和爹这屋的炕这么大。”
这么大,睡好几个人都能睡下。
她和阿年晚上想来睡。
沈宁受不得闺女撒娇,很想答应让他们来睡一宿。
裴长青冷酷地拒绝了,给俩崽儿一胳膊一个夹起来送到奶那屋去。
小珍珠皱着眉头控诉他,“爹,你无情、你冷酷!”
裴长青面无表情,淡淡道:“你无理取闹。”
小珍珠:“哼!不理你了!”
裴长青唇角微勾:“等爹回来,给你十文钱。”
小珍珠立刻笑起来,“二十!我就不生你气!”
裴长青:“成交。”
小鹤年:“……”
珍珠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财迷的?
他也想要!
俩崽儿说是舍不得爹娘,但是躺下就着,小珍珠的打坐功法都练不全。
临睡前,裴父提着棍子出去巡逻一圈。
西院儿的东院墙有道小门儿,直接去东院儿。
四只大鹅就在这边儿呢,听见他声音略躁动一下,觉察是自己人就没啊呦啊呦地叫唤。
瞅着阴天,怕下雨,裴父就把庄稼杆儿往草棚子里抱了几大抱,免得淋了明儿没的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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